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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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三分-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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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如极品珊瑚一样通透晶莹,对着你笑啊笑……
我不由用眼角瞄了瞄这个老宅子的四周,打了一个哆嗦。
无怪乎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
这时候他哼了一句,“找到了。”然后从一个老式柜子里翻出一个琴盒,打开盒子,他一手握了琴,另一只手居然又来牵我的手。
而鬼使神差的,我又没抽出手来。后来无数次回想那次,我都一口咬定我是被鬼魂附体了,老宅子果然冤魂多啊……
他就这样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天台上,然后开始拉琴,我则靠在天台上的那个锈迹斑斑的栏杆上听。
已经忘了他当初到底拉的是什么曲目,反正拉完后,他就对我说:“我教你吧。”
于是我们之间就出现了很多爱情电影里都会有的很恶俗的桥段:他站到了我身后,差不多以半抱的姿势,教我怎么夹琴,怎么握弦。其实当时他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能听见的唯有自己擂鼓似的心跳声,一阵一阵充斥着我的耳膜。
正因此,我都没发现小姨是什么时候上来的,柏辰当然也没发现。
小姨说她看到二楼楼梯的灯亮着而我们两个都不在,她在楼下喊了我们,我们俩居然也没听见!这般,她才一路找到天台上,结果就看到了我们俩这个样子。
关于我俩的姿势,小姨当时倒是没多说什么,我们很快就放开了,那个时候我只觉得脸烫得能煎鸡蛋,就恨不得能晕倒了了事。
直到后来,小姨也没对这件事多说什么,但我大约做贼心虚,总觉得她看我的目光饱含了深意,以至于有好一段时间内我都对她心存愧疚,像是我玷污了她儿子似的。
再后来,我有分析过我和柏辰的那点破事,第一次的牵手,可能就是导火索。因为在那一次我没有把手抽出来,使得牵手造成的诡异气氛一直缠绕在我俩身边,于是就什么感觉都不对了。而暧昧这东西,就跟滚雪球一样,一不对就越来越不对了。
那以后,我一直到那年的大年三十,才又再见到柏辰。

母亲离开的时候(已修)

19。
那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小姨他们吃完晚饭就带着柏辰一起到我外婆家玩了一会儿。我们一群表姐弟都在二楼,几个小的在客厅打闹,我早已从霸王龙成长为淑女典范的霸王花,不屑与他们一起胡闹,就坐到阳台上,对着星星啃梨。
我承认,再怎么霸王花的我,也是有思春的时候,毕竟芳龄二八的花样的年纪(这是正宗的二八,不是我那二十又八的二八),本身就被赋予了思春的权利。于是我对着星星默念:星星啊星星,你为什么叫星星。我不要你这个星星啊,我要天上掉下来一个罗密欧!
梨啃到一半,罗密欧没掉下来,倒是掉了个柏辰下来。
柏辰走过来,对我微微一笑,在背后的灯光及面前的星光衬托下,他的眉,他的眼,他微微漾起的唇角,无一不透出诡异的,让我窒息气息……他走到我身边,靠着栏杆,很自然地拉住了我的手。
Gosh~!他的手指带了电,电流几乎能将我击毙。
“那个……我要去厕所。”还没等他说话,我就抽出了自己的手,惶惶逃走。
其实比起害怕电流,我更怕这时候小姨会忽然出现。
春节期间走亲戚实在是不可避免的,那几天我都特别害怕见到他,就算见到了,也一直躲着,不跟他有任何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是他不知怎么就一直出现在我身边。
柏辰原本也是个很健谈的人,以前表兄弟们在一起,他嗓门都不小的,可就是那段时间话很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沉默地坐在一边。而只要他在,我就坐如针毡,浑身都不自在。
其实到了那个敏感的年纪,我大概也知道一些事情,所以就觉得他特别不懂事。而我是比他大的,怎么说都应该由我来打消他这种念头,可是我又害怕跟他独处,更怕跟他说这些话。
十年前的社会,虽然谈不上封建闭塞,但学生之间毕竟不像现在这样开放,早恋还是比较忌讳的,会被家长和老师责骂,同学也会在背后说三道四。更何况,还是我和他这样的禁忌的关系。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他谈谈,告诉他我们是万万不可的,只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就这么拖了一阵,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高三的学习是很紧的,我过完年没多久就回市里读书去了。后来他也联系过我几次,不过可能因为学业紧张,还有我妈妈生病的关系,也就是一般的打个招呼,问问近来好不好而已。这些都是亲戚间正常的联系,至少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暧昧,所以我想,当年的事情或许只是他的一时冲动吧,年少总有轻狂和无知的时候,很多事时间过了,也就真的不了了之了。
妈妈的病虽然坚持了好些年,但在我读大二的时候,她还是走了。可能因为她的离去已是必然的结局,我和我爸在那之前就做足了心里准备,所以当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情绪上反而很平静,有条不紊地把后事都一件一件做好。
在太平间里,很多亲戚朋友都过来悼念,我的姨、舅什么自然都来了,柏辰也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心情实在很难描述,我只记得爸爸跑前跑后有很多后事要张罗,而我就跪在那儿烧纸钱,因为不知是谁说的,烧钱的火不能灭,所以我就一直烧,一直烧。然后有人来叫我去休息,说他们替我,我也没去。
说实话,从妈妈走了到那个时候,我都没掉一滴眼泪。
后来柏辰来了,他什么也没说,就是过来陪我跪着一起烧,他在那儿默默烧了一会儿,我就开始掉眼泪。那时候心里也没想什么,就是傻傻地哭起来,而我一哭,他就靠过来,把我的头按到他胸前,结果,我就哭得更厉害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太过悲伤,无瑕去注意别的事情,我妈妈走后在医院的情形我并不能记得许多,像亲戚来了多少,谁谁说了什么话,我都不记得。我唯一记得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片段,一是妈妈最后一次努力微笑的脸,二是爸爸有些佝偻的背影,三是烧纸钱的火,四是柏辰的胸膛。
我甚至不记得我大哭以后小姨在不在,或者其他亲戚是不是看到了。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不在乎,就只知道妈妈走了,那个总是唠叨我不淑女,老欺负我,也不知道多疼惜一点我这个祖国花朵的妈妈,从此就只有在照片上才能看到她的笑容了。
……
大约是我太过沉浸在回忆中,所以一直到苏和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我才反应过来。
墓地的路并不宽,苏和本是走在我斜后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并排走了过来的。对于他拉我手的这一举动,我着实吃了一惊。
我抬头看向他,他也不躲不闪,只是侧过头对我微笑,眼神温柔得让我无法拒绝。
秋天昼夜温差巨大,大清早气温有些低,他的手很温暖。当他发现我手冷的时候,更是用他的双手将我的捂住。
“苏和……”我轻轻唤了一句,琢磨着要怎么拒绝才让彼此都不尴尬,也保全他的脸面。想来他这样的大人物应该没什么被女人拒绝的经验。
“哎,你的手怎么那么冷?” 他笑着说,这样的坦然、自在,仿佛我与他并不存在性别的差异,“娜娜,你太瘦了,回去把你养胖点吧。”
我可怜的小心肝为这句话抖了一下,他的语气实在太过温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的手心实在太暖和了,暖和得我不想放开……所以,那些酝酿着肚子里的拒绝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于是我在心里叹了一句:薛娜啊薛娜,因牵手引发了一次血案还不够,还想来第二次?
唉,我这是早晚要死在男人的手里!
妈妈的坟前很干净,不知是不是经常有人来清扫的缘故,连周围的野草都被修整过,非常整齐。我放下了康乃馨,在坟前站了一会儿,太阳又上升了一个角度,雾气渐渐散开,天空呈现出一种澄澈的蓝色。坟前四周的松柏葱葱郁郁,十月,在这南方的城市,还看不出秋日的萧瑟。
太阳升起来后,凉风也暖了起来,倒有些春日里慵懒的感觉,一点点的明媚加上一点点倦。
“回去吧。”我说。
苏和点头,走过来大约又想拉我的手,还未等他的手碰到我的手,我就将两手插在裤兜里,大摇大摆走在前面了。
革命的道路上同样的错误是不许犯两次的。
远离暧昧,珍爱生活啊!

青涩年代的告白(已修)

20
上次从上海过来我们走的是夜路,我睡死过去了,也不觉得怎样,但这次行程在白天,坐十来个小时的车,真比上班还累。还好中午路过一个城市,我们下高速找地方搓了一顿,不然就这么开回去,估计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想来我都这样,苏和还不知累成什么样了。
回到上海的时候天都黑了,苏和到是兴致很好,还要拉着我去吃晚饭,他选的那家饭店还在市中心。我一脸无奈地说:“哥哥你就放过我吧,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了,真坚持不住了,您瞧我面黄肌瘦的样儿,现在就想找张床趴下!”
苏和想了想说:“好吧,那回家吃吧。”
我一愣,回家?回哪个家?是他家还是我家?去他家不合适,而且吃好饭我还得折腾回自己家,多辛苦。去我家倒是可以,不过这少爷是那意思吗?
这问题不问还真不行,所以我小心翼翼地问:“您的意思是,去我家吗?”
“好啊。”他显得很高兴。难道他本来不打算去我家,要把我拐去他家?还是说他是下了个套,就等着我问这句话呢……
“那……”我迟疑了一下,说:“那去我家楼下的小饭店吃吧,家常菜,价格实惠,口味也不错的。”
“行。”苏和一口答应,说着就汽车掉头上了高架,向我家方向进发。
我心下奇怪,问他:“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知道啊,不就是在那天晚上遇到你的那附近?”他理所当然地说。
我想了想,也对,那天我拎了个牛奶袋子闲逛,看着就像在家里附近溜达的样子。
我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小伙子很聪明。”
苏和扭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动了动,又笑了。
他除了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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