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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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战争-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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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等一个爱我的而我也爱着他的男人,至于他是谁,我不是精神卫道士,管不了那么多。”燕南南避重就轻,强悍地声明。

池小影依然淡淡地一笑,又出乎燕南南的意料,她以为她会反唇相讥并恶语相加。

“嗯,你很坦诚,只为自己而活。现在,许多人都是为物质为现实而迁就婚姻,而你只是为爱,我能说什么呢?”池小影说道,“我也曾经暗恋过一个人,悠长而轻盈,漫长而苦涩,看着他和女友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我替自己心酸,替他开心。爱是没有错,但把爱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纵使我得到了全部,又能保鲜到几时?我选择了祝福,把爱变成了友情,我没有失去他,反而得到了许多。”

“你……暗恋过谁?”燕南南心怦地一声窜到了嗓子口。

“柏远。”池小影回答。

燕南南轻抽一口凉气,“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你看不出来,柏远也不知道,只是暗恋。十九岁的年纪,什么都不懂,对第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并关心自己的男生一见钟情,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了,还没来得及表白,他的身边就有了你。”池小影想起了校园时光,素容上散发出一丝留恋的光晖。

不需要池小影亲自动手,燕南南已经感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后来,有次聚会,你和柏远都喝醉了。柏远拉着我的手告诉我,那封情书其实是写给我的,却误送到你的手里。我没有去追问,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因为我看到柏远和你一起很快乐。”

“够了。”燕南南突然打断了池小影的话。不必再讲太多了,耳光如雨点般落下,她已无地自容。

如果池小影那时出手,她和柏远是不可能结婚的。池小影是想现身说教,让她反省吗?

错了,池小影那时是未出校门的土包子,什么都不懂。她可不一样,绝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那时的柏远能和现在的宣潇相比?

“现在柏远是自由身了,还没结婚,你还来得及。”她嘲讽道。

池小影莞尔一笑,“他是不是自由身,和我没有关系。我记得张晓娴说过,我们总在哀怨缘份来得不是太早就是太晚,其实错了,就是让你回到那个时刻,恰巧遇到那个人,你还是不会爱上那个人,错过了就错过,不需要再次重复。”

“那你……会离开宣潇吗?”燕南南一出口,就后悔得想打自己的嘴,听着怎么像哀求她施舍似的。

池小影站起身,“这是我和宣潇之间的事,不需要向你交待。”

燕南南被呛得面红耳赤,她挽救地瞪了瞪池小影。“其实,你不爱宣潇的,只是贪图他给予的一切。”

池小影穿好了外衣,“我们为什么要结婚呢?”她迎向燕南南羞恼的目光。

“呃?”燕南南一时回答不上来。

“是为了想和这个人白头偕老、生儿育女?还是为了玩暧昧,有外遇、离婚?如果不能恩爱到老,何必要结婚?一个人自由自在,做什么不是更方便吗?小妹,买单。”

面包店小妹拿着账单跑过来。“要一起结吗?”她扫了眼燕南南的果汁。

“你弄错了,我不认识她。”池小影把钱递给小妹,拎起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燕南南呆呆的坐着,池小影说不认识她,她没听错?

如果宣潇是件战利品,她和池小影是两个敌手,那么这第一回合,她输了。真想不到,文弱的池小影会这么犀利,她轻敌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又开始下起雨来,细密的雨丝瞬间在池小影脸上化作眼泪一般的水滴。她走进地铁口,一辆地铁刚好进站,她迈进车厢,站定在门边,当车门合拢,她看到自已的脸映在玻璃上,苍白憔悴。她凝视着自已,从未有过地郑重地凝视自已。这张脸上,现在是赌气还是冲动?很冷静决绝?车停了,又走了一站。池小影确定是后者,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掏出手机,给宣潇发了条短信:“宣潇,我们离婚吧!” 

第十四章,心雾弥漫(上)

一般情况下,宣潇不对职员发火。

但他今天实在忍不住了,客户已经在上海等着了,而标书还只是几张纸,零乱地散在桌上,几大项的数剧都没出来。负责这项标书的宁伊,除了会哭,其他是问什么都不答。

他真的是气到呕血,用前所未有的严厉语调把所有的员工都训斥了一遍,然后集体加班,包括他自已。

因宁伊而受累的其他职工埋怨地瞪了瞪宁伊,无奈鱼贯走出宣潇的办公室,下去干事了。宁伊则像钉在原地,哭得肩膀一抽一抽。

“如果你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那就在今晚把混凝土那一项的数据整个给我算出来。如果不能,你打好辞职报告,就可以下班了,我会让财务多算你半年的工资。”宣潇冷漠地说,看都不看宁伊梨花带雨的俏容。

宁伊僵住,眼泪挂在眼睫上,不敢往下掉。

“你还不走?”宣潇不耐烦地合上资料。

宁伊从泪水中看着宣潇的冷然,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计后果的冲动。她忍住泪水,问道:“如果今天是燕经理搞砸了标书,你也会这样说吗?”

宣潇打量她,冷冷地倾起嘴角,突然抄起桌上的一件物体对着地上狠狠地砸去。宁伊本能地瑟缩了下,低头一看,是宣潇的手机,像被五万分尸般,碎成一块块,四散落在地上。

宁伊的眼泪畅快地落了下来。

“首先,燕南南不是我工作室员工,再说,她是一个把情感和工作分得很清的人,她绝不会犯你这样的错误。这个回答,你满意吗?”宣潇脸上的肌肉痉挛着,眼神阴沉,“有些事我不点破,并不是纵容,更不是鼓励,而是我想给对方一丝尊重,把脸皮撕破了,有趣吗?我以为对方配得起这份尊重,看来我理解错了。宁伊,我现在正式警告你,你那些搔扰短信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别把暧昧当刺激,还有,少对我的私生活评头论足。我是聘你过来工作的,而不是找了个偷窥狂干扰我的生活。我很珍惜你的工作能力,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只有请你走人了。好了,现在你是去编标书还是写辞职报告,随你选择,但是请在下一秒从我面前消失。”

宁伊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抽泣着夺门跑下楼。

宣潇听着宁伊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颓然地坐回椅中,盯着一地的狼籍,疲累地揉揉额角,闭上了眼睛。

宣潇工作室灯火彻夜通明,一直到早晨五点,一本完整的标书终于放到了宣潇的桌上。

“准备车,我亲自去上海一趟。”宣潇两眼血丝,不敢大意,这和约定的时间晚了半日,他必须当面向客户道歉,虽然只是一个中等的标,但信誉大于一切。

晨光从玻璃门里透进室内,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安静、宁谧。

宁伊没有写辞职报告,两眼红肿地坐在电脑前,低眉敛目。过去的几个小时,她犹如豁出去般,一动不动地对着电脑,硬是把混凝土一大项全算出来了。

宣潇瞟了她一眼,“宁伊是标书的负责人,和我一同去上海!其他人今天休假。”他习惯地去摸手机,想给池小影打个电话。

口袋空荡荡的,他怔了怔,算了,等回来再说吧!滨江离上海就三四百里的路程,当天可以来回的。

宁伊愕然地抬起头,宣潇的目光很平静,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她的嘴唇哆嗦了下。

“是,宣总。”

一滴泪滑过她的脸腮落在颤抖的手背上。

天刚放亮,路上的车辆还很少。宣潇一行人很快就驶出市区,上了高速。他考虑到自已太过疲劳,没敢开车,让工作室的驾驶员开了辆宽敞的商务车。这车坐着舒适,可以让腿脚舒展开,也能躺着小睡会,很适合长途旅行。

他与宁伊坐着后面,宁伊手托着下巴,对着窗外飞速的风景发呆,神情萎萎的。

“水建公司有意竞争跨江大桥的两个标段,编制标书交给了我们工作室。这个业务工作量很大,具体我来负责。从上海回来后,你把手中的事整理下,给我过来做助手。”宣潇优雅地叠起双腿,口气公事公办。

宁伊缓缓侧过脸,很愕然,“为……什么?”宣潇那通嘶吼就像当头一棒,打得她晕头转向、羞惭无比,也让她的心疼得如刀割一般。

宣潇不是和她在玩第四类情感,而是站在一个领导者的角度包容她的愚蠢和无理取闹。

他用了“骚扰”这个词,宁伊两眼发直,让她一头撞死算了。

“我说过我很珍惜你的工作能力,不只是你,工作室里的任何一个人,只要努力工作,我都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宣潇说完,把身子放松,闭上眼假寐,再不出声。

“哦!”宁伊自嘲地一笑,脸早丢到太平洋去了,就不要再徒劳地想捞回。他在意的只是她的工作能力,这态度摆得很端正。不知燕南南得知这一切,会得意成什么样。

她斜睨着宣潇俊伟的面容,这样的男人与自己近在咫尺,却不属于她,也不为她的美丽所心动,却恋上燕南南那样一个离婚的风骚女人,人生真够打击的。

宁伊一腔自怨自怜,全泼向了对燕南南的怨怼之中。

前面开车的司机突然咂了咂嘴,宣潇睁开眼,“怎么了?”

“宣总,都快十点了,这太阳半遮半闭的,只怕回来时要起雾,不知高速会不会关闭?要是关闭,我们就得在路上过夜了。”

宣潇坐直了身,拉开窗。日光浅浅淡淡的,田野里水气很浓,一眼看不了多远。“那我们吃完午饭就回头,到时我们俩轮换着开,争取在下午到达滨江。”

司机点点头。

宣潇又去摸口袋,摸了个空。唉,这没个手机还真不方便。

“手机借我用下。”他向司机伸出手。

司机递过来,宣潇拿在手上,愣了,以往,他都是把池小影的手机号输在手机里,而且放在第一位,想打时,按个“1”就行了,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去记那几个阿拉伯数字。

“到底是多少的?”他皱起眉头,自言自语,想了很久,他放弃地摇了摇头,改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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