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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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战争-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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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工资,日子会过得很好的。

一身干净的走人,以后,才能在宣潇面前昂首挺胸。

整理好了思维,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进屋时,她没有立即换衣进厨房,而是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从外向里,一间间的参观。说没有留恋那是骗人的。刚结婚时,她与宣潇住在一个小公寓里。这房子刚建,他们结婚第二年,才拿到钥匙。宣潇工作忙,房子的装修和设计,全是她负责的。屋子里的每一件装饰品、小靠垫,小挂件,都是经她手一件件挑选的。

搬家那天,她在家里煮了一桌菜,把公公、婆婆和妈妈接过来,还有柏远和燕南南,一大桌,边吃边聊,笑声把整间屋子都溢满了。

她带燕南南参观屋子时,健谈的燕南南破例缄默了,但她看得出燕南南的眼中的羡慕。

是不是那时,燕南南心里面有什么破土而出了?

吃完饭,宣潇开车送他们回去。她收拾好一切,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衣服都懒得脱,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凌晨到家的宣潇把她吻醒,替她脱衣,从里到外,一件不留。他像是第一次面对她的身体,用指头抚遍它们,用前所未有的耐心爱抚着她。

你不累吗?她问。

我能再累一点,宣潇猛烈冲击着她的身体,亢奋得一张俊容抽搐个不停,恨不得与她同归于尽。

她累得成了酡泥巴,软软地摊平在床上。往常,她都是一骨碌地从床上起来,冲进卫生间,凡是被宣潇弄得黏黏的地方,都要冲洗得干干净净。

宣潇抱她起来一同进卫生间,她摇手。

“怎么了?”宣潇问,“不舒服?”

她侧起一点身,看着宣潇:“就是不想洗嘛!”娇憨的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宣潇怔了怔,带点儿迷惑躺下,她凑近,在他唇上一啄:“晚安,老公。”

老天,你在想什么?池小影扶着门沿,自嘲地一笑。她收回目光,压下心头泛上的苦涩,脱下外衣,换了件宽松的毛衣,刚走出卧室,宣潇回来了。

她一时有点不知如何反应,上一次,宣潇在七点前回来是什么时候?

二个月前,三个月前?

“吃过饭了吗?”她镇定下来,问道。

宣潇摇了摇头,“没有。”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神情微微有点紧绷。

“嗯,那我看看家里有什么?”她打开冰箱,“有胡萝卜,洋葱还有鸡蛋,我只能做个简单的咖哩鸡饭,要不,出去吃?”

“我很久没有吃东南亚风味的饮食了。”宣潇放下车钥匙,解开风衣,“就在家里面吃。”

池小影笑笑,系上围裙,开始淘米煮饭。

“我……做点什么?”宣潇换上了家常装,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帮我切洋葱。”池小影把洋葱递给他。

他接过,很认真地洗净,然后在切板上整齐地切着,不时,抬眼看一下她。

池小影系着围裙的腰身,显得格外窈窕,腰铺应围裙带子的勒扎,现出起伏的曲线,加上手中的忙碌和炉火的熏蒸,额头汗水涔涔,脸色也红润了,露出几份娇媚的风情。

“洋葱好了。”喉结耸了耸。

“嗯,今天我手机收到一条彩信,也是有关洋葱的,说男人像洋葱,你一边剥一边流泪,剥到最后却发现他原来是无心的,呵,好玩吗?”池小影麻利地把洋葱放进锅里爆炒。

宣潇一僵,“有什么好玩的,真是无聊透顶。”他知道池小影这两天不对劲,包括今天那通怪怪的电话,但他不喜欢盘根问底,他在等她主动挑明。这句白痴一般的比喻,有什么影射吗?

他不禁有点生气,不喜欢池小影的异常,让他雾里看花般。

“和平时期,能有多少惊动天地的有意义的事,大部分时间,我们都过得很无聊。”池小影轻笑。

“你想改变?”

“嗯。”热气遮住她的表情,令他看不清。

“怎么个改变法?想换工作还是想换房子,还是想出去度假?”厨房里开始弥漫着泰国香米特有的那种类似胶鞋的味道,还有洋葱的辛辣和胡萝卜略带甜味的清香。这种味道让宣潇心中发颤,立生眷恋。

“你呢?不想改变?”池小影回头莞尔一笑,拿过咖哩酱,切下两人份的。

完了,胃里面又开始翻江倒海。

她拼命地咽着口水,脸色开始发白,宣潇忙着拿碗筷,没有注意到。

“我喜欢现在的一切,目前不想有什么改变。”他回答得很郑重。

池小影皱起了眉头,不是吧,那燕南南怎么办,躲在黑暗里,做地下情人?自己正室的位置不会撼动?

还是宣潇担忧她不能承受,会像父亲那样独上黄泉路?

很感谢宣潇的大度和体贴,她不能接受,燕南南那性格也做不到。

一个人的退出,省得三个人的纠缠。

“吃过饭,我有话和你说。”她揭盖,带有异域风情的咖哩鸡饭夹着水气在厨房内弥漫开来。

没有人接话,她回过身,宣潇站在餐厅里接电话,神情很愤怒、焦燥,声音严厉。

“混凝土那部分,我昨晚上不是叮嘱过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算好,客户因为有事拖延了一天,不然,今天标书就该送到他们手中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明天早晨上班前,我要你把装订成册的标书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宣潇“啪”地合上手机,脸都发青了,咬着唇,气得直喘。

“不行,不能失了信誉,我得去看工作室看下。”他自言自语,进去拿上外套,风风火火往外走去,在玄关处换鞋时,他回过头。

池小影端着碗,站在餐桌边,摆布着碗筷。

宁伊现在工作室吗?

“小影,你一个人先吃,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不要等我。”

“嗯。”池小影坐下来,对着他笑了笑。

盯着桌上色彩丰富的咖哩鸡饭,有那么一刻迟疑,宣潇想留下来,但标书的事还是占了上风,他断然拉开了门。

池小影听到“砰”一声门响后,开始吃饭,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嘴巴里塞,嘴巴鼓鼓的,却感觉不到任何味道。

离婚的念头,像一只越长越大的鸟,展开了两只翅膀,在她的心头里盘旋,就快冲破胸腔而出了。

可是她怎么开口呢?以什么理由,或者说以哪一条理由?池小影犯难了,就为柏远的一句话、宣潇身上的口红印、在江边与燕南南那一抱?这些够吗?再加上四年的怜悯?不,这个不能说,她还要留点不错的回忆供以后慢慢的回味。

但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有个改变。这样的日子,她再也无法过下去了。

她要改变,她要离婚。

她放下饭碗,拿过手机,“女性专家,告诉我,怎么样可以最快达到离婚目的?”

“捉奸在床,”宁贝贝不知呆在哪里,背后音乐如诗如画般煽情。“可以让你第一时间重获自由身,而且条件尽管开,还能博得大众的舆论支持。”

“跳过这个,还有别的吗?”

“没有共同语言或性生活不和谐,这些都是很扯的事,如果另一方不同意,有得拖呢。好了,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宁贝贝压低了声音,“我现在约会中。”

“几号情人?”池小影一遍遍抚着心口,感觉又要吐了。

“新出现的成熟型男,小影,我有种直觉,好像我的真命天子出现了,哦,他认识你。”宁贝贝的声音透出小女孩似的兴奋。

池小影眨眨眼,她认识什么型男吗?

不行,忍不住了,她来不及问什么,捂着口,扔下手机,飞快地跑进卫生间。

第十二章,防不胜防(中)

“喂,喂……”宁贝贝对着手机叫了几声,听不见一丝回音,“真是的。”她嘟哝着,耸耸肩,走进咖啡馆。

滨江市的大街小巷遍布着各式各样的咖啡馆,“星巴客”、“上岛”、“左岸”、“迪欧”……名字起得都非常抽像。

每到下午时分,咖啡馆的生意就开始好了起来。

幽雅温暖的房间,舒适柔软的沙发,若有若无的钢琴声,洒在肩头的斜阳,咖啡香味后的坐着的那个人。咖啡苦而不涩,浓而不腻,暗香扑鼻却不轻佻,置身在这样的氛围内,轻易地就将密密匝匝的心事抛到九霄云外,享受这份闲适与自在。

宁贝贝是咖啡馆的常客,但她今天却是作为陪客过来。

主编的老公深夜开车回家,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司机疲劳驾驶,两车撞到了一处。大卡车结实,司机无碍,主编老公的车被撞得嵌进了大卡车内,他幸好有气囊护身,看上去没什么大的伤害,可人却一直昏迷不醒,经检查,是颅内出血。脑部是个精细的器官,每根神经都是致命的要害。主编的老公又不是个普通人物,滨江市的第一把刀、第二把刀没人敢做这个手术。这时,正巧,滨江市第一医院重金从北京请来一位专家来滨江坐诊并传授医术。

专家替主编的老公做的手术。手术非常成功,当天晚上,他就醒了,能开口说话,手脚能动,思维很清晰。

主编惊喜交加,托了人去送礼,专家没有接受,她又请了吃饭,专家也没答应,但在滨江院长的盛情劝说下,专家只同意在周未的晚上出来喝杯咖啡。

宁贝贝是个活跃气氛的高手,能俗能雅,特别是和陌生人能自来熟,主编便把她拉来了。

专家姓秦,很守时,她们刚坐了一会,他就到了。

一看见他,宁贝贝心“咯”了下,陡地就漏跳了半拍。

就是他,就是他,她心里面有个声音小声地一再重复,这专家正是她无法抵挡的成熟型男。她想像过,却从未遇到过。

秦医生,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不过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还要年轻。脱下风衣,露出里面的烟灰毛衣。从式样及质料上看,是一件价格不菲精工细作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十分合衬。他的身形高大结实,身材保持得很好,是肌肉和骨骼曾严格运动过的轮廓。

他自我介绍姓秦名朗,说完,微微一笑。笑意温和、谦雅,身上没有那种医生身上常带着的消毒水的味道。

宁贝贝耳红心跳,笨嘴拙舌,全无往日的潮女风范。

主编介绍她时,秦朗抬起了头,“宁小姐认识池小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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