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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苕之华-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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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准备,虽然这几天我都在为此而做准备。




、第二十章

一脚高一脚低地顺着路人指示的方向走去,身上已换上了方才买来的男装,不远处一个大嗓门响了起来,我精神一振,呼哧带喘地往前走去,就看见一面大旗在雪中飘扬着,“安平镖局”四个大字隐约可见。再走几步,这才看见,一群群的人,有套牲口的,有搬运货物的,有围着烤火的说话儿的,看来这是一个行镖聚集地。
按行规说,一般的行镖车队都会找到当地的镖局,交上点钱借宿,一来是同行彼此了解,二来镖师多了聚在一起相对也安全。我慢慢凑了过去,看着还是不断有各式各样的人赶了过来,商谈价钱,交钱搬货装车。
我四下里转悠了一圈儿,已知道有两个车队是直去京城的,还有一队却是去杭州的,眼瞅着那两个去往京城的车队吆喝着出发了,我走到去往杭州的车队跟前,跟那个打头儿的谈价钱,大风大雪我是狗皮帽子糊个严实,声音也是哑哑的,那个镖师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更何况,出门在外,都知道要少说少打听。
几个回合商定好了价钱,我是身无长物,包袱里面却也只是几件棉衣和几十两碎银而已,银票我也是贴身藏好,早就打定了主意,若是碰上打劫的,包裹您拿走就是了。
一阵马蹄声震天地响起,我心里一哆嗦,小心翼翼地躲开了众人,藏在了一个装满柴火的马车后面。从缝隙中望出去,方才见过的那个侍卫头儿正一马当先地骑了过来。
那个侍卫头儿跳下马,大步走了过去,低头跟那个管事儿的说了什么,那管事儿的忙着点头哈腰,又自转了身叫了各个镖局管事儿的一一询问,只见人人摇头,那个中年人回过身儿又 跟侍卫头说了些什么,指了指方才那两个去京城的镖车车队行进的方向。
那侍卫点了点头,翻身上马,领着众人怒马如龙卷地般的去了,这时候众人才闲散了起来,纷纷讨论着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心里略微放松了些。已听到他大声招呼着众人出发,我忙的凑了过去。这种运货的马车真是四处漏风,我坐在最里头,依然是冷得上牙打下牙,可心里却安定了许多,只是裹紧身上的大棉袍,闭上了眼睛,想着下一步要做什么……
一直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经历过这种奔波?再加上担惊受怕,身体本来就没好利索了,因此还生了一场病,却差点叫庸医毁了半条命去,好在还算命大,终是让我挺了过来。
一路来到了杭州,已到了安全之地,我换回了女装,简单的打扮一下,没什么消遣,不四处观光还能做什么呢?
刚走到投宿的旅店门口,一个粗大的身影就从里面冲出来,几乎跟我装了个满怀。我猝不及防,倒是那个人反应够快,硬生生向旁边挪了几步,这才避免了我们两个撞成一团的惨剧。
还没等我回魂、那个人站定身子,反应迅速,他一副耿直的性子,诚恳地连声说:“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我听他这么一说,讷讷说道:“没什么,我也没有伤到……”
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一个温雅的男声已经传了出来:“元成,不要这么急急忙忙的,小心出错。”
“呃……”那元成摸了摸头顶,尴尬地说,“明少爷,来……来不及了……”
“你又惹了什么祸?”无奈的温柔嗓音从内到外,一位翩翩男子优雅地走出来。俊朗的外表下带着飞扬的洒脱。我心里暗叹道:居然有长的这么美的男人。月华般的气质,那么流畅,温雅,让看他的人痴迷却温暖。
那汉子转过头看着他,不好意思地说:“明少爷,我……我差点撞上这位小姐。”
他看着我,愣了一愣,随即作揖道:“真是抱歉,下人不小心,鲁莽了。”
我笑了笑道:“没关系,也没真的撞着。”我点了点头,便往里走。
那男子忙道:“这位小姐,想必刚从外面回来吧?不知用过晚膳没有?若还没有,就让在下作东,全当赔礼好了。”
我不由“扑哧”一笑,他居然那么礼数周全,我含笑道:“不用了,我并没有伤到,多谢公子费心。”
他注视着我,想必是有点疑惑的,我一个姑娘家,怎么会独自来这儿投宿,然而他眼中的疑色越来越浓,让我有些奇怪。
“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他突然问道。
我一愣,收敛了笑容,淡淡地说道:“公子何出此言?若是想搭讪,未免太过轻浮。”说完转身就走。
“姑娘,我们多年前曾经在京城相遇,难道姑娘忘了么?”我一听此言,心里一跳,转头看见他脸上释然的笑容,终于想起来多年前的夜市之游,遇见“熟人”是件好事,但要是因此让我再与过去碰触,我敬谢不敏。
他的记性真的不坏啊!我心里无奈地叹息,缓缓转过身来,微笑着说:“原来是公子,我倒是一时没想起来呢。”
他温雅地笑了,说道:“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姑娘。当年就没能跟你和那位公子赔礼道歉,在下明少陵,请姑娘一定要给我一个致歉的机会。”
见他说得认真,我也不好推辞,只好道:“我叫琪……琪妍,艾琪妍,既然如此,那我就叨扰了。”
他欣喜一笑,忽又皱了皱眉头,左右扫视一圈问道:“不知那位公子……”
我一时语塞,想了想说道:“他没有和我一起来,这次是我一个人出来游玩。”
“哦。”他也不甚在意,说道,“那只能改天再向他赔罪了。还请姑娘方便时代为引见。”
我笑了笑没说话,想见他?这辈子恐怕你都没希望了——我也是。
压下心中淡淡的怅然,我跟着他来到一个雅间,席间说起,才知道他原来也投宿这间客栈。他是出来游玩的,刚刚才到此地,只带了元成一个随从。说到这里,他便问我有何行程,我只说没有固定的行程,只是随意走走。他提出与我结伴上路,同去游览。我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
吃完饭,我回到房间,坐下来喝了口茶,便就寝了。
隔天一早,我雇了一辆马车,没有和明少陵辞别,一个人上了马车,毕竟我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也不便同行。
一路行到山脚下,马车不能上山,我便弃了马,一路步行。一路上层峦迭障,庙宇庄丽,红楼耸阁,景色陶然,我赞不绝口的同时也微有抱憾,说道:“满山红叶,铺天盖地,是何等壮观!这就是我要的自由,活了十几年,从没有今天这么快乐过!”
我一路欣赏风光,景色,走走歇歇,天空出现了一抹余辉。该是下山的时候了。
回程的路上我有些累了,变歪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突然间马匹嘶鸣,马车突地停了下来,我的身体向前一滑。
“怎么回事?”我挑起了车帘向外看去,只见车夫缩成一团颤抖不止,而在我面前,一批黑衣人阻在前面。怎么回事?山贼?我一时间吓得煞白了脸,只见眼前一个人影闪过挡在了我面前,我抬头望去,明少陵?他怎么在这儿?一片刀光剑影,元成一个人独斗两人,我和明少陵则被四个黑衣人包围着,另有两个黑衣人正密切注视着我们。
元成本来是空着双手的,但面对两个手持利刃的对手未免显得左支右拙、险象环生。一道刀光闪过,鲜红的血液溅洒出来,他的手被杀伤了,然而他却趁此机会夺了另一人的刀过来,舞了起来,那人失了兵刃,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砍死了。站在旁边的两个黑衣人见状,其中一人急忙扑上死了那人的位置。
我和明少陵面对四个黑衣人,我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他手上拿着一把软剑让我甚为惊奇,不知道他把剑藏在哪里?明少陵会武我不奇怪,他虽然文质彬彬,但却没有一般书生那种迂腐的感觉,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是个高手——我在皇宫里经常看到大内侍卫们练武,这武功的高低我还是有些见识的。
我看着这种场面,心里也有些发沭。如果是山贼剪径,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也不可能是仇家寻仇。正想着,突然跟那剩下的黑衣人如剑的眼光相对,我感觉到一股□裸的寒意和杀意,机泠泠打了一个寒颤。我立刻知道事情不妙,紧紧握了下明少陵的胳膊,身后的黑衣人一剑向我劈来,明少陵转身挡在了我的面前,一声惊呼,我觉得手心一凉,低下头,看见一个剑尖从他左胸由后透出,随即身子一歪就向地面倒去。
“明少陵……”
“明少爷……”
元成见明少陵受了伤,拼了命的撕杀,与黑衣人周旋,好在元成的武功也不赖,黑衣人见同伴该死的死,伤的伤,夹着剑逃向远处。
我与元成把明少陵扶上了马车,元成驱马而行,找家近些的客栈。请了郎中为明少陵疗伤。
我一直在床边守着明少陵,元成也受了轻伤,我叫他去休息,由我来看着明少陵,毕竟他是替我挡了一剑,只怕躺在这儿的人是我。




、第二十一章

窗外透进点点阳光,洒在仍然阴暗的房间里如同金光点点。我一时间有些迷糊身在何处,然而睁开眼时,明少陵已经清醒,正望着我。
“你醒了?!”我惊喜交加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点点头。我看清那张憔悴的脸庞。原本俊朗的脸也变得有些苍白。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想问,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是因为我吗?
“你想说什么?”我见他嘴唇嚅动,急忙凑上前来伸过耳朵。
“水……”他费力地说着。
“好。”我急急忙忙冲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扶着他做起来,喂他喝下。见他全身似乎都轻松了许多。但一阵眩晕夹杂着倦意侵袭过来,我支持不住,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明少陵坐在床前。见我醒来,他欣喜地看着我,急急说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见他不在床上休息,我激动的说道: “你伤还没好,怎么能下地……”
明少陵见我要哭,忙劝慰道:“琪妍,你看我不是已经好了吗?大夫不是说了吗?醒过来就没事了。练武之人,哪儿来那么多娇气,只是你守了我一夜,看你身子也不怎么好,该休息的是你!”
我不再说话,见我要坐起来,他忙扶起我,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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