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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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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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缘定帝王家 ·天荒地老,最好忘记·】


第一章 旻元帝(一)

荣朝 凌宵皇城。 

深蓝天幕上有轻淡濛然的一层迷雾,似遮挡了整个天地的光息,秋櫍Э嗪暮烨铰掏吣冢挥嘞な频娜饺叫橇粒咂湮⑷醯牧α空彰髯帕衫砉愕墓⒛谠骸!

一顶粉红轻纱幔垂的鸾轿行走于迢迢宫道上,内庭敬事太监躬着腰领路,匆匆往那君恩深重、旖旎缱绻的颐祥宫而去。 

“参见皇上!”敬事太监毕恭毕敬地在颐祥宫承恩大殿前跪下,高扬的声音是独特的尖细:“锦楥宫冼淑媛到!” 

承恩大殿内,芬芳馥郁的甜香迷靡地缭绕于重重低垂地帷幔间,袅袅飘散于朱红楹柱旁,白玉地上,早已是罗纱如云,暖香的和风拂过,粉紫迷离的软纱在地上摇曳如水,益发衬得那踏在纱衣上的一双纤纤玉足,曼妙玲珑。 

一阵充满暧昧的调笑扰人心扉地在殿中响起,那双玉足的主人早已被那纵情放浪的年青帝王压于软纱上,他饱含蛊惑似的薄唇在她耳垂、玉脖、香肩上一一吻遍,耳闻着她娇羞的低吟声,他微微潮红的俊雅脸庞上泛起了邪魅的浅笑,一口咬住了身下丽人销魂的锁骨,不顾她吃痛而发出的呻吟,亦不顾殿前慢慢走进的那名宫装女子,闭上双目享受着这份淫靡的快感。 

“臣妾冼莘苓参见皇上!”声如黄鹂,清脆婉转,然而在他听来,竟是如此刺耳。他不悦地蹙起了浓眉,看也不看她,依旧与身下的女子缠绵辗转。 

冼莘苓一双狭长妩媚的丹凤眼于此时凝起了一丝愤意,她依旧半屈膝半跪在原地,冷然地瞥向地上那陶醉在君王宠幸中的苏薇,朱唇轻启道:“皇上,苏妹妹上半夜伺候良久,也该劳累了,不若由臣妾侍奉皇上罢?” 

他从温香软玉中抬起头来,微愠道:“朕没有叫你进来,你胆敢扰朕的兴致!” 

面对天子的怒意,冼莘苓并没有半分惧怕,只仰起秀美的下巴道:“臣妾只知,今日得了皇上的召幸,是敬事房依照宫规把臣妾接至颐祥宫侍奉皇上的。” 

隐怒在他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一闪而过,他身下的苏薇这时娇声道:“皇上,臣妾确是有点累了,恐怕未能周到侍奉皇上,求皇上恕罪。”他闻言,暗暗咬牙,坐起身子,头脑间晕乎乎的灼热劲头尚未过去,他抬起手掌按着额头,闭上眼嫌恶道:“你快滚!”苏薇不敢多逗留,拾起地上的纱衣随意裹在身上后,便匆匆地走下承恩殿,经过冼莘苓身侧时,目带惶恐地与其相视了一眼,方垂头离去。 

他依然没有让她免礼,但她却站了起来,来到他身旁,柔声道:“皇上,让臣妾为你再添些酒。”言罢,执起一旁的金铜酒壶,正要斟酒,他却猛地伸手一把打翻了她手中的酒壶,怒声道:“朕何时说要喝酒?” 

冼莘苓惊异地看着洒遍一地的酒水,稍定了一下神,方对他道:“皇上不要喝酒,那臣妾便伺候皇上就寝。” 

他冷笑了一声,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道:“什么时辰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他目光有点空茫,却并不是向她发问,遂不等她回答,径自朝殿外扬声唤道:“田海福,田海福!” 

片刻后,一名手执拂尘的总管太监躬着身子步进了殿内,垂首行礼道:“奴才在。” 

“现在什么时辰?”他问道,半眯眼睛看向殿门外那尚未放明的天空。 

田海福回道:“回皇上,现在是寅时一刻。” 

他左手使劲拍着浑沉的脑袋,右手指向田海福,道:“替朕更衣,朕今日……今日要早朝!” 

此言一出,田海福眉心一跳,忙敛神应道:“奴才领命。” 

冼莘苓神色微变,侧首狐疑地瞅着这位已有半年不曾早朝的荣朝皇帝,只见他正竭力想站稳脚步,却不称愿地步步踉跄,不由讥诮一笑,上前一手扶着他,道:“皇上,若是龙体疲惫,还是好生休息为上。” 

他用力地甩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下玉阶。田海福行事果然迅速妥当,前来侍奉君王更衣的宫人已捧着相应的衣物及洗漱用具鱼贯而入,依规仪整齐地立于两边,等待君王的一声令下。


第二章 旻元帝(二)

他用力地甩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下玉阶。田海福行事果然迅速妥当,前来侍奉君王更衣的宫人已捧着相应的衣物及洗漱用具鱼贯而入,依规仪整齐地立于两边,等待君王的一声令下。 

他眼花缭乱地站在众宫人中央,一字一眼道:“替朕更衣!” 

有宫人马上把落地大铜镜立于殿内,他站定在镜前,伸展双臂,宫人们迅捷俐落地为他除去身上的软缎长衫,另一拨负责穿著弁服的宫人有序地上前来,首先为他穿上中素纱衬服中单,在外披上绛色的交领右衽大袖衣。他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眼前依旧有些模糊,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看,仍不奏效,心头有些微地恼火,却只得强自压抑。 

大荣朝旻元帝,是他如今的身份,他还有一个名字,唤荣时鄞,是先帝的嫡长子,天降大任,一朝成帝。 

宫人们跪在他脚下为他整理下裳,又有两名宫人为他系起腰间绦带,再为他系革带,加大带,戴上玉佩。他抬起足,穿上白袜黑舃。 

最后,宫人捧来弁冠,此冠前后十二缝,每缝中缀五采玉十二为饰,玉簪导,红组缨,为天子独得的弁服形制。 

戴上了弁冠,这一身帝衣方为穿著完毕。旻元迫不及待地转身要步出大殿,又有宫人端上洗漱金盘,他迅速用过,刚欲举步,田海福自殿外匆匆走进,道:“皇上,请留步。” 

旻元看到这位一向波澜不惊的宫中老人精瘦的脸庞上,竟带上了一抹不安,语声中是强自的镇定:“皇上,冼淑媛知皇上心系国事,特命为皇上送来提神晨茶,请皇上品过茶后,方上早朝。”他一壁说着,身后那名锦楥宫的小太监端着茶走上了前来。 

旻元一张俊朗的脸庞顿时微有扭曲,他双眼如含着一把阴晦的火,凌厉地瞪向那送茶的小太监,小太监面上一片自若,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托盘中的茶水溢出了些许,溅在盘中,闪亮着清冷的微光。 

旻元低头看向盘中的茶水,眼前忽而一阵晕眩,他用手抵住额头,田海福上前忧心道:“皇上,不如还是……”旻元猛地用锐利地目光扫向他,道:“不如不要上朝,对么?” 

田海福惊忧难平,只得噤声。 

旻元收回眼光,抬手把茶杯端起,缓缓地送到嘴边。 

只迟疑了片刻,他便将茶一饮而尽,随即泄愤似地把茶杯掷到地上,在尖锐的破碎声中快步向殿外走去。 

坐上车辇往乾阳宫正殿出发。宫道上昏黑一片,静寂安然,车辇的轱辘声响尤显响亮。 

他仍然记得,登基后首次上朝,及半年前最后一次上朝时的心境,位于赤金龙椅之上,玉堂高矗,居高临下,听朝议政,文武百官俯首听命,无不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及至后来,他终于明白,这份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并不是因着他这位曾流落于民间,依附着皇太后一点威势得登龙位的年青帝王,而是因着朝堂上立于群臣之首的姚中堂姚士韦。 

头有点昏重,不知是酒水以及茶水混合起来的缘故,还是顶上那尊贵无比的弁冠,是他不堪负荷的。心绪却莫名地兴奋起来,半夜的风透过明黄的重帘吹进辇内,他更觉身上燥热难当,举手要把厚重的弁服领口扯开,却又竭力把手握成了拳头,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好不容易,车辇终于在乾阳宫的路门前停下,他不等宫人来扶,自行下了辇,脚步虚浮地走进宫门。 

“皇上驾到!”田海福高亢的唱声在恢宏的乾阳宫路门外大殿响起,朝臣们神色各异,面面相觑,满腹狐疑地缓缓跪下,沉沉呼道:“臣等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旻元在御座上落座,端正而肃穆,抬手道:“众卿平身!” 

以宰相姚士韦为首的众臣纷纷站起了身子,旻元扫视殿上的臣子,只见有的手中无物垂放于身侧,有的则手执朝笏,知是有事启奏,遂轻轻颔首道:“有事即奏。”脑间又是一阵迷蒙,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身著织金蟒袍的姚士韦不经意地用手轻轻挼了下鼻下的一字须,国字脸上似笑非笑,目带轻蔑地瞟了堂上的旻元一眼。 

众臣只敛目垂首,一时无人言声。


第三章 旻元帝(三)

旻元的心绪如被点燃起了一簇涨热的团火,浑身火烫,不依不饶地纠缠着他的理智,他拼命抵御着胸臆中的热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压着声浪重复道:“有事即奏!” 

姚士韦侧身对身后手持朝笏的文官道:“张大人可是要皇上启奏和州洪水崩堤,赈济粮食供应不足,灾民暴动一事?” 

那张大人知意地出列,立于殿中朗声陈述着和州灾情是何等严重,粮食运送是如何受阻,灾民苦况是何其凄凉,至生暴动,死伤无数云云。 

通篇启奏下来,旻元只能凝神听到他开端的几句话,后面的每字每句均如魔音入耳,使他头脑昏昏沉沉,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听清殿中人的话。 

“以上诸事,还请皇上及早定夺!”张大人最后道。 

旻元眼神游离地看着殿中的人,道:“和州……和……州……”侍立在一旁的田海福发现了他的异样,脸上只一片煞白。 

“和州水灾……水灾怎么了?为什么会崩堤?”旻元满脸胀红,只下意识地开口,已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 

张大人微有困窘,转头看向姚士韦,得了眼色后,复回复了淡定。 

“为什么会水灾?去,去彻查崩堤的原因!”他含糊道,“……去查个究竟!” 

姚士韦上前一步,道:“皇上,张大人是问,粮食运送有阻,灾民暴动,连当地的官府也压制不住,该如何是好?” 

旻元侧着耳要细听姚士韦的话,这次总算听清了,他脑中却紊乱一片,根本无从思考,只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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