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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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富尊荣-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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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少爷白天见到四个管事的,两个是珠宝铺子的掌事;两个是绸缎铺子的掌事,晚饭是在前面厅上用过,然后说出门去,并没有说去哪里。”小杏儿是来汇报表少爷的行踪,安三不在,就来见公子,这她是知道的。
  安公子很是满意,这丫头不是最伶俐的,却还机灵。一身月色长衫的安公子微笑道:“以后没有要紧事情,你三、五天回一次吧。”安公子今天自己验收一下,要他天天验收,他肯定是不肯。手中有书,案上有笔,本公子在找颜如玉,安公子悠然,还是让安三去听她说话最合适。
  小杏儿道谢走出去,对着院中丫头妈妈们俱是含笑,这些丫头妈妈们看着她的眼光和以前就不一样。公子肯抬举,当然家里人人抬举。安公子慢慢走出来,对这样的眼光他也是满意,平白相中一个丫头,这话可以解释得过来;以后她多见安三几次,也可以遮盖过去。
  只是院中亲侍的丫头们这就意不平,一个一个娇滴滴:“公子,这一会儿可要催水来,洗过再看书,旁边打着扇子。一样不会觉得热。”
  安公子身边不是环肥就是燕瘦,此时表少爷身边却是一个面色阴郁的人,颔下一丛山羊胡子。正用几根手指不住的抚着,这个人是城里仅次于安家的富户金不换,姓金又会相古玩。他相中的东西从来没有打眼过,人人喊他金不换。本名倒是被人遗忘,就是金不换自己,也以这名字为本名,觉得这是一个好称呼。
  “看看我昨儿说的话如何,劝你莫太贪,你插手管的事情,竟然是件件都捞钱。日子久了总是会被发现才是。”此时是在一处酒楼的雅座里,外面歌女柔嫩嗓音不时传入这里,和桌上的菜香酒香混杂在一起。
  金不换正对着张大林在循循劝导,他眯起眼睛,其实在打量张大林的面色:“你也捞了不少钱,就是自己扔崩一走,找个地方过日子,也算得上中等人家。”
  张大林听不得“中等人家”这四个字,他沉郁地道:“几船麦子,从上千里外运来。可不是容易运来,现在要查,我这钱可就全打了水飘儿,”再对着金不换道:“沿途的路引。这钱可是你出的,就算你就不心疼,你也总得给我一个主意,把我的钱再拿回来才是。”
  两盏五连枝的烛台一根摆在酒桌上,一根摆在一旁的彭牙鼓腿炕桌子上,把两个人的面色照的清楚。金不换对着张大林肉疼的样子一笑:“这路引钱当然是你给我,你敢不给我,我把你做的事情都揭出来。”
  急急摆手的张大林面上是不耐烦:“金老爷,我们俩在这里一人一句狠话没有用,倒是赶紧地想个主意才是真的。你把我揭出来,你就不怕我揭你,我起这贪心,一多半儿是你的主意,不,”张大林认真的竖起一根手指摇上几摇,这才道:“是你挑唆。”
  金大换一阵笑声,笑过以后才兴味盎然地道:“你要是想玩,我还真陪你玩一把,就怕你没胆子。得了吧,张老弟,我说那些话不是为着你好?”
  “就是因为你说的对,我如今做了,托你的福挣了不少钱,也给你挣了不少钱,是不是,”张大林想想自己与金不换勾结,也让他在生意中挣了不少的钱,当然金不换也给自己出了不少主意,张大林叹一口气:“今天我气的,你就没有看到那场面,我这个大管事的,挣这个钱不容易。”
  表少爷端正的面庞上全是疲惫:“幸好祖母一直相信我,不然的话,就今天这一场,几个泥腿子,我就能翻船你信不信。”张大林吃的有几杯酒,酒意上涌,就是一通诉苦。
  想要钱还怕翻船,金不换这样想一下。因吃酒吃的汗上来,金不换在袖中取出丝巾在面上擦拭过,这才假意儿安慰道:“你不要着急才是,要驶万年船,你有能耐不行,还得有耐性子才成,你不就是想要一整个儿的安家。”
  这酒楼是金不换的,从这里看到大街上,透过窗子上放下来挡小虫子的纱幔可以看到对面,对面是高挂着安记酒幌的安家酒楼。大家生意人,总有碰面的时候,张大林倒是大模大样的跑来和金不换喝酒,他也请过金不换到安家的酒楼上喝过酒。
  在金不换的地方说话比在安家说话还要放心一些,此时张大林只是一乐,筷子挟起来一块骨头啃着:“我是想要,你有主意吗?没有,那咱们一起干看着。”
  张大林嚼着喷香的焦骨头,不时用眼角对着金不换扫一眼,这位金老爷想当这城里第一首富想的太久,张大林胸有成竹,你总得帮我,今天没主意,后天要有,后天没主意,你明年得有。
  “你这小老弟,倒是吃定我。”金不换呵呵一阵笑声:“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着急,不要太着急。今年这大雨,你还不肯减租子,看看你吃亏了不是,就是我的田庄子,也早就减了,你独木支撑到现在,我倒还佩服你呢。”
  城里大小的富人家,但有租田给人种的,都或多或少的减一些租子,只有表少爷这几年顺风顺水的管事情,心太黑想捞一把,结果放进去不少。金不换面上笑呵呵,心里也是笑呵呵。活该二字就是说你呢。
  张大林只是大嚼着焦骨头,嚼了一通才扔下来。房中有洗手去油用的热水等物,张大林站起来洗干净手。再坐回来也取出丝巾来擦过汗,才一片真心地道:“我肯听您老人家的话,全都是为着听雨。我想金老爷您也是个明白人。”
  “听雨是到择亲事的时候,我这个女儿一直是娇惯。我许过她自择,这你也知道。”金不换只是笑容满面,用话应付一下。
  张大林最爱吃焦骨头,才洗过手,这才用筷子挟起来一块,对着金不换一笑:“这我知道,您这宝贝女儿是五岁的时候就许过她自择亲事。倒不是我不知道你想择的是我表兄,只是我得提醒你一下,女儿家能有多少好时光,多等上一年就等老了人。您老人家不会不知道刘知县的女儿也有意于我表兄呢。“
  这话听的金不换有些头疼,这就是为什么张大林明知道他不如安公子,张大林依然会对听雨有意,而金不换不觉得这话不中听一样,刘知县女儿的心思,倒是城里不少人知道。
  安佶公子是商人家里出身,士农工商排在最后。可以低娶不可以低嫁。士大夫之子娶商人之女可以别论,刘知县女儿嫁给商人之子,哪怕他家财万贯,也是不合时理的事情。让士大夫们知道要不齿于刘知县才是。
  在这样情况下,刘知县还会有这种心思,就是他看好安公子明年会中,一旦中举,门庭立即改换,商人门楣变成宰相根苗。金不换在心里叹一口气,眼前的张大林也是一表斯文,清秀虽然不如安公子,相貌也是端正,只是他行步动步的仪表,就远不如丫头妈妈们围随着长大的安公子,是一个公子哥儿的气派。
  张大林心里笃定,表兄明年高中,就要与刘知县家攀亲事,听雨姑娘不选我,她还能选谁,迟早是我的,这位未来丈人象来是个多主意的黑心商人,帮着我出几个主意,也是应当的吧。。。。。。
  接下来的几天,是一个夏天的样子,突然有暴雨如注,转眼却就会停。屋后的溪水在雨后会暴涨一时,刚退却没有多久,水还是微混浊。
  捕快木宝蹲在溪边的一块石头上,手里洗剥着一只野兔,对着站在身后的来弟夸口:“我弄野味儿最在行,不是对你吹,要是小懒在,他一准儿不会帮你弄。”
  杨小懒第一会睡,第二会吃,这一点儿上来弟和木宝是都有同感。木宝说上几句,手里一把短刃,已经把兔子剥下皮来,回身看一看来弟站得比刚才还要远,木宝这才明白过来:“你,不敢剥兔子?”
  难怪。。。。。。木宝想着这姑娘刚才路上看到自己,难怪她这么热情地让自己到家里来吃饭,原因却在这里。
  被识破的来弟嘻嘻一笑,回到屋里来。来弟还要帮着有弟烧火呢。有弟不用问在和面,却是好奇的小脸色:“姐,这咋回事情,你好好的,咋又带捕快回来吃饭呢?”
  大人的心思常会把孩子弄晕,有弟是弄不明白来弟一会子大方待客,一会子小气无比,今天她又大方上了。
  坐下来看火的来弟觉得汗这就“唰”一下子从身上出来,争先恐后地往衣服上挤,下雨不好,不下雨也不好。用袖子抹抹汗水,来弟小声问有弟:“你会剥兔子吗?”
  “俺不会,”有弟只是和手里的面盆在较劲,来弟笑嘻嘻再问一句:“你害怕剥兔子吗?”有弟小脸儿立即白了,来弟再告诉有弟:“所以要请捕快来,再说这捕快是刚才路上捡到的,他不来,谁弄这兔子?”
  有弟算是听明白话,对着粗布衣衫的来弟看着,声音也由平时的小尖嗓门儿变成软软接近撒娇的声音:“姐,你也怕剥兔子?”有弟不敢相信,声音都惊的有些变。姐在有弟心里,是。。。。。。什么都能干的人,当然,除了给地里施肥和以后出猪圈。
  “我不是怕,”对着自己形象有损,来弟赶快声明:“我就怕弄脏衣服。”这理由找的算不算好,当然不好。有弟笑逐颜开:“咱们都怕,谁也不笑谁。”
  还有一个问题,来弟自进家来,就是和木宝一起回来,然后安排木宝后面剥兔子去,安排有弟和面吹火。有弟心中的疑问到现在才问出来:“这兔子哪里来的?”
  “不仅是兔子,还有好吃的。”来弟进门就丢下来的一个布口袋,里面倒出来几个金黄色的癞葡萄,还有几个青的没有长熟,有弟笑起来:“这青的是苦的。”来弟喜欢吃,苦瓜能明目,来弟就顺手摘来。
  打了两句岔,有弟继续问:“这兔子哪里弄来的?”有弟对来弟这几天的起个五更人就走了,到晚上回来也觉得奇怪:“虽然是有蘑菇带回来,也不用去那么早吧?”
  “有弟,安家的山林里都是宝,”来弟眉飞色舞,对着有弟炫耀一下这几天的成果:“还有草药可以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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