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西元前--周杰伦歌词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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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西元前--周杰伦歌词小说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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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雅子翻着一张张的镜框。  “白天哪能看到哩?”老头自言自语,“秋天了,起风了,又有很多蝴蝶要重生了,好,好。”  雅子没听见。她被美丽得眩目的标本迷住了。她问:“咦,其他各种颜色的蝴蝶都有,怎么就没有绿色的?”  老头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看着雅子。“会看到的,会看到的。”老头说。  

绿蝶(2)
雅子真的看到了一只绿色的蝴蝶。那天夜里,雅子坐在他家的露台上。她为他沏好茶,她想告诉他,自己不可以忘记弈昭,尽管生活在过去会痛苦,可忘记过去会更痛苦。雅子不知道他听了会有什么反应,可雅子相信,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从不会强迫自己做不愿做的事。  雅子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后她就看到一只绿色的蝴蝶,荧荧地泛着惨绿的光。那只绿蝶轻轻绕着,仅在掠过茶杯时停留了一下,又飞走了。  雅子喊着屋内的他,叫他快出来看绿色的蝴蝶。他奔出来,笑道:“哪有啊。等我理完手头的资料,再陪你找蝴蝶吧。”  他随手端起了茶杯,啜了一口,说:“雅子沏的茶就是……”  雅子看着他倒了下去,杯子在他手中滑落,满地的惨绿色,与他眼里渗出的液体一样……  雅子响起老头的话:“你会看到的,会看到的……”  雅子拼命捶打着墓园的铁门。铁门没有关,雅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  门房间的灯亮着,却没有老头的身影。  雅子在墓地里狂乱地走着。墓园里笼罩着阴郁的光。渐渐雅子意识到这光有些异样。因为天上没有月亮,园子里更没有灯,那光是从每一块碑顶上泛出来的。每一块墓碑上都跃动着一个荧荧的亮点,这荧光各色的都有,那竟是一只只蝴蝶,与老头镜框中的标本一模一样的蝴蝶。  蓦地,雅子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墓碑上,那上面攒动着一点惨绿的萤火。  雅子一步一步向那点萤火走去,她想要捉住它,然后……  雅子猛地愣住了。那绿色萤火下映出一张英气逼人的男人照片。  “弈昭……”雅子蹲下身子,瞪着照片上的男人。弈昭邪邪地笑着,眼里满是报复后的快意。  雅子看懂了。“为什么?为什么?”雅子对着弈昭,“他是个好男人,他只是希望我快乐。”雅子的双眸开始燃烧,就像六年前的那场大火。  “弈昭,为什么要让我恨你?!”雅子突然扑向那只绿蝶。绿蝶轻易地避开了。弈昭冷冷地笑着:“我为你而死,你就要永远属于我。”  “你这个自私的男人。”雅子捡起石子向绿蝶砸去。  “哼!”弈昭轻蔑地笑着,“你这个背叛我的女人。哼……”弈昭还想笑,却笑不出来了。  绿蝶被一只苍老却矫健的手牢牢钳住,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雅子的身边。  “是你先背叛了你们的爱情。”老头望着在手指间挣扎的绿蝶,喃喃自语,“本来你可以在秋天放飞灵魂去重生,可是偏偏要让妒嫉的绿火不停地燃烧。”  老头的眸子闪着光:“雅子,可怜的女人,六年了,痛苦该结束了。”  老头把绿蝶扔进嘴里,眯着眼睛有滋有味地缓缓嚼着。喉头一动,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雅子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头的标本里没有绿色的蝴蝶。  老头不喜欢绿蝶,任何人都不喜欢绿蝶。  雅子看到墓碑上那张男人的脸正在慢慢消失……  

秋煞(1)
一盏离愁 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   谁再用琵琶弹奏 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 结局我看透   荒烟漫草的年头 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东风破》  秋。  很凉。  她紧了紧披风,掩上角门,向城楼走去。到城楼还有一段很长的路。她没有带随从,更没有坐小轿,她只想一个人再走走。  满天满地的黄叶,被风吹起,又兜兜转转地落下。群雁飞过,渐渐消逝在灰色的暮云间。街上空荡荡的,男女老幼能走的都已远远地离开了这个烽火四起的地方,剩下的只有那些不能走的和不愿走的人。他属于前者,他为了他的城池;而她属于后者,她为了她的将军。  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她就知道这辈子注定只属于他。三年前的岁月像恶梦,她拼命要忘记,她宁愿那是前世。前世里有他。因为有他,才有了今生的快乐与幸福。  她喜欢他看着她时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被爱的人,而不仅仅只是个女人。她不需要再强颜欢笑,她可以在他面前落泪,他为她拭去泪痕时是那么温柔而细致。他为她而叹息,无言的,只有她才听得见。  他是个沉默的男人,所以才会在那种场合尤为突出。三年前她见到他时,他就在那里自斟自饮,而与他一起来的几个男人却像狂蜂浪蝶般围着她,她弹了一首曲子又一首曲子,那几个男人还不放过她,说光弹曲子怎么过瘾,还要陪他们喝酒。她不愿意,她说自己只弹曲子。她知道自己不会应付这种人,任凭老鸨怎么软硬兼施,即便打死她,她也学不会。  “装什么清高?”那些男人恼羞成怒,“以为是花魁就了不起了?那也是老爷我们大把大把的银子捧出来的。”那些男人拦着她,挺身上前,“今天你不喝也得喝。”  她推不开他们,向老鸨和其他姐妹求救,她们却在一旁吃吃地乐着。她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像要窒息似的。她突然想到了死。  而就在此时,那些抓着她的手突然松开了。她听见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这酒,我替她喝。”  她看着他一口气把一大坛子酒喝光,看着他把坛子“啪”地砸个粉碎,看着他从腰间掏出大把金锭蔑视地掷到老鸨面前。那时,她站在他的身后,他像一座坚实的山,挡住了所有的风和雨。他转过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等我回来。”她冲他无声地笑了,举起怀中的琵琶:“妾身从此只为郎君一人弹奏。”那琴重重摔落地上,弦断音绝。  她守着自己的诺言,等着他再来。他是谁?她不管。哪怕是江洋大盗,她也会跟着他浪迹天涯。但,他不是。几天后,他来赎她,那时她才知道,他原来是一位将军,地位显赫。他没有妻子,而她也不能成为他的妻子,因为她来自青楼。  “青楼。”她反复念叨着。三年中他从未在乎过这两个字,可现在她知道这两个字在折磨他。  涩涩的风灌进她的眼里。她站在离城楼不远的拐角处,揉了揉眼睛,她想再看一眼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伫立在城楼,已经很久了。身旁旌旗“呼喇喇”地翻飞着,云色一点点变深,苍茫的天与地交际处,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他知道那里有他和这个城池的敌人。  他想,他的敌人此时在做什么呢?是觉得这个城池已是囊中之物不屑一顾,还是在蓄谋更大的攻城计划?三个月了,敌兵重重围困,任凭如何挑衅骂阵,自己按兵不动,就算他们偷袭,也只打了几次小仗而已。  他知道,敌军是想困死他们。  城内的粮草一天比一天少,军中的士气也一天比一天低落。他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失败过,身经百战的他竟然只能眼看着弟兄纷纷倒下,倒在沙场,倒在城头,倒在军营之中。  他的手握紧了长剑,冰凉的剑鞘透着寒气,渗进他的心里。他真的很想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他不再指望有援兵,或许援兵到时,这个城池已不复存在了。他要搏一搏!他彻夜不眠地研究他的作战方案。  他不断地去完善它,直到他认为无懈可击。  当他满怀信心地把希望放在将士们面前时,他们的反应出人意料。  许多弟兄不置可否,有的弟兄则沉默着。然后突然有人说:“军营中不干净,怎么打都不会赢的。”  什么不干净?他糊涂了。他一再追问,将士们支支吾吾说:“这段日子军营里流传这么句话'青主邪,邪压正;青属阴,战难赢',将军难道不知道吗?”  他的脸阴沉得让人害怕。他不是傻子,他懂得这话含沙射影指的是谁。就因为懂得,所以更加不寒而栗。他想查清楚是谁起的这个谣言,可是看到将士们深信不疑的样子,他知道无论怎么说无论怎么做,都不能改变他们的想法。他,必须得做出个抉择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自己的府第。阴郁的光线下,暗红的大门半掩着,空寂的回廊里响起他沉沉的脚步声。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开了那扇门,她正倚在窗口。  “将军?!”她回过头来,他看到她惊讶的眼神。  “你,你怎么回来了?”她有些慌乱,放下手中的酒杯,迎了上去。  “你在喝酒?”他皱了皱眉头。  

秋煞(2)
“啊,是。”她样子像做错事的孩子,“天凉,想喝点儿酒取取暖。”  他凝视着她,拉过她的手。手指冰凉而苍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  “嗯。”她的眼里掠过一丝酸楚。他心里猛地一痛。这痛让他清醒了。他放开她的手,避开了她的眼神。  他听见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将军回来得正好。将军可愿再听妾身为你弹唱一曲?”  他知道这样下去会摧毁自己的意志,但他不忍心拒绝。他点了点头。等她弹完曲子吧,他想。  她燃上了香,调弄着琵琶。案头最后一抹嫣红静静飘落,她小心翼翼地把花瓣压在书里。  “将军。”她背对着他,侧脸问,“将军可曾后悔结识妾身?”  他不知该说什么。“妾身不曾后悔结识将军。”她没有等他回答。自语似的接着道。  她的手指抚向琴弦,琴声已起。  “日暮铜雀静,西陵鸟雀归。  抚弦心断绝,听管泪霏霏。  云几临朝奠,空窗卷夜衣。  苍苍川上月,应照妾魂飞。”  他知道自己不该听她的曲子,因为他的意志真的开始一点点在被摧毁。他的手按向腰间的长剑,那森森的寒气可以让自己理智。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下定决心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他是堂堂男子汉,他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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