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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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不喜欢我-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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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他开心地笑了,然后问:“你呢?”
  “我?”
  “对啊,你在北京是住在哪里的?”
  “跟姐姐和姐夫一起住,还有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女儿十六岁,几乎成人了。”
  雷恩显得吃惊的样子,说:“你没有自己搬出来独立生活?”
  “没有,在中国的家庭,一般都是和家人在一起住。”
  “可那是你的姐姐和姐夫。这样不好。”
  她低下头闻着他身上浓重的烟味,要怎么向他解释这件事呢?他还在惊诧地摇着头。
  她说她要搭今天的飞机回去,无论多晚都要回去。
  这是她明确答应姐夫的,并且姐夫对她千叮万嘱:千万别跟他去睡,睡了,你无论是要钱还是要婚姻,那肯定要不成,无论这是个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雷恩恰在这时掐灭了手中的烟。他盯着她的脸看,眼中根深蒂固地充满了生机。他吻她的嘴。
  她感到自己的脸色死人般一样苍白,又生怕雷恩看出来便站起身逃向洗手间。雷恩却像没事似的已经从洗手间出来,看也不看她重又坐进沙发,抽烟,看电视。
  他不看她又使她心里失望,为什么他不注意自己的外貌?难道说这跟他无关?仅仅把她当作某一条大街上的女人?想到这她反而不想走了。她来上海并不是仅仅跟他睡觉的。
  忽听放在外面沙发上的手机在响,雷恩像是恶剧般地拿起手机,说了句哈罗,然后把手机给了妹妹。
  妹妹一听是姐夫。只听他在里面说你不是答应今晚回来的嘛?怎么还有别人的声音?
  她刚要说什么,雷恩却也进来,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她尽量说话平静,让他觉得她正 
在跟一个普通朋友说话。
  她说我有点事情,不能回去。
  “你有什么事情?你究竟有什么事情?”
  他几乎在咆哮。
  妹妹没有说话,微笑着,装出在倾听的样子。只听姐夫又问:“你跟他睡了没有?”
  妹妹以一种轻松的口气说没有啊,就像是对方问她吃没吃饭似的。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那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的脸上还在微笑,雷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伸出手握住雷恩的胳膀,并用嘴在上面亲了一下。姐夫在里面问:
  “他在旁边吗?”
  “不在。”
  “你骗我,我感觉到他就在你身边……”
  没等他说完,她关了手机。雷恩问:“说完了?”
  “说完了。”
  她的脸上仍然还挂着刚才的笑容。雷恩又问:
  “那为什么没有说再见?”
  “说了啊。”
  “是一个朋友?”
  她点点头。
  “男朋友?”
  “我的男朋友在这里呢。”她趁机说着,靠近他的胸,只听他连连说:“我不是,我不是。”
  她装作撒娇地一把抱住她,也连声喊:“你就是,你就是。”
  雷恩被她的神态逗笑,她的手机又响了。她对雷恩解释说:“又是刚才那人,公司里面出了点事。”
  雷恩等待着她。她打开手机,平静地说你好。
  “你好”这两个字是雷恩唯一能听懂的汉语。姐夫知道她是说给雷恩听的。于是在那边重又吼叫起来。
  她开始恼怒姐夫的无理。于是她对他说她有权利谈恋爱。
  “你不是也在我跟谈恋爱吗。”
  她朝紧盯着自己的雷恩眨了眨眼睛,她想,如果雷恩不在,她肯定也会发出同样的愤怒。然而她只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说:
  “不,不是恋爱。”
  “那什么样才叫恋爱?”
  “除非你离婚。”
  “好,我离给你看。”
  她在上海整整呆了五天,雷恩为了她只是在家里打电话到公司,把工作布置下去,然后陪着她在外面喝酒喝咖啡,好像除了吃喝没有别的事情。有时在雷恩的房间里,他们也居然打起了扑克牌。两方的习俗不同,但是雷恩能知道她的意思,她也能知道雷恩的意思。他们俩经常发出会心的笑。有时也逛逛商场。一路上他们都在调侃,开玩笑。她走在路上,自然有许多人朝她看,他问她这是为什么?她回眸笑道:“因为我漂亮、美丽,有魅力。”
  他装作吃惊的样子说:“真的?我怎么没发现?”
  有时天空下起丝丝小雨,他们必须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她问他你可不可以跑?
  “当然,如果雨要下大一些,我还可以游泳。”
  她笑了,而他不笑,严肃地盯着空中的雨丝。
  但是每次她把他带进一个昂贵的商场时,空气总是有些紧张。她心里希望他给她买一件她喜欢的衣服,为女人买衣服就像是当年的绵绵情歌穿过岁月响彻在妹妹的耳畔,她会随着音乐的旋律摇电摆动,有时还会全身颤抖,仿佛那买下的不是衣服而是对方的爱情。然而雷恩看看牌子,再看看价钱,便断定这家商场真是疯了。可是在一些便宜的商场他也不替她买。她看中一款包,这包是红黄绿夹在一起的条纹,用草杆编得很精致,她觉得拎在手里跟她的平日的穿着打扮很配,价格是二百块钱。她对他说我喜欢这个包。但是他只是望了她一眼不理她,自己倒是掏钱买了包旁边的一个小首饰,他在掏钱时,她随即以开玩笑的方式也从他的钱夹里面抽出两张一百的交给了小姐。然后她拿起那款包挽着他走了。
  她一边笑一边对他说谢谢。然而他却沉下脸,对他说:
  “我妻子跟了我十八年,没有一次是她自己从我的钱包里拿钱的,任何女人都没有。”
  “那么我想做第一个。”看着他严肃的模样,她依然想以开玩笑的方式把这事混过去。
  他离开她的手,独自一人走着,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她知道他为这二百块钱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上前拉住他停住,对他说:“那么好,我把这个包就扔在那垃圾桶里,这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旁边就是一个铁罐长形垃圾桶,包进不了这个桶口。雷恩拉住她,但是她负气地把它放在上面,然后独自朝着雷恩相反的方向走了。
  走了很远,她依然听得见刚才自己对他说的话,那几乎是一句用嘶哑的声音低唱的哀歌。
  商场里的人不多,她背着自己那个小包突然觉得全身空荡荡的,两个月来一直充塞在她心头的期待冰一样在阳光下化掉了,这么简单又这么容易。她不知道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开始她从他不让她扔包的态度上,以为他能跟着她,这是一般男人的惯用伎俩,所以她坚决扔包,并且绝不回头。但是逛了两圈之后,她向四周看去,哪有他的影子?她感到事态的严重性。气愤之余真的懊悔自己刚才的行动,如果她不贪那个包,不贪他那两百块钱,他们依然会很快乐地在一起调调情的。交往的这些日子以来,还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局面啊。
  她掏出手机想给姐夫打电话,然而想了想还是止住了,跟他说什么?她四周看了看,这个商场有三个出口,他会从哪个出口出去?她还需不需要再次见他?而他还会不会再见她?她随身挎着的包里有她所有的东西,身份证与钱。只是他送给她的“登喜路”没有带来,还有就是晾在他公寓里那件被他撕开的黑色内衣。这些当然可以统统不要。
  她痛苦地像是受了一闷棍一样从原来的出口出去。当发现雷恩正在门旁一边抽烟一边等 
她时,她心里一阵狂喜。她觉得一切还是可以挽回的。然后她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一起看公路上的车辆。
  谁也没有讲话,待他把烟抽完时,她问他:“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你觉得那二百块钱比什么都重要的话,我们就各走各的。”
  雷恩转过头望着她说:
  “你以为真的是钱吗?”
  “那是什么?”
  “你要是喜欢那个包,而且,又不贵,你完全可以自己买呀。”
  她同样盯着他的眼睛,顽强地问道:
  “你们美国人果真不给他们喜欢的女人买东西吗?”
  “买的。只是他得真的喜欢这个女人,而且要在他高兴的时候。”
  妹妹愣了,因为雷恩用的是“喜欢”这个词,而不是爱,甚至于还要真的喜欢。同时,还要在他高兴的时候。
  雷恩看到妹妹脸上的惊异的表情,说:“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妹妹又一次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哀鸣,她同样望着雷恩说:“你没有错,有错的是我。”
男人害怕车内遗留下的长头发
  到达北京时天色刚暗,还能隐约看到几丝夕阳挂在天边。姐夫隐在人群中,直到她走过时,他才弯着身子向前,好像一只准备跳跃的老猫。她吓了一跳。
  姐夫离她远远地,有些疲倦地笑着。虽然这是事先说好的他来接她,但是妹妹猛地看到他,还是觉得不伦不类,甚至有些滑稽。他怎么会来接她呢,而且是以情人的身份?
  他是自己的姐夫,一直是。
  而她不太好意思现在就见到他,她觉得应该有个过渡,得先一个人独自把雷恩带给她的伤痛舔净。
  姐夫上穿一件白色的T恤,下着一条灰色休闲裤,脚上是那双从白沟买回来的皮鞋。望着那过大的皮鞋,妹妹又忽然要笑起来。但只是一刹那,想笑的念头滴水一样被荒漠吸干了。某种醉人的和难受的东西正在渗进她的心底里。她希望姐夫把她拥抱在怀中,并且什么话也不说。
  姐夫真的这么做了。然而很快又推开她,嗅了嗅她的头发,问:“怎么都是烟味?”
  她一愣,自己抓过发梢闻了一闻,说:“怎么会有烟味呢?”
  姐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快的光。
  姐夫在开车时妹妹注意到了他的手。姐夫的手跟雷恩的手不一样,上面没有毛,有些小,白晰,手指纤细,有点像是一只女人的手。她的内心里感到说不出来的苦味,她不知道自己正在争取什么,或者说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总是失败。她并不心疼姐夫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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