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东京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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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东京钻石-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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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顿时凝滞。
  忍足下意识扶住正欲下滑的眼睛,树脂镜片上面一晃而过的白光掩盖了眸子里震惊慌乱的神情。
  杉山庆助已经不可遏止的愤怒出声:“不可能,少爷怎么会……一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现在说这个没有用,消息很快会传出去,局势会更加不可收拾,我门所能做只能是稳定人心。”迹部雄一皱皱眉,叹息一声便欲告辞,“看来我必须要回总部一趟,总裁这里就请杉山助理多费点心。”
  他转身走出病房,马上有随行的助理跟上,一路出了医院的大门,钻进抢眼的林肯房车。
  马上便有一通电话进来,男人摇起茶色的车窗,微微抿起唇角来:“是罗马分公司传来的消息,具体我会进一步核实,但不管怎样,我想媒体是不会放过这条爆炸性新闻的。”
  “群龙无首状况想必您乐见其成。”青年男子的嗓音低沉,似乎是低低笑了下,不带感情。
  迹部雄一翘起唇角:“彼此彼此,不过,北海道那边的善后事宜,要尽快处理。”
  “我知道,会摆平此事的。”淡定无波的语气,收线。
  黑色的林肯房车在灰白色路面上疾驰而去,忍足侑士从高楼的窗户里望下来,料峭的春风掀起他的白大褂,一片醒目的白色。
  “北海道富通物流在并购之前就遭遇财务危机,不得已解雇了大量员工并一再拖欠本应支付的工资和违约金,富通物流神情破产并被AX物流收购之后,这些失业人员损失无人赔偿,包括这次的当事人坂本启等人也是因为上门求情支付拖欠工资和违约金而被打伤的。”
  酒井音无从会计师事务所回来已经是午餐的时候,抱着资料袋径直来到餐厅,已经赶不上正式的汇报,只在排队打饭的时候向前面气质冷峻的前辈简单地一句带过。
  手冢国光从冰凉的眼镜片后面投来犀利的目光,沉吟了片刻:“午饭后把资料给我看,也许下午我要去下乾的侦探社,你准备一下起诉的材料。”
  “这么说,Tezuka前辈是真的要接这个案子了?”
  “有什么不妥么?”
  手冢国光淡淡看她一眼,取过餐盘找了位子坐下。
  正午时候的餐厅熙熙攘攘;墙上硕大的电子屏,NHK美丽的女主播正在机械地播报午间新闻。
  “可是有关这件案子,诚山社长已经指定了让工藤律师来做。”
  “用破产的名义回避损失,无视员工因此而蒙受的惨痛遭遇,甚至对其大打出手,我不认为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甚至为其遮盖罪行是律师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酒井望着他镜片后面狭长的凤眼,咬了咬嘴唇,“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也得不到事务所的支持,胜诉几率太低,而且……有季前辈在的话,也不会同意的。”
  正午耀眼的艳阳迎面射入明亮的玻璃窗,手冢的镜片上掠过一道白光。
  自己手头这桩侵权案,要顾虑的倒不是至今为止缺少的有力证据,而是对方在背后的庞大经济势力,法律与强权的对抗,有时候显得无力而苍白。
  想必某人若在,必会毫不客气地讥讽他并不无知却无畏的正义。
  她和你是不一样的人,Tezuka。
  不由得想起忍足轻描淡写的话来,手冢国光不由得蹙起眉来,即便不愿意承认,亦无法回避彼此已经渐行渐远的事实。
  北海道富通物流原先的控股股东是长谷川会社,即便是她多么不喜欢这个敏感的姓氏,基于友人的道义,他是否要知会她一声?
  修长光滑的竹筷在虎口间停滞了许久,心思一转,竟然有些失神。
  “哐当——”一声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把他拉回现实,面前干练利落的女助理顾不得拾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筷子,望着墙壁上宽大的电子屏,一脸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继迹部财阀理事长迹部景毅病重入院之后,正在罗马度蜜月的迹部财阀独子与第一顺位继承人迹部景吾也在前往机场的途中被卷入意大利警方与黑手党的混战而身负重伤,目前滞留在罗马当地医院接受紧急手术和治疗。到目前为止,迹部集团方面没有发布更为具体的信息,迹部景吾的新婚妻子亦没有在媒体面前露面。但可以肯定的是,迹部景吾先生目前无法返回东京主持财团大局,迹部财团内部的权力交接和股东信心将进一步受到影响……”
  女主播不带任何感情的甜美声线,时空切换中的闪动画面,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凛冽空洞。
  淡黄色的竹筷从手中滑落下去,叩击地面的清脆响声惊醒了石化状态中的酒井音无,年轻的女助理回过头来,手冢国光僵硬着脸色拾起地上的筷子,推了下有些下滑的镜架,掏出滑盖的手机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遥远的欧洲大陆传来无机质的提示音,这年轻人握紧机身的指缝间渗出冰凉的汗意,隔了许久,僵硬着脸色把手机颓然扔到面前的餐桌上。
  迹部景吾重伤的消息很快得到确实,尽管一直没有更糟糕的坏消息传出,财阀内部已经出现人心浮动的征兆,迹部雄一主持财阀事务,高层会议上几大股东各执一词最终不欢而散,而内部的纷争很快波及日渐动荡的股市,财团名下的股票两周以来持续走低,日经指数一路跌跌撞撞终究挽不回下滑的趋势,东京证交所里一片人仰马翻。
  混乱的局面和信心的丧失成为谣言滋生的温床,“迹部景吾已经遇刺身亡”,“迹部财阀面临重组并购”,抑或“副总裁迹部雄一即将全面接受财团事务”等等言论流窜于街头巷尾的各个角落和不负责任的小报上,东京都的早樱陆续绽放,深深浅浅的绯红,描摹一派残酷绝望的美丽光景,而此时的罗马,黑手党团伙频频挑衅,明媚的春光无法掩盖暗流汹涌的事实。
  寺岛有季从梦魇里醒来,午夜惨白月光洒进窗棂,斑驳的剪影在床幔与衾被上交织出一片阴霾。
  左肩传来隐隐的痛感,闭上眼睛仿佛又是那个混乱糟糕的夜晚,子弹穿透肌肤,血流得痛快淋漓,耳边不知是谁在焦躁的低吼,一片天旋地转。
  她挣扎似的坐起来,微微喘息,白色的月光流淌在恍惚的脸上。
  转眼已是半月有余,伤口渐次愈合,出于安全的需要便从医院搬进了埃莉诺夫人的私人别墅,每日除了调养身体,便是浏览近日的新闻,东京都不见硝烟的战争终于拉开序幕。
  刚醒来的时候听闻迹部景吾先行回国的消息,她仅是微怔了一下,恬静而苍白的脸,没有多余的表情。
  “真是冷静的不可思议,新婚蜜月受了伤被丈夫一个人抛在危险的异国,通常不是应该露出悲伤和寂寞的表情么?”
  埃莉诺曾经这样感叹,她却是无所谓笑笑,本该如此。
  这个女人不喜欢她,这似乎是一种久已有之的成见掩埋在她的热络与殷勤之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便敏锐的感知这一点。
  不过,无伤大雅。
  至少目前她正承受她的荫庇,沐浴着地中海的阳光。
  披衣起来走到窗前,拉开乳白色的纱帘,浓重的夜色与淡白的月光交织,斑驳的树影悸动如歌,汽车刺耳的鸣笛由远而近呼啸而来,车灯远远投来炫目的白光,扫过她的脸颊,女子惨白的容颜宛如雕塑。
  紧接着楼下便传来错落的喧嚣,先是刻意的压抑,继而变得激烈而持久,她皱了皱眉,草草的披上外衣走出去。
  “安抚人心,稳定大局,这不是分公司首席执行官应该做的事情么?!明知道有季夫人身体虚弱还深夜前来打扰,泷口先生认为合适么?”
  “深夜打扰夫人实在是很抱歉,但是凤君,总裁迟迟没有露面,分公司的各大股东甚至欧洲各机构的高层已经是人心惶惶,他们要求召开高层会议乃至探望总裁,事态已经不是你我出面就可以摆平的程度了。”
  一楼的花厅灯火通明,泷口秀行一身风尘站在明丽的吊灯之下,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银发青年少有散发出凌厉的气息,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讶异,继而不动声色的弯起嘴角来。
  “那么,您想要夫人怎么做呢?”
  “凤君,你我只是下属,无法决断的时候自然只能请夫人的示下。”
  凤长太郎望着眼前中年人无懈可击的儒雅笑容,来不及捕捉那笑容后面隐约的深意,却依稀添了不安的感觉,咬了一下嘴角:“恕我直言,适当地提出建议亦是部下应尽的职责。”
  埃莉诺·丝佛扎站在阖上的门边,靠着粉白的墙壁,瞥了一眼刚刚从楼上下来清丽女子,不由得挑了挑唇角:“景吾的手下,个个都不是省油灯,嗯?”
  寺岛有季淡淡挑了下眉,拧开门锁,清脆的声响,室内有华丽的吊灯,明黄色的光芒泻满简约的衣袂。
  “深夜前来,实在是冒昧。”泷口秀行深深的鞠躬,礼数周到,毕恭毕敬。
  早春的季节,夜凉如水,寺岛有季只是简单披了件窄小套装坐在沙发里,抬起臂弯搁在扶手上,扣起食指来支着自己的脸颊,目光幽远淡白,仿佛在注视遥远彼方,却又实实在在落在他的身上。
  泷口秀行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微微皱了皱眉,却听那女子幽幽的道来:“如果不是事态紧急,相信泷口君也不会出此下策,这种没有营养寒暄还是省去了吧。”
  “是。”泷口舐了下嘴唇,切入正题:“总裁遇刺的消息传出之后,分公司股东的人心就开始浮动,欧洲大陆其他的分支机构也有高管接连向我发难,联名提出要求召开欧洲事务会议,希望有季夫人至少能够出面。”
  有季斜倚着沙发的靠背,淡漠的目光扫了一下站在身边的凤长太郎,后者肃然的点了下头。
  于是她淡淡笑了下:“我去,又该说什么呢?”
  迹部景吾早就飞往日本,神出鬼没的行踪即便是她亦无法知晓,蛰伏在暗处静观事态的发展,等待新一轮反攻的时机,直线下跌的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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