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微凉不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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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微凉不离伤-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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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周安年递来的水杯,我用双手捧着,问:“怎么不问我究竟怎么了?”   

  周安年笑着说:“你真是个孩子呢。为什么要问呢?问了你未必会说;说了未必是你想说的;想说的未必是你真心的。”   

  我被逗乐了,说:“你是主持专业的吧?口令绕得挺溜。”   

  周安年说:“人生不都跟绕口令似的吗,绕来转去,把自己搞得晕头转向后才发现事情一开始都很简单。”   

  我顶不服气:“得。别跟过来人似的倚老卖老,你又大不了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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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Part。3。 林夕颜的自白:周安年。玉镯(8)         

  周安年说:“大五岁也不算少吧?”   

  我笑了:“你又不知我年龄,怎知是五岁?”   

  周安年说:“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能老到哪去呀?”   

  说完,他双眼看我,我不自然别过头。他的眼神显示出的不是第一次相对的新鲜,仿佛,仿佛认识了好些年,随意里兼有小小的专注。这个时候的我们,或许已经从原先的陌生人成为熟悉的陌生人,只是尚未建立交心的信任。四十五度的周安年,一百八十度的周安年,加上今日零距离的周安年,想到这里,我禁不住笑了,这真像一个单人游戏,规则自己定,人物自己选,结局似乎也可以由自己定。   

  从西安回北京的路上,我问周安年:“想不想听故事?”   

  不知别人是否也曾同我一样,与一个短暂认识并不很熟悉的男人讲自己的事。女人讲故事给男人听的时候,纯粹是倾诉;男人讲故事给女人听的时候,多半带着爱恨交织的情状。   

  “有关李南辰?”周安年问。   

  我怔住,他的唐突还是让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疑惑问道:“你认识李南辰吗?”   

  周安年摇头,说:“去西安的路上,你喊过他的名。东南西北的南,对吧?”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你这人还挺那啥,敏感。都恁个大的人了。”   

  周安年说:“这不是敏感,是敏锐。摄影需要敏锐。这个名字暗含了方向感的字,是理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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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Part。3。 林夕颜的自白:周安年。玉镯(9)         

  我笑着反问:“北岛和东西也含了方向感的字,你说他们读文还是学理呢?”   

  周安年也笑了:“夕颜,你也是学理的吧?”   

  他脸颊左侧的酒窝,我再次注意到。   

  我笑着告诉周安年:“类似的对话在我和筱然之间发生过。筱然是我的大学室友。大一上学期期末,筱然说,给你介绍一帅哥吧?李南辰,留学生,新加坡人,也是大一。我说,嘿,外国人取个这好听的中国名,李南辰,蛮有方向感的,应该不是路痴吧?筱然纠正,他不是外国人,他父母早年留学新加坡,后来留在那工作。还有,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似的,尽路痴。”   

  说到这儿,缓了缓气,我笑着说:“故事讲偏了。其实刚我要同你讲的故事不是关于我的,只是很小很有趣的笑话。”   

  周安年问:“什么笑话呢?”   

  我说:“两只鸟,其一是麻雀,另一只是燕子。老师问学生,哪只是麻雀,哪只是燕子。一个学生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答案。周安年,你猜猜?”   

  周安年说:“不是麻雀就是燕子吧?”   

  我哈哈大笑,一本正经道:“学生说,麻雀旁边的是燕子,燕子旁边的是麻雀。”   

  停了一下,我说:“谢谢你听完我的冷笑话,你很配合。”   

  周安年笑:“夕颜,我猜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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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Part。3。 林夕颜的自白:周安年。玉镯(10)         

  他的语气带有七分认真。我小呷口白开水,心里暖和起来,我说:“能有什么故事呢?每个人都有故事,你也有,难道不是吗?”   

  周安年问:“李南辰,是你的前男友?”   

  “对不起,这些都是私人事儿。”我迅速打住,下意识摩挲着左手腕的玉镯,藏在羽绒服里的它已带有我的体温。我疑心周安年确实是认识李南辰的。可是怎么可能呢?李南辰在中国唯一待过的城市只有南京,有时他又傻又笨,一提中国就说喜欢长城故宫夫子庙,这样的人怎么会认识除我之外的外人呢?    

  或许别人并不同我一样畏惧提起心里装着的人,只是分不清究竟是爱还是恨的感情搅成了一锅烧糊的粥,一旦被说起,便由不住自己的性子又开始思考这锅坏了的粥该吃下还是该倒掉。   

  周安年同我歉意笑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是巨蟹,我前女友也是巨蟹。你们的侧脸很像,瘦削偏尖。”   

  筱然同我说过这是老男人勾引小女生的一般手段,先诉说自己曾经有多悲惨,期以唤起女人天生的怜悯之心,再施以糖衣炮弹,对心理防线较弱的女人来说,这个男人的革命便成功了一大半。所以没经过风雨的年轻女人特别是刚大学毕业的女学生,容易发挥过剩的母爱在不知不觉中沦为三四十岁老男人的情人。尽管,眼前的周安年并不老,他眼前的我心理防线也不弱,但还是为他的这个小把戏觉得惋惜,原先减半的拘束感陡然回到原点。我苦涩地笑笑,说:“与你前女友有如此雷同之处,真是我的荣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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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Part。3。 林夕颜的自白:周安年。玉镯(11)         

  周安年大约听出话里的刺,避开话题:“你喜欢杜拉斯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我问。   

  “那日喊你一同出差时,见你桌上摆着她的两本书,《广岛之恋》与《劳儿之劫》。”周安年说。   

  “杂志这一期要做杜拉斯专刊。”我说。   

  周安年说:“杜拉斯,我不是很喜欢。她太偏执。”   

  正当我琢磨是否应话,如何应话,手机响了,筱然的电话。她说她现在北京,冠冕堂皇地说为了看我,她特地请假从南京飞来北京。她总是这般,随意随性随心。   

  剩下的旅途,周安年不再问我多少话,有几次对视他欲启口,我即抬眼望窗外。对那种无故在别的女人面前提起自己前女友的男人我向来没有好感,他们大都喜欢拿前女友作为同其他女人对话的招牌。筱然说我是爱憎分明的人,喜欢不喜欢都写在脸上,爱的时候爱真的,恨的时候恨也是真的,死脑筋一条,不懂得“转弯”二字怎写。火车到站时,周安年取下行李递给我,说:“夕颜,多吃点,太瘦了不好。”   

  我“哦”了一声,紧了紧眉头,晦涩笑笑,心里揣度着我胖瘦与你何干呢?   

  两人前后走出车厢。   

  当我第二次走出北京的火车出站口,宁静儿在原先接我的位置,旁边站着披着红色羽绒外套的筱然,歪着小脑瓜,冲我坏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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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Part。3。 林夕颜的自白:周安年。玉镯(12)         

  一阵寒暄,宁静儿先发现了周安年,她指了指周安年,问:“他是谁呀?”   

  周安年主动上前:“你们好,我是夕颜的同事。”   

  “原来是同这么个帅哥出差,难怪乐不思蜀呢。”宁静儿噼里啪啦道。   

  宁静儿欣赏男人向来眼光独到,大大异于常人,在我看来尖嘴猴腮的人她说那是具有人格魅力;在我看来歪瓜裂枣的人她说那是艺术家不修边幅;在我看来小鼻子小眼睛的人纯粹只能算干净的譬如周安年,她竟然称他为帅哥。   

  周安年不自然地笑着,没有之前同我在一起的平和以及稍稍显露出的讨好。我猜他应该是注意到了筱然。一身红的筱然多养眼啊,中国人骨子里对“红色”有着复杂的爱恨交织,连张爱玲都说男人一辈子渴望的女人之一是红玫瑰。   

  只是筱然显得冷淡,独自环过我的手就走,并没有同周安年讲任何一句话,哪怕仅是单纯问候。这个动作,在周安年看来或许是筱然故作他看,以取得注意;而对交际颇上手的筱然而言,她的态度的确让人觉得意外,她并不会随便让哪一个人下不了台。除非她纯粹想这样做,因为她从来不需要刻意去讨好男人。除此,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复杂的原因去解释筱然的这个动作。哪怕我神经质去揣测是否筱然也会同周安年有任何牵扯,哪怕仅仅是曾经相识。可一个女人怎可能同天下男人都有交叉呢?周安年在北京,筱然在南京;周安年是摄影师,筱然在日企上班,如此的两个人,怎可能相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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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Part。3。 林夕颜的自白:周安年。玉镯(13)         

  晾下宁静儿和周安年候在原位。   

  出租车上,筱然像是漫不经心问我:“那个周安年,是叫周安年吧?你们很熟吧?”   

  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她,试图从她脸上发现她问这句话的目的。筱然先一步识破我的诡计:“小妞,没啥好看的,我的脸上没长斑没长皱,还年轻着呢。”   

  我笑了,说:“还好吧。”   

  “他挺细心的吧?”筱然问。   

  “你怎么知道?”我问。   

  “直觉呗。”筱然浅浅道,这句话像是被过滤过似的,语调平平,“夕颜,你的手镯为什么还没摘掉?该摘掉了。都过去了。”   

  我交叉握着双手,说:“这是我自己的事呢。”   

  “你的书什么时候上市?”筱然问。   

  “差不多了吧,”我笑了笑,说,“当时多幼稚,强烈要求编辑在书的扉页写上‘给南辰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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