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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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不喜欢我-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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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里含着一种凶狠的渴望。
  妹妹感到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她看着他,挣脱了他的手,逃回自己的房间。
  就在那时她听到了姐姐幸福的笑声,她站在门口,仔细地看着鞋,又哈哈地笑起来,说:“猛一看,我还以为家里来了客人呢。”
  他是真的装的吗?妹妹站在自己的小屋时,颤抖起了嘴唇。她走到镜子跟前,看着自己的眼睛,总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姐夫的目光告诉她,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他揭示了天大的密秘。
  她打开房门,若无其事地看着姐姐在厨房里干什么。那时的姐夫正要出门了,妹妹看到他正拎着黑色的公文包在门厅里脱下拖鞋,而把脚放在那双大皮鞋里。姐姐的身上飘出了“登喜路”的香水味。她把头探出来问姐夫不吃了中饭就走吗?回答她的却是关门声。
  “本来我都想好了做一顿米饭,烧几个菜,可是他一走,我们俩就只有老办法了。”
  姐姐从冰箱里拿出面包,然后打散一只鸡蛋,把鸡蛋均匀地涂在面包片上放进烤箱里。一分钟后,姐妹俩坐在餐桌上吃起来。妹妹问她上午去哪了。姐姐愣了愣说去教学生跳舞啊。
  “那你身上弄那么香干什么?”
  姐姐笑了说:“我竟有点喜欢你的“登喜路”了。”
  “真的?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算了,我要用时就到你房间里喷或者是等我过生日时你把它当礼物送给我。”
  妹妹看出了姐姐的激动的语调,里面有着一丝丝神秘。她想起离姐姐的生日还有两个月呢。
  这时只听她说:“你姐夫自从车祸之后已经彻底不行了。”
  “什么不行?”
  姐姐责怪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很多地方都不行了,记忆力在衰退,性功能在减退,过去,在一些早晨,他还能勉强地做,做完了就缩在被窝里睡觉,而现在一次也不行,他是真的退化了。”
  妹妹一边吃,一边想着是不是把姐夫的举动告诉姐姐。这样,家里是不是有了点刺激?不行,她坚定地否定了:姐姐不会同情妹妹,而是说她在勾引自己的丈夫,她最多会打自己的丈夫一耳光,可是,却会把她赶走。
  妹妹此刻认为她还是珍惜她们姐妹之间的亲情的。
  姐姐还在说着:“他真的退化了,他有点老了。”
  妹妹想那并不见得,她回想到刚才他拽着她胳膊时的眼睛里的凶猛的饥渴,心想,这不是性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姐姐在等待着妹妹的回应,但是她发现在妹妹的眼睛中有着几分异样,眼神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很快她就想别的了。
  这时,妹妹说:“那你不是在放马勒吗?”
  “马勒?”
  姐姐站起来身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白纸擦桌子,不屑地说:“我已经把马勒送人了。”
  “送谁了?”
  “一个男人。”
  “谁?”
  “你不认识。”
  “可是姐夫刚才还问起过这张CD哪去了。”
  姐姐又愣了愣,一会,她说:
  “谁让他去买枪,谁让他去打那个人,都是枪惹的祸。”
  妹妹说:“这是两回事,我是在说你为什么要把马勒送人?你们不需要了?”
  姐姐说:“你姐夫他老了。就是这么回事。他不配再听马勒。”
  从姐姐的眼睛里竟也出现了阴狠的光。妹妹重新低下头,想起那个青年捂着流血的腿向他们冲来的眼神,那眼神几乎和刚才姐夫以及姐姐一样的,发出狼一样的凶狠的光。这个家怎么了?妹妹想,大家的眼神全变了。
  姐姐说:“你在想什么?”
  妹妹说:“没有什么。”
  姐姐看了她一会,抿嘴笑了笑,说:“从小我一看你有了这种眼神,就知道你要出事了。”
  妹妹说:“没有,真的没有。”
  姐姐的目光里充满了爱怜,只听她说:“能出什么事呢?我无所谓,只要你能好好活着,自己感到幸福,那你不管作了什么,我都为你祝福。”
  妹妹看着姐姐的眼睛,觉得她今天有些异样,真的与平时不同。
  “你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我比平时要漂亮?”
  妹妹点头,说:“是有些不太一样。”
  “你是聪明的,不过我不会告诉你。”
  妹妹笑了,说:“其实,我也希望你能幸福,能有好心情。”
  姐姐突然起身把妹妹抱在怀中,妹妹想挣脱,却被她一次次地搂紧,就像是要把她杀了一样,姐姐的手十分用劲。
  妹妹说:“我的头发都乱了。”
  姐姐哈哈大笑。
  妹妹想:她疯了,她因为幸福而发疯了。
  妹妹看电视时,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是安蒂的。她似乎连安蒂的电话也不敢接,生怕听到那个跟踪者的消息。可是,那个电话响个不停。妹妹几次拿起来,又放下了。
  姐姐问:“谁?是男人,还是女人?”
  妹妹说:“是女人。”
  姐姐说:“女人?那就别接了。”
  姐夫正在去公司的路上。本来他想在医院里多磨缠两天,好好体会一下换妻的感觉。然而妻子买来了CD,马勒便无休止地缠着他。他想他“正常”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马勒的CD折成十八块,让它粉身碎骨。然而这样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了。
十九岁的处女 
  姐姐走进自己的房间,阳光穿过窗户,照着她的头发闪闪烁烁,好像什么鸟飞走时遗下的毛发。
  她照着镜子,望着窗外的阳光,突然想起在自己十九岁时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莋爱。那是她歌舞团的副团长。
  副团长的年龄自然要比她大。在他家的洗手间里望着自己被脱得一丝不剩的裸体时,她吓了一跳,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全身,她自己家的镜子只能照到头部。她久久地望着自己的身体,那从洗手间的窗子里透进的青灰色的光使她的身体变得蓝莹莹的。
  可是她所感觉到的只是疼得要虚脱的感觉。
  当她自己一个人面对大镜子的时候,心想,从此,她不再是个女孩子而是个女人了。
  那天晚上回家时晚了,被父亲训了一番,也被母亲数落一通。
  那时只是九岁的妹妹偎着她时时仰望着她。
  她看见妹妹天真的面孔时,突然想抱住她亲她。
  那时她还是属于编外舞蹈演员。
  即使背后有父亲再三的叮嘱,让她好好学习,去一个大学真正地吸收些学问。但“学问”两个字使她厌恶无比。只要能变为正式演员而且成为歌舞团的台柱子,她想跟谁睡就跟谁睡。
  那个副团长是副的,不管用,团长怎么也不同意,因为她没有任何学历。这个团长比她的父亲都要大,但是还是抵挡不了一个女孩子“无意间”裸露的洁白乳防的诱惑。
  她二十二岁时,已经是一个有名的舞蹈家了。
  姐夫比她大三岁,是她遇到的最年轻的一个男人。
  这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妹妹要跟她分床睡,这使她无限惊讶。
  妹妹说她必须有独立空间。
  那时妹妹已经十七岁了,父亲去世使这个女孩沉默不语。她不再听她的话,表面上一副温和的样子,但是骨子里淌着甚至是带着毒汁的液体。
  姐姐猜,这也许是她自卑的缘故。因为她没有自己漂亮。
  而自己的女儿小仙似乎承传了她的基因。
  想到女儿小仙,必然想到丈夫。而想到丈夫也使她怀念起第一个跟她莋爱的那个副团长,到现在她还能记得他的模样。他早就去世了,早在他父亲去世之前。他戴着一副眼镜,个子不高,脸蛋谈不上英俊,但也有椤有角,鼻子很高,但是眼睛小,幸亏有眼镜。
  想到这里,她仰起头盯着天花板,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她打开电脑。
  前天,她开始了网恋。
  那是一个上午,她还在睡梦中,头顶上突然传来激烈的摇滚乐。这种噪声让她窒息,突然有一种念头令她激动,全身亢奋。于是她坐起来听了一会,心中升起的念头愈发强烈:她要送他一盘马勒。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反正她感到噪声必须停止,当然,还有些别的,比如好奇,那个人究竟长着什么样?
  他总是从黑夜到黎明。
  她决定完成这个想法。
  当时,她不能断定上面是男人在还是女人在亦或两者都在,她几乎没有化妆,散着头发,她对自己自信无比,况且如果是两人都在呢,况且即使只有男人在,如果他是她不喜欢的类型呢?她仅仅是想让他们换一张碟,这没有什么了不起。
  这甚至于不算是某种信号。她对自己这样说。
  她推开妹妹的房间,看见了揉皱一团的床单,于是坐在床上把脸贴在床单上,使劲地吸着。她仿佛看见了妹妹的皮肤,阳光洒在上面像被蜡烛点亮一样。
  她站起身子,一眼看到妹妹放在桌上的香水“登喜路”,便顺手往身上喷了喷。
  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睡衣。
  姐姐已经关门走进了过道。
  她没有乘电梯,而是直径上楼,在阴暗空气的拂动中,她一级一级走着,一路走,一路被将要出现的情景激动着。如果有女人在,她想看看她的模样。
  她找到了那个门口,门前有一块带花纹的咖啡色小地毯。门和她家的一样,是一个茶色的防盗门,她站了一会,望着门上被映出的自己的模糊的形象,喘了一口气,然后举起手轻轻地在上面敲了敲。她仿佛回到了十九岁。
飞走的马勒与关闭的感觉 
  从前,在一个家庭里,每到该回家的时候,总是有两个人越来越晚了。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小仙。姐姐经常性的失踪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姐夫似乎没有感觉。而没有了马勒的音乐,家里确实平静多了,这份平静使妹妹满足而安心。有时早晨中妹妹在自己的房间里,能听到隔壁房间里的男女在吵架,他们似乎在为一件事争执,究竟为什么事,妹妹懒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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