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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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战-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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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荒马乱中,每个人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惊惶失常在所难免,所以医生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作为鼓舞。

    “院长先生,”这时,护士长匆匆地走过来,看到林微微满脸是血,不禁一愣。

    没料到坐在身前的这个是院长,微微也是不由自主地吃了惊。

    “什么事?”

    护士长一整神色,忙道,“仓库里的消炎药、麻醉剂、还有血库的AB型的血袋都所剩无几了。”

    “到HSK、乔治亚、圣玛丽医院去调。”

    她摇头,一脸为难,“他们的情况比我们更危急,刚才HSK院长还打电话来想向我们调集。  ”

    他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拧着眉峰,道,“把这个消息反馈给党领导。”

    不等护士长应许,他又问,“外面还有多少伤者要救?”

    “还有两卡车。”

    “两卡车是多少人?给我一个确切的数字。”

    “近50人左右。”

    “这样,把有希望的抬进来,实在伤重的,就安排在后院。”

    “可是……”

    “没有可是,按照我说的去做。”院长打断她,声色严厉。

    护士长挪了挪嘴巴,只得退下。

    院长一抬头,正好撞见林微微的目光,不禁一怔,随即沉重地道,“你以为我不想救他们吗?你看,到处都是这样的人,脑袋被炸,肚破肠流……他们能救回来吗?”

    看见人命流逝,却无法援救,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不会好受。林微微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院长手一挥,按压下急躁的心情,道,“算了,你下去把脸洗了,一会儿再过来帮忙。”

    林微微刚走了几步,就又被他叫住,“等等,刚才忘了说,通知医院里所有的医护人员和伤病者,凡是AB型、O型血的,只要一时半会死不了的,都全部给我献血去。”

    林微微不敢耽搁,跑到厕所,胡乱用水洗了把脸,又心急慌忙地冲了出去。一个个房间的通知。

    一时间,挂针间里挤满了人,AB型的血型不常见,但O型的倒是不少。灌满了一袋袋的血,忙到头昏眼花,眼里望出去都是深红色。在这种处境下,还能临阵不乱,是一种境界。她林微微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做不到。

    护士长几步走出房间,对着后面排队献血的人道,“你们当中谁是AB型O型阴性的站出来,其他人全部回去。”

    AB型阴性是稀有血型,偏偏她林微微就是。

    “我是AB型阴性的。”

    “我是O型阴性的。”与此同时,传来一个男声,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听到这个声音,让她心头一动,不由抬头望去。果然,说话之人正是鲁道夫。

    “就你们两个?”护士长皱起眉头,不满却也无奈,“好吧,你们过来。”

    将他们安排坐下,一针扎进血管里,这感觉不好受,可是心里的难受远远超出了身体上的痛苦。

    林微微坐在他身边,偷偷地斜眼瞄他,深邃的轮廓满是疲惫,下巴胡渣横生。因为不是重伤,手臂上的伤口还未来得及处理,透过破损的衣服还能隐约能看见里面翻滚的血肉。

    记忆中那个冷漠的少年在时光下,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大男人,熟悉的容颜,陌生的气息,真正是成了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啊。

    心潮翻腾,眼眶热热的又盈满了泪珠,林微微闭起眼睛,不敢动,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悲恸而痛哭流涕。

    曾在思念的烈火中整整焚烧了一千二百一十五天,不断地在期盼奇迹发生,奢望美梦可以成真,可每一次都在失望中度过。盼了三年半,却也失望了三年半,真的不曾心灰意冷吗?真的不曾怨悔过吗?胸口跳动的,真的还是当初那颗从未有过瑕疵和裂痕的心吗?

    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太悲、太痛、太伤、也太苦,让曾经那些欢乐的时光都变了质。

    她的委屈,他怎会懂?他说过会在5000朵玫瑰中找出她,可如今她就在他身边,近在咫尺,他却无动于衷,连微笑的眼神都不曾对她有过。

    他的手臂横在她的旁边,他的气息就在这里,如此之近,只要稍稍动一下手指,就能够碰到。只是这几厘米的距离偏偏成了两人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想留在他身边,想握住他的手,想让他帮自己坚定动摇的信念……在内心反复挣扎,却一不小让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煎熬。

    咬住嘴唇,转头望向窗外,看着天空,倔强地不想让眼泪滑下。

    正独自伤悲着,有人走了进来,是鲁道夫的战友。

    “你受着伤,还来献什么血。你父亲让我照顾你,一会儿出了什么事,又要责怪我。”有人在那里抱怨。

    “照顾什么?我又不是小孩。他们要阴性血型,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是,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见死不救?”鲁道夫冷冰冰地回复。

    那人笑了声,道,“我永远说不过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她们会替我处理伤口,你不必在这里陪着,回去休息吧。这一仗打得我们都是筋疲力尽,几天几夜没合眼。”

    “是啊,有命归来实属幸运。”

    他们说了几句后,有护士过来拔掉针头。

    被抽了近400毫升的鲜血,站起来时,起身得太快,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后跟正好踩在了鲁道夫的脚背。

    有人撞向自己,他本能地伸手扶了一把,掌心里的热度让她浑身一颤,烙痛了她的心。

    控制不住泪意,只能任由它们泛滥,抬起头,她看向他。那双黑色的眼睛中饱含感情,有委屈、有哀怒、有悲伤、有痛苦……纷纷交织在一起。这一瞬间,一种奇怪的感觉撞击了他,这种莫名的震撼叫人错愕。

    瞧见林微微,刚说话聊天的那个战友很是惊讶,但随即眼神一变,扯出一朵嘲讽的笑容。

    “元首推崇种族统一,血统纯正,没想到关键时刻,还得用亚洲人的血。”

    这话说得露骨,刺耳而又不中听,林微微心里头本就哀怨冲天,闻言之后,更是各种不爽。她一挥臂膀,甩开了他搀扶的手,转身又一屁股跌坐回了椅子上。

    这个动作让鲁道夫一怔,不禁低头又瞥了她一眼。他很想问她,为什么刚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他们明明素未平生,可她却让他觉得自己欠了她全世界。

    迟疑片刻,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沉默着。一转身,随着同僚踱步离开。

    ……………………………………………………………………………………

    忙了一整天,又被抽掉了400毫升的血,林微微回家倒头就睡。休息了12个小时,外加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总算是恢复了元气。

    韩疏影的模样也很狼狈,他被分到HSK医院,规模远比她所在的大学诊所要大,自然被送去的伤者也更多,情况更糟。

    在医院工作,就得三班轮番,两人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渡过。回到家也只是倒头大睡,连话都顾不得说。

    起初的三天,是最糟糕的,大批伤者要被安顿、要进行手术、死亡人员还要被拖到太平间,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援救让人措手不及,医院里从上到下都是一片慌乱。直到第四天,情况才有所稳定。死者被掩埋,伤者被医救,慢慢地走上正轨。

    这一天,正好轮到她值夜班,梳理妥当,便匆匆地赶去了医院。

    “袁,你不是夜班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背后有人喊住她。

    回头一看,是奥尔嘉。

    “是啊,家里呆着也没事,所以早点过来帮忙。你今天什么班?”

    “中班,本来晚上八点就可以下班了。但人手不够,所以护士长要求我加班到凌晨4点。”

    “凌晨?电车都没了,那你怎么回家?”

    “在这里过夜吧,反正明天我休息。”

    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就听见医院楼下的空地传来了嘹亮的锣鼓声。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到窗前,透过玻璃向下望去,黑压压地站满了一大群制服男,而最当中的地方,她看见了希特勒。

    “怪不得医院紧缺人手,原来是他要来。”奥尔嘉一脸恍然。

    林微微没接口。

    在众人的拥护下,他走进了医院大门。首领亲自到访,让士兵们热血沸腾,不顾病痛,纷纷挤到门口去和他握手,听他发言。

    没有简妮的白皮做掩护,林微微哪里敢出去凑热闹,见那个人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走过,她急忙向后撤退,躲在门板后面。

    奥尔嘉一脸了然,走过去将休息室的大门虚掩上,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

    希特勒照常发表了一通可以将人小宇宙提升到最高,却毫无实质内容的空话。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下,开始授予部分死伤者十字勋章。

    “为祖国战死的士兵值得日耳曼民族骄傲,他们的名字将刻入德意志的历史篇章里,我们和我们的后代将永远铭记于心,并给予最高荣誉和尊严。”

    随着元首声音地落下,气氛变得沉重而严肃。因为死者实在太多,不可能一一摆放在医院大厅里,所以只能挑选个别有头衔的出来过过场子。

    希特勒一脸肃穆,亲手将铁十字挂放在棺木前,然后敬礼致意。

    能得元首致辞,或许对这些牺牲的战士而言,虽死犹荣,也算是此生无憾了吧。只是对于那些失去至亲的家属而言,所承受的伤痛绝不是一句他们是国家的最高荣誉便可治愈的。生离死别,痛不欲生。

    默哀三分钟,角落里偶然传出一两声压制的哭泣,让气氛更加压抑低迷。

    死者之后,便轮到伤者。并非所有人都有这荣幸得首领亲授徽章,大多数都是由自己的上级领导授予。

    鲁道夫的父亲是高官,无论他如何平民化,家庭背景总放在那里,不受到特殊照顾也不现实。

    昂首挺胸地站在台上,他双手负背,标准的军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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