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死亡》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越过死亡- 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小时候听奶奶讲过,古老的西藏就流传着很多爱情巫术,藏羚羊号角不仅可以进行通灵术的道具,更是很多西藏传统护法神的法具,一只藏羚羊的角,女孩自己的经血,盐,自己的眼泪,那个男孩的头发或指甲!女孩在自己来月经的那天晚上,拿出藏羚羊角,用自己的手指沾经血图抹在羚羊角的内,倒进自己的眼泪(可用母牛眼泪代替),放进男孩的头发,倒进盐,等待盐被血和泪水染红!第二天清晨,埋掉羚羊角,在埋羚羊角的地方,把自己心爱的男孩带到那个地方,让不知情的他踩到被秽煞所沾染的土地!当男孩踩到泥土后,在那天的天黑前(6:00)前,取出羚羊角,用流水(如山泉)彻底洗掉羚羊角里污秽的东西,自己或者别人把羚羊角作成可以吹的号角!用自己心里爱的热情,吹响号角,让自己心爱的男孩听到,巫术成功。我没有试过这个办法,很多人是相信的。
西藏的萨满指从事萨满技术的萨满师,所谓萨满教并非指某种特定的宗教或信仰,而是凡具萨满经验和萨满行为的通称。按文字表面意义来说就是“知者,意谓萨满教是一种获得知识的方式。萨满教是一种现象的通称,没有教条或是特定的信仰体系,不同传统的萨满教有不同的实行方式与特征,萨满扮演着多重角色:灵魂的中介,指导公共仪式和祭祀的祭司,医治者。利用药物与草药医治是药剂师的职责而并非萨满,只有少数的药剂师是萨满。所有的萨满可以不借助药物医治灵魂。他更注重在心理上的作用。萨满可以与灵魂接触、交流,但他不能强迫那些灵魂做不愿意的事。为了治疗病人,他要进行一段旅程。
按照萨满的结论,丹增的灵魂是临时附在那些具有特殊神力的神的身上。藏族谚语甚至说:“人死魔怪生”。他虽然没死,灵魂却离开了身体,只有招魂才可以把他引回来。他的魂一定回到了西藏,回到了他儿时最留恋的地方,让山神领引着去见他的亲人们。我不是萨满,但是我瞎想着,决定回一趟西藏,去找他的魂魄,把他的魂魄在带回他的妻子身边。
一路上绕过几十弯的之字形山路,经过几十个小时的辛苦奔波,我终于到了珠峰脚下,寻访一个能治这种病的巫师。
睡的是地道的藏式帐篷,这里的夜很冷,迫不及待地坐到炉灶旁烤火,跟帐篷主人要上几杯酥油茶暖和暖和,他是一个挺不错的小伙子,有高原的神采——纯朴、透亮,半生的藏语汉话说起来挺磁实有味,还拉起弦琴唱起藏歌,我已经不太适应高原生活了,只好用了氧气瓶,吸上几口,嗓子里果然也清爽许多。
人静马歇,帐篷外,一幕突现的亘古景象。对面高高山影,像一个个巨型的白色金字塔,在清亮非常的星空下,放出孤傲夺目的影,那样的神秘和神圣,在极致宁静的夜里,人对山,山对人,今夜,让我和山有对话的可能,虽然也许只是几分钟的凝视而已。裹着藏民的皮袄,方能抵挡得住那烈烈的风,对着白色雪山,没有对荒野的恐惧,或许是因为多了朗朗星空,或许还是因为距离中带着对神山神灵对自然的欣赏尊重。
帐篷中的一夜睡得辛苦,火熄了,铺了牛绒毯子,以为盖一床被子就能抗得住,谁知半夜冷得不行,被子薄了,起来喝完碗酥油茶,才有些舒服。
第二天,经过一片开阔山谷、一侧冰川隐隐闪着悦目的蓝光,在一个偏远牧场上,我见到了一个高高的、身着五彩斑斓藏服的老人。
老人黝黑的面庞却有着一副儿童的模样,目光像苍鹰一样的敏锐,表情却如孩子一样的天真,长得异常古怪。他住的帐篷,黑洞洞的,四周布满了尘埃,墙上的一张布画上我看到的都是魔鬼的眼睛,阴森森的这种景象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你的朋友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吧?”老人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说着掏出丹增的妻子给我的丹增家的地址递给老人。他闭上了眼睛。
大约半个多小时的光景,他闭着眼对我说:“你如果是他的朋友就去一趟他的家乡吧,你去了就自然知道怎么做了,也许他会好。”
“我还能做什么?”我问。
“去吧。”他依旧没有睁眼。
 
 
我躬身退出了老人的帐篷,然后根据那个地址去丹增的家乡。 
丹增的家乡是靠近川藏边界的阿坝地区,是一个半农半牧的地方,因为接近内地,汉藏文化交融,交通也相对便利,经过两天两夜的路上劳顿,我终于到了丹增家所在的村子。 
在打听具体地方的时候我了解到了丹增的情况,他的家里已经没有更多的亲人了,他只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还有一个病女儿,常年哮喘,是他的私生女,是他大学期间放假回家的时候和一个女孩生的,丹增并不知道女孩怀孕的消息,知道女孩生下孩子发现残疾之后,送回了丹增的家,丹增的哥哥就抚养了。据说丹增的哥哥没有孩子,而且老婆是前些年更别的女人跑的。前一个月,丹增的哥哥去世了,死的非常突然,留下了这个女孩,今年26岁了,目前由邻居你一口我一口的照顾着,非常可怜。这孩子据说得的是先天性心脏病。 
我径直去了丹增哥哥的家。 
接了丹增的女儿桑吉登上了返回海南的列车,她的病并非想象的那么严重,生活还能自理,我怕她到了海南寂寞,同时因为不懂汉语生活不便,就在村里雇了一个保姆,也是她小时候的伙伴,一起来到海南,我决定自己抚养她,由速卜的母亲照顾她的生活。 
列车快到海口的时候,我接到丹增妻子的一个电话,她激动而兴奋的对着电话讲,丹增恢复知觉了。我笑了,泪水潸然。 
我告诉她,我在西藏回海南的路上,既然丹增已经恢复了知觉,我暂时先不回去了,出来差不多快一年了,要看看公司。她的妻子不断的对我道谢,并强调西藏文化的神奇,我说是医学的力量,真的。 
丹增,这个花心的男人,我已经对他没有抱怨了,我用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实现对他的报复,而这报复真的是因为爱情吗?我怀疑了。 
半年之后,桑吉的病进过我们公司自己研制的药物的治疗已经完全康复了,她已经熟练的掌握了海纳的方言,原来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为了培养她的群体意识和社会观念,我让她在公司包装企业生产车间当了工人,她每天快乐极了,如今我管我叫妈妈,虽然我只比她大十五岁。 





。。/(十三)


一天,丹增突然来电话,我正在洗澡,听到是他,我说快点儿说。他说:“去擦干净再回来听电话,我有许多话要说。”
“师母呢?”
“去国外看儿子了。”
“你怎么办?日常生活?”
“临时找了保姆,虽然还用轮椅,但脊椎功能有所恢复。”
“说吧,我已经洗完擦干了。
“我只想说,我一辈子对不起你。”
“这话我听了毫无意义,这是我的目的。”
“你就是为了用我的内疚报复我?”
“对。”
“我爱过你。”
“你说什么我都毫不怀疑,只有这个我不愿意相信了,也没有必要相信了。
“你否认这爱?”
“对,那不是爱,是激情。”
“激情之后会有自责吗?会有思念吗?会有忏悔吗?会有担心吗?何况我们相识已经十一年了。我们都不要欺骗好吗?”
“我没有欺骗,我爱的已经是一个虚拟的存在,不是真实的你,真的,你不会理解。”
他无语。良久,他问:“桑吉好吗?”
“很好,已经参加工作了。”
“谢谢你。”我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啜泣,心理异常的痛快。
“不要说什么了,也许还会再见。我放了”说完我挂了电话。之后我听到了我多少年来第一次嚎叫般的哭声。
放下丹增的电话我刚刚哭了一会儿,突然我被一种意识惊醒,不好!我这样做很可能导致他会出问题,他的跳楼原因一直不明,无由自杀很可能是抑郁症的表现。他一个人在家,情绪肯定不稳定才打来电话,而我的态度未免有些自私。
赶紧电话又打了回去,丹增的声音是低沉的。“怎么了?”
“怕你心情不好,不放心。”我服软的解释。
“用不着你关心。”他一字一句的说。
“问题是师母不在家,谁知你会胡思乱想什么。我当然不会管你,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说吧。”
“桑吉如果结婚,你们会来参加吗。”我企图用别的问题转移他的情绪。
“啊,她有朋友了?”他的语调明显高昂了起来。
“迟早的事情,她又不缺胳膊缺腿。”
“我妻子不知道桑吉的事情,那年是我一时酒后无德。”
“算了,别解释,我们的孩子要留下来也会三四个了,你说怎么办吧,这正好是个商量的机会,否则真不好说,”
“我要不要告诉她?”
“得!你不要摧残她了,何况孩子在我这里,怎么解释得清楚?别害我了。”
“可是我无法一个人去哪里?我不方便。”
 
 
“我有一个办法,将来她如果结婚,我会把婚礼安排在北京,我们那里有办事处,安排什么活动也不困难。你多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大约四年吧。这样安排也好。不过我坚持跟家里说出来,怎么会想到你?年龄也不吻合么。” 
“也是。她最近好像与厂里一个男孩子有些意思,我侧面了解一下。” 
“嗯,你要管好她。” 
“当然,我也是她妈。” 
对方不语,我又怕他转移话题,开始跟他请教写小说得事情,我说我要开始动笔写些东西,这时他兴致来了,滔滔不绝得讲了起来,聊得十分愉快,直到电话结束,我嘱咐他,心情不好就来电话,他愉快得答应了。 
我发现,我跟他真的是孽缘。 
第二天早上,我的精神状态不错,安排了公司的事情之后,给丹增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好多了。放下电话我在想,我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如果他真的担心就让他担心好了,我不是恨他吗?他有多么自私,明明他比谁都了解这种病的感受,为什么他要刺激我?如果当初就这样彼此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