《初情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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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似情-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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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美好的青葱岁月,尽管已经消逝,一去不复返了,确定格在记忆的最深处,永不褪色。每当想起,因为哭过笑过,爱过伤过,不遗余力地挥霍过,在惆怅、伤感、追忆之余,流淌在心底的还有感动、快乐、欢喜甚至是幸福。最值得纪念的青春,连回忆都是幸福的。

 喜宴定在明珠大厦,虽然仓促了些,好在人并不多,叙旧是主要目的,喜宴只不过是一个名目。里面包间坐的是何爸爸、何妈妈、韩校长、韩妈妈、赵书记、范主任、许魔头等人;外面便是以前零班的那些老同学,外带家属,林丹云当然也在内。

 何爸爸、何妈妈因为是女儿的喜酒,没有不来的道理,两人坐在上席,神情淡淡的,没有交谈。何爸爸想打破两人间的僵局,给她到了一杯酒,笑着说:“素菲,初初大喜的日子,你也喝一杯吧。”何妈妈冷着脸,无动于衷,若不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她今天哪儿会坐在这里吃饭?

 韩校长见何爸爸尴尬,忙解劝说:“素菲,初初一生一世的大好日子,你不能叫她失望。定远纵然有许多错,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在计较又有什么用呢?你看看咱们几个,头发斑白,眼睛也花了,牙齿也不好用了,还能有多少日子好过呢?过去的就算了吧,放下包袱,自己心里也轻松。你不看我跟定远的面子,也该看孩子的面子,这杯酒还是喝了吧。”说着亲自端起酒杯放在她手里。

 何妈妈忽然悠悠叹了口气,当年的恨和怨,经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的打磨,一点点淡去了,只留下一抹疤痕。那些痛苦不堪的日子也都过去了,好了的伤疤,只要不去揭,慢慢地越来越少想起,一切过往变得薄起来,最后成了一张纸,轻轻压在心底,细节都模糊了。

 大家都老了,就是有心计较,也没那个经理了。何妈妈转头看了眼何爸爸,好几年不见,他真是老多了。她忽然想起两人刚结婚的时候,他年轻英俊、意气风发的样子,他一生中最好的时光,是跟她在一起,总还是值得怀念的。她突然泄了气,眼睛里涌出了泪,还有什么好气的?就是将这口气带进棺材里,也换不回什么,于是一仰脖把酒喝了,将过去的一切完全尘封在旧日的岁月里。

 也许人老了,一切自然就看通透了,无喜亦无悲。

 何如初和钟越进来敬酒。钟越倒了酒,她端到父母跟前,喊了一声:“爸爸,妈妈!”眼圈突然有点红了,父母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的画面,已经有十来年每看到了。突然有种什么都回来了的感觉,父母还和小时候一样哄着她吃饭,陪着她嬉笑吵闹,带她去做旋转木马。。。。。。

 也许人生便是在不断重复一些事情,像用圆规画出的一个圆,兜兜转转,怪来拐去,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尽管心境不大一样了。

 何爸爸、何妈妈忙接在手里,都喝了。何妈妈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女儿,感慨地想,一眨眼,女儿都嫁人了!心里一酸,转过头去偷偷拭泪。何爸爸自小疼她,心里更加舍不得,身为男人,又无法用感性的语言表达出来,只能闷头喝酒。一会儿工夫,连喝了数杯白酒,醺醺然有了醉意。

 钟越和何如初又挨个敬其他师长,大家笑着祝福他们,都喝了。许魔头连着跟钟越干了三大杯,伸出大拇指说:“事业爱情两得意,这才是好样的!不愧是咱们上临一中的骄傲!”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满脸通红。

 敬完里面,他们转到外面来,这下更是热闹得不得了,众人都站了起来,拉着两人不放,死命灌酒。刘涛头一个不放过他们,他不逼钟越,只是一个劲儿和何如初歪缠。何如初哪是他的对手?被迫喝了几大杯白酒,眼泪都出来了。再要喝时,钟越叹了口气,挡了下来。刘涛忙拍手说:“好!”他就等着这一刻呢,务必要把钟越灌倒,口里说:“新郎要替新娘子喝,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喝双份儿。”说着拿了个碗过来,倒满。

 钟越已经喝了不少,在这样灌下去,非醉倒不可。何如初站出来,指着刘涛的鼻子愤愤地说:“刘涛,你以后别结婚阿!不然记着今天。”刘涛得意地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只问钟越,这酒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钟越摇摇晃晃地扶助桌子站稳了,点头说:“能不喝吗?”端起碗,一口气喝干了。

 众人轰然叫好,拼命鼓起掌来。张炎岩打趣说:“钟帅,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阿,没想到你就量这么好!来来来,我可以算得上是你们的半个媒人,兄弟的这杯酒可不能不给面子阿。”举起杯子给他倒上。钟越因为跟他熟,没好气地说:“张炎岩,你也来凑趣儿,嫌我今天喝的不够多是吗?”张炎岩笑:“谁叫你今天是新郎官呢!要享受艳福,总得先受点罪。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都点头说快喝快喝,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何如初见钟越脸色整个都变了,眼睛全红了,便替他求饶说:“他实在不能喝了,在喝酒要吐了。大家都是同学,相煎何太急?”刘涛笑着说她夫唱妇随,说:“喝喜酒,不把新郎官灌醉,有什么意思?”把何如初气得牙痒痒的,死劲儿瞪了他两眼。

 韩张看不过去了捋起袖子站出来,拍着桌子说:“你们谁要不服气,冲我这个伴郎来!”一伙人拍掌叫好,立刻转移目标,端起酒杯灌起他来。何如初感激地看着他,拍着他的肩膀说:“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就是不一样,还是你跟我亲阿!哪像他们?一点儿旧情都不讲!”

 韩张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心里暗暗吁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微笑着说:“有什么事,哥哥给你冲锋陷阵!”说着拍了拍胸膛,一副勇往直前的样儿。何如初不由得笑起来,小时候他要逞强时,就老说这句话,挺起个胸膛,且目中无人的样子,神气得不行。

 大家又是划拳,又是吵闹,又是吆喝,一席酒直喝到了夜深人静才散了,宾主尽欢,满载而归,基本上都醉的差不多了。钟越喝了酒店里特意送上来的醒酒茶,才稍稍缓过劲儿来,出来时,寒冷的夜风一吹,到清醒了不少。两人踩着夜色,缓步往酒店方向走去。

 大街上空无一人,偶尔有车子哗的一声驶过,然后重归于寂静。路灯从树杈间照下来,路上像抹了一层淡黄的乳浆,薄如轻纱,将两人的脚步拉的老长老长,交叉重叠在一起,稳定,安心,甜蜜,幸福。。。。。。

何如初跑在前头,脸正对着他,伸开双手,逆风倒着走。

“等我学会了编织,我给你织一件毛衣,宽宽松松的那种,窄窄的领,奶白色的,好不好——”

“恩——”

“我跟妈妈学会了做珍珠丸子,用糯米和果料馅儿做得,回去后最给你吃好不好?”

“好——”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阿?”

他赶上她,拉住她的手说:“明天就回去。”

两人肩并肩,手牵手,相互靠在一起,彼此相依。她的手照旧搁在他的大衣口袋里,磨磨蹭蹭。

“明天阿,那你要记得早点儿叫我起来哦。”

“好——”

 。。。。。。。

 他们十指紧紧相扣,携手往前方走去。。。。。。

 ————END

初情似情 番外

元旦将至,“上临一中”准备办个盛大的新年晚会,要求每个班至少出一个节目。其他班如火如荼、轰轰烈烈删选彩排节目,这可是难得的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玩乐的好时机,唯有高三零班偃旗息鼓,没有动静。

许魔头清了清嗓子说:“学校的活动呢,一定是要支持的,谁有什么特殊才艺,大胆展现出来嘛,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才是真正的素质教育。有谁要报名参加吗?”等了许久没人吱声,万马齐喑。

大家心里都在想,“上临一中”高三零班还有所谓的素质教育吗,连一周一次的音乐课、半个月一次的书法课、体育课因为江南绵绵不绝的梅雨天气全部取消了,难道这就是以升学率为绝对目标的素质教育?

许魔头也考虑到动员的困难性,咳了声说:“何如初,你是文艺委员,节目的事就交给你了。不管你怎么办,元旦晚会那天零班一定要拿出个像样的节目来。”何如初吓一跳,抬起眼结结巴巴说:“许老师,我,我,我没有经验。”许魔头挥手说:“没经验不要紧,你只要鼓励大家积极参加就行了。好,今天的例会就到这里,散会。”

何如初唯有看着他的背影在教室门口消失,委屈地说:“为什么我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韩张才是班长。”韩张凑过头来笑嘻嘻说:“何委员长,这次就辛苦你了。”何如初瞪了他一眼,突然惊呼出声说:“哎呀,你不是会双截棍嘛,到时候拿根棍子往台上一站,哼哼哈哈几句,不就完了!”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韩张眼睛往上翻,“在全校师生面前,我还丢不起这个人。”抓起书包率先冲出了教室,如避豺狼虎豹。她站起来,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声吆喝:“元旦晚会,元旦晚会,谁要参加,谁要参加?”众人无动于衷,照旧手不离笔,眼不离书,头都没抬一下。角落里张炎岩怪声怪气说:“茶叶蛋,茶叶蛋,香喷喷的茶叶蛋,五毛钱一个。”

顿时哄堂大笑。何如初气道:“大家有点集体荣誉感好不好,积极点嘛,这是零班的事情,我们都是零班的一份子。”有人叫:“何如初,干脆你上好了,你也是零班的一份子啊。”多人附和:“对啊,对啊,同志们,为了新中国的明天,冲啊。”又是一阵大笑。她气冲冲说:“我一不能唱,二不能跳,上去当布景人家都嫌碍事。你们能不能配合点?”

众人耸肩摊手看着她,表示无能为力,一个个开始收拾书包回家。她急了,拉着要走的张炎岩说:“你以前不是还报名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唱响杯’唱歌比赛吗?要不这次再上去唱一次?”张炎岩甩了甩书包说:“别开玩笑了,我那时是另有目的,把命都豁出去了,结果连初赛都没进,还被音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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