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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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彼时-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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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过得好不好,我告诉你不好,你会关心我么?”白雪萍说着这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你会关心我么”简直语不成声,双手捂着脸,泪水沿着指缝,宛如断线珠子一样滴了下来。
韩岳是个诚笃的人,看她这样,心中大感惭愧,忙伸手拿了纸巾道:“雪萍,你别哭了。”
可惜他越是这样说,白雪萍哭得越是伤心,伸手从纸巾盒里一张一张地抽纸巾,很快面前的茶几上就堆满了泪水浸透的废纸。
韩岳无奈,胳膊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毫无办法地看着她。
“我在城里这些天,天天——天天守着我妈妈的电话,等你打给我……”白雪萍好容易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看着面前的韩岳,将他好看的样子看在心里,自己越发伤心,“可是我等了几个月,你还是老样子,不管我在你身边也好,一走了之也好,你都仿佛没有我这个人存在一样……”
“当然不是这样,雪萍,你走了的时候,诊所简直乱了套,我~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这些你应该都知道——”韩岳对除了常欢以外的女性,一点儿也不知道该如何打交道,更别提这种安慰人的事情了,看着自己说了这句话之后,白雪萍神情更为伤心,他沮丧地住了嘴,大感无计。
“可你还是一个人硬撑下来了,不是么?你宁可一个人硬撑,也不肯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
“我——我觉得你想开了,终于打算离开花溪镇了。”韩岳叹了口气道。
“想开了什么?”白雪萍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问。
韩岳抬起头看着白雪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两个人在对视中白雪萍明白了他不忍心当着自己面诉诸于口的解释,她好半天没有说话,后来道:“小山大哥,就算我想开了,可是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你就—点儿也不打算挽留我么?”
“我觉得你离开,并不足一个很坏的决定。”韩岳看着白雪萍答,他看见自己说了这句话,白雪萍眼睛里伤心欲绝的神色,他心中大为不忍,一时间想起自己在开业之初,她跟着自己东奔西走的那些时日来,虽然自己从来不曾在薪酬待遇上亏待过她,但是那样共同创业的情分,终究是自己欠了她的。
“雪萍,我对你当初给我的帮助,始终非常感激,如果你不嫌弃,我希望自己可以给你一点儿补偿——”
白雪萍始终默默地听着,她对他提议的金钱和财力上的补偿,不置可否,很久很久,她都一直低着头,毫不做声,就在韩岳感到技穷词穷之时,白雪萍方才抬起头,对他道:“其实也没什么想开想不开的,我离开这么久,也未免有些太意气用事,该抱歉的人是我。”
韩岳听了这活,满脸莫名,不明白了。
“从明天起,我接着回到诊所上班。”白雪萍看了一眼韩岳,将他脸上的神情收在眼底,低声反问:“小山大哥,你该不是解雇我了吧?”
“没有,怎么可能呢?”韩岳忙摇头否定。
白雪萍微微笑了,她起身道:“我才回来,连行李都没整理,你要是不忙,就陪陪大娘,我先去把行李安顿一下。”
韩岳闷闷地嗯了一声,对这次谈话的结果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眼看着白雪萍苗条的身影消失在自己家的楼梯上,他犹在沙发上愣愣地坐着。
“小山,你过来。”那屋里韩母扬声喊他。
韩岳放下一肚子的心事,起身走过去,他看见自己的母亲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衫,坐在地上的轮椅上。他奇怪道:“您要出门?”
“雪萍赶车才到家,晚饭还没有吃呢,我和你爸爸打算给她接风,到镇里的酒楼去吃一顿,你也一起去吧。”
韩岳想到自己诊所楼上的常欢,本能地知道自己要是出去吃了这顿饭,晚上就不用指望能打开那扇门了。
他摇头拒绝道:“不了,我今天忙了一天,很累.想早点儿回去休息。”
“回哪里休息?这里才是你家,诊所楼上那是临时睡觉的地方,你以后还是该在家里多住住,早晚你的饮食上我可以多经心。”韩母心疼地道。
韩岳还没有说话,楼梯上白雪萍已经走了下来,韩岳看她换了一件雪白的连衣裙,脸上显然刚刚洗过,眼睛处的红肿不仔细看,已经不易发觉,她走到韩母身边笑道:“大娘不知道么?常欢在他那里呢。”
韩母瞪着韩岳,韩岳没等母亲发火,起身向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我先回去了。”
“小山——小山”韩母在他身后推着轮椅追了出来,韩岳腿长脚快,趁母亲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推开大门一溜烟逃了出去。
回头看着关得紧紧的自家大铁门,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有种逃出升天的感觉。快步走过几条街,穿过人来人往的马路,他脚步轻松地几下跃到诊所楼上,打开门,看见黑魆魆的走廊,一点儿亮光也没有,心中犯疑,一边关门一边扬声道:“欢欢?欢欢——”
“我在这里。”她的声音从她的卧室传出来。
他几乎舒出一口气,走去推开她卧室的门,夏天晚上八点左右,天色尚未全黑,可是她卧室的窗帘已经被她全都拉上了,他看了半天,才发现床上躺着的她,定睛看仔细了,他险些淌出鼻血来。
常欢穿着绝对限制级的内衣,满头长发凌乱地摊在枕头上,似乎在他进来之前她一直在迷糊昏睡,此时转向他的目光慵懒迷离,待到看清了是他,对他微微一笑道:“你回来啦?”
是,我回来了,幸好是我回来了!
他看着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来,即使是在最狂野激情的梦境里,他也幻想不出她此时样子的十分之一,那样丰满完美的乳房,那样纤细柔软的腰肢,那样润泽白皙的肌肤——而以上所有的这些,都及不上她此时睡眼迷离的眼睛魅惑着自己,他感到自己的脑子里似乎嗡嗡地作响,双脚不听指令地走到她身边,她所露出来的地方让他呼吸急促,而没露出的地方又让他忘了呼吸,他矮身坐在她旁边,膜拜一样地伸出手去,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哑声道:“欢欢?”
常欢勉力睁开眼睛,困顿乏累,她有点儿忘了自己换上这样的睡衣的本意,只是愣愣地盯着他,好半天才想起来他刚刚为何匆匆出门,她眼睛转了转,冲他微微一笑道:“你怎么才回来?”一边问他,一边伸手将身上的凉被挪开,起身坐起来道:“你妈妈找你做什么?”
韩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身上的黑丝睡衣,脸不能自控地红了,猛地转过头,胸膛不停地起伏,强忍住自己胸口澎湃不已的冲动,摇头道:“没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从她身边站起身,就想奔出门去。身后的常欢轻轻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拉住他的胳膊,看他转过头错愕地看着自己,她摇头奇道:“小山,你怎么了?”
我要死了——韩岳觉得她拉着自己的胳膊仿佛烙铁一般,烫得他心颤,他用一只手将她的手拉开,逃一样地奔出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道:“我去洗个冷水澡——”
“这么晚了,你洗什么冷水澡?”
“看了你现在的样子,我除了去洗冷水澡,还能有什么法子?”韩岳答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在走廊对面自己的卧室里了。
常欢看着自己卧室犹在摇撼的门,抿嘴笑了,嘴角的笑容在想到几个小时前的白雪萍,慢慢地消失,自己跟小山相拥之时,电话里听到韩母的声音,又让她消失了笑容的嘴角绷紧,她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心里暗暗地定了主意。
卧房的门响了一下,她抬起眼睛,看见韩岳赤裸着上身走了进来,房门在他身后轻轻阖上。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见他浑身上下,除了腰间裹着一条长长的浴巾,什么都没有,她的脸滚烫起来,刚刚换上这件黑丝睡衣勾引他的勇气,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时候全都跑到了爪哇国,她一矮身钻进凉被里,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看着他慢慢地走近自己,没理由地,心怦然而跳,有点儿紧张。
韩岳短短的头发上兀自滴着水,他目光一直不曾离开她的眼睛,就这样跟她目光缠绕着走到她的床边,伸出手将她身上的凉被掀开,上床趴在她身旁,伸出手轻轻地将她眼睛前面的额发拨拉到耳后,幽深的目光亮得怕人,说话的时候,热气扑在她的肌肤上,滚烫得让她颤抖:“欢欢,你真美。”
常欢听惯了别人对自己容貌的称赞,但是认识了二十几年的韩岳这样直接地夸赞自己,还是第一次,她心中又是惊喜,又是感动,看着他的眼睛里,先前因为想起他母亲和白雪萍而激起的眸光消失了,她红着脸低声答:“是么?那你先前那些年怎么从来不说?”
“说不说有什么差别?我从小就觉得你最好,这些年没有变过。”他哑声对她讲。
常欢听了这话,蓦地感动了心肠,她盯着面前这张让自己从小就喜欢依赖的俊脸,微微欠身,在他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附身在他耳边低声道:“傻瓜,既然从小就觉得我好,你现在还犹豫什么?”
基于自己先前被他骗得“马失前蹄”的经验,她本以为自己说出来这句话,赤裸着全身的韩岳会急不可耐地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衣冠禽兽的帽子抢过来戴在头上,不想他只是看着她,看得她心神都渐渐迷离了,他才缓缓伸出手,将她的脸轻轻捧在手里,仿佛捧着珍贵易碎的珍宝,双手将她的脸牢牢地固定,很久很久,他才低下头,轻轻地碰了她嘴唇一下,带着刚刚沐浴过的清新香皂味道,给她的唇上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男人香,翻身盖上毯子,躺在她旁边闭上了眼睛。
常欢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留下的那抹余蕴淡淡的,来不及体味,就已经消失了。她侧过身子,看着他,感觉到床垫动作的他也睁开眼睛,微微偏过头,看着她。
“小山,你要在这里睡?”
他点了点头,眼睛在她湿润的嘴唇上扫过,伸出手将她的头揽在怀里,低声道:“睡吧,我明天早上还要早起上班。”
两个人互视着,她心里明明美滋滋的,可因为事情有点没有按照她设想的轨道前行,就有点儿纳闷,再怎么大胆任性,她终究是个年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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