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欧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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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欧若拉-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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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的生命只能维系在今晚的话,那么——”彼临伸手在石壁上虚画了个圆,瞬间移形到井外,外面,夜浓如墨,繁星点点,风吹得他的头发和衣袍,带起一片肃穆气息。
  他就那样微微的仰起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就不让太阳再出现。”
  “什么?!”
  彼临很平静的说:“他是埃及未来的法老不是吗?他一心一意想方设法要成为这片领土的王不是吗?那么,付出代价吧!我以我的神力诅咒埃及,我要让它从此后再也见不到阳光,谷物不再生长,河水干涸,漫天风沙……”还没说完,崇恩已一把捂住他的嘴吼道:“不行!等等,我反对这个诅咒!你疯了?这是多大的事情你想过吗?你要报仇要泄恨没关系,针对海夫拉一个人去,没必要把所有人类都牵扯上吧?太阳永不出现这可是个天大的事情,我不能任由你这样胡来,你会真的惹火天界,受到非常严重的处罚的……”
  “无所谓。”彼临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
  崇恩更加恼火,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无所谓我有所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绝路上走,绝对不能!”
  “绝路?”彼临惨淡一笑,万分感慨的说,“你以为——事情到这一步,我还会稀罕明天?”
  “为什么不?没错,雏对你来说很重要,她死了,你认为所有的快乐和幸福也跟着她一起离去了,但是!别忘了你还有欧若拉,你真正要找要相守要永远在一起的人是欧若拉,而不是雏不是么?”是了,就这样搬出欧若拉这个撒手锏来,欧若拉是彼临的死穴,他不可能放诸不理。正当崇恩以为这下可以说服彼临时,却见他依旧神色漠然,面如死灰,仿佛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他从绝望中拉出来了一样——即使是欧若拉,也不能。
  崇恩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难道……彼临已经发现了什么吗?还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摧毁不掉的?
  “其实……未必是没有办法的吧?”他轻轻一叹。
  果然,彼临立刻扭头,惊问道:“你说什么?”
  “你似乎忘记了一点,对神来说,无所谓救不了,只有愿意,还是不愿意去救。”
  彼临拧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崇恩干脆说的更明白些:“神可以以自己的神力救活这世界上的任何生物。这点你是知道的。所以当这个人类女孩死时,你用自己的血复活了她,使她成为精灵。”       
  “你的意思是——”彼临只觉自己原本已经沉到极点的一颗心忽然间,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还有希望?还能挽救?
  “同理,你也可以复活濒临死亡的精灵,只要你愿意——”崇恩说到此处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他,缓缓道,“牺牲一半的神力。”
  彼临的眼神先是一悸,然后柔化开来,脸上逐渐有了欣喜的神采:“只需要一半神力就可以令她痊愈?”
  “你可要想清楚,失去一半神力之后,你的法力就低于艾美拉和闼罗他们,以后再想做什么,就会束手束脚了。”
  “无所谓。”彼临自嘲的一笑,“没有区别,现在的我还不是拿他们无可奈何?”如果说人类的痛苦是来自于他们许许多多的无能为力的话,那么为什么即使贵为天神,还会有这样的烦恼?由此可见,所谓的神比人好,也完全是瞎扯。血统的高贵依旧在七情六欲面前溃败,输给痛苦、软弱、悲哀等情绪。
  崇恩还在踌躇,彼临已反握住他的手道:“事不宜迟,快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崇恩目光闪烁,忽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彼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吗?”
  “当然记得,我的记性还没那么差,把那么特别的一天都给忘掉。”彼临回忆说,“是在艾美拉十七岁生日的庆宴上,她把你介绍给我,说:‘彼临大人,这是我第十九个堂哥,他是出了名的坏小子,你可要小心点。’然后你递给我一根烟,说:‘抽吗?这是我认为的人类所发明的最好的东西。’我当时就笑了,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很投我的脾气,我们一定可以成为朋友,后来事实也证明了,在欧若拉事件中,你是唯一一个挺身而出帮助我的人。”
  彼临直视着他的眼睛,很诚恳的说:“谢谢你,崇恩,认识你是我最幸运的一件事情。”
  崇恩脸上泛起丝丝涟漪,显得顾虑重重心绪不宁,最后勉强一笑道:“是啊,是在艾美拉十七岁时认识的呢……时间过得真快,彼临,你却是一点都没改变……”
  “你是想说我还是那么毛毛躁躁、冲动偏激吗?”
  崇恩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脚跟一转,背过身去说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开始吧。我告诉你具体步骤……”
  天边,几朵乌云遮过来,星光一下子变得朦胧起来,隐隐然的,像是种悲伤的错误。
  “什么?”骨杖在地上重重一顿,西斯比看着眼前的海夫拉,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活活见鬼四字来形容,“你再说一遍!你对她做了些什么?”
  相比于她的气急败坏,海夫拉依旧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淡淡说:“我还没来的及做完,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西斯比瞪大了眼睛,嘶哑着声音说:“还没来的及做完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所理解的那样子。”
  西斯比额头上顿时冒出了青筋,急的声音都开始哆嗦:“你疯了……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怎么可以、可以对她做那种事情?”
  “正因为她不是人类,所以我才想要试试看。”
  西斯比为之无语,没办法,只好一闭眼睛吁气说:“好吧好吧,反正你的事我从来就管不了,只要你不怕报应就行了……那么后来呢?”
  海夫拉露出几分迷茫之色,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说:“后来……她哭了,我就收手了。”
  “什么?”这下不只是鬼杖,西斯比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你你你说什么?”
  “这事很稀奇么?”海夫拉嗤鼻,“女人遇到弓虽。暴这种事,通常都会哭吧,精灵也不例外呢……”音犹未落,脸上已“啪”的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他被打懵了,愣在那里好一阵子不知该如何反应。
  而打他的西斯比也比他好不到哪去,脸白如纸的喃喃说:“完了……这下真是什么都完了……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事吗?海夫拉王子,这回,我真的是帮不上你了,完完全全的无能为力了……”
  海夫拉扬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西斯比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目光异常悲哀的说,“精灵是不可以哭的,他们一旦哭泣,就意味着精灵生涯的结束,严重点的,还会死亡。我现在只求那个雏还没死,不,即使她没死,一切也都已挽救不回了。你闯祸了,海夫拉王子,闯了一个最糟糕的祸……”
  她刚说到这里,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间中夹杂着很多脚步声和惊叫声。这是王子的行宫,谁敢那么放肆无礼?
  海夫拉面色微变,刚要发怒,房门被人踹开,一行士兵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紧跟其后的,是个体态丰腴的美丽女子。
  “这是怎么回事?”海夫拉沉下脸,冷冷的问道。
  女子微微一笑:“没什么啊,只不过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罢了。我亲爱的二哥。”
  海夫拉哼了一声,“不需要你如此假惺惺。”
  女子没有生气,依旧巧笑嫣然的说:“其实我也不想来的,不过没办法啊,父王突然病了,他很担心二儿子,于是我出于孝顺,便自告奋勇的过来照看你了……”
  “你说什么?父王病了?什么病?”海夫拉握紧拳头上前几步,女子连忙后退,士兵形成一个半圆,手里的石刀清一色的指向他。
  “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你的属下们已经全都被擒获了,哦呵呵呵呵,其实我也没料到会这么容易呢,看来哥哥最近精神恍惚,很粗心大意嘛……既然这样,就把手头的事情全都放一放,休息一阵子吧,妹妹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海夫拉眯起了眼睛,低声道:“你说实话,瑞丝,父王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瑞丝回他一个充满警告意味的笑容,悠悠说:“这个嘛……你过几天就知道了。现在,还是好好的想想该怎么安分守己吧!”
  凌晨三点半,瑞丝带领士兵包围并控制了海夫拉的住所,原本潜藏在暗处的争斗一下子摆上台面变得异常鲜明起来,窗外,无数奴隶手持火把,直将天空都映成一片猩红色。
  西斯比望着红红的天空,面色灰败的喃喃低语说:“果然……神的惩罚来了……这是神的惩罚啊……神,发火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在哪儿?
  我怎么会来了这里?
  雏看见自己穿着素白色的长袍,站在一方无人之境。
  天是暗蓝色的,眼前的山水也是灰蒙蒙的一片青,看起来模糊犹如梦境。然而,就在那样的场景中,却有红绿蓝紫色的光束,从天而降;浩淼的铺满了半边天空,颜色无尽绚烂,美到极至。
  她情不自禁的朝前走了几步,双脚碰到清凉的液体,低头一看,湖水不知什么时候漫了上来,在她足底行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水流不停的往里面卷进去,但她却依旧站的好好的,没有掉下去。
  ——这感觉真神奇。
  这是哪里?她怎么了?雏歪着头沉思,逐渐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是了,她被人抓了,关在地下的一间石室中,两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年老的女巫说要用她去要挟彼临大人办点事,然后就先走了,剩下她和海夫拉两个人……
  海夫拉突然变得非常可怕,他如野兽般的咬她,撕开她的衣服,她想挣扎,但是手脚都被那神秘的黑色丝线束缚着,完全动弹不得,就在那时,她忘记了彼临的话,哭了出来。
  从眼泪流出来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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