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悬浮下沉,似乎是在接近一种死亡的边缘。
这时,他不知怎么掀起了一丝自嘲的笑意,“留不住的是时间的背影,换来的是沧海桑田的记忆。”须臾,郭凯峰坚定自己的信念,“不,我不信命,就是苍天也不能夺走她。”
辰时,郭凯峰仍独自徘徊于湖边,静静地感受凄凉的湖风吹过那张忧伤的脸。太累了,他又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寝室的方向走去,两三下翻上楼。
隔日夜晚,郭凯峰又拨通了雨怡的电话:“喂,雨怡吗?”
她听出是他,回道:“噢,怎么了?”
“雨怡,我好想你,”郭凯峰苦苦哀求,“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她许久没有回话。两人就这么相持了好久,最后还是她开口:“不要这样,我说了,我不喜欢你,我只当你是我哥!”
“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下,我对你一片诚心。”
“我只喜欢流川枫,没事,我就挂了!”雨怡很坚定地回答。
郭凯峰又是一阵酸楚,挂了电话。他仰脸望着天空,一种孤伶无依,而又寂寞无聊的冷味,灌满了他的心田。他闭了双眼,皱起眉头,捏紧了拳头连续击打着桌子,喃喃地说:“流川枫,我,我,我恨不得一板子拍死你。”
以后的日子,他见到雨怡,就有意躲着她,雨怡见到他自然也没有打招呼。郭凯峰不敢再瞅她一眼,这只会让他伤心。 。。
第十一章
11
武汉大学四月的樱花美女般绰约迷人。郭凯峰也想一睹她的娇容风采。想到樱花,自然会想到她的纯美,她的浪漫,他一直怀着憧憬与向往,去寄情陶醉在樱花园中。
随着科协的改组,郭凯峰的事随之变少,与欣雅接触也少了。一日,他们在图书馆碰面。
“想不想去武大看樱花?”郭凯峰樱花般的微笑着。
“当然想去。听说,现在樱花园特别热闹,千株日本樱花、山樱花、垂枝樱花……竞相绽放,”欣雅击掌称快,“现在去,是观赏的最佳时间。”
郭凯峰很欣赏的望着欣雅。“不过,武大的樱花非常有名,门票一路飙升。”欣雅补充说。
“这是小事,我有朋友能搞到门票。不过,你要请我吃饭。”郭凯峰得意地笑。
“没门。领导出门不花钱。”欣雅努起嘴,摆起了架子。
“随意。”郭凯峰作打电话的手势,疾步走了,因为他马上有两节课。
武大在东湖风景区内,依山傍湖。校园绿树成荫,仿古建筑精巧典雅,银墙琉瓦掩映于苍翠林木和万花丛中。优美的自然环境、民族风格深厚的建筑群体和诗情画意般的园林艺术融为一体,这就构成了这个世界级的美丽校园。
两天后,郭凯峰提前联络同学弄了两张武大的学生证,和欣雅轻松混进去了。漫步于校园之中,路两旁有高大的凤凰木和银桦树,还有葱茏的柠檬桉和高山榕,散发着芬芳的香樟的叶子托着阳光熠熠辉闪。学生,游人,还有来来往往的车辆给校园添了不少生气。两人走了十多分钟,来到樱花园,整齐高大的樱花树开出粉白浓密的花朵,簇拥起在一起,轻风吹过,花儿飞舞,似漫天雪白的美丽的精灵覆盖着宽敞的林荫道。道内,人流如潮。被誉为“樱花城堡”的老斋舍和樱花大道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穿入林间,赫然看到一棵樱花上刻着“国耻之花”。郭凯峰指着让欣雅看:“瞧,有趣,你说听说没有?‘是耻不是花’与‘是花不是耻’的争讨曾闹得沸沸扬扬,英国《泰晤士报》对这也有过评论,该报还称这些樱花卷入了中日民族主义的对立纷争之中。”
“几棵树就卷入了民族纷争之中,那些人也是喜欢炒作。”欣雅说。
在大道中闲逛,他们看到路边有卖樱花照片的小摊,那照片还挺漂亮,欣雅蹲下反复选购。“干脆多买几张留作纪念,顺便也送给同学看看。”她想。
郭凯峰也挑选了几张精美的相片,递向欣雅,正经而神秘地说:“送给你,珍藏好。我可不轻意送女生东西。”
欣雅定眼瞅着他,羞得两颊绯红,微微低了下头,抿着嘴,没有言语。
“欣雅,害羞呀?”郭凯峰指着她,开怀地笑起来。
樱园似花的海洋,众多游客穿插其中,人们留连观赏,如醉如痴。花儿挤满了枝头,**的,引得不少人在这拍照。郭凯峰嗅着花香,聆听鸟鸣,用肌肤感受着清风,深深陶醉此景。郭凯峰带了数码相机,朝定定地注视着樱花的欣雅说:“过来,我给你照张相,美景配佳人呐。”
欣雅用白皙细嫩的小手挡住镜头,躲在一棵粗壮的樱花树下不敢露面。
“怎么你们女生都不爱照相?是我技术太差,还是不自信?”
“不照啦,就不照。”
“好,不照。”他放下相机。
“你不要骗我,不然我不饶你。”她甜笑着又探出头。
“是的,相信我。”
欣雅这才羞搭搭地走出来,仍然用小手护住了她的面颊。郭凯峰半玩笑地说:“瞧你那样,好像做错了事,没脸见人。”
她放下手时,郭凯峰真没照。因为他早已*了。
“不爱照相,主要是不上镜,照得很显胖。”欣雅直点头。
赏完樱花,郭凯峰携她攀上了闻名遐迩的珞珈山,偶尔见得几个捧书的坐在石头下,更多的携手漫步的情侣。站在珞珈山,鸟瞰武大的全景,他虽然去过许多名山大川,但在武大的制高点别有一番滋味。
“当年,我父亲带我到武汉,第一站就是武汉大学,”郭凯峰回忆过去,“父亲站在门口对我说将来你要考上这所学校。我点点头。”
“结果,我还是没有考上。”郭凯峰又说。
“不要紧,你可以考武大的研究生嘛。”
“你要知道,我们学校每年考上武大研究生的从来没有超过三人。”
“也许就有我们两人呢?”欣雅现出自信的神采,她的英语水平早过了专业八级。
“但愿如此。”
欣雅伸了懒腰,一支臂膊在他的脸前掠过,似乎飘出樱花的香味。郭凯峰对这种香味十分熟悉,他脑海中瞬然掠过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她,仍是她,一时难以忘怀的小玉兔――雨怡。他打了哈欠,手支着头,感到几分疲惫。当他的目光回落在欣雅的脸上时,刚才还是一片湛蓝湛蓝的天空,此刻已布满阴云,不久,山风夹杂着丝丝细雨不声不响地飘洒着,扬落着。
“怎么我上山通常都爱下场雨?记得以前去泰山,途中也下雨,害得我浑身淋湿,”郭凯峰望着细雨,澹然笑道,“不过雨中登山感觉别有风味。”
“噢。”欣雅应了一声。
随即他转移了话题:“据我推测我们科协不久会被学生会兼并,你有什么打算?”
欣雅抬起头,温存的双眸一闪,又一闪,望着他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可是内部消息!”
“记得有一次开会周主席说,我们协会的性质介于学生会和一般协会之间,并且由赵校长亲自挂帅。我们学校是十分重视科技的,杨硕曾拿国家发明奖,为学校增添了不少光彩,为此,赵校长才有信心大张旗鼓地举办了第一届武汉科技文化节。”他停了停,“上回的文化节,我们学校赢得了诸多美誉,此次协会改组意义深远。楼部长曾说不想干了,他们很多人要退出来。我猜想,要被学生会兼并。”
“你分析得不错。这是大方向。”
“还没有说你的去向?”郭凯峰浅笑,少顷,转眼又诚恳地望着欣雅黑亮的眸子,“前不久,我才知道我同学释空的老表是我们乒协的会长,我有点想进去挤个部长的位子坐坐,应该问题不大。你有兴趣的话,我去力争一个副主席的名额。怎么样?”
欣雅深思片刻,回绝了他。
郭凯峰原本想借乒协的事还欣雅一个人情,毕竟她曾多次帮过他,再说能和她再次合作,也是美事。他今天准备把释空约出来,详细谈谈细节问题,可他没想到释空却说作为一班之长,事务缠身来不了,乒协的这点小事,找他老表就行。
出了武大的正门口,顺着广八路笔直往前走,就可见气派非凡的华师大门。其附近有武昌量贩、群光广场、新世界、亚贸等地,一派繁荣的景象。游累,他们来到华师南门的一家西餐厅吃饭,环境幽雅舒适,柔和的灯光,淡黄的墙壁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感言,字迹大小不一;各路游客,争先留言,汇聚了各种语言及记号,为餐厅增添了一道亮丽而独特的景观。方形餐桌铺着洁白的桌布,精致的刀叉勺子及酒杯,坐下来就能感受一种特别的享受。
郭凯峰的头发应该是新剪过的,发梢新新的样子,让人特别想伸手去摸一摸。清爽的短发一根一根向上微翘,不分开,也不向后梳,他发质硬,抹少许水却酷显啫离水的功效。他想试图跟平常一样,翘起了二郎腿,可是又缩回了。
“今天准备叫我同学释空过来的,那个孙子居然不来。现在,他当班长了,架子也大了,改天到他学校狠宰他一顿饭。”他说。
欣雅仅灿然一笑。马上用纤嫩小指指着菜谱上的土豆牛腩堡:“就这了。谢谢。”
服务员转向郭凯峰,还未张口,他便报上了菜:“菌菇沌鸡堡,外加两杯鲜澄汁。好了,就这。”
“现在少吃点,等下去华师东门,那里有小吃的。”
“你可真是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清楚,好吧,就听你的。”
树影摇曳,路灯散发出昏暗的光芒。夜色如墨,看着他的身影,欣雅每走一步,心里总感到一种莫名地突如其来的心动。离开华师东门,两人匆匆横穿马路,来到有名的小吃巷。行人熙熙攘攘,乱哄哄一遍,侣伴云集,拥挤难耐。她品尝鲜肉鸡汁煎包,黄灿灿,香喷喷;又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