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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早饭，小香过来叫张燕去帮着她缝被子，张燕走了之后，李氏想把被子往有阳光的地方挪一挪，一走近被子，李氏就皱起了眉头，一股刺鼻的尿骚味直冲脑门。李氏把被子翻开一看，一滩黄圈。。。
李氏好歹也曾经生过两个孩子，所以这场面她当然熟悉了。
“你舀着小燕儿的被子看什么啊！这天也不潮，晒什么被子啊？”杨老汉收拾好了，打算去地里拾掇一下，准备种旱稻，一出门就看到李氏皱着眉头看着张燕的被子。
张燕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哎呀，你小点声！”李氏神神叨叨的样子倒是让杨老汉好奇了，走过去，“到底怎么了？”
“你看着被子！”李氏没有解释，只是把那一滩尿迹给杨老汉看。
“这，这？”杨老汉一脸的惊诧。
“燕儿今天早上晒被子的时候就羞羞答答不好意思。”李氏说完，赶紧把被子拉到太阳下晒好，转身对杨老汉道，“你说燕儿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这么大了不该尿床啊！”李氏摇着头问杨老汉。
“不能吧。”杨老汉一脸迟疑，看时间不早了，也不跟李氏在这儿纠结了，去拾掇地去了。
李氏想着等张燕回来单独找她问问，这事当着杨老汉的面还真不好问，好歹也是大闺女了。
张燕跟小香坐在炕上缝被子，一床大红绣花被子，一床大鸀绣花被子，都是新棉花做的，但是张燕缝着心里却不是滋味。
还有不到10天小香就要走了，这个年代女人怕是一出嫁就很少再回家了吧，以后很难再见到小香了吧，真的是不舍。
不过张燕听小香说，她娘现在都不让她干粗活重活，说是让小香好好养着，等着出嫁。
张燕想小香的爹娘是暂时不缺吃喝了吧，那么两箱彩礼，在乡下够活好一阵子了吧。张燕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小香的遭遇摆在自己眼前，张燕已经不太要求自己将来的男人有多优秀了，不痴不傻，不打老婆就好了。再说了，自己这样的家庭，要是在现代，可以算是低保户了吧，在这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估计也就是找个跟自己家情况差不多的农民嫁了，然后吃糠咽菜，了此一生吧。这么一想，心底顿生无限凄凉。
张燕和小香都是缝补的能手，两个人缝了一个多时辰就缝完了，小香拉着张燕的手聊了好久，像是一个大姐姐临走前的千叮万嘱。
张燕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了，李氏正在剁野菜喂鸡，看到张燕进来就把张燕叫过去。
“燕儿，你以前在家的时候也尿过床吗？”李氏声音很小，生怕别人听见，即使是这样，张燕的脸还是蹭一下红了。
“没，没有。”张燕支支吾吾道。
“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以后晚上睡觉前少喝水。你这也不小的闺女了，快好找婆家了，这可是个大问题啊！”李氏的一句‘大问题’让张燕快要无语到极点了，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吃菜的俩小兔，张燕狠狠地瞪了它俩两眼——罪魁祸首！
“额，好。”听着李氏的话，张燕羞得脸通红通红的。
张燕看家里的野菜又快没了，本来三只鸡就能吃，现在又多了两只兔子，这菜是噌噌的没啊，看来明天又得去挖野菜了。
晚上，张燕没敢再把小兔子往床上抱，被子被尿湿的那头朝着脚，虽然晒了一天，虽然味道走的差不多了，但是想想曾经那尿骚味，也够张燕受的。
早上吃了饭，张燕就背上背篓上山去了。
小香要嫁人了，以后张燕就只能自己行动了，还真是挺孤单的，一路上山也没个人说说话。
往山上走的时候碰上王虎也背着弓箭往山上走，一看到自己，王虎就笑着招手。
张燕笑了笑，快走几步，赶上王虎，能有个人一块走，聊聊天也好啊。
“小兔在你家怎么样？”两人走了一会儿，只是静静地走，场面有些尴尬，还是王虎找了话题。
可怜的虎子哥哥不知情，找了个兔子的话题，他不知道兔子尿的圈圈给张燕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果然，文静的张燕爆发了，“啊啊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倒霉，我怕它们冻着，就把它们抱到我床上睡，结果它们晚上就在我床上尿了啊！关键是早上我娘看见我晾的被子，就认为是我尿的啊~”张燕一脸苦逼地吐槽着，王虎都快笑死了。
“你还笑还笑！”张燕羞愤地捶着王虎的胳膊，但那力道对王虎来说跟按摩一样。
王虎笑的扶着一棵树，“我不笑了，不笑了。”嘴上说着不笑，但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
张燕不管王虎，撅着嘴往前走，到了长野菜的地方，放下背篓开始挖野菜。
王虎赶紧狗腿子般跟上来，“我来我来，燕儿歇着去~算是赔罪了好不好？不要生我气！”王虎手大劲大速度也快。
张燕站在一边儿看着王虎在地上出大力帮着自己挖野菜，心情好了不少，拍拍手，“嗯，表现不错，可以考虑原谅~”
“嘿嘿。”王虎傻傻一笑。看着王虎憨笑时那清澈的眼睛，张燕觉得心里很舒服。呼吸着这大山里的新鲜空气，也很舒服。
第 12 章上门告状
你快打猎去吧！”张燕把背篓背到背上，对着愣愣地站在原地的王虎说道。
“我送送你吧！”王虎说着就要去摘下来张燕的背篓背到自己身上。
“哎哎，别别，我又不是没有腿，又不是不认识路，你快上山去吧，我没事的！”张燕笑眯眯地拍拍胸脯保证道。
张燕是看着王虎一步三回头上山的，直到王虎走了老远了，张燕才回头往山下走。
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地往山下走去，下了山碰上了村子里八騀子打不着的七大姑八大姨，张燕都心情大好地打招呼。
日子恢复了平静，小香的事情不再那么困扰张燕了，因为没有能力去反抗的事情，忧愁又有什么用呢？每天做饭，喂鸡喂兔子，洗衣服，做针线活，生活就是这些琐事的集合罢了。
不过这几天，王虎倒是频繁出入张燕家的小破草屋，今天来看看兔子，明天给兔子带吃的，后天带着他家的俩兔子过来，说是让兔子们叙叙旧。
张燕对王虎的印象也挺不错的，憨厚老实，勤劳能干，家境在这农村也是很好的。王虎总喜欢说些好笑的事儿来逗张燕，张燕每次跟王虎聊天的时候总是心情极好。
躺在床上，想着李氏今天又说要给自己找婆家。
这几天几乎天天都跟王虎见面，谈天说地的，张燕承认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吸引了，虽然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爱，但张燕知道自己喜欢他，最起码不讨厌他。
但是，张燕也很懂这个年代对于门当户对有多看重，自己家这样的情况，自己出嫁，爹娘连嫁妆都舀不出多少吧。王虎那样的家庭，应该会给儿子找一个配得上他们家的闺女吧。一想到这儿，张燕就烦得不想再想下去。
十天一晃眼就过去了，初一到了，是小香出嫁的日子。
小香穿着大红的喜服，盖着红盖头上了小花轿，小香的爹扶着哭得都快要站不住了小香娘，“小香啊，娘舍不得你啊，小香啊。。。”
张燕看着小香的娘哭得好像真不舍似的，心里只剩下鄙视了。
可是花轿一走，围观的人群一散，什么不舍，什么亲情，统统都是狗屁，俩老东西当即就回家数钱去了吧。
小香就这样嫁走了，张燕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但是真的很难，幸好自己的爹娘不会为了钱把自己卖了，或许自己应该很庆幸了吧。
小香走后没多久，杨老汉的腿疼病便又犯了，不能挑水，不能下地干活，平时也就能下地走走，还不能走得时间太长。于是家里从里到外的事情一时间都落到了张燕的肩上。每天干完家里地里的活，张燕累到眼睛都睁不开了，根本没有体力再去为了小香的事情烦躁了，只是不知道小香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张燕用扁担挑着两桶水往家走，两桶水都只装了一半，要不然根本挑不动，所以要把家里的缸挑满，张燕估计了一下，自己恐怕起码得挑个5；6次，有三四天没有见到王虎了，张燕一有这想法赶紧摇摇头，水都挑不完了，哪还有心思去想些乱七八糟的。
才挑了两趟，张燕觉得自己的脚像踩棉花一样，一点劲都没有，腿也发软，整个人呼哧呼哧地大喘着气。挑水绝对不是个简单活儿，不仅要靠力气，还要靠平衡，要稳住水桶和扁担，单单是保持平衡就很费力了，何况还要挑起那几十斤的水。
“燕儿，燕儿！！”张燕挑着水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喊自己，声音很熟悉，把扁担从肩上放下来，一回头，果然是王虎。
王虎正往自己这边儿跑过来，朝自己招手。
张燕笑了笑，嘴唇都有些泛白了。
“怎么是你挑水呢？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来，我帮你挑！”王虎三下五除二就把扁担挑了起来，张燕看着那扁担挑在王虎身上跟玩似的。
“快跟上啊！”张燕还在原地发呆，王虎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回头催促着张燕。张燕赶紧摇摇头跟上，看着王虎轻盈的脚步，完全不像是挑着两桶水。
王虎让张燕在家等着，自己又去挑了两趟水，这两趟可都是满满的两桶，水缸原来一半水都没有，这一下子就满了。
李氏就差热泪盈眶了，“虎子啊！这让婶子怎么谢你啊！”
“婶子，我年轻力壮的，挑两桶水不费力的。杨叔这腿不好，我该帮的。”虎子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