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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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再见-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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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笑笑,站起来,却伸出了手:“那我也就放心了。” 
一个字一个字,也说得分分明明。 
赵见微笑,两人手轻轻一握,七叔又哈哈地笑着告了辞。 
似是默契,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提她想进山的事。 
她也不再提。 

第二天,飞机。 
巨大的身躯开始在跑道上滑行,有沉重的轰鸣声开始响起。然后,一跃冲天。 
耳膜忽有了轻微的涨痛,象是有小小的积水,一汪一汪地回荡。 
“车镜明、车镜明。” 
是否有谁在呼唤她? 
象是舷窗下绵长的青色山脉。 
忽然地往后一躺,拉开杂志,遮住了脸,一动不动。 
感觉到他的眼光,忽然咬牙切齿:“别烦我。” 
有眼泪静静地流出来,那些纸张被打湿了,濡濡的在脸上。还是细细的咬牙切齿: 
“赵见,你们,别他妈烦我。我讨厌你,讨厌你们的一切。” 
他静静听着,不说话。  
  
 一百七十三 
别墅。 
四爷早已睡熟了。睡熟了的人,年龄就再也藏不住。宽大织绵的睡袍下,是干瘪得一条一条的肋骨。张了嘴,有些口涎从唇角出来。依她现在的身份,是该给他擦擦的,只是,有点恶心。 
原来,一旦脱掉那些华贵的衣服,面对chiluo的真实,不过就他妈的是具干瘪得已经没有了新鲜血液的肉…体而已。 
皇帝的新衣。 
他妈的怎么会想起车镜明的话?  
  
 烦躁地想赶去这个女人的影子,却偏偏一幕一幕的过往却越来越清晰,先是平面的,慢慢地就越来越立体,立体得栩栩如生。 
夏季阳光。 
天涯。 
那时,她跟张浩分手不久,其实结束一场无望难堪的恋爱并不痛苦,只是更努力地唱歌。正在台上跟乐队试音时,忽然地,门被推开,她走进来。短发、白色的T,露出修长结实的一双手臂,有阳光透过门口的藤萝,金子般的雨点洒下来,洁白得一时晃住了人的眼睛。 
离他们几步远停下,安静的声音,安静得象来自另一个世界:“请问,你们要歌手吗?” 
太刺眼洁白的阳光,她的眼睛忽有点痛,下意识地想躲开,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还有一个女孩子,长长顺顺的头发,发现她在看自已,赶紧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只是,那努力装得从容的微笑,却掩不住娇柔的紧张。 
那紧张,却让她忽然的有种满足感。 
完全下意识地,不理那位,只看着那长头发的女孩:“想应聘?” 
于是思琪,你就脸红了,你总是那么喜欢莫名的就红了脸,低了头:“嗯。” 
“这碗饭不好吃的。” 
故意的,用了很老练的口气。 
思琪果然就更不安了,眼光抬起来,看着她,咬了唇角,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崇拜的意思。只是,另外的那个人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闲闲地站到一边,是为了方便她和思琪说话吧,还礼貌地后退了一小步。 
莫名的就一阵烦躁,烦躁得什么也不想说了。 
思琪看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那我们,行吗?” 
她还没开口,后面的乐手早已迫不及待,吹了长长的口哨出来:“美女,好说好说。”扯了破锣嗓子开喊:“老板,接客啰。” 
那个啰,故意地拖了声音。 
思琪脸更红了:“谢谢你们。” 
声音却开始活泼了上去,活泼得象只蠢蠢欲动的小蝴蝶。 
乐队们就更疯狂了,奏起了音乐齐齐开嗓: 
“美人啊美人我爱你, 
你的脸蛋让我着迷。 
你的身材多么S。 
你的眼神躲躲闪, 
你的声音 
嗯,啊,哼 
销魂无比。” 
几个男人扭动了身体,那几个嗯啊哼地,让人头皮都紧了起来。思琪不敢再笑了,眼光有些求助地望向那个人,而那一个人,却似乎仍然什么也没听见,眉眼一抬,看见下面的台子,轻拉思琪一把,礼貌地向他们点点头,然后退后,闲闲地坐了下来,一下子,变成她只是观众,看台上的人表演而已。 
从那时起,车镜明,你知道吗? 
我就很讨厌很讨厌你。 
我讨厌你这种安静却压迫人的姿态,我讨厌你从来不躲闪的眼神,我讨厌你推门而进时,落在你脸上的夏日阳光。 
那个夏天,推门进来的人为什么要是你?  
  
 床头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皱皱眉,接起来,是简文,很热络的声音:“心质,请四爷听电话。” 
他妈的现在叫她叫得可真亲切。 
故意地看看四爷,又故意地顿了顿:“四爷不方便呢,有什么事你跟我讲好了。” 
简文在那头微微怔了怔,却笑了笑:“心质,这事呐,还真能只跟四爷讲。” 
牙根不由得一痒,却也笑了笑:“这样啊,那你就等等吧。” 
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桑拿会所,热气腾腾的池子。 
阿皮凑到身边:“四爷怎么说?” 
简文咬牙切齿:“妈的个贱货。”没理阿皮,直接地又拨了过去。 
电话声又响了起来。 
妈的个蠢货。简文这只赖皮狗还敢再打来? 
抄起电话,正要开口奚落。一只手却忽然劈手夺了电话去。 
是四爷。 
没理她,径直下了床,走到窗口接听。她竖起耳朵,却只听得到嗯啊嗯啊之类的字眼,最后倒是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就依他们的办。” 
走回来,声音很冷:“记住,我的电话,你不要动。” 
心头一寒,她抬眼看他脸色:“我怕吵了你。” 
四爷看她一眼,脸色似乎柔和了一些,拍拍她的背:“我喜欢柔顺的女人,乖乖的,不要掺和到男人的事里面来。” 
她只好低头称是。 
枯瘦的手在她背上游走,有种骨头的硌人。  
  
 桑拿会所。 
阿皮嗫嚅着开了口:“四爷怎么说?” 
简文恨恨的:“怎么说,他让我们照着办。妈的,这些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你让兄弟们盯紧点。” 
从池子里出来,披了浴巾。 
有服务生过来:“简先生,请跟我来。” 
是按摩,有漂亮的小姐在等着。布置成两格小间,显然,隔壁也有人,听得到跟小姐说话的声音。 
简文也躺了上去。 
那人显然在跟小姐调笑:“小姐,想不想多挣钱?” 
小姐在娇嗔:“这不废话吗?” 
“那,要怎么才可以多挣钱啊?” 
小姐继续娇嗔:“先生,看你是斯文人,怎么也来嘲笑我们?还不你们多出钱我们就多挣钱。” 
那人在继续装傻:“那你要怎么样,才可以让我心甘情愿地多出钱给你啊。” 
小姐咯咯地笑:“这就要问先生你了。” 
“你不说我是斯文人吗,我真不懂。”那人慢悠悠地叹口气:“不过,我有个朋友,肯定懂。”他再慢悠悠的:“他就在隔壁,是不是,简先生?” 
小姐的脚正踩在简文的背上,简文一时跳起来不得,那人已微笑着,披了浴巾,从另一边悠悠地转了出来。 
本是热腾腾的场子,却忽地如堕冰窖,简文的背僵硬得,小姐的脚竟然一时踩不下去。 
 “你,你。” 
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人笑得一脸灿烂,露了一口洁白的牙齿:“怎么,多年朋友了,不欢迎我?” 
他干脆地坐在了简文身边。拍了拍他脑袋:“说实话,我很想你啊。你说,我们要不要请她们姐妹俩给我们来个双飞呢?” 
那两小姐本来面面相觑,听到双飞,倒有了兴趣:“两位先生真有兴趣,我们两姐妹很愿意服务的。” 
简文想骂,却骂不出来。 
那人扬头对踩着简文那小姐:“他似乎很知礼义廉耻,挺纯洁的,算了。你继续踩他吧。” 
到手的钱赚不了,那小姐一肚皮不高兴,哼哼的:“到这里来的人,装甲醇啊。”踩下来的力度自然也就大了好些。 
一痛,倒把简文踩得回了神:“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子的人可都在外面。” 
那人叹口气:“说你傻吧。那有这么早就暴露自己实力的。何况,打过这么些年交道,你还不了解我,我可是个玩狠的。” 
简文又忍不住哆嗦一下:“你他妈想干什么?” 
那人又叹气了:“我又要说你傻了。我真想对你做什么会约你在这里,大家都赤条条的,连个家伙都没法藏?” 
简文飞快地思虑一下,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理。那人看他神情略安,却又微笑了笑:“不过,这天花板上,保不准藏点什么。小简啊,你有安排,我也该做点防备是不是?” 
简文只松得一口气,一颗心,却马上又提了起来。 
那人看他神态,却又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脸:“还是这么沉不住气,难怪,你在M国的赌场会输得那么惨。” 
简文再次想惊跳:“你,你怎么知道?” 
那家伙笑得很是快活:“我在阴曹地府看到你生死薄上写的。” 
简文紧张思付下却灵光一闪:“你,”声音竟一时嘶哑掉:“跟吴先生有什么关系?”  

 一百七十四 
舞蹈室。骆栖笑眯眯地推门进来。看她瘫坐在地上,累得连喘息的力气也没有。偏偏音乐还在震耳欲聋地响着。 
走过去关了音响,啧啧有声:“这叫跳舞?玩命还差不多。明大小姐,在M国还嫌命没玩够啊。” 
她不说话,有气无力地伸了手要喝的。 
骆栖才不会好好地给:“妈的,去那么个鬼地方也不告诉我一声,万一你光荣了,我都没地哭你去。” 
有气无力申辩:“我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骆栖嗤一声:“那当然,你命好,有人替你挡枪子啊。” 
她忽然就不说话了,看骆栖没有给水的意思,干脆摊了四肢,往地板上一躺。 
骆栖也跟着躺了下来:“明大小姐,你不在这几天,什么牛鬼蛇神又出来了。” 
她懒得追问。反正骆栖会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跟老赵的大照片不是又上报纸了么?又开始炒你过去的剩饭了,说什么有记者因此踪影全无,林老大含恨天涯,你跟老赵这对奸夫yin妇吃干捞尽,风流快活。炒得那个凶,恨不得能撕了你似的。我好奇,找人打听了一下,原来四爷新收了个姘头,听说此人恨死你了。你怎么得罪人家了?” 
她完全没听进去,脑海里只有那句:“有记者因此踪影全无”,一汪一汪的回荡。 
骆栖也没兴趣了,碰碰她,笑得有点促狭:“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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