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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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谣-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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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哈哈哈别嫌弃我,人有的时候是需要逼一逼的。
然后剧情是加速了。但是文字方面可能过于平淡。
TTTT
最后是这么久才更新对不起。我只能说正常的剧情到这里才是一半。
大约会精简到20W左右。思来想去15W实在太少了。
~(≧▽≦)/~



37、天涯海角②

39、天涯海角② 。。。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人征战几人回?

之后的每个晨昏朝暮,我都会反复的想起梅颇兄吟过的这首诗。那一日他仙姿卓越的漫步青石大道上,摇着扇儿念得悲怆洒脱,我听着觉得甚是渗心,而今却真真是验证了那句古人征战几人回了。

武儿说,梦洌是死在邓州的一场火灾里,那场火来得太过突然。自他那座爬满青苔的小院一直延自地牢,待等秦天带着人马前去解救的时候,小院已化作一团灰烬。足有几千名将士被烈火灼伤,再后来等火势更猛了些,驿站外头早已围满了蓄势待发的蒙古大军。

万余条性命,却唯独只有顾墨沉安然无恙的活下来了。尽管我不愿费心疑猜,也对他那夜的突如其来和好心相告顿感困惑。他与术虎静之相识,又是蒙古的准女婿。

或许自他受伤来到洛阳开始,便是一个陷阱。

往后的数余天,我总是将时光抛却脑后,和着红锦斗篷,傍在城楼参天的古树下静静落泪。马车一进一出,我片刻也不敢松怠的紧盯着。仿若有一天,那双消瘦尖翠的双手还会一如往常般的掀开帘子,然后温吞的朝我走来。

一时之间噩耗如雪花般飞来,梦洌尸骨无存,秦天含辱而死,云齐下落不明。如今牵扯着我偷生的缘由,便只剩下爷爷。

戚锦从白马寺回来得知梦洌辞世的消息之后,依旧云清风淡,狂傲的双眸微微一凛,瞳孔空旷的落在门前新开的牡丹上,惋惜的摇头道:“不值,不值啊,我留意了他这么多年,他就这样葬身火海了。锦鸢,回头替单公子去白马寺立盏功德灯,让主持每日为他诵上一经,也好慰藉我们相识一场。”

戚锦白玉似的袍子恍然晕开了深深的孤寂,如梨花般一朵一朵的开放,败落。他转身,默默的上了马车。大约是明白我再没有利用用途,戚锦离开时只带走了萃晴锦鸢,从今彼此各不相问。

眨眼到了深春。

沿岸柳枝风华正茂的时候,战火终于吹到了洛阳。

近日春雨淅淅沥沥延续不止,爷爷的腿疾也悄然加重了。到眼下成日只能捂在榻上下不了地,幸好有武儿在旁照拂。城门烽火正旺,是再也不能久留的,我让爷爷转住到僻静的听雪楼中静养,琴嫂虽然已不在,但上上下下的奴仆却依然待她与梦洌忠心耿耿。我昼里去城中为伤残的战士治伤,晚上背着沉沉的药篓子去听雪楼煮药。

如此奔波劳累,一个月下来身子轻便不少。

平日忙碌之时也会忘记心尖儿上的伤疤,但只要偶一停歇,那龟裂的伤痛却是无以复加的狂潮。

难得最近蒙军的攻击不再如以往那般频繁。洛阳山坡上的止血草又被我采得屈指可数,翌日清早,我换上便装,携着顾墨沉丢给爷爷的令牌,从侧门乘马出城。

洛水以北的青松观附近种着满山的止血草。

春日刚到,便能望见一片郁郁茫茫的紫色,纤细拥挤,曼妙招摇。

止血草,又唤做勿忘草。何时来贺我,有约君勿忘。我时常想也许便是有这般美的名字与意味,那些久积不合的伤口才能治愈的如此之快。

采切了约莫一篓。只见青松观里飘出袅袅的烟雾,烟味儿吹到我跟前已是十分清淡,却还是能辨别出清新的药味,双足便不知不觉的绕着田间小路迈向那座半山腰上的道观。

青松观与世无争,如同幽兰独立于繁华的洛阳之外。小时候时常随着爷爷来拜访观中的初空女冠,女冠疼我的紧,每每都会塞给我香甜软糯的糕点,尝在嘴中遍是野花的香味。这片止血草就是她亲自悉心照料。

山门敞开一条只能见光的缝隙,那清隽的香气化作一缕白雾潺潺淌出来。

“初空女冠。初空女冠?”

“哪位?”她的声音依旧甜美温和,却掺着一丝惊慌,片刻间,似是收了药炉子,又关紧门才悠悠的转出。

“是凤轲。既然女冠今日不便,那凤轲就先告辞了。”我朝着里头笑喊道,“还有城里的止血草储备不够,我擅做主张在山下采了些。特地来此相告。”

“哦,是轲儿。”她的嗓子这才松散些,却也未迎出来,“这片荒草能派上用场也好。听闻城里动乱不安,你要小心些。”

“是。多谢初空女冠。凤轲择日再亲自登门来道谢。”我福了身,按着原路折回听雪楼。

第三日,第七日,我隔三差五的便从侧门溜出去青松观采摘止血草,却是一连数次都不曾见过初空女冠一面。多日的雨湿露重,山门紧闭处已留下一条歪斜干燥的痕迹。直到第六次我携了她最爱的琼花前去,初空女冠才踌躇着让我进门。

她那边儿亲热的为我去端椅子。我则是环顾四周,观中独有一口井,水源清澈,井身上刻着八卦泉三个烫金大字。素常浣洗煮食全是用它,泉角旁不慎泼洒了细细的药沫,与新泥混做一团,我小心的抹了些在指甲上,轻轻推开,数十种药的味道便一目了然。

初空女冠将琼花养在了小水缸之中,绿叶白花,张展的花瓣如同展翼的蝴蝶般点缀在水面。她珍爱的在上头洒些露珠,琼花便更加灵秀,冰雕玉琢了。

“山野道观里,本不该放这些尘世间的花儿的。”初空比我年长二十余岁。如今年过四十,不添胭脂,风姿容貌却清秀出挑,她笑了笑,与我一齐坐下,“你瞧你,被那战役累得憔悴许多了。”

我亦朝她笑:“不妨事。幸好女冠这儿幽径难寻,才能避免狼烟摧残啊。”

谈话间,厢房中突然一声脆响,似是有碗筷从矮桌上摔下,碎了一地。我神色不动的瞧着她,她的眉容间却是愁绪半透。

“那是我前些天收留的小野猫。身上有着伤,这些天刚好些。便这样的闹翻天了。”她佯装嗔怒道。

我俯身从药篓子里掂出两剂早早就配好的药,一齐递给她:“只怕再有力气,就又能回山野间去逍遥自在了呢。这儿是驱毒清脾的方子,需慢慢调理。”

她双手接过,明眸间闪动着感激与惊讶之色,朝我连番点头道:“多谢轲儿。”

“等那小野猫好些,我再送恢复身子的药来。”我背起已然空空如也的篓子,告了别,这才安心折回洛阳。

无论那厢房中的野猫是谁,却也终究是个可怜之身。只怕现下她的胃是装不下任何的食物,到夜里辗转而不得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11W了撒花!~
然后又多生了个人出来。我知道人物已经够多了。
但还是忍不住就产出来了。
~(≧▽≦)/~我要恢复勤快的更文了。



38、天涯海角③

40、天涯海角③ 。。。 
 
 

日光就像流水一寸一寸的冲淡苦痛。眨眼到了炎炎七月。

守城的伸强将军颇有气势,一连三个多月,用自制的遏炮杀死敌军千余多人,直杀得那蒙军措不及防,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三月僵持不下,蒙军终因时日渐热而浩浩荡荡的北上而归。

日暮西沉,洛阳的琉璃瓦上好似铎上一层金子,华美逶迤。伤残的战士正乘坐木车从洛西城门依次有序撤退。

我依旧住在听雪楼,每隔半月乔装去青松观送药。初空的笑颜愈渐增多,我猜想许是同那个人的伤势转好有关。只是每次都恍然觉得那扇门里的人似曾相识。那纸糊上明晃晃的影子有时是一个人,披着衣衫斜靠在床边,有时却又是两个人,依着阳光分坐在矮桌边对弈。我懒得追问初空,每回都是搁下药便离去。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时日一久,偶然从听雪楼跑腿的小厮那儿听说,琴嫂约莫是回不来了。她曾悄悄的派车夫传递消息,只说上番押送军饷的途中恰逢外出巡游的宋朝节度使俞睿,一腔热血要抱负皇帝的俞大人当即将她用绳索五花大绑的捆下,不料一路回京相处下来,两人竟互生爱意,于是那俞睿也顾不得再效忠君王,抛官弃爵,连夜收拾细软与琴嫂远走高飞。我想如今琴嫂大概已成了俞夫人,天涯海角,岁月静好了吧。

光阴柔软,爷爷的身子也在缓慢转好。原本为了梦洌而学的针灸,倒是在这儿派上了用场。老爷子眼下是面色康健,能独自后山城郊四处跑了。只是积压在他心底的心思从未曾减少半分。那纠缠的眉梢,日渐花白。

城主虽已经守城之责移交给伸强将军的部下,我却照常管不住自己的脚,城楼,牌匾,每一处洒下的都是追不回的珍贵回忆。

只是失却要紧的行业,我也成了真正的闲人,每天攥着针线一日一日的熬时光。

那一日,东窗的阳光明烈得有些刺眼,热意毒辣辣的穿透绫罗衫,烦躁的教人握不住银针。我正兀自比较着要绣哪个花样,门外忽传低喘。

“凤姑娘。”武儿站在侧角,额头上还有些汗珠,看起来是一路小跑而来的,眉宇间也有少见的欣喜,“云齐公子……云齐公子他回来了。”

我心下咯噔一沉,但觉手里空落落的,低眸才察觉花样已然掉落在地,却顾不得去捡,焦虑的问道:“在哪儿……带我去。”

“在竹楼里候着。”他的眼中绽放着透亮的光芒。

一路疾走,我又是挂念着云齐的身子,心下又不忍开口相问,昔日彼此对花饮酒的画面仍在脑海里盘旋,分明都是甜蜜的脸容,此刻却如同一只猎鹰,撕裂着我的神智。

竹楼去年曾被顾墨沉劈成两半,琴嫂请人修葺,却如何也修不回当时那出尘别致的模样。方踏进院子,便远远的瞧见那个立在帘外的人儿。剑眉微蹙,通身黄色衣袍,在这酷夏里犹如一道最猛烈的阳光,我细细看着他,暗叹他脸庞清瘦不少。

那头云齐一见我,咬了咬牙,骤然跪地,痛楚的唤出声:“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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