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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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二-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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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这样,他嘴里的香烟味,也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身体周围,甚至我体内的血液李,环绕,流淌。

现在回忆那关日子,我好像只旋转地着了魔的陀螺,心里空白得只剩下他的影子。从黑暗的天堂里走出来,日光往往刺得我流泪,而慌张的内心里激荡的鼓点,更加叫我稳不住步子,一不小心就会摔得头破血流。

只有上帝知道,我是如此的奋不顾身。
(12)

11月31号是月考的最后一天。因为汇报第2天有雪,所以把最后一门英语考试提前到30号晚上,月假也跟着提前一天。

晚上考试的事直到下午放学才同志,不少同学大呼“上当”,我只能拨他的手机,通知他那晚的“约会”取消。

可是他的手机居然停机。

我想去超市买充值卡替他充值,偏偏充值卡也卖完了。

不承认蹊跷都不行。

傍晚时分,寒流即将来袭,莫名的狂风到处乱窜,校园里连行人都少了很多。我独自一人往考场走去的时候碰到肖哲,他最近感冒了。穿戴极厚,宛若一头棕熊。这会儿正戴着耳机,一边走一边用浓重的鼻音朗诵着英语课文。看到我,用英文跟我打招呼:

“Hello Ma Zhuo ;what's up?”我当时只顾在心里暗自祈祷他不要等我太久,压根不想理肖哲,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喊住我,说 :“马卓!借我面纸救急!”

我连忙把面纸丢给他了事,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些人总是先提出要求,而有些人总要等到不得不说的时候才说出自己要的是什么。


考试快要考试前,我关闭手机,却意外收到阿南的短信: 明日暴雪,今晚来借你回家,等我。

真是雪上加霜。

那晚的考试,我一直心不在焉,一直看着窗外,期待他会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可是不幸的是,整整两个小时的考试,除了监考老师的踱步,没有任何多余的人出现过。

考试结束后,老爽宣布,今天晚上有条件的同学可以先回家,以免明天因大雪出现道路拥堵,造成不便。我决定冒险,先不开机,直接去找他跟他解释清楚,再回来等阿南的电话。

可是当我围着一条厚实的围巾往学校的门口走的时候,却看到阿南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车上的阿南似乎正在讲电话,背对着我。我连忙用围巾裹住头顶,妄图猫着身字离开 他的视线范围。

偏偏在此时,身后响起了一熟悉而沙哑的感冒者的声音:“马卓同学!”

我狠狠心,想故意装做没听到。继续往前走,他却有依次大声喊:“马卓停学,我都看你爸爸的车了,你——走——远——拉——!”

我愤怒的回头,真想踢翻他。可他却想一制雀跃的棕熊一般,一蹦一跳的跑到我的面前,艰难的说:“马卓你怎么走的那么快,难道没到你爸爸的车吗?”

还有什么比欲哭无泪更适合形容我那一刻的心情的词语吗?

阿南终于发现了我,他在肖哲的身后,由远及近的走来,手里还抱着一件军大衣。

“降温了,冷不冷?”他关切的替我披上大衣。

“不冷”我应着,怨恨的看了一眼肖哲,他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等公交吗?”阿南倒是关心他:“要不上车我送你一程”

“别别别”他奋力的摇头,好象送他一程像是叫他去杀人一样,阿南觉得他太客气,居然一把搂住了他,说:“快上车吧,我看你也冻的够戗,有车送起来很方便,男子汗别太婆婆妈妈的了。”

“好!”没想到肖哲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他们一前一后的往车的方向走,我的脚步却挪的比什么都慢。上了车,肖哲老实不客气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我独自一坐在后排。

阿南发动车子,掉头,开出校门。

可是等等,我好象从车窗里看见了他。

他穿着一件皮衣,鼻梁上架着一个风雪镜,表情冷俊。车灯从他身上扫过去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确信就是他。阿南和肖哲应该都没有看到,可是我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我把头贴在玻璃上他好象也能看到我,他正靠在校门旁边的一堵破损的墙上一只手正护住打火机点烟,打火机的或照在他的风雪镜上,我看不到他的眼神。

那一刻,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对你说:“一切都是误会”

一定是日子浓的太像蜜,只顾着粘着我和他,以至于我几乎都忘记了还有这个肖哲在。而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在所有他最不该出现在的时候出现,在他最不该说话的时候说话,就是在所有他最不该行动的时候行动,搅坏所有的一切。

阿南开了车里的暖气之后,肖哲手里捏着一包用剩的面纸回头对我说:“马卓同学,还给你面纸”

如果不是因为阿南在车上,我真想把那包面纸丢到他的脸上,劝他从此消失在我的面前。

这次月假一共放三天;前两天一直是大雪;他大部分时间在家裏;奶奶也上来了;我根本找不到机会出门。第三天终于出太阳;下午阿南出门了;我跟奶奶谎称要提前返校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他家。三天以来他的电话一直都是停机状态;我给他充上了手机费仍然是停机。

由此我知道;他是主动停机;幷不是欠费。

我决定只要见到他就主动把一切错误承担下来。我愿意跟她解释一切;只要他愿意听。怕遇到夏花我们从不在他家约会;但这一次;我别无他法。

刚刚走到他家门口;我就看到刺目的mini cooper;看上去好发无损的停在院子门口;顶上还有一些残存的积雪未化;在黄昏的日光下;发出淡淡的柔和光泽;完全是偃旗息鼓的状态。

雪从昨晚就开始听了;看来她在这裏已经不是一会儿了。

那我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他家院子的大门没有锁;门缝里的光景象在召唤我;于是我走了进去。

到了冬天;这裏完全是不一样的景象。不知是不是因为无人打理;偌大的院子里看不到一点绿色植物。

我踮手踮脚,其实心里说不出有多害怕。我害怕见到我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一幕,害怕等待我的是一个骗局,更害怕我刚刚拥有的一切其实已经悄然离开我了。在这个哀伤的冬日黄昏里,我忽然变的无助莫名的伤感莫名,

我对世事从来不抱太大的幻想,总是先料定最坏的打算。所以,说我宠辱不惊,其实是抬举我,我只是不善于构造梦幻般的结局而已。

一进屋子我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但当我看到他们只是呆坐在堂屋里,一个握着一个掌上游戏机在百无聊赖的打着游戏,另一个捧着一本旧到不能再旧的言情小说看的聚精会神的时候,不仅没有失望,反而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个叫晶晶的女人原来长的并不老,卸装的样子也不算太难看。是她率先看到我的,继而绯红的脸上挂上一抹不同寻常的微笑。看来她喝的不少。

她合上书,遥遥晃晃的站起身,谁也没看,就这样走到堂屋的门口把夏花的拖鞋脱下了,换了一双高跟鞋,噔噔噔噔的走出了院子。

我听到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喝成这样,照理说她是不能开车的。

他好象视她若空气,仍然坐在那里双腿摆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看着游戏机,也视我若空气。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摆着整整齐齐的酒瓶,那只通人性的黑狗乖乖的躺在他腿旁。

在他的地盘上,我不敢轻举妄动。

“你的电话停机了。”我说。

“恩”他答。

“为什么停掉他?”我往他身边走的时候碰到一个酒瓶,他终于抬起头来看我,双眼通红,那眼神告诉我意见事:他醉的不轻。

“干吗喝那么多?”我忍不住问,

“哼哼”他并不回答我,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一番,说:“马小卓喜欢小瘪三”

“好了,别乱说”即使他真的醉了,我也不允许他乱说。

他逼近我,轻轻的说:“你再喊?”

“我叫你别乱说”我软了下来,说“我要向你道歉,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是误会。你千万别乱想。”

“哪个晚上?”空气中的酸性气体弥漫开来,他却跟我装傻,为了中和气味,我走近他,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说“三天前,我没去赴约,是因为考试临时改到晚上,我爸爸又来接我,所以……”

“要想跟我道歉也可以,”他打断我,搂住我,抚摩着我的头发说“不过,你也知道我一向喜欢做的,不喜欢说的”

我闻到他连发根里都是酒气,他跟我在一起,从没喝过这么多酒。

“可我只有2个小时就要上晚自习可,而且”我望了他一眼,勇敢的说:“你也不缺人陪,不是吗?”

“吃醋的人是我吗?”他笑着说,又一把把我揽回怀里,说:“马小卓也在吃醋,是不是?”

我抬起头,他正在低头看我。那一刻我鬼使神差的凑上去,勇敢的吻了他。

他一开始完全楞住了过了2秒才开始回应我。又因为反应过来,他一边回应我,一边拼命的忍住笑意,全身都在发抖。
这是我这辈子最窘迫的时候,我发誓,

“既然你只有2个小时”他从地上拎起一个酒瓶,对我说:“来”

他走进卧室,自赏赐以后,我再也没来过他的家,更没有进过这个房间。那一瞬间我的信忽然跳的好快,我好想能预料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但是有不敢确定。就在我犹犹豫豫的跟着他一道走进卧室,那关于接下来的一切的暗示,就像飞机降落时的地面,越来越清晰明确。

他半躺在床上,床铺很干净,被褥一丝不苟,是全新的。他知道我要来?还是这是别人替他铺的床?我来不及想太多,他已经把酒瓶放在床头柜上他对我伸出一只手,说:“过来”

我迈了一小步。他笑,说:“我叫你过来” 我终于跌进他的怀里的那一刻,他迅速的吻了下来。我挣扎了片刻,嗫嚅着说:“你喝了酒……”

“我喝了酒但是我清醒的很……马小卓,马小羊,你是我的……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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