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春色宫墙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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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春色宫墙柳-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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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么,我这里的伤谁知道!”她握拳使劲捶着胸口,哀痛得泪湿满颊。皇后性情大变,善柔当是昨儿受了惊胡言乱语,忙唤人去宣太医来瞧。
太医诊过脉,重新开了药方,命医女熬煮。
一时愉嫔过来探望,善柔在外头拦住,道:“主子才喝了药,还是不见客的好。”愉嫔已然顾不得这些,她听说被抓之人中有个宫人叫银铃,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与皇后商议。那银铃,可就是金玲的妹妹,不管她是不是受人指使,可说不准就是为了报复皇后。
高皇贵妃病薨之事,一旦被捅出来,皇后只怕会丢兵保帅,自己的处境就难了。
皇后歇息了一会,精神略好些,听了愉嫔的话,果断道:“你备些鹤顶红,送到慎刑司,就说是我的意思,将那七名宫人全部赐死。”愉嫔惊惧万分,道:“可是。。。”皇后目光如剑,道:“什么可是不可是,咱们得赶在皇上前面行事。回头皇上问起,你全全推脱在我身上便是,权当我被吓傻了,得了失心疯。我怀着嫡子,皇上不会如何。”稍稍一停,即道:“这本就是你惹出的事端,你不去办,谁去?”
愉嫔膝盖一软,几乎站立不定。
作者说:小伙伴们,姐本来一直就是五十几名就算了,现在可掉到55了,一共就排到60。先让姐去哭一会,【小伙伴们记得投票票哦】

☆、194

永璋散了学,与大阿哥在院里堆雪人,不小心摔了一跤,额上冒出个大包,青橙心疼,令尔绮拿了煮鸡蛋,慢慢替他揉着。 傍晚时,皇帝来了,满脸阴郁,吓得永璋请了安,捂着大包连忙告退。生怕皇帝问起,又是一阵教训。
皇帝脱了玄黄大氅,取下金龙冬朝冠,换了身家常的松花色倭缎团福袍子,盘膝坐在青橙对面。海安捧了茶,皇帝接过瓷碗,作势就要往地下砸。举在半空又顿住,重重往炕几上一撂。青橙不动声色,道:“海安,你取一罐子凉凉的玫瑰清露来,让万岁爷消消火气。”
海安答应着出去,又使了眼色,让屋中侍立的宫人一齐退至外厅。
青橙笑道:“我适才瞧了永璋的功课,老师的评语甚好,还说立意新颖,大有长进。”皇帝看了青橙一眼,没好气道:“眼下是说功课的时候吗?”青橙依旧笑眯眯,道:“那该说什么?”皇帝望着茶雾袅袅,道:“昨晚抓的那七个宫人,被皇后赐死了。”
雪天黑得早,皇城顶上积着厚厚一层乌云,沉甸甸往下压。院中掌了灯,氤氲的柔光透过玻璃窗户薄薄的照进屋,皇帝的脸色幽黄发黑,令人惶恐。
青橙亦是惊惧,按理说,此事皇后当一查到底,揪出幕后之人,断不该如此草草了事。且有皇帝亲办,任谁都不能自作主张。青橙道:“仰或是底下人借着皇后的名头…”
皇帝打断道:“是愉嫔办的,朕审问过,说是皇后下的令。”
青橙又是一惊,问:“皇后可承认了?”皇帝不说话,默默点了点头。青橙起身,坐到皇帝旁侧,她右手有伤,行事不便,用左手握了握皇帝的掌心,柔声道:“许是皇后有什么苦衷。”皇帝怒极反笑,双眸定定看着青橙,道:“苦衷?她有什么苦衷不能和朕说的?身为一国之母,行事怎可如此冷血无情,朕…真是痛心。”
海安端着玫瑰清露,立在门外,并不敢入内。
屋中静了片刻,青橙道:“皇后失了永琏,已是悲恸。后又小产,如今好不容易安安稳稳怀了龙嗣,却有人打着主意谋害。我亦为人母亲,知她恨意难平。”多年相处,她了解皇帝,他跑到自己跟前发脾气,不过想让她安慰安慰而已,其实他心中早有定论。皇后是他的结发妻,又怀了嫡子,无论皇后做了什么,他都会原谅,也只能原谅。
皇帝果然舒了口气,道:“于情于法都不能滥杀无辜。”
青橙道:“人死不能复生,寻了她们的家人,多多赏赐便是。”皇帝这才回握青橙,十指相扣,他道:“你就是朕的解心锁,朕在外头不能让奴才们知道喜怒哀乐,日日只能板着一副脸,唯有在你跟前,才能畅所欲言,无所顾忌。”青橙莞尔一笑,道:“甜言蜜语就不消说了,喝一盅玫瑰清露可好?”
海安在外头听见,定了定神色,掀帘笑道:“玫瑰清露来了!”
皇帝虽未追究皇后赐死宫人之事,到底生了间隙,数日都不愿往长春宫探望。过完正月,娴妃的绿头牌重新放回敬事房的侍寝名册,而蒙古的四名郡主,只留了博尔济吉特氏封为静嫔,赐居永和宫主位。静嫔初来乍到,分别往各宫各殿请安,皇后贤惠,赏了两柄白玉如意,娴妃、顺妃、嘉妃低一等,赏的是两支金步摇。再到翊坤宫,纯妃却推脱手上不好,连见都没见。皇帝在养心殿听吴书来禀告,顿时乐了。
青橙歇了午觉,歪在炕上听鄂嫔回禀宫中事务。过了年,并无什么大事,鄂嫔将细碎琐事一一禀了,又道:“皇上说要往静嫔寝殿添两样紫檀木做的柜子,内务府说要娘娘批张白条。”青橙嗯了一声,道:“皇上都开口了,还要我批什么条子,让他们自己找皇上去。”
外头遥遥传来笑声,道:“找朕有何事?”
鄂嫔忙起身欲要相迎,皇帝却已进了门,她往后退了半步,躬身道:“皇上万福。”青橙也屈了屈膝,道:“静嫔寝殿要添物件,你都应了,内务府还眼巴巴的让我批条子,岂不是没事找事么?”她语气不善,鄂嫔听得心惊肉跳。
皇帝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又望了一眼鄂嫔,道:“你还有事?”鄂嫔忙道:“臣妾要回去看账册,就不打搅皇上和纯主子说话了。”皇帝挥手,道:“去吧。”鄂嫔福了福身,却身后退。至外厅门口,隐约听见皇帝舒朗的说话声,她不敢久呆,掀帘往外。
青橙捡了炕几上的书册单目,整齐垛在大案上,嘴里嘟囔道:“今儿是李朝上贡,明儿是蒙古联姻,来了一个又一个,何时才是个头。”
皇帝看她手脚麻利,道:“你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
青橙道:“本就是外伤,养了小半月了,差不多好全了。”又睨着他问:“这么早就散朝了?”皇帝随手帮她理着书册,却说旁的,道:“朕是来问你,静嫔来请安,你怎么避而不见?手上明明好了。”青橙真有些生气了,道:“怎么,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皇帝停了手上动作,揽住她的腰,道:“朕不是要问你罪,但静嫔是蒙古郡主,她祖母与孝庄皇太后是表姐妹,你统摄六宫,总该留几分颜面。”
青橙犟嘴道:“凭她什么郡主不郡主,反正我不乐意,就是不乐意。”
她眼角微红,鼻尖耸动,嘟着小嘴,那小样儿和永瑢吃不到糖果时一模一样。本以为皇帝必然要愠怒,却不料他反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脸,道:“哎呦,朕的纯妃娘娘不会是吃醋了吧。”青橙瞪了他一眼,道:“你还取笑我呢。”
皇帝将她往怀里紧了紧,道:“取笑归取笑,朕说得可都是正经话。”
青橙自知理亏,低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呆会就命人送赏礼去,她若再来请安,也不会让她吃闭门羹。”她偶尔发嗔吃醋,皇帝觉得蛮有意趣,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角,笑道:“看你这么乖,朕赏一赏你如何?”青橙的屋子已经摆满了古玩珍奇,库里的东西也是堆得金山银山,他要赏什么,她都快瞧不上了。
皇帝道:“保管你稀罕。”
过了正月,就算开春了。泛白的春日浅浅如无,映在两人周身,晕出淡而薄的华光。院里的树木花草吐了嫩芽,点点翠绿,新鲜芬芳。青橙一笑,就似花儿都开了,她道:“什么稀罕物件,无非是底下奴才贡的什么值钱东西,我又不缺银子,才不稀罕!”
皇帝道:“朕想封永璋、永瑢为贝子。”贝子与阿哥不同,是正儿八经的满清皇室爵位,品级在贝勒之下。青橙怔了怔,道:“不如等皇后生产了,封了嫡子,再封他们俩。朝廷非议,我不想再涉及永璋、永瑢。”皇帝扼住她的肩膀,道:“朕就是想让天下人知道,虽然朕有意立嫡子为储君,但在朕心里,纯妃的孩子,也是独一无二的,圣宠优渥。”
青橙眉心蹙了蹙,咬唇片刻,支吾道:“可是。。。”
皇帝知她心底还是顾虑自己的汉人身份,遂拥她入怀,道:“朕是大清之主,朕要护着自己喜欢的人,护着自己珍爱的孩子,还要瞻前顾后不成?你放心吧,朕定将事情办得妥妥的,不叫你烦心。”听他娓娓道来,青橙心底一暖,像洋溢着田间湖畔的春风,满脑的繁杂思绪都一点点的沉淀、消弥。
到了四月间,正逢佛诞日,长春宫诞下一子,皇帝大喜过望,未让内务府拟字,亲自以“溪水琮琤”为意,取名永琮。皇后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地,抱着盼望已久的嫡子,数度哽咽难抑。虽未下密旨,但在皇帝心里,永琮已为储君,以弥补大清历代没有嫡子继位之遗憾。子凭母贵,亦是母凭子贵,皇帝待皇后比先前更加敬重,更加温柔。
永璋缩在身子倚在青橙怀里,落寞问:“是不是我读书不好,皇阿玛就不喜欢我?”
青橙道:“怎么会?皇阿玛和额娘一样,都很喜欢很喜欢永璋。”
永璋不信,眨着眼睛问:“那为什么宫里有了永琮后,皇阿玛连我的功课也不问了?”他年纪虽小,但人情冷暖亦能感觉得到。
青橙道:“你不是最怕皇阿玛问你功课吗?”
永璋道:“我怕归怕,但也知道皇阿玛关心我,才会问我的功课。现在他不问了,就是不关心我了。”他瞪着与皇帝相似的眼眸,满脸失望。青橙俯身吻了吻他的小脸,道:“皇阿玛是皇帝,要关心的人太多太多了,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你是皇阿玛的骨肉,皇阿玛怎会不喜欢你呢?额娘保证,皇阿玛和额娘一样,都很关心你。”她嘴里安慰着永璋,心里却很抑闷,仿佛胸口上堆着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作者说:小伙伴们,记得投票票哦。写长评,重重有赏的呢。

☆、第一九五章:给朕摆了半日的脸色

日渐炎热,夏天还未至,青橙已住进庆云斋避暑。 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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