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之北,暖宠以南-温暖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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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之北,暖宠以南-温暖以北-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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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严阵以待,却不敢有一丝所动。
“襄儿,过来。”他向她伸出手,声音似乎不带丝毫情绪,却濒临爆发的边缘。
阮襄下意识地迈出一步,顾啸先身边的一个黑西装男子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制止她继续往前走。
“你他妈的给我放开!”
顾易北一声暴怒的狂吼,西服下摆一掀,一把冰冷的黑色的金属下一秒已经赫然指向那黑西装。
第一次听到顾易北如此火爆的吼声,如此情绪爆发,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如要爆裂般,清晰可见,阮襄耳膜震得控制不住回响的频率。
没人想到他身上居然带着家伙,那黑西装惊愣,双手慢慢举起。
“易北…。”顾啸先皱着眉,咳了一声。黑西装趁这时,手缓缓摸进西装,突然,
“嘭!”的一声,他朝天一枪,瞬间枪头一转指上顾啸先。
场面顿时死僵,黑西装定住了。没有人再敢动一下,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没有人敢大声呼吸。顾啸先瞪大双眼,直视着眼前这个和他几分神似,却完全出于他的男子。跟在顾易北后面几辆车的人都下来,定在那儿:
顾易北带了枪!而且此刻,枪口竟然指着他自己的亲生父亲!
“襄儿,过来!”顾易北再次大声说。
阮襄抖着身子,一步步向他走过去,这次没有人再敢阻止她,被他一把扯到怀里,才听到他轻微的叹声。
“易北,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顾啸先沉稳着语气。
“那您又想做什么?”顾易北亦没有一丝起伏。
“我把小襄带过来,是想和她说说话。但就现在的情况,我只能告诉你们,”顾啸先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和顾易北曜黑的眼睛,“不管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我是不会同意你们的事的。”
“您之前说的,我的事情,我自己决定。”
“但是我改主意了。因为这件事,可能会对我有影响。”
顾易北缓缓放下枪,大家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些,只听他说:“您和您的那些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所以,您不用把我们和您牵扯在一起。”顿了一下,他说:“还有,小姨的事,是我的最后底限。”
“ 放肆!”顾啸先面色渐变,他拐杖一杵,“什么叫没有关系!你手下的那些公司,不都是我之前分出来的!你现在的周转,有多少不是靠着我的公司!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你!”
声音震耳欲聋,阮襄耳朵呜呜发响,顾易北轻轻捂上它,冷静而邪魅地说:
“是。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我。您应该好好反省一下,是您,养出了我这个怪物!”
顾啸先脸色渐白,身边的人急忙上前扶着。
“您要是不喜欢自己的公司和我有任何瓜葛,那,我会想办法成全您。您施舍的那些钱,我自己拿过来!如果您的没有什么话要说了,那,您请慢走。”
说毕,他搂着木然地阮襄,转身上了他的车。
“易北…。”顾啸先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能继续。
顾易北透过玻璃,看了一眼那个两鬓发白,脸色更是苍白的男人,拉了倒车档,车子刷的划回去,一个转弯,箭速离开。
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但她还是觉得冷得发抖,头好疼,呜呜的声音仍在耳边,中间听到顾易北对着手机里说:“好了。麻烦T局撤销道路封锁。”

回到在B市的豪华顶层套房,他的医生来了,检查了半天,诊断轻微脑震荡和几处身体撞击造成的淤青和划伤,休息几天就可以。
处理伤口中间,佑历明来过,她看着他把那支枪用一条手帕裹起,放到一个手提箱里,拿走。
医生走后,他搬了张凳子,和她面对面坐着,帮她把脸上脖子上的灰擦干净,处理剩下的小伤口。医生只是帮她把大问题处理,顾易北就把他遣走了。衣服下面敏感部位的小伤口,顾易北要求自己清理。
平静的表情,安稳的动作,仿佛两个小时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要这样,顾易北?”
他没说话,专注地用占了酒精的棉签轻轻擦着她肩,上面有细微的擦伤。微微低垂的脸,高挺的鼻梁线条一气呵成,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洒下一层阴暗。
“顾易北,你说话啊!你又在拗脾气!”
他终于放下手中的棉签,妥协道:“你想知道什么?”
她拉起他的手,也许是因为之前的愤怒和紧张,手指依然冰冷,“顾易北,我也不赞同你父亲的强硬手段。但是你和他谈过吗?他为什么不同意我?如果只是要反对我们,他确实不必这样。但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伤害到我,而且他也是你父亲,你为什么和他这样说话呢?还有,你的枪…?”
“襄儿,这就是他自己平常的做事方式,我只是用他的方式来和他对话。”
“什么叫他平常的方式?”
顾易北收起药箱,“襄儿,他是做军工的,说白了就是走黑道卖军火。”
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阮襄却一脸惊愕。她心中虽然有隐约地猜测,但如果不知道真相,她不会妄下结论。而且这个走黑道卖军火,要比她之前猜测的收保护费,甚至比洗钱要来的大单。
“他做事方式都是这样,需要你的时候,就会不择手段把你绑过去。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在他眼中就一无是处。”
军火商?不择手段?阮襄听着他说话,觉得背脊有些发凉。“那,他说的你和他公司上的瓜葛…?”难道中学时候的那些传言关于顾易北是小混混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襄儿,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从来不会涉足有他的领域。在瑞士读学位的时候,我手下管理的公司确实是从他白道的生意里分出来的。不过,它们现在是我的公司。他做的那些,主要和张耀扬他们家有些瓜葛,因为张耀扬也是做重工的。而我,偶尔会投资张耀扬。”
他的意思是,他的投资和收益,也有一部分是从军火制造销售中出来的?
看她小脸憋得有些发红,顾易北笑着说:“襄儿,钢铁重工,大多是白道,但也有可能是做军火的,是很难界定黑白的,就像德法合作的EADS泛欧或者美国的通用。”
“我知道…。”被他这么笑,她有些尴尬,“但是,这不是你回避疏远他的全部原因?”
顾易北缄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他和我妈,不是因为有感情而结婚的。”
他之前提到过父母,无非是他们教育观念不一样,年龄相差很大。所以他现在说,他父母之间没有感情,是可以理解的。“那,他对你们不好吗?”
他无谓地一笑,“他之前有过几次婚姻,一直都有很多女人,但都没有孩子。后来诊断是无法生育,所以他就放弃了。”
“可是你…”是怎么来的?
“后来我妈和他在一起,怀孕了。怀孕期间,过得很苦。因为,他不相信我是他的。后来做了亲子鉴定,他才无话可说。”
阮襄愕然。
如果当时,不管是谁,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他了。
她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
“我一直到四岁都没有说话,他觉得我可能…脑子有问题,所以就没有管我,我才落到我妈手里。上了学,他们才发现,我是个正常人。后来他得过一次大病,那之后他才感觉到,我的存在对他是有意义的,他需要一个继承人。”
眼前这个健康强壮的成年男子,居然曾经被自己的父亲这样忽略和冷落,他的童年应该是何等黑暗。而后来被召回去,身份也只能说是一个工具而已。
“然后他就和我妈开始两个人争,争到我十六岁,争到我妈离开。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他年纪也大了,所以想让我尽快自立,能接手他的东西。那之后…。”
那之后的生命,就有了她的参与。
他盯着她的眼,“现在,我就落到你手里了。”像是在半开玩笑,殊不知,这玩味的表情后面是多少酸楚。她意识到,顾易北是想化解刚才的沉重感。
“你啊,不是个正常人,而是个超常人。”她手指抵着他的脑门,轻轻一戳。“不都说小时候表现比较特别的孩子,长大之后都会很聪明吗?原来,你就是个例子啊。”
他拿开她的手,脸埋到她颈窝间,弄得她脖子痒痒的要发笑,只听他闷闷的说:“那我这个超常人,你要不要?”
他的点,又回到那件事上了。
“要不要我们马上登记?气死那老头子?我的出生日期都改好了。”只见他抽出一张卡,上面的出生年份赫然加了个一。“我算是刚过二十二岁生日不久。” 他笑的有些期待又有些尴尬,多少显得不自在,也许是因为太紧张她的答案。
阮襄抓着那张卡看了半天,没有任何破绽。
“顾易北,你连这种事都…。”她没再往下说。回想起他车上对着电话里的那句话,什么关城门封路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分分钟的事情,改个年龄对他来说算什么。
“可是你爸爸。。。。”她再说起他父亲时,他又是一僵,“结婚,如果父母都反对,那会不会很不幸?为什么你爸爸要反对我?”
“襄儿,他不是反对你,他只是反对我的婚姻。”他拉下她的脑袋,埋在自己怀中。她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在碰撞自己的耳膜,“就像他把我看成他的接班工具一样,他可能觉得我的婚姻对他来说有利用价值,所以他会反对我现在就结婚。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
“但是,为了保证不再出任何意外,你从今天开始,就要二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大学的那几节课申请不上了,论文到我办公室来写,资料我让人帮你弄过来。”
“这,这怎么可能?”她从他怀中抬起脸,“我不去上课,老师会让我挂科的!那我就毕不了业了!毕不了业,结婚的事儿就免谈。”
“你威胁我!”顾易北脸一板,“我说了有可能,就有这个可能!要不你就直接休学一年。看看是命重要还是学业重要?”
阮襄乖乖闭上嘴。虽然不至于涉及性命,但顾啸先的手段她是领教过了。今天要不是车况好,车速慢,那场车祸,就不会止于轻微脑震荡和擦伤了。
“明天就去你们系说一声。”
“好啊,你厉害那你去说。”阮襄赌气道。
顾易北邪笑着,勾起嘴角,“好,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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