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在杭州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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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在杭州的怀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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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真本事,什么消费券都搞得到手,什么时候送我张夏威夷的来回机票?他说你敢不来,老子就对着你的脸放屁。他提醒我多带几个帅男人去,长脸面的。难不成他还真当起了玻璃?要不是免费的,我现在这状况还真消费不起。至于能不能乐上一乐,我是不敢想。赶紧给力威、狗子几个去电话。
    力威开着大奔来接我,据说是他未来岳父的车子。看不出我们中唯一顶着亀头发型的力威倒福气最好,八字画得差不多了。我问他你媳妇呢?他坏笑了一声:“跟久了大家味道就不浓了,刚送她娘俩去延安路买衣服去了。”说得也是。
    我说那走吧,力威打量我一番,要我换衣服,说我这样子像杭漂。真没注意,身上的羽绒衣已经经过风尘的挑染,极具朋克意味。力威打开我的衣橱,我想他起码轻微呼吸道中毒,表情极其痛苦。他问我衣橱多久没有整理了?我说不长,也就一个来月。上一次还是朱燕为我买了套新西装时帮着整理了一下。
    一向对西装就没什么好感,穿着西装就像没事戴着五、六个避孕套,束缚得很。朱燕这点挺好,在我大富的时候不曾巴结,在我落魄的时候也不曾落井下石。她说我不能老在马面手下干,一个计算机科班出身的人只装机器像啥话。她一定要我去买套西装,年后要我去参加高薪应聘会,当时我真觉得她就像是我老婆了。母亲曾说我像只母鸡,踢一脚才会飞一飞。有了朱燕来使脚,温柔,挺窝心的。当时她带着我去武林路的非主流里选了一套深灰的西装,外加一件黑色的收腰紧身风衣,说我长得瘦,穿这样的衣服显得精神。当时我实实在在感动了一回,对自己说这辈子非她不娶了。
    小时侯我吃饭有个习惯,吃一口饭就要拿块毛巾擦一擦,父亲就说我脸上也生一屁眼,没完没了了。他下的定义挺对,的确是长了一屁眼。呵,人善于放屁或许是出于生理的本能吧,无论是下面的还是上面的。
    我让力威帮我把这套西装拿楼下去烫一烫,我好洗个头。他问我早干嘛去了?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喊我大哥做点小事都这么罗嗦,想我以前……”
    “行,我就知道你要挖脚底板了。”他老老实实下楼烫衣服去了。
    “挖脚底板”的意思就是历数一件件陈年往事。我爸有这个习惯,王琪有这个习惯,朱燕也有。通常喜欢挖脚底板的人都是属于斤斤计较的一类,这性情安在别人身上,我见了特恼火。真没想到,自己也不自觉得落入这个田地。大概近几天想太多,都快大过年的,我是自虐吗?
    哥几个看我今天的打扮都大为震惊,问我是怎么一下子“生机勃发了”?力威应道说是“春意盎然”的时候嘛。狗子还刺我:“老实交代,谁私下卖给你伟哥的?”这下我才注意到,他们都没带姑娘,全是罐儿来着。(罐儿:杭州方言里没人陪、没人理会的意思。这里异意为独个人。)
    王胖子顶着大吨位的啤酒肚皮引我们去他安排好的大包厢,问我们要不要来些特别服务?哥几个都拍手称好,我骂他少来带坏忠良。他不屑地说我假正经,说待会把靓妹带来,看你矜持到几时?我问他你就不怕被抓呀?他一副得意样,说这就是他的本事。
    他招呼大家,“弟兄们尽情happy啊,大家色宽。”(色宽:杭州方言里随意,放得开些的意思。)
    他人都若无其事,唱歌的唱歌,讲荤段子的讲荤段子,还一个劲笑我装斯文。我拿起一杯可乐灌下,结果一口辛辣。什么玩意?原来是力威显派头点的洋酒。正要吐出来,被力威一口喝止:“好东西,很贵的,你不爽也别糟蹋酒。”忍气吞下,一下子感到胃里在大浪掏沙,翻滚得厉害。我对他们说我要去利尿。他们强要我忍一会,说男人尿多那头小,女人见着懒纽腰。一个个神秘兮兮,只我一个不明所以。
    一会,王胖子换了衣服走进包厢:“各位久等,姑娘们来了。”说着潘云芸、钟佳、小东西等都走了进来,在最后步伐有些拘谨的正是朱燕。一配一的一个个都对上号,该投怀送抱的投怀送抱,该卿卿我我的卿卿我我,当然,该默不作声的继续不作声。忘记谁说的,存在即是合理。明白了,原来都是安排好的,挺有想象力的,这么劳师动众,可惜,血蛤上汤煮,越煮越无味。
    王胖子领着朱燕坐我身边,说是缺少气氛,要我们唱首情歌对唱的。林山提议唱《相思风雨中》,老早搞活动,这是我和朱燕的保留节目。音乐响起,朱燕拿着麦克风注视着电视屏幕。王胖子把话筒塞我手上,示意我别失风度。
    “男: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女: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男:分飞各天涯他朝可会相逢/女:潇潇风声凄泣暴雨中……”唱到最后两句,竟起辛酸,不免眼一红。“但愿花亦艳红,别后路上珍重!”真小资的一句话。曲罢,众人鼓掌。
    之后他们原形毕露,做起我的思想工作,而朱燕也向我道歉。我感觉自己有些昏沉,可能是醉酒的关系,听一句就点一下头。显然,我中招了。
    散伙的时候,朱燕挽着我的手,挨得很紧。算和她重归于好吧,但似乎丢了一层什么。
    朱燕主动地和我上了床,她的肌肉有些松弛,卸了妆相貌甚至有些丑陋。两者的动作不够和谐,感觉又像是第一次那样,在艰难得完成一项使命。完事后,没有先前的互致笑容。她看着我,我管自己睡觉。她转了身,也睡了。
    来了条短消息,显示是姜萱发来的,说她很寂寞。我回消息说这手我用过了。她说不开玩笑,希望马上见到我。“我受够了,我想到自杀,但我也想起了你。”
    朱燕问是谁来的消息,我说是个女人,挺美的,要我陪她去睡觉。她讶异地看着我说我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穿好了衣服,问她要不要随同我去。
    “你想明白了,要去就现在和我一起去,之后若跟着来咱们就彻底gameover。”
    “我已经道歉了,你就别再说了。你有要紧事你去吧,路上小心。”
    我正要走,她又说:“忘了说,你穿这套衣服很精神。我爱你。”
    我踏在冷风肆虐的杭城街头,脑海里还响彻着《相思风雨中》。
    女人呀……
      正文 第十三章
    和姜萱约了在断桥相见,这个专职发生爱情悲剧的地方。
    湖滨的斑斓彩灯映着西湖,悠悠波动的湖面泛出星光闪闪。城市望去一片安详,偶有汽车驶过,像是安睡的城市打了一个嗝。怕司机看见我和姜萱在深更半夜约会误会我们发生搞七黏三的事情,我提前下的车。湖风穿透衣裳直接将冷刺在我的皮肤上。我裹紧衣裳,弓着背小跑过去。姜萱手扶着石围栏,眺望着远方,该是想着什么心事。
    “嗨。”我上前和她打招呼。
    “我以为你不会来,没想到……”她的表情有些惊喜,“别见怪我的无理取闹。”
    “说真的,我真的被吓了一跳。”
    “我没有吓你,如果你不来,我真的会从这里跳下去。”
    “你确信我会来?”
    “不知道,我心里没有底,赌一赌吧。”她叹了一口气,神色又显得有些忧伤,“你看这景色多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从新西兰回来?因为杭州是个盛产爱情的地方,即使不能拥有,旁观欣赏也好呀。”
    “你只是看到了一个表面,一个理想的表面。当你揭开真实的一面,你会很失望的。”
    “女人都是习惯幻想理想的境界,在这样一个夜晚,有着心爱的男人陪在身边,冷的时候,他会将她拥入怀里……”她说得非常忧郁,好似一个世故而又无家可归的孩子。
    “你知道我一向觉得这些很别扭。”
    她冷笑一声:“呵,你还是如此,都没有变。”
    我建议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聊。她看了一下我的着装,夸我穿得很精神。我说我朋友也这么觉得。她问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朋友?我说都有。她点头。
    姜萱在前面领着我,说带我去个好地方。一路都不曾说话,这该是我们的默契或者说是习惯。越往前走,安静开始过渡成热闹,从路两边的酒吧门逢间泄出来的。她领着我在一家叫reggea的酒吧前停下,在门口看了看,说:“走,进去吧。”她深呼吸了一下,该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里地方不大,布置得也比较粗糙,但是客人很多,尤其是一些老外十分喜欢来这里,说是气氛好。周围三桌客人,一桌坐着个黑佬,厅中央的一桌人多,其中有几个是小日本,还有一桌一个黄头发的洋鬼子和染黄头发的杭州女人说着悄悄话,很是亲热。听姜萱说这里的酒吧老板很喜欢reggea风格的音乐,所以pub就这么取名了。在我眼里,无论高档或者庸俗,都是一样的,只要一盏灯和两张椅子就够了。我不善喝酒,今天也不是喝酒的时候,一杯热咖啡即可。姜萱推荐我尝尝这里的卡布其诺,但我选择了蓝山咖啡。
    她要了3瓶喜力啤酒,大口灌了一口说:“觉得这里好吗?”
    “你找我不是只想说这个吧?”
    “是的,我的未婚夫常带我来这里,他常问我刚才的问题。”
    “对了,你就要结婚了,定下具体时间了吗?”
    “嗯,在2月14日情人节。”
    “不错,该恭喜了。”说这话的时候姜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像一把利刀一样锋利,令我不敢再和她正对眼神。
    “你为什么要避开我的眼神?”她灌下了半瓶啤酒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要是身边有哥们,说几句下流话就搪塞过去了,但是现在只有我和她,对着面坐着。
    我和姜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恋爱过。她出国的时候我坚持要去送她,她固执己见,说不用了。这算是我有名无实的初恋,满怀清涩。在无数个夜晚幻想她躺在我的怀里,念着过去为她做的一切以及在被拒绝之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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