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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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先生-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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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超哥寻到一条河流,沿着河流找工厂。

  我们在河堤上走了一段距离。突然闻见一股刺鼻的气味。

  超哥激动的说:“到了快到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刺鼻的气味越来越浓。我和超哥兴奋的手舞足蹈。

  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刺鼻的气味变得越来越没味。

  超哥停下来,说:“你刚才看见工厂了?”

  我说:“没有。”

  超哥说:“会不会错过了。”

  我说:“不会,沿途都是居民楼,哪有工厂。”

  超哥说:“现在的工厂都比较隐秘,我们回去继续找。”

  我和超哥掉头往回走,刚走不到五分钟,我们看见一个秃头的人蹲在河边,他的身边是一个粪车。毫无疑问,刚才的刺鼻气味就是从那传过来的。

  超哥气急败坏的上前,说:“秃驴。”

  那人回转过身,满脸迷惘,说:“施主有何贵干?”

  超哥说:“这么多粪都是你制造的?”

  那人说:“非也,非也。”

  超哥上学数十载,受够文化教育的压制,此刻听到那人的文言暴跳如雷。超哥骂骂咧咧的说:“你再说话我抽你信不信?”

  那人双手合十,闭目凝神说:“阿弥陀佛。”

  超哥扬起巴掌,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

  那人不气不馁,闭目凝神说:“阿弥陀佛,施主&;#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啪!又是一巴掌。

  那人自取灭亡,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啪!啪!

  那人死不悔改,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接下来,超哥的两只手飞快的挥舞。我几乎看不到他的两只手,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影子。超哥嘴里发出啊啊啊啊的怪叫,两只手拼命的挥舞,空中传来啪啪啪啪清脆的响声。最后,超哥累的气喘吁吁,停下来大口吸气。

  那人脸红透,依然气定神闲。他说:“阿弥陀佛——”

  超哥飞起一脚,把他踹进河流。骂道:“妈的,你想累死我啊。”

  我上前,说:“别跟和尚计较。”

  超哥定气,说:“和尚说得好听是普度众生,说得不好听是臭要饭的。”

  我说:“你不能这么说嘛,大家来到世上混都不容易。”

  超哥说:“我们走。”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四)活不明白
七月份即将到来。这个季节对于高中生来说尤为重要。

  我的那个被无数人称为人生紧要几步的年代,也被无数人视若无睹走过的年代曾经在我心里烙下深深的印痕。我高考未果,痛哭流涕。我的父亲拿出一张报纸,说:“小兵,你看,这个人条件和你差不多,考上了北大。”

  我对于和我处境相近却人生辉煌的人非常感兴趣,似乎按照他们的脚印可以走的同样精彩。

  我喜出望外,抢过报纸,发现那个新闻居然是报纸头条。

  报纸头条是:某高中生复习八年千辛万苦考上北京大学。

  我就是在那一刻下定决心:绝对不复习。

  后来我顶住重重压力,毅然决然走上打工道路,从此过上了被幼儿园辍学生耻笑的生活。

  现如今,七月又到了,我不禁感慨万千。而牛德伦的班级忙里偷闲居然要开班级聚会。

  牛德伦满腹狐疑,犹豫是要去要留。我和超哥怂恿他参加班会想借机混口零嘴吃。

  我们三人一行走在社会主义的大道上。

  一路上牛德伦向我们详尽的介绍学校的情况。譬如学校里的诊所名字大夸海口叫“起死回生”诊所,在那里医死的人不计其数。再譬如谁谁谁有精神病,谁谁谁抑郁症,谁谁谁是尖子生,谁谁谁宽厚无比。当说到一个外号为“宽厚”的女子时,我问:“那个女子是不是胸怀天下,人们将其称为‘宽厚’?”

  牛德伦说:“你看到她就知道了。”

  公交车向前行驶一段距离。

  牛德伦喃喃的说:“宽厚那女孩长得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我们三人风尘仆仆的一路披风露宿赶到牛德伦的班级。牛德伦的班级布置的灯红酒绿。抵达牛德伦的班级,我才发现名叫“宽厚”的女孩的庐山真面目。那个女生身体比例严重不协调,体重严重超标。她的嘴唇不仅又宽又厚,连身子都又宽又厚,宽厚到腰围几乎达到身高。这样的体格用来做相扑运动完全达标。我喃喃的说:“长得确实挺让人惊讶的。”

  宽厚笑靥如渣,扭着腰肢走过来。超哥紧紧抓住我的衣角,惊恐的说:“来了来了。”这让我想起日本侵略中国时,中国良家妇女见到日本士兵时惊慌失措的情形。

  宽厚说:“哇!德伦,你今天带来的两个小伙子超帅。”说完,满脸*的盯着我和超哥。

  超哥喉咙里发出轻微却坚定的“哼”的一声。

  我知道超哥很讨厌别人用“超”这个副词来加强形容词的语气。他曾经推心置腹的向我表达过他的想法。他说,比如夸赞一首歌很好听。他可以承受别人说“可好听了”,也可以承受“好好听哦”,就是不能忍受有人说:“操!好听!”

  宽厚继续说:“你们三个的衣服超好看。”

  超哥忍辱负重。

  宽厚继续说:“你们三个的发型超有型。”

  超哥一忍再忍。

  宽厚自取灭亡的继续说:“你们三个的嘴巴超性感。”

  超哥忍无可忍,吼道:“妈的,再说‘超’这个字我强暴你。”

  宽厚当即激动的热泪盈眶,说:“不说我不说,我都觉得我自己超——罗嗦。”

  她故意把“超”拉长音。超哥险些气绝。

  我拉着已经翻白眼的超哥告别“超宽厚”小妹妹,径直走到班级中央,一群学生在用教室临时建成的舞池中左摇右摆。那些疯狂的学生摇头晃脑,我看的目瞪口呆,说:“疯了疯了,他妈的全疯了。”

  很快,我、超哥和牛德伦加入疯子行列。

  人群热烈沸腾,尖叫声、呐喊声、狂欢声不绝于耳。一些学生疯癫的唱起流行歌曲。女生稍微斯文一点,唱孙燕姿的歌。“我有一所大房子,有很大很多地板窗户&;#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男生比较狂放,唱:“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咋去花。我左手拿个诺基亚右手拿个摩托罗拉&;#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我和超哥融入其中,连跳带唱:“说的容易说的容易。”

  有些女生甚至扮演《粉红女郎》里的结婚狂,唱道:“我要结婚!我要结婚!”

  我从小到大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我很小的时候想不明白的事情是一个死人躺在棺材里不能跳不能跑甚至不能呼吸,那该有多难受。当时我屏住呼吸试图感受死人不能呼吸的痛苦,结论是:真的很痛苦。

  我进而开始恐惧死亡。

  稍微长大一点,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宇宙会是无边无际的。宇宙若是有边际的,那它的外面是什么呢,它的外面的东西是不是无边际的呢,这样问题的轮回让我同样痛苦了很多年。

  直到我再长大一些,我又有了新的问题才丢弃那个子子孙孙无穷尽版的宇宙无极限问题。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人要穿衣服?

  对于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长时间。我在想,为什么人可以把手*裸的露在外面,可以把脸*裸的露在外面,甚至可以把全身任何一个地方露在外面,唯独不能把生殖器露在外面。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我至今不能想明白生殖器作为器官来说是凭借什么原因和其他器官划清界限的,不能想明白为何生殖器在道德上只能允许被同性和一个异性观摩。当然,现在对于现代人士来说可能已经不止是一个异性了。

  我目前想不明白的问题是:为什么人喜欢结婚。尤其是有些三十岁还没嫁出去的女人整夜整夜的失眠。继续我高中时代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睡不着觉继续翻来覆去,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觉的生活。

  我觉得结婚对我来说最大的意义就是找到一个免费的保姆为我刷碗,可以光明正大的牵着一个小朋友逛街而不会被误当成是人贩子。当然,最大的意义的最大弊端是我不必为这个免费的保姆付廉价的劳务费的原因是我的钱都是攥在她手里的。

  所以,我不明白。

  那场持久的舞会维持到天亮才罢休。

(二十五)“起死回生”诊所
我、超哥和牛德伦三人徒步走到操场上。牛德伦趾高气昂的走在中间。

  我们意犹未尽。我说:“现在的高中生不容易啊。”

  超哥说:“那是,憋得相当难受。”

  牛德伦也感慨万千,说:“高中学校不亚于一所监狱。”

  我向四周张望,说:“你们学校真漂亮。你看,你们居然有橡胶跑道。”

  话音刚落,一个跑步的女孩绊住噌然跃起,重重摔倒在地。女孩的身子从地上弹跳起来,完好无损,继续跑步。

  我感慨道:“有弹性的跑道就是好。”

  超哥眺望一群踢足球的人,说:“足球踢得太烂了,中国足球从来就没好过。常常踢过界,有时候甚至踢到人。”

  我说:“中国足球向来都是吃白饭的。”

  我们继续往前走。

  超哥说:“你不是喜欢游泳吗?”

  我说:“是啊。*衣服游泳多爽快,不用担心自己出汗。”

  超哥说:“那你在玫瑰江南方的那个江里游过吗?”

  我说:“没。那条江里有一个被困住的大型机器。我爸从小告诉我那江里有鬼,谁进去把谁困在里面。”

  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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