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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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棉-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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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到这边发生了里氏6级的小规模地震。“你能做主吗?”
“能。一共有三个伴娘。还有我好朋友和烟烟。”
“这么说,我要和杨小姐穿一样的礼服做伴娘吗?”
“应该是这样的。现在还没定伴娘礼服的样式。你有什么要求吗?”
“没。没。是衣服就可以。”
“那行。你去把这套图纸整理下吧。中午前交给我。”
还处于梦游状态的玲玲接了图纸,晃晃悠悠地将椅子拽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听到秦棉从身后叫了她一声,马上回过头去。
“玲玲,我马上就走了。我不想别人知道我和梁辰的事。”
点头,拼命的点头。望着秦棉低下头去看图纸的一贯背影,叶玲玲抓起桌上的圆规,狠狠地扎在自己的手上。
疼。那就是真的吧。
翻一页图纸,回头看一眼秦棉。叶玲玲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秦工为什么要让她做这个有点多余的伴娘呢。
果然当“官”的人的想法和他们普通员工的不一样。

失忆的记忆

英国的秋天是极其恼人的。雨已经下了大半个月了,天依旧没有放晴的迹象。吴子君约了她晚上一起去吃意大利餐,秦棉低下头看一眼自己沾了些泥水在鞋头的靴子,计算着下了课回到公寓去换一双鞋子再去餐厅是否来得及。
最后还是决定不换了,就算她换了其他干净的鞋子,去餐厅的路上还是会被弄脏。她来英国2年了始终没有时间去考驾照,自然也没有车可以代步。
下课,她有些吃力地挎起装着一大堆原文专业书的背包,和身边熟悉的同学找了个招呼就撑了伞走进雨中。
“你是Eilain吗?”有陌生的英国口音在背后叫她。她便跨过一个脚下的水塘回过头去。确实是一个不认识的英国小伙子。
“我是约翰,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和你一起学修了梅根老师的现代建筑史。”
“你好。”秦棉将伞檐挑的高些,仔细端详了那小伙子一遍,依旧觉得自己不认识他。“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最近要和我未婚妻结婚,她是个美籍华裔,我想给她办一个具有中国意味的婚礼。听贝利说你是中国人,而且结婚了。我就冒昧地想问下关于婚礼的事情。”英国口音一直都带着些和其他国家的英语不同的韵味。秦棉站在雨中听她对面的英国小伙子张嘴闭嘴地说着话,突然记不起有些单词是什么意思了。
Wedding;husband,这些单词在她脑中回转了许久,直到那小伙子说完话,特别真诚地看着她笑时,她才有些醒转过来,思考了一下,熟练的略带些英国口音的英语脱口而出:
“是这样的,我现在要去和我朋友吃饭。下次上课的时候我给你带些资料过来。好吗?”
“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
等交换了联系方式,秦棉没走几步,一只脚就踩进了水塘中。大半双靴子都沾上了泥水。
婚纱,百合,香槟。其实现在很多中国人都举办西式的婚礼,这句话秦棉到底没有当面对那个一脸期待的小伙子说出来,她想着晚上回去可以让骆晓传些相关资料过来。她又做回生活版的编辑了,这些资料应该是有的。
等她走到餐厅的时候,那双靴子已经完全湿透了。她在门口轻轻跺了跺脚,开了门进去。吴子君喝着咖啡很闲适地翻着杂志。秦棉想她一定刚做完一个项目。
“我都在英国生活了6年了,还没习惯这天气。”吴子君见秦棉抱怨地说着英国的天气。“不过我现在偶尔回国,那里的天气我也不习惯了。”
“你还有一年就修够学分了,打算留下来吗?”吴子君合上杂志,抬头看着秦棉。
“我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秦棉望着窗外不再陌生的城市,想着现在秦阳在做着什么。
“我们事务所的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嗯。”
和吴子君在餐厅门口分开。秦棉撑起伞走进英国的雨中。天慢慢的暗下来,秦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速地穿过一个街道。
其实也就三年的时间,她就已经快要记不清那些以为会铭记一辈子的画面。就像她到英国也才2年的时间,她不看照片已经想不起梁辰的样貌了。
“妈妈,快。”孩子跑过去牵起还立在树下的秦棉。“骆晓阿姨说开始了。”
身后的化妆助理紧赶着将捧花拿给已经走到门口的新娘子。随手顺了顺孩子的头发。
熟悉的婚礼进行曲。白色的室外婚礼会场。那仿佛铺到天堂的红色花瓣。尽头正挺着立在那里的男人。手边乖乖巧巧的女儿。秦棉想,这一刻,她会记得一辈子。
开了电脑,秦棉打开很久以前杨烟烟传给她的婚礼现场的视频。
欢声笑语。就连突然出现的陆凤云也是嘴角噙着笑望着梁辰给她戴上戒指,在伴娘和伴郎洒下的花瓣中轻轻拥吻。
将目光偏离屏幕,左手靠在宜家白色的桌子上捂住将要呜咽出声的嘴,右手关了视频。慢慢咬住左手食指的皮肉,她来英国瘦了很多。如今一口下去,竟只能咬到一层带着英国雨水气味的皮肤。
隔了两日,秦棉把收集的中国传统婚礼的资料整理打印出来,看一下课表,准备下午上现代建筑的时候拿给约翰。
秦棉在人海茫茫中找到约翰,伸手向他示意。约翰便拿着书坐到她的身边。
“这是我国内的朋友给我的资料。希望对你有帮助。”秦棉将资料递给约翰时梅根也走进了教室。梅根是40多岁的英国女人。时常喜欢在课上讲新晋的年轻建筑师,说那是他们该学习的目标。上次说到的那个青年设计师正好是吴子君所在事务所的,秦棉下了课就特地跑过去瞻仰了一番。吴子君用中文狠狠地嘲笑了她一番,那年纪比她还小的建筑师则是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们。
“谢谢你。你能给我讲讲你和你丈夫的婚礼吗?”
“我们的婚礼,是在室外的一个植物园。草坪上散漫了红色的花瓣。”
“那一定很美丽。”
“对,很美丽。那是我能记得的最美丽的时刻。”
“你丈夫在英国吗?我想邀请你们参加我和莉莉的婚礼。莉莉会很高兴见到你们的。”
“他在国内。”秦棉抬头望向讲台,依旧是那样的声线说道,“而且,我们离婚了。”
“对不起,贝利没有告诉我这些。”
“没关系。我们分开很久了。”
课程到最后二十分钟的时候,梅根举起了一本杂志。秦棉坐的有些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能听到前排的女同学相继发出些尖叫的声音,国外的课堂环境很宽松,梅根也笑着跟着那帮女同学一起尖叫。一阵尖叫后,梅根有些喘着气的大声说:“我想,他应该是我见过最帅的建筑师。请问有谁知道他是谁吗?”
约翰转头看了秦棉一眼。她只是怔怔地看着梅根手中的杂志封面。
“他是今年……建筑大赛的金奖获得者。”
“他是亚洲人。”
“对,他是中国五大建筑事务所之一的创始人。我记得我们这里有来自中国的学生,我相信这位学生一定能说出他的名字。棉?”
梅根是认识秦棉的,吴子君高几届的学姐,一早就一起吃饭过。
“是的,他叫梁辰。”秦棉慢慢站起来,慢慢脱口说出那个名字。
梅根永远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她在讲台前眉飞色舞地讲着梁辰这些年在建筑上的成就,秦棉坐下,过了一会儿转头对约翰用中文说到,“约翰,他就是我的丈夫。”

感冒

闹钟响了些时辰,梁辰才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身边的人却还侧着身,一点被吵到的迹象都没有。梁辰有些认命地斜着身子,伸出手把放在秦棉那边床头柜上的闹钟按掉。收回手时,低下头去轻轻地拂掉贴在她脸上的细碎短发。翻身便下了床。
等秦棉悠悠转转醒来的时候,闹钟的时针已经快要指向8了。秦棉有些难受地晃晃脑袋,又马上掀开被子进到洗漱间。牙膏随着牙刷进到口中时,秦棉才有些清醒地想起,梁辰这几天似乎很忙。等她看完书,哄完孩子上床睡觉,躺在双人床上时,他还没有回来。所以其实她已经连着几天没有见到梁辰了。昨晚吃了感冒药睡得有些沉,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
骆晓那天外出采访,顺道拐进学校,问过正撑着手很认真听老师讲课的秦棉一个问题。
“你们婚后生活怎么样呀?”
秦棉拿毛巾擦脸时又想到骆晓随口说的这句话。若有所思地放下毛巾,对着镜子捋了捋有些散乱的短发。梁辰可能都没有注意到她剪掉了原本的长发,换成了看上去年轻些的短发。他们的婚后生活。婚礼第三天,梁辰就忙着去了外地,回来后忙成这样连面都见不上。这样,又哪来的婚后生活可言。
孩子穿着杨烟烟新近买的衣服坐在餐桌上玩着手里的“苹果玩物”,秦棉一只手伸过去摸了摸孩子的后衣领。些微皱了些眉头:“阳阳,你衣服穿得太少了,再去加一件毛衣。”
“妈妈。我不冷。”孩子到了爱美的年纪,开始嫌自己的衣服少而不够美丽,自然也不肯在这初冬季节如以往般把自己穿成一个小球球。“你摸我的手,热着呢。”
秦棉握住孩子递过来的一只手,确实很暖和。便拉开旁边的桌子坐下去,“那把骆晓阿姨送的帽子戴上。”
“哦。”孩子放下手中的“苹果玩物”,蹬蹬蹬的就跑开去,站在楼梯口转身冲秦棉说,“妈妈,你的手比我的冷。”说完就别过头跑上楼去了。
梁辰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秦棉听到声响转身过去,有些惊异的望着他。
“辰梁那边有点事处理了几天,昨天总算解决了。”梁辰将盘子放在餐桌上,笑着说,边还将手伸过去握住秦棉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手,又很快的将手放到额头。“感冒了?”
“好像有点。”昨天上课的时候就有些咳嗽,晚上吃了家里最后两颗感冒药,看来没什么效果。
“吃药了没?”
“昨天晚上吃了。”
“去医院看看吧。你向学校请个假。”
“没事。待会儿路上买点药吃就好了。”
出门时,梁辰示意秦棉今天他开车。秦棉瞥一眼她的红色狮子,打开旁边白色奥迪的车门,钻了进去。
车子压着一路最后一波的落叶开了出去。孩子坐在后面捧着“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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