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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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舞-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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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哥这才抬头,朱二国坐在角落里,翘着腿,毛鼠米雀也在。

春哥笑笑:“运气不好走哪里都遇苍蝇。”

“你他妈说什么?”朱二国轰的一声提起板凳,春哥没有动作,只是站着,他的嘴角微微的翘起,对这样的人,他仿佛不屑一顾。

显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空中突然飘来一块木方,目标直指朱二国。

朱二国抬头看着一团残影袭来,挥手一挡,哎哟一声,尽是手被木方击中,他握住手,眼睛死死盯着从春哥后面跟进来的大军。

“靠的。”朱二国突然大吼一声,毛鼠米雀会意,提起板凳就要动手,显树砰的一声把桌子推开,随手捡起大军扔在地上的木方,往走道里一站,毛鼠和米雀情不自禁的后退几步,这个时候,他身上的战意像是一把饮血的狂刀,撕得每个人都升疼。

朱二国,看着他,到底是怕他了,说话都有些颤抖:“阿树,别以为你能,老子不怕…不怕你,总有一天老子要…要你好看。”

显树没有看他,他的眼睛在他手里的木方上来来回回,春哥看得清楚,他的眼睛里明明充满红色的血液。

显树把手握得很紧,木方都在嘎嘎作响,春哥伸出手在他肩上轻轻的拍了一记,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他缓缓的抬起头,戾气全消,丢掉手中的木方,他走到最后的座位上坐下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毛鼠米雀一屁股瘫坐在板凳上,后背都湿透了,他们是知道他的厉害的,那是来自心底深处的害怕,赶都赶不走。

朱二国也不好受,他虽说混的时间很长,但是在显树面前,他还是小心翼翼,这个人是个变态,惹怒他,等于找死。

大军到没管那么多,他和春歌也挤到后面找两个位置坐下来。

一切平息了,威哥才进来,他该是听到动静了,只是却不闻不问。

整节课没有节奏就去了大半,春歌开始打量这些陌生的脸孔,有些在打球勉强算认识,大部分都没有见过,就在不经意的一瞥里,他看见了她。

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有很好看的眼睛,虽然戴着眼镜,却始终掩盖不了它的魅力。头发上有个小小的蝴蝶结,写字的时候就会随着身体不断的摇动,就像一只活生生的蝴蝶。

因为隔得不远,他还看见她的耳朵上有小小的耳洞,没有戴耳环,只是穿着一个小小的棍子似的东西。春哥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清新,有种很想接近的感觉。

威哥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雪小米,请问氧气的实验室制法的化学方程式是怎么样的?”

春歌还在想谁叫雪小米的时候,就看见扎马尾的女孩站了起来,她的头发不是很长,但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就像是一缕青色的丝带,在空气里来来回回。

“高锰酸钾高温加热以二氧化锰做催化剂从而制得,具体的方程式为:两倍高锰酸钾受热分解生成一倍的锰酸钾加一倍的氧气和一倍的二氧化锰。”

“嗯,很好,请坐。”威哥很满意的样子,这个学生他没有带过,但是从资料上显示,是个不错的好学生。

“原来你叫雪小米”。春哥在心里轻轻的说到,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去记住这个名字,他已经够乱了,还要添乱。

窗外的风吹的很安静,像是某些人的呼吸,大军的鼾声在背后蔓延,没有谁去追究他,或者他刚进来的表现就证明了他是不好惹的家伙。春哥也懒得管他,显树更好,陪他一起睡的正美。

他们的青春就这样慢慢滋长,带着一些摩擦,带着一些烦恼,停停走走,不知疲倦。

那些温柔的那些可喜的那些值得去回味的都全部来了,在这零碎的时间里,开始新的故事。

呵一口气,又是一次行走。

 第四回 : 3

3

有时候遇见会是一个奇怪的难以掩饰的错误,任谁也触摸不到,只是又会在那些边边角角里来回穿梭,伤人,也伤自己。

他不会想到,雪小米的出现是怎样的突兀,就算是已经走进,春歌摸摸心口,有些湿润的痕迹,啊群啊,你依旧在最深底。

可是,时间就是这样啊,孤单的埋着头走到了黑,在转角的时候,视线就已经盲掉了。

廉康的手指里有根萎掉的草花,他在那边已经站了很久,没有谁上去跟他说话,他那么冷漠的气场连灰尘都没有接近。

他在等人,啊群。

人潮里那些涌动慢慢的流逝,熟悉的陌生的都在两旁消失过去,可是她,没有出现。

啊群跳窗走了,脚上有几粒狗尾巴草的种子,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个让她看不懂的男生,或者,所有的一切都是时间开的玩笑,她走得那么急,急到撞到了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都是怎样走路的吗?你回家的路不在这边。”熟悉的声音轻轻的从耳边经过,带一些温柔,安静的没有灰尘。

春哥把手里的包换在另一边的肩上,用手抓着阿群倾斜的身体,路面上是横七竖八的脚印。

阿群好半天才站定,她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窘迫,只要不是他就好。

他当然不是春歌。

他是廉康。

“那么急干嘛?”春哥小声的问她。

“没有,那个天快下雨了,走快点不被淋。”

“拜托,太阳很明媚好不好。”

“哎呀,说错了好不,太阳太大,走快点不被晒啊。”

春哥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啊群,她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见她这样子过。

阿群的心里有好多的小兔在跳,把她的脸憋得通红,她的不自然全是那个在前面堵路的男生搞出来的,只是她不敢说,她知道春哥不会就这样的。

春歌没有再看她,他的眼睛在她的身后定住了,她的背后,慢慢的走来一个身影。

他的手里的草花满满的纷飞,飘在空气里有微微的血腥的味道,春歌的眼睛看得清楚,他的指尖里有血迹淌过。

连脚边的狗尾巴草都开始退缩了,他们都闻见了那些刺鼻的味道。

啊群慢慢的装过身,她看春哥的眼睛的时候就知道有不同寻常的人出现,她的鼻子不好,可是还是闻见了某些芳香。

廉康在他们身后几步的地方停住了,他的表情冷漠得让人害怕,春哥看着他,嘴角有莫名的微笑。

阿群的手还在春哥手里,春哥没有放开,这算不算一种挑衅?谁都看得出来。

“能放开她吗?”廉康的声音从没有过的沙哑,他看着春哥的手死死地拽着阿群,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啊,他差点竭斯底里的吼出来。

啊群看着他,心里莫名的痛起来,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这两个男生都让她有心痛的感觉。

春哥却拽得更紧,他知道自己一旦放开就是一种妥协,他不是懦弱的人,他有保护他爱情的权利。

廉康把头低下来,他的眼睛里一片灰暗,连眼前阿群的白色裙子都还不回来它的颜色,阿群的眼睛模糊起来,她都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情况。或者,她不该在这样的场合出现,要退场的,是她。

拼了命般,抽离掉春歌的手,她退了几步,连裙子都被那些枝桠划出了小口,单一的丝线在风里飘起来,像一只只找不到路的自由鸟。

连自由鸟都找不到路了,她还能回得去么?

没有犹豫的,她转身,或者是有犹豫的,可是她的肩膀上却是那么坚定,连抖都不抖一下。

只是那个转身里,蕴含了多少辛酸多少苦恼多少不自由不自在多少痛多少泪,没有谁看得见,就只是那些零星的开到荼蘼草花感受到了又一次的伤痛。

空气里有些湿润满满的迷漫过来,那条脚印繁多的土路上,两个身影,终于撞在一起。

 第四回:4

4

下了一场不大的雨,连灰尘的没有打湿,只是微微的把脚印模糊,两边的草全都毁掉了,弯折的狗尾巴草没有哭泣的声音,他们都是坚强的,只是那些绿色的的液体把天都染成一样的颜色。

路的两边躺着两个人,一左一右,中间是凌乱的尘埃。

“还有力气吗?”春歌把头歪起来,他的说话声很微弱。

“你有我就有,我不会放弃。”廉康吸了一大口气,他的胸膛都在颤抖。

“你非得跟我抢吗?”春歌的声音很软,他都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声音。

“这不是抢,是喜欢,是竞争,是一场爱的角力赛,没有到最后我就不会退出。”廉康挣扎着坐起来,他的手破了,血都凝固起来,火辣辣的疼。

春哥没有翻起来,他听他的话,那是一种莫名的走近他心里的一场对话,廉康真的有那么爱她吗?

“你不说话是怎样?今天我们没有胜负,但是这不是这场战争的结尾,你要是个男人,我们就真真正正来一场对决,下星期一中午三点,篮球场见。”廉康把衣服披在肩上,那些伤口都掩盖起来,他不想这样的,可是他放不开啊群,那个让他喜欢很久的女孩,谁都不知道,那个女孩曾是他的救命恩人。

春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把廉康的话记得清清楚楚,他的心里有把尖利的剑再打磨,战意突兀的在那些高尾巴草里升腾,连湿润的蒸发干净。

“我也不会放弃的,你的约会,我一定赴。”春歌看着廉康离开的背影,用最后的力气吼出一句话,他终究是打不过廉康,他的伤,很重。

阿群却不知道那两个男生的战争,她没有料到她的生命里会有两个这样爱她的男生,可是,桥的事让她始终不敢去触摸那叫情的东西。那是一瓶美丽的带着香味的毒药,粘上它,或者会粉身碎骨。

可是,她还是没有能阻止那些感觉的到来,那是一种无孔不入的挡不住的东西,她的心里慢慢的的有纠结传来。两个人的身影来回穿插。

哦,不!是三个人。还有桥。

春歌,廉康,桥,这就是出现在她生命的三个男生,每一个都让她心疼。她不知道哪种感觉才是爱。

春歌对她一往情深,她是知道的,他从来没有勉强自己,他的深情让她很感动,这个男生像一座坚实的城堡,给她关心给她快乐,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表现出来的感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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