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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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爱你-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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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戏,清楚地告诉我,是钟楚博杀了她。”
“钟楚博?!’’无忧震惊,脸色苍白起来,“没想到真会有招魂这回事…不
过,要说谋杀,在我心里,也早就有些怀疑了,有一件事,也许我应该早一点告
诉你:以前,我同许弄琴曾经有过一次深谈,她亲口告诉过我,钟楚博要杀她。”
“什么?”我越发惊讶。
无忧的脸色越发苍白,缓缓地说:“许弄琴告诉我,钟楚博早已经不再爱她
了,又嫌她多事,所以一直想杀她。当时我并不相信,因为我发现她的神智不太
正常,只当是她神经过敏。可是后来回头想一想,很多细节联系起来,就觉得也
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苦于找不到证据:…”
“这些事,当初你为什么不说呢?”
说什么?说我怀疑钟楚博杀妻?证据呢?”无忧叹息,“连警察也找不到蛛丝
马迹,我又怎么能单凭一次对话作为疑点呢?”
我有些明白了。难怪上次无忧提醒我说许弄琴好像特别容出意外,而钟楚博
每次都出现在事发现场。原来是这样!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清楚地知道,是钟楚博,只能是钟楚博!他一直图谋
杀死自己的妻子,可是一再失手,又怕引起警方怀疑,所以不得不暂停计划。直
到那天约我出来,终于找到机会骗许弄琴喝下安眠药,然后在她无力反抗之际将
她吊死,制造自杀假象。而后又借我的证供逍遥法外。  
换言之,我作了一次伪证。是我的供词令钟楚博诡计得逞,而又置身事外。
我是他杀妻灭迹的帮凶,不折不扣的助纣为虐。试问许弄琴的鬼魂又怎能不对我
恨之入骨呢?  
可是,那天我的确是同钟楚博在一起的呀,他怎么会有时间回家去杀妻的呢?
我想起许弄琴喝的那杯水……那天钟楚博从茶馆把我接走之前,曾亲手替我斟了
一杯茶……一定是他在茶中作了手脚所以我一上车就睡着了……然后他又趁我睡
着之际回家去杀了许弄琴,再回到车上等我醒来,诱使我作了假证供……
可是,作案手法虽然很清楚了,作案时间呢?连警察也说,我睡着的那一点
点时间根本不够他回家杀妻再回到海滨公园来。而且我们还有那一张华表下的合
影可以作证明……也许,钟楚博让我陪他在华表下合影根本就是预谋好的一步棋
局,为的就是取得一份时间物证…。
我一点点地回忆发生在那个日暖风清的春天下午里的每一个细节。  
水无忧的“松风”包间里,我同无忧在批驳一本关于紫砂陶壶的狗屁名著,
忽然钟楚博打电话找我,接着他来了,大家一起喝了一轮茶,然后我上了他的车,
我睡着了,再然后我们来到了海滨公园,经过华表时我们合拍了那张照片……  
我想得头疼,忍不住抓住无忧的手央求:“无忧,你那么聪明又旁观者清,
一定可以替我找到答案,你帮我,你帮帮我!” 
“我帮你,我一定帮你!”无忧连声答应:“琛儿,但是现在,不要再多想,
你已经很累了,趁天亮,先好好睡一觉吧。等睡醒了,脑子清楚了,说不定就会
想出办法的。”  
我终于睡了许久以来的第一次好觉。  
当我醒来,听到客厅里传来轻快的谈话声,中间夹着爸爸爽朗的笑。
是什么令他们这样开心?我推门走出,一眼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以然,看到
我,他立刻站起身,关切地问:“琛儿,你好些了吗?”
妈妈欢天喜地地说:“琛儿,你总算醒了,以然已经来了好久了,我本来想
叫你,以然就是不让。”  
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样高兴,是因为我醒了还是因为以然的到来。保住这
样一个鸡胁女婿是值得如此高兴的一个理由吗?
天知道经过昨夜,我心中对以然的感情已经淡了许多。在我生命最危难之际,
他与我的距离是远的,而如今我上岸了,他再敲锣打鼓地欢迎又有什么用?  
可是冲着爸妈的面子,我不得不勉强地招呼:“以然,你来了,真抱歉让你
久等。”客气平淡一如招呼寻常来客。  
以然察觉了,脸上露出尴尬羞赧:“刚才我去了‘水无忧’……琛儿,我是
特地来同你商讨一下钟楚博的事的。”
又是无忧。好心的多事的无忧啊。我在心里轻叹。
“钟楚博?钟楚博有什么事?钟楚博和咱家琛儿一点关系也没有。”老妈立刻
焦急起来,急急地表白着,“以然,你可不要听信人家瞎说,琛儿清清白白的姑
娘家……”
“妈!”我不耐烦地阻止妈妈,心中的不快更加深了。为什么要这样急于表白?
是因为太怕失去以然这个女婿吗?嫁入豪门真的那样重要?
我更加迟疑自己同以然的婚约,如果这份婚姻带来的是老爸老妈从此以后永
远的仰人脸色小心翼翼,那我宁可嫁个平头百姓过一仰举案齐眉的舒心日子,好
过这样子攀龙附凤小题大作。真不明白,咱家也算小康之家了,虽然远远谈不上
富贵,可也自给自足,不愁吃不愁穿,而我自己,正像以然托人调查到的——大
学本科,多才多艺,相貌秀丽,家世清白,不过辞职月余,已经有数家猎头公司
与我接洽新职位——这样才貌双全的儿媳,嫁到谁家也不会辱没门楣,实在没必
要这般巴结。我觉得悲哀,长到二十多岁头上。才发现现父母本来面目其实势利
庸俗。  
“好,你们谈你们谈,我不管你们的事,真是的,就要结婚的人了,还闹什
么小孩子脾气?”老妈唠唠叨叨地,同老爸互相搀扶着回避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同以然两个人,以然歉疚地说:“对不起,是我心胸狭窄,
误会了你……”  
“以然,别说了。”我轻轻打断他,“都过去了。”  
“琛儿,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凝视以然,他依然是那么英俊,帅气,可是这张在半年以前还如此吸引我
的脸,此刻看来却只觉得陌生。许久,我终于开口:“以然,对不起,我想,我
们的相遇是错误的,我们两个的个性,相差得太远,又缺乏足够的信任和了
解……”
“琛儿,不要这么说。”以然举起一只手,“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恨我
心胸狭窄,我柯以然发誓:如果以后我再误会卢琛儿,让她生气,就把我千刀万
剐,死后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心悸,赶紧拉下他的手:“以然,不可以乱起誓,不要以为这是开玩笑,
地狱和灵魂,都是有的……”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放在他自己的唇边亲吻,那温柔的摩摩挲让我的心又怆
侧地疼痛起来,忍不住轻轻颤栗。
以然怜惜地看着我:“可怜的琛儿,你真是被吓坏了。都是我不好,在你最
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误会你,冷淡你,让你孤军奋战。琛儿,别生我的气好吗?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泪水涌出来。还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呢?在这温存的表白前。我哽咽着,无法
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许弄琴吓我……我的态度也不好……以后再不吵架了……” 
 
以然紧紧地拥抱着我:“琛儿,多么可怕,我差点儿就失去了你。你知道吗?
当我第一次在电梯口遇上你时,我就爱上你了。你问我,怀疑一个人比相信一个
人更需要理由吗?那时候我就知道,不会再有比你更好的女孩了。那么聪慧,又
那么善良。这世界上聪慧多疑的女孩很多,善良软弱的女孩也很多,可是那么聪
明却又那么充满信任的女孩却只有你一个。琛儿,帮助我,让我也可以像你一样
美好,那样,我就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我被他夸得羞涩起来,涨红了脸挣脱他的怀抱:“你把我说得太好了,都不
好意思听下去。”
“可是,我却觉得还没说出你百分之一的好来呢。”
我不知道他还要说出多少肉麻的话来,赶紧改变了话题:“以然,你快去把
钟楚博抓起来吧。”提到这个,我便心有余悸,“昨天晚上,许弄琴的鬼魂明明
白白地向我演示,是钟楚博杀了她。”
“许弄琴的鬼魂可以上法庭作证吗?”以然摇头,“琛儿,就算我愿意相信
你,法官会相信你吗?这份报告该怎么写:说是卢琛儿遇到了许弄琴的鬼魂,鬼
魂亲口告诉她自己是冤死的,是被自己的丈夫谋杀的……连重新立案的可能都没
有。”
“那,我们就真的拿钟楚博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就让许弄琴这样冤死了吗?”
我想起昨夜白墙上的影像,想起那凄厉的烛焰之舞,想起许弄琴无法宣泄的愤怒
与悲哀。若不能为她伸冤,她必定永不暝目,就像以然刚才说的,堕入十八层地
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打了一个寒颤:“不,以然,我们一定要帮她!你是法医,你想想办法好
不好?”
“我当然要帮。”以然严肃地保证,“不过,不是帮她,而是帮你。我再也
不想看到你焦急憔悴下去了。”
“以然,你不是一个好警察呢。”  
“我只想做一个好丈夫,卢琛儿的好丈夫。”
“不害臊,人家还没答应原谅你呢,不知道结不结得成婚,就开始自称丈夫
了。”我笑话他,以然不依,作势要胳肢我的痒痒,两只手还没接近,我已经觉
得浑身奇痒起来,急忙大笑着求饶。 
这个下午,就在我们肉麻的情话和彼此的凝视中飞快地度过了。然而,就是
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候,我也不能忘记弄琴魂带给我的震撼与压力,或许,只有解
除了她的仇恨,我的心,才可以重新真正轻松起来吧?  
小雨。  
以然驾着“宝马”缓缓行进在滨海路上,海风将雨丝吹进开着的车窗,沾湿
了我和无忧的头发。
这是一个不冷不热最适合游玩的好日子,若有若无的细雨非但不足以扰人雅
兴,反更增加诗情画意。可是,今天我们三个人来这里,却不是为了游玩,而是
想循着那日钟楚博自茶馆接走我载至海滨公园的路重走一遍,做一次往事回放,
希望可以找到一点线索。
这是我同柯以然的约法三章—如果不能破解许弄琴冤死之谜绝不结婚。  
以然一边驾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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