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解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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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不解疯情-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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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把耗子整上了台。落妮给耗子算了一卦,哦不,是占了一卜,然后对他说:“小耗子,参加吧,牌上显示你会实现你的愿望,但是只能用你最熟悉最真诚的办法和途径。”
  我说:“也就是说你要唱那首《我是一只小耗子》,那简直真诚得催人泪下。”
  张铮接着打气说:“你有着最美丽动听的歌喉,让夜莺改行,百灵下岗。”
  当年狡猾的狐狸骗乌鸦嘴里咬着的肉也是这样说的。耗子终于被我们弄晕,信心爆棚得像个火车头。
  说实话耗子唱歌还是挺好听,也许是他发育较为迟缓,以至于到了高二声音还跟童声似的。每次一打电话到我家,我妈就邪恶地对我笑着说:“是女生打来的。”
  有时和耗子出去唱卡拉OK,耗子拿着麦就不放手,连《唱支山歌给党听》都不放过,唱到情深处几乎把麦塞进嘴里去,有几次我们几个人都以为他要吞麦自杀而紧张异常。
  耗子答应参赛后我们自然要对他进行立体包装设计并安排其练习,耗子穿着灰色棉布外套,弄竖了那几根鸡毛后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倒还算是个帅哥。张铮再给他找来一个斜挎的黑色背包,耗子就以这样的造型出台了。培训在耗子家里进行,耗子家的麦显然有被他残酷蹂躏过的痕迹,个个都记录着经口水严重侵蚀的现象。
  张铮负责给耗子设计演出动作,说:“挥手摇头要用力用大力,用力,yeah,用大力。”而我就一直提醒他:“要倾注感情,要注意表情,再愉快一点,稍带点痛苦,ohyes,eon,baby。”
  我和张铮大喊大叫,又加上耗子的“女声”,终于有一天小区的几个保安敲开了耗子家的门,正义凛然地对我们说:“根据群众举报,你们在拍三级片。”
  比赛到来了,这次学校明显有与世界接轨的勇气,不再因某个参赛女生露出了内衣的带带,或者根本连带带都没戴而纠缠不休;也不再因某个参赛的男歌手染了头发,脖子上挂了条几十斤重的铁链而取消其资格。这次的气氛比较好,不像以往的歌手赛,弄得都跟治丧似的。
  耗子穿着他美丽的行头出现在黄蓉面前,结结巴巴地说:“你今晚一定要去看我。”双眼还是那样喷出炽热的火焰,死死盯着黄蓉。黄蓉第一次看见耗子这么有男子气魄,心中不觉有一种兴奋且安全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是事后我和张铮的个人揣测,也许当时黄蓉只是为耗子的淫威所屈服。
  黄蓉红着脸,对耗子答复说:“我会去。”
  “真的?”耗子喜出望外,只差流下幸福而感动的泪水。
  “加油。”黄蓉朝耗子甜美地笑了。
  耗子见到我们时眼睛都笑得变成了大括号。
  还好张铮在学校里有些名气,我们才有了几个座位。坐下后我先四处张望黄蓉有没有来,找了半天觉得我又不是耗子肯定找不到,于是认真欣赏起校园歌手们的比赛起来。有两位歌手给我的印象较深。一个是唱民族唱法的女生,因为紧张唱到半路时忘了词,不得不停下来,这时全场响起了鼓励的掌声,那女生在掌声中清唱起来,唱完后深深朝我们鞠了一躬,哭着说了声“谢谢”,我当时也在不停地鼓掌,鼓完后心里高兴地想我他妈怎么也这么高尚啦?还有一男生,把一首极其抒情的歌唱成了说唱,他也不是故意的,但就是给rap了,引得全场又是一片雷鸣的掌声,我小声说:“真他妈是个天才。”
  耗子上场了。他手握话筒,全身发抖,头上的毛显然竖得超出了发胶的效果。
  “今天,为黄……为大家……献上一首,一首……”
  耗子竟然把歌名给忘了。我和张铮互相对视,心里互相说,我们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主持人在台下小声提醒了耗子一句。
  耗子突然想起,脱口而出:“《我是一只小耗子》!”
  第5部分 青春不解疯情(44)
  全场暴笑,群众怎么知道歌的名字就是这个,还以为耗子在给他们讲笑话呢。
  后面一个人捅捅张铮的背,笑得口吐白沫地说:“你朋友真逗……逗……哈哈哈哈”
  我马上装作不认识张铮。
  耗子开始唱了,我们辛辛苦苦给他设计的动作,他做得像第七套儿童广播体操。又因为紧张而不断跑调,全场被耗子搞得快疯狂了,耗子唱一句大家就笑一句,到后来耗子身体任何部位动一下,发出任何声音都引来一浪接一浪的高潮。我看一下台下的几位评委,五人已经晕厥过去三人,另两名笑得在啃咬桌子,真正的老鼠为都为之骇然。
  耗子唱完后,全场掌声和笑声又持续了良久,主持人几乎是艰难地爬上了舞台,一把握住耗子的手,感动地说:“同学,你唱得太好了,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这是要命啊!”
  耗子当之无愧地获得最佳改唱奖,《我是一只小耗子》因此而流传于学校师生之间。之后学校领导们一致强烈要求耗子在以后的校级晚会上演相声或小品,但之后耗子演相声和小品却没有人笑,反而后来一聪明的音乐老师又鼓励耗子去唱歌,耗子一开口,听众立即笑晕,比毒气弹都厉害。但耗子到最后拒绝当众唱歌,理由是觉得伤心。
  在散场后,耗子对着我和张铮得意地扬起他胜利的硬皮本,说:“唱歌的时候我看见黄蓉了。”
  我和张铮惊讶道:“果然是耗子。”
  耗子接着说:“好像我还看见了小婕,坐在黄蓉身边。”
  我全身一激灵,说:“你不是紧张缺氧产生了幻觉吧?”
  耗子皱皱眉摸摸鼻子,一声坚定:“没错,那肯定是小婕!”
  “你怎么不早说?!”
  我撒腿就朝教学楼跑,跑到黄蓉的教室里发现她不在教室,心想她可能才从会场里走出来吧。于是我等了半个钟头。后来远远地望见那会场熄灯了,才朝会场冲去。
  会场里没有,到校门口找。
  校门口没有,到学校外的商店找。
  商店里没有,沿着小婕回家的街道找。
  ……
  跑到小婕家门口时我两肋之间剧烈地疼痛起来,我只好难受地蹲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不停地从我皮肤里渗出,淌成一条条小河。
  我多么希望小婕能在我面前出现。
  等到身体不再疼痛,我想,她不会出现了,于是我朝回家的路走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忍不住抬头看看小婕房间的那扇窗。
  心却剧烈地痛了。
  第二日,我找到黄蓉。黄蓉告诉我小婕确实来过,而且我在急切地冲出校门时与她们擦肩而过,当时黄蓉想叫我,但小婕阻止了她。
  “看着你飞奔而去,小婕哭了。”黄蓉告诉我说。
  21
  一年之后,小婕和我在学校外相遇,她微红的长发,冷冷的淡妆,两枚鲜艳的耳环,像一朵娇艳甜美的花。我牵着落妮的手,看着跟前陌生的小婕,一时间心中翻腾,什么也说不出口。落妮向小婕招招手,说:“你好。”
  寒暄一阵。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小婕的笑还是那样。
  “快一年了。你男朋友呢?和你一起回来的吗?”
  “没,不久前分了。”小婕很平静地说,“我有事,先走了。拜拜。”她露出好看的笑。
  “拜拜。”我说。
  “拜拜。”落妮朝小婕挥挥手。
  小婕叫了部的士,走了。我仿佛看见她在车里隔着后挡风玻璃迅速地向后回了一下头,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因为我希望她能回头看我一下。那样我就能确认那真的是小婕。
  “她是谁啊?”落妮疑惑地问我道。
  我差点晕过去,说:“报告首长,她是我……哦,是小婕。”
  “那是小婕啊?”落妮吃惊极了,“怎么成那样了?”
  我心中不禁有些伤感泛起。
  “变得好漂亮了啊。”落妮接着又说了一句。
  “我不喜欢。”我看着落妮,耷拉着眼皮对她说。
  “别人又不要你喜欢,臭美。”
  “靠!”
  “咦?!还说起脏话来了!自己打嘴巴一下。”
  “啪!哎哟。”
  “猪,谁要你打那么重?”落妮急忙给我揉揉拍拍。
  “手脏,上厕所洗手没?用其它的。”我很有暗示性地对落妮说。
  “那用左手。落妮急忙换手。”
  小婕转学后在那边谈了几场难受的恋爱,在写给黄蓉的信里她说,在那边很孤独,没有好朋友,也没有真正能够把心交付的人。自己有些害怕突然断线的滋味,所以,总是在刚刚找到感觉的时候向对方说要离开。
  后来,小婕的信里说,学会了抽烟,在很晚的时候一个人回家。在灿烂的灯火中她会忘记所有的烦恼,而安静下来的她,却很想念远方的朋友,还有自己。
  再后来,小婕就基本上没什么来信了。
  小婕的信里没有写上地址,所以,我们无法给她回信。我很担心她的状态,但却没有办法,她好像只想不断地倾诉,但是却不能,也没有想过要控制自己身边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一切。不止一次,我在梦中惊醒,满身大汗。在梦中,小婕在结满剧毒果实的荆棘中赤足而行,鲜血像绸子一样红了一地,我惊慌地朝小婕大喊:“回来,回来小婕!”她看看我,无奈地笑笑,单薄的背影继续朝荆棘丛中走去。
  我一直在想,小婕的变化是不是我一手造成的?她被我伤得这么深,所以她选择了无止境地枯萎与凋谢。我感到深深的自责。
  小婕转学半年后,我已经完全不再爱小婕,时间真的能让一切都消逝不见。
  其实,消逝的是我们自己,一步步走向遗忘,进入快乐与悲伤永恒的循环,却永远发现不了其间的秘密。所做的,惟有不停地重复,遗忘,重复,遗忘。带着新鲜的假象,朝现实的麻木与残酷一步步靠近,最后发觉失去自己所有最真的感情时,只能在原地朝象征性的年轻的纯真而暗自遥望感叹,一时过后,又遗忘掉痛苦与挣扎,对着年轻不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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