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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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西月锦绣3-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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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豫刚亲王也打回播州,重新占有黔中之地,并与光义王成东西分庭抗礼之势,段月容开始忙着帮段刚老爷子登基,心情无限春风地同我商讨国号,我便笑着说了一个大理,没想到他竟接受了我的提议,与段刚老爷子真的将国号定为大理。   

  永业七年六月初八,豫刚亲王登基,改临时的国号豫刚为大理,史称世祖,晋封段月容为太子,同时迎娶布仲家的佳西娜公主为第一任太子妃。   

  成婚那日,我人亦在播州备货,准备运往在中原的第一家君记分号,故而没有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只是送了一份厚礼。那天晚上,我沉沉睡去,半夜醒来,却见段月容只穿一件单衣,凝着脸站在我的床前,我吓得半死,他没有说话,只是躺下,紧紧抱着我过了一夜。   

  以后每年他总会对我趾高气扬地说他又占了多少多少寨子,娶了多少多少老婆,估计他把东南亚所有少数民族的品种都娶了个遍,一开始我还能耐心地听他絮絮说着他如何摆平这众多老婆,还有军政方面的乱七八糟的事,插几句话,调侃他几下,就好像以前在君家寨里一样,然后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   

  可是到后来,随着我生意越做越大,我愈加忙乱了起来,开始在京口和瓜洲 设置总号,两人南北相隔,相见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永业七年,我托人以洱海珍珠相赠吴越第一美女,东庭有名的花东夫人洛玉华,她喜上眉梢,便为我引见其夫,东吴军阀张之严。   

  张之严虽是承袭父亲的封号镇守东南,为人却颇为精明,窦家与原家每年都会派几百个说客来对他进行游说,他却从不为所动,只是安守着东南一带,不介入两家的争霸战,其人也好风雅,乃是诗词的个中高手,我与他颇有些相见恨晚,他有意想拉我做他的幕僚,我便以君家祖训官商不两通婉言谢绝了,两人便以兄弟相称,关系便由此近了起来。   

  这几年同段月容见面的时间远比在君家寨时少得多,可是他却好像越来越渐忘有生生不离这档子事。   

  有好几次,和他纠缠得两人衣衫不整了,我按着他不安分的嘴连呼生生不离,他才喘着气离开了我,只是紧紧抱着我不让我退开。   

  后来老是撞进来的夕颜成了很好的节欲提醒,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夕颜多多少少也有了感情。一段时间不见夕颜,倒也能和颜悦色地检查她的功课,抱抱她,给她上一些帝王霸业的课程。   

  头两年豫刚亲王过生日,段月容一定会带着夕颜回去,大理王也很喜欢活泼大胆的夕颜。唯一的抱怨,来来去去还是那一句:可惜不像容儿。   

  而夕颜每次回播州,必定会去拜访面黄肌瘦、常年在床的华山。   

  第一次同华山见面,她拉着华山爬树,结果华山好不容易被丫头搀着,气喘吁吁地挪到了树底下,夕颜早已上了一趟树,下了一趟沟,替他捉了一条绿油油的大毛虫以及一只乌黑的大蝎子。   

  夕颜一本正经地让华山看蝎子吃毛虫,大毛虫痛苦地扭曲着身子,绿色的体液哗哗溅到华山黄黄瘦瘦的脸上,华山的小脸已经骇在那里发黑了。   

  而我那大宝贝还在旁边起劲地说着她的计划:待会儿再去捉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一条大蜈蚣,让蜈蚣吃了这只大蝎子,再让毒蛇吃了蜈蚣,这毒蛇便是毒王了,最后让华山再把毒蛇给吃了,这叫以毒攻毒,华山就能马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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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试问卷帘人(二)(3)         

  边说还边手舞足蹈地连带笔画,华山两边的丫头脸色发白,其中一个还吐了。   

  华山第一次上这样别开生面的生物课,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以毒攻毒的制法,尤其想到要像眼前这只大黑蝎子一样生吞活啃地吃蛇,一激动,气喘着小眼一翻,就这么晕厥过去。   

  华山晕了两天,把我们给吓得六神无主,蒙诏两天两夜没合眼地守在旁边,眼睛都差点哭瞎了。   

  夕颜的小脸惨兮兮的,难得抽抽搭搭了一个时辰:沿歌哥哥说过毒王就是这样制成的,华山吃了毒王不就身体能好了吗?   

  从此以后,一向调皮得无法无天的夕颜每次都会带一堆礼物去见华山,还会像大人一样和颜悦色地哄着华山,每次都是三句话起头。   

  第一句话是:世子免礼!   

  第二句话是:吃过药了吗?   

  第三句话则是:我爹爹又为你寻了些××药,我已经熬好了,你一定要试试啊。   

  不过毒王这节风波倒也没有吓倒华山,反而让他从此记住了夕颜。每到节日也会仰着黄不拉叽的小脸问:夕颜公主今年来吗?   

  后来大理王也邀我同去,我仍以男装示人,他对我倒是越来越好,经常让段月容给我和夕颜捎一些稀有的皮草、珍珠、玉饰等女人用的东西。   

  随着八年的对战,政治以及战争风势都开始明显偏向了大理段氏。大理王很多次暗示我攻回叶榆指日可待了,我也该换回女装了,莫要再和段月容两地分离了,我总是打马虎眼搪塞过去,段月容的脸色便会清清冷冷,眼神黯然。   

  他同我一样也算是二十四的〃高龄〃,在古代,无论是汉人或是少数民族,作为一个健康的男人,都应该是成群的孩子的爹了,然而在他大理后宫成堆的各色美女中,却没有一个为他生过一儿半女,我有时也好奇地问他为何不生个孩子。   

  〃小孩子都是魔鬼,〃他很认真地对我说着,目光飘到很远的时空,好像回到了一天到晚给夕颜换尿布,间或偶尔被她捅到紫眼睛而泪流不止,然后又哈哈大笑,〃世人都称我为妖孽,我索性如了他们的意,没有子嗣,也就没有小妖孽了啊,再说,我们有夕颜,虽是女子,我大理倒也不在乎做王的是男是女,她也能承我香火。当然,除非……〃他的紫眼睛瞥向我,身子压了下来,充满激情,〃除非是你想要个我俩的孩子,我自然会拼死满足你的这个愿望。〃   

  从此我便再也不提这个话题了。   

  这几年忙着生意,很多往事,我都尘封在脑海中,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想起这么多来?   

  自从有了悠悠,每每谈生意,悠悠上前轻轻一笑,弹上一曲,或是扭着小蛮腰舞上一舞,生意的成功率确实高了许多。   

  〃悠悠,你今年快十八了吧?〃我将茶盖放了下来,已是立秋了,天也有些凉了,悠悠体贴地上前为我加了一件衣衫。   

  〃嗯,君爷。〃悠悠娇羞地看着我,我望着她羞花闭月的脸,不由一叹,花木槿已死,君莫问此生剩下的只有长相思罢了。我的那些个姬妾,皆是这几年相逢的天涯沦落人,心中都有着无法磨灭的伤害,此生似是看破红尘,不愿离我而去,那眼前这个正值双十年华的美貌女孩呢?莫非也要陪我孤独终老吗?   

  我淡淡笑着,执起她的手:〃悠悠,你是个好姑娘,这么多年,也帮衬着我,让我渡过了不少难关,你我虽有主仆之谊,我心中亦把你当做好朋友一般,你也不小了,若有上心的人,只管告诉我,我定会为你主持一段良缘。〃   

  悠悠的脸色却越来越白,小手抖了起来:〃君爷可是嫌悠悠哪里不好吗?〃   

  啊?!我张口结舌,悠悠却跪倒在地:〃君爷是个好人,悠悠这一生跟定您了,若是嫌悠悠哪里不好,只管骂悠悠便是,可是求君爷莫要相弃啊。〃   

  说着死命地叩头,眼看脑门都红肿了起来,我慌着拉了半天:〃你莫要误会啊,悠悠,我是真心想让你幸福的啊。〃   

  正乱作一团,齐放的声音传来:〃主子,府里传话来,说是小姐同表少爷打起来了,劝不住,请您赶紧回去一趟。〃   

  我呼啦一下子坐了起来,只觉口干舌燥。   

  神啊!夕颜敢打当今太子啊。   

  我赶紧整了整衣衫,再次安慰了悠悠,急急地赶了回去。   

  北东庭终于沦为窦家的天下,永业十年三月初九熹宗殁,皇后窦丽华同日殉葬。   

  永业十年三月二十,在孝宗轩辕翼的登基仪式上,窦氏权臣又身为六部堂官的高纪年、刘海、卞京逼孝宗禅位,窦氏改国号为周,史称后周,改年号为元庆,当日一读完禅位诏书,刘海便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龙袍让窦英华穿上,即刻加冕为周世祖元帝,轩辕翼被贬为裕王。   

  而极少人知道真正的轩辕翼却在熹宗被活活气死的那一天,在皇后的授意下,被窦亭和殷申装到一只书箱里,由一干对轩辕氏尽忠的宦官宫婢从密道送出了昭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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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试问卷帘人(二)(4)         

  永业五年我同殷申曾在宛城有过一面之缘,他对社稷满腹忧患,死去的〃洛阳五君子〃很多为其同窗,陆邦淳也对他有知遇之恩,可是为了大局,只能隐忍做了窦家走狗。那一日喝醉了,便在淮河河畔狂性大发,一边舞剑,一边大骂窦氏,我当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便在岸边救了他回了我的府邸,第二日他早已不见了踪影,等到我前往京都经商,他看到我的名片,记起了我,便暗中助我打通经商关节,但面上却从不与我来往。   

  直到永业十年,他和窦亭用一只书箱将太子偷运出昭明宫,而我是那时为数不多的敢于前往京都做生意的商人,便将此书箱送到我的府上,那时事出突然,我们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太子从书箱里钻出来,看清楚了我和齐放是他从未见过的人,也呆在那里,不过小小年纪却立刻反应过来,沉静地问道:〃卿可认识刑部尚书兼太子太傅殷申,礼部尚书兼太子太保窦亭?〃   

  我点点头,拿出了殷申送我的一枚白玉壶,只因我曾安慰过他:一片冰心在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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