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阳光天使- 第4部分

「你……你可要撑住……我，我去叫人来……你可要撑着！」唐儒筠边跑边大叫的喊着。「妈……妈……出事了……妈……」




我的阳光天使　4

那天，大家慌慌张张地把舒奕桦送去医院治疗，额头的伤口缝上五针。唐儒筠则是被罚抄写一万字「我错了，对不起。」外加禁足六天，等唐儒筠可以再出门後，舒奕桦已经在家修养。

舒奕桦躺在床上，透过明亮透明的窗户，看着窗外青绿盎然的高大榕树，想起那天遇见的阳光般女孩，他就忍不住叹气。

那天他一定吓坏女孩了，一直到失去意识之前，他都听见女孩在他耳边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的声音，还有许多责骂女孩的骂声，他好想安慰女孩，那不是她的错，是他的错，如果他坚决拒绝女孩的好意，这一切就不发生，女孩一定不会再和他玩了。

他落寞的从口袋中拿出乾掉的橘子皮，嘴角不自觉勾起笑，这是他失去意识时，手上一直握着得东西，是他和那女孩唯一的回忆。

他才正陷入回想当中，门外就传来吵闹声，他疑惑地往门口望去。

「你来干嘛。」这个掺杂怒骂声的男音，是他弟弟的声音。

「你管我，我又不是来看你。」那个充满活力的甜甜嗓音，是那女孩的。

他仔细聆听，苍白的脸庞第一次散发光彩，是那个女孩吗？那个女孩来找他了吗？

舒奕翔恶声的赶人。「你回去！都是你，我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得，你这个害人精。」

唐儒筠抿唇，倔强地瞪着他。「我看他一眼，就回去。」她自己也很愧疚阿，要是知道他不能吃橘子，她根本就不会给他。

「回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你走开！我就看一眼，确定他好不好也不行吗？」

舒奕翔冷哼声。「没见到你，就死不了。」

「你！」

「咳……你们在吵什麽……咳咳……」舒奕桦倚在门口，掩口遮鼻不舒服地咳嗽着。「发生什麽事？」

「哥！」舒奕翔立即担忧地走到大哥身边，轻拍他背。「哥，你身体还没好，怎麽下床走动了？是不是这不要脸的女人惹你不高兴，我马上赶她走。」

舒奕桦轻叹气，摸摸小他两岁弟弟的头顶。弟弟跟他不一样，身体健康，个性开朗好动，从不怪他夺走父母亲的关照，反而尽力照顾他这个哥哥，经由这件事，也使得他眉宇间多了份忧愁，每次这麽一想，都觉得他真是个没用的哥哥。

「哥……」

唐儒筠瞪了碍事的舒奕翔一眼，又回眸担心看着舒奕桦。「你……你好多了吗？」

「不碍事。」舒奕桦淡淡一笑，深邃的眸子望着女孩。「你不是找我吗？我们进来房间讲。」他温柔招手，邀她进房。

舒奕翔不满的大叫。「哥，你让她进去，又不知道她会对你做出什麽事。」

舒奕桦轻咳两声，淡笑。「咳……发病那次，是我的错，我没告诉她，我身体不舒服，不可吃橘子的事情……咳咳……不知者无罪，你就别一直责骂她了。」

舒奕翔气得跳脚。「哥，你太纵然这个女人了，她还害你额头缝五针。」

舒奕桦一愣，红着脸，不自在说：「……咳……那、那是我不够小心，不能怪她。」总不能说他救人不成功，还加重自己的伤势。舒奕桦温柔抓起她皓腕，唐儒筠没反抗，双眸紧盯着他憔悴得面孔，在舒奕翔乾瞪眼跳脚的情况下，将女孩带回他房里。

唐儒筠眨眨美眸，担心的说：「你身体好多了吗？」

「恩。」舒奕桦难掩再次见到女孩兴奋的心情，高兴的说：「你怎麽知道我住在这里？」

唐儒筠呐呐说：「那天……你被送进医院後，我才知道你住在对面。」

舒奕桦看出她担忧的神情，忍不住摸摸她柔顺的短发，笑道：「怎麽了？挨骂了？心情不太好。」

「被骂是应该得。」唐儒筠摇头。「大、大家都说是我害你的……我是来跟你说声对不起的。」

舒奕桦重重叹气，晓得她闷闷不乐的原因。「然後呢？就不再当我是朋友了？」

唐儒筠立即摇头，否认。「当然不是。我唐儒筠是那样的人吗？只是……」她缓缓垂下眼睫，「就怕你不再肯和我来往。」

「你怎麽这麽想呢？」舒奕桦疼惜得轻轻摸她的头，给予承诺。「只要你认为我们是朋友，我们就是朋友。」

唐儒筠高兴的抬头望他。「真的！？」

舒奕桦微笑道：「我不说谎话的。」

笑容又再度回归到唐儒筠脸上，她坐在床沿，把他乾净舒适的房间打量一遍，眼光不经意望进窗外里的榕树。

「你这边有榕树阿？早知道我爬树进来就好。」唐儒筠打开窗户，眼眸望进一片绿地，她深深吸口气，喃喃抱怨起来。「我来找你好多次啦，每次都被那尊门神挡在门外，平时阿姨在屋里，我不好意思发火吵她，趁着今天阿姨不在，我跟他纠缠好久，才闯到你家门口，冲进你房门外的。」

「对不起，我弟弟他是担心我，没有恶意。」舒奕桦轻声道歉，他并不知道此事，否则一定不会要他们这麽做。

唐儒筠撇撇嘴，「我知道，否则我老早就跟他打一顿。」看他还会不会嚣张。

舒奕桦知道她向来快人快语并不以为意，反而有种怀念的感觉。
「那、那个……」唐儒筠低头玩起小指头，神情不安嚅嗫道：「你的伤口好多了吗？」

舒奕桦愣了愣，乍见她小女人的姿态，唇边扬起微不可见的笑意。「小伤口，没事的。」

唐儒筠抬头，伸手轻抚过他前额过长浏海，看见小小的道疤痕，她的胸口抽痛了下，她轻声说：「还痛吗？」

舒奕桦笑笑，不在意的说：「早就不痛了。」

唐儒筠神情温柔摸着那道微不可见疤痕，笑说：「我跟你说哦，我已经决定不再爬树。」

闻言，舒奕桦颇微惊愕的挑挑眉，她不是说那是强者的象徵，不论他好说歹说，软硬兼施，还不肯的吗？怎麽他们一见面，她就愿意放弃，说服她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还真想拜见一下。
「为什麽？」

唐儒筠凝视着他，缓缓开口。「这是交换。」

舒奕桦皱眉问：「交换？」

「对阿，交换。」唐儒筠双眸里充满笑意的说：「只要你好好把身体养好，我就听你的话，不再爬树，不再做让你担心的事情，很合理吧？」

舒奕桦愣了愣，好一会才回神道：「但……但是你不是最喜欢爬树了？」
「是没错阿。」唐儒筠微笑说：「可是呢，我觉得拿爬树跟你比很值得，很划算。」她忽然握拳说：「何况我已经决定了。」

舒奕桦不解问：「决定什麽？」

唐儒筠勾起一抹别有用意的笑容，对满脸疑惑的他说：「我决定要对你的那道疤负责。」

舒奕桦震惊地瞪着眼前女孩。「什……什麽！？」

见他傻呆的模样，唐儒筠忍俊不住大笑起来，还眨眼戏弄他。「以後就请多多指教罗。」

从此两人的缘分因为那道疤，因为当时纯真幼小的誓言，注定要纠缠一辈子，再也解不开来。




我的阳光天使　5

经由那件闹得轰轰烈烈，加上差点赔上一条命的事情之後，唐舒两家非旦没有从此不相往来，反而友好指数极速节节上升，大人们意外契合聊得开，加上三个孩子合得来，往两家跑来跑去是常有的事情。　

大人们也因此闲闲无事就到对面串门子联络感情，有时东一把青菜，西一把水果之类的，你来我往互送，感情热络的很。　

时光匆匆，光阴似箭，小唐儒筠已经长到跟当初认识舒奕桦当时的年纪，而舒奕桦则是上了附近一所国中，舒奕翔小舒奕桦二岁，和唐儒筠算是年龄相仿。他是附近女生们崇拜的偶像明星，偏偏他全看不上眼，一颗心思只挂着哥哥两字。

两间中小学校恰好就在彼此对面，有时唐儒筠和舒奕桦同时下课就会约校门口相见，再边聊边走回家。

四年的时间，两人没变很多，唐儒筠还是照样三不五十就打架，成了老师们眼中钉，学生们的英雄，全小学生里没人不知道唐儒筠这号人物，每个学生对她是怀着崇拜又尊敬的心态，不知两人是否走太近，使得一些崇拜唐儒筠的小弟对舒奕桦是尊敬有加，见到他都喊声大哥。

可能是住在乡下的关系，四年里，舒奕桦得身体比起刚来时健壮多，虽然看起来还是一样瘦弱不堪，柔弱书生。

照理说像唐儒筠这种走到哪都喊声大姐头的女生，身边跟着这麽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实在有些碍眼，可却没人敢胆找他麻烦，关於这点舒奕桦本人也很纳闷，在他心里仍旧是个谜。

其实他们两人所不知道的是，兄弟对舒奕桦得尊敬是在唐儒筠打出名号後，某天唐儒筠受了不知名的气，无处可泄的到处发飙，把兄弟们个个当肉包一样痛扁泄恨出气，在弟兄们祈求上天派人解救他们的时候，舒奕桦有如菩萨般翩翩出现。

然後他在女魔头耳边轻声轻语说了几句话，外加不小心咳了两声──有眼睛都看得出来，那咳嗽声非常非常故意，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谁知大姐头立即收起拳头，全身得怒气都散掉，忧心忡忡扶着那不堪一击的文弱书生回家，从此弟兄们对舒奕桦这号人物是谨记在心不敢忘记。

因为他可是大姐头发飙把他们痛扁，唯一可以救他们的救星，是上天派人拯救他们的大人物阿！这是他们对舒奕桦尊敬有加的开始。

「你右边额际的淤痕是什麽？」舒奕桦指指她右脸颊上方，突兀问。

唐儒筠愣了下，摸摸右边额际，唇边扬起胜利笑容。「你说这个阿，是前天打架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来挑战的高中生揍一拳，我还以为这淤青早没了。」

「你又打架了？」舒奕桦眉头不自觉拢起。「下手真重。」就连唐爸爸也舍不得打女儿脸颊，那个高中生还真敢打下手。

说起来唐儒筠有这麽好的本领，功劳全多亏唐爸爸，这每个打架技巧全都是唐爸爸教出来，回想当初唐妈妈娘家出事，唐妈妈急得回去也不知道是太相信自己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