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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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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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学校平时不会絮絮叨叨教训学生,所以学生们也比较自觉。一般没有发生什么事故,学生们都比较健康地成长,当然我也是这些健康的孩子中的一员。
  但是,有时也有什么“服装指导周”一类的事情,只有在那一周里,要求大家都穿校服挂校徽什么的,还检查头发的颜色。
  老实说吧,这样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这个“服装指导周”,好像就是冲着我来的。那一周的教职员会议上,批评对象的名字被排成了黑名单,我们班里居然也有两个,好像就是我和那个跟我玩得很好的白斑头发男生。
  太让人抓狂了!
  我生下来就是一头的红头发,根本就没有故意染过色,做过加工。
  这个问题从初中开始就一直烦恼我,老师们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就说:
  “你染头发了,嗯?”
  经常这样被说,对我是个不小的伤害。
  为了不被别人说三道四,有时我甚至故意将头发染黑。老师们可是一点都没在意。染黑了当然也很好,但毕竟麻烦,常常是不知不觉之中又退回了原来的颜色。
  试问,天生就是红毛,天生就是鬈毛,该怎么办呢。
  什么人受过什么样的伤害,老师们压根儿就不知道,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要知道,以偏见的眼光看人,可是触犯人权的。“尊重个性”就是说,要能够允许各式各样的人存在。对天生的身体特征被周围否定的心情是什么滋味都不能体谅,这还叫什么老师呢?
  我不想为了头发的事情让老师们天天背地里议论,便很快将头发染成黑色。
  我并不是为了想让老师们因此而说我是个好学生。但是,我已经被这些不是问题的问题弄得非常疲惫,只想减少一点麻烦。我也知道社会上一般意义上的好学生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本意一点也不想顺应这样的社会标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想保持自我。
  接受了太多的刺激之后,我变得“神经非常敏感”,有时我不得不对这些刺激做出让步。
  学校这个特殊的环境和老师这个特殊的职业,好像特别容易染上“偏见”的毛病。希望他们能够冷静地思考一下,由于老师的偏见,有多少孩子们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我敢这样大胆地指责老师,肯定是不会被老师们喜欢的了。
  不喜欢我没有关系,就是讨厌我也是可以的,但不要将我当作攻击的对象好不好?不管是谁,都有自己不喜欢的人,不善于接触的人。但是,老师可是专门的职业,以自己的好恶,用私人的情感对待学生可不行。如果被学生顶撞,就马上将其当作打击对象,有的老师甚至故意降低学生的分数来进行报复,没有一点成年人的样子,我跟老师到底谁更幼稚呢?
  现在,我一面这样出言不逊,一面染着利利索索的斑白头发,以“如今的女高中生”的身份,挑战老师们的偏见。
不想长大成人 
  讨厌大人,不想长大成人。一面这么想着,一面又想着快一点长大,在我内心深处一直处在这种矛盾之中。
  我觉得成年人就是狡猾的生物。滑头、模棱两可全体现在他们身上,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一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那样,便感到可怕,所以有时就拒绝成长为大人。
  我们根本就不想按着这些狡猾的大人们的话去做。与此同时,我们也感到需要与他们对等。我自己还常想,除了长成大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出路吗?
  让人感到疯狂的现代社会实际上是由成年人造出来的呀,但我却觉得他们好像根本就不想负责任。
  “如今的高中生……”
  他们总是这样说着,以回避我们的问题。
  成年人非常善于把自己的见解正当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随随便便就可以不顾孩子们的感受,随随便便就可以胡说八道。
  特别是最近以来,眼里看到的尽是成年人见不得人的东西。
  经常听人说:
  “胳膊拧不过大腿。”
  可这是什么话?难道因为他是强者,他说的话就是不喜欢也应该听从吗?
  在家里家长就是强者,在学校里老师就是强者,他们都在拼命地告诉我们:
  “不听我们的话,你们是肯定要吃亏的。”
  我觉得这不正常。我讨厌那种在地位高的人和强者面前卑躬屈膝的生活。我想只要自己的思想还活着,没有必要要人家替我想得太多。
  但是,像我这样的人,在日本这个社会,就成了越轨分子。在日本,社会整体的氛围是让人觉得,坚持己见是不行的。
  特别是大家都认为,女孩就应该老老实实的才叫女孩。你就是装老实也行,可大家都那么装着有什么意思。单单装可爱是什么事也成不了的呀?选
  所以首先是必须有一个人与人之间相互认可的社会,不管是男人女人,能很自然地得到认可,如果社会是这样的,我愿意长大成人。不过,这大概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所以只好自己去找这样的地方了。最好有什么地方,经济上既可以独立,同时又不要被强者管束。所以现在有许多自由职业者,我想这些人当中的大多数,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我虽不喜欢我所讨厌的成年人肆意闯入我的内心世界,但事实是我不得不长大成人。我想,作为一个人的人格若想得到这个社会的认可,我只能也变成成年人。
  我不想变成那种用强权控制孩子的大人,我绝不做那种“假成年人”。
  不过,尽管我一直这样想,但总有一天我还是要被人家叫做“大人”的。
援助交际 
  “援助交际”、“性伦理的混乱”之类的词就像是代表如今的女高中生一样被广为使用。好像最近出了什么法律条例,这类词汇少了一些,没有那么刺耳了。我有时也在想,是不是由于不景气,大人们没钱了,所以才发生这些事情呢?
  但是,这当然是不合情理的。
  社会上的人都认为,女高中生们是因为想要那些名牌产品和衣服,所以出卖自己的肉体,但是,没人买,那些东西就卖不掉啊。其实,正是那些大人们,用怪异的目光盯着女高中生,而且每当提到“援助交际”,被社会鄙视的又都是女高中生们,那些成年人却可以什么事也没有,什么责任也不负。
  而且我还觉得,新闻媒体还有故意炒作,故意让这种事情成为流行的嫌疑。不能够说这样的女高中生一个没有,这当然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但是,真的有那么多的女生做这种事情吗?我觉得是媒体没有新闻资源了,于是就用女高中生来当作话题肆意炒作,以供那些无聊的成年人取乐。
  对于无法将肉体与情感分离的我来说,出卖身体是怎么回事我是无法感受的,也不能理解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如此这般,可见我还真像人家说的那样,是个不谙人事的孩子。不是说身体没长大像孩子,而是说思考与行动与年龄不相称,也因为这样,所以我往往容易被人误解。
  但是作为女高中生的一员,我能说的是“援助交际”之所以能够存在,是因为有那么些成年人需要它,另外,那些随随便便就可以接受“援助交际”的女孩子们不也是成年人教育出来的吗?总之,责任在成年人那里,这一点我是毫不怀疑的。
  我说过许多次了,跟那些女高中生们交际的是成年人,而且交际的对象是与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可见这些成年人的心理有多么不健康,多么叫人恶心。只要想象一下就会让人毛骨悚然,而且根本就想都不会去想。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根本就是一种病态。不是经常说到“人权”、“人格”什么的吗?可是,将孩子们当作商品的不正是成年人吗?
  发生这种事情是因为有那么些家长们,他们不知道孩子们在做这类事情。也许是我母亲比较特别吧,如果我在学校里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马上就能被她一眼看穿。不过,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做父母的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不这样是不可以的。
  可能对于一些孩子们来说,父母亲的话很啰嗦,让人生烦。但是,如果能够让父母们理解自己反而是很好的事情。看见孩子回家时偷偷摸摸的,看见孩子们持有来路不明的高档消费品,做父母的应该理直气壮地问个清楚才是啊,如果不闻不问,那便是“援助交际”的同犯。不要通过“援助交际”这个词汇,破坏我们女生的形象好不好?新闻媒体可以说是一点都不追究成年人的责任,而是让那些不负责任的词汇流行泛滥,真让人愤怒。
  正是因为心理不健康的成年人在增加,所以这类事情才能成气候,这类词汇才流行得起来。
  真正在玩“援助交际”的女高中生,实际上只是那么一些人。起码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人做这种事情。
  这一点请大家行行好,不要随便乱说好不好?
关于性 
  我最早接受性教育是在小学的时候。
  给我们讲课时,老师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好像主要讲的是人体的构造吧。当男孩子们在下面窃窃偷笑时,老师那张脸突然间变得生硬起来,那个样子现在还印在脑海里。其实,那时教我们的老师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他肯定知道性是怎么一回事。可是那些上性知识课的老师们却硬是装出一副面孔,好像他们绝对与性不沾边似的。
  其实性教育要是弄好了,也许就没有“援助交际”这类事情了。只要真正去认真思考,真正明白性行为的意义,就绝对不会用它去跟物品和金钱做交易了,不是吗?
  我又说到母亲了,母亲跟我和长我一岁的哥哥一起谈过这个问题。最早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从此以后每当在学校里上了性知识课,回家时,母亲总在晚饭后跟我们谈起这个话题。现在想起来母亲讲这个问题时,好像总是有意识地结合我们的年龄特点。
  在小学阶段好像是以生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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