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传间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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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传间谍王-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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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平心而论,有几次他们还是极为成功的,甚至包括躲过了戴笠监视的绝密行动(斯塔行动与“蛤”行动等)。但情报局的大多数活动对中国秘密特工当局来说都是非常透明的,后者可能曾经处死过一些为美国人工作的中国人。    
    后来,邓诺文确保了将情报局在AGFRTS中的活动,向戴笠正式通报。但这并没有减轻其侮辱所引起的痛楚,尤其是情报局使用了陈纳德的一些最优秀的人员,他们大都是传教士的后代,出生在中国,或者起码中文非常熟练,可以独自在那里生活。例如,海军中校沃佛德·史密斯(Wolferd Smith),先学的中文,后学的英语,并于战前在密执安大学东方历史系获博士学位。又如,出生于北京并曾在那里受教育的查尔斯·斯泰尔(Charles Stelle)上尉在被派往重庆任情报官之前,曾在哈佛大学东方学系当教授,后来成了与中国共产党联系的一个重要环节。    
    虽然戴笠欣赏情报局的训练功能,但他反对邓诺文的人,因为他们与共产党有联系,有时还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独自展开抗日游击战,再加上他对情报局派到中国独自执行使命的高级人员(梅乐斯及其在中美合作所的部下管他们叫“面团”)的疑心越来越重。在各省里,情报局和中美合作所之间出现了一场事实上的“系列战”,同时在隔山的印度,情报局和戴笠特务之间进行着一场“秘密战”。到了1944年11月,邓诺文将军向总统汇报说,对于情报局来说“没有任何重要的情报或行动来自于中美合作所。这可能是飞越喜马拉雅山脉的吨位有限的结果,但主要原因是他们的行动受制于那些坚决不让他们搞到情报的人”。    
    总体来说,大多数研究中美合作所历史的学者都赞同这个结论。沈瑜在其“最后分析”中写道:“从根本上来说,盟国的作战从这个合作项目中获益甚少。在中美合作所正准备将其重点从训练转移到行动上的时候,战争便结束了。”然而,如果盟国的作战的确从中美合作所的这些秘密活动中受益甚少的话,那么戴笠自己的秘密王国则从中得到了极大的好处,它使这个中国秘密特务头子在二战中,比起在日本人刚开始发动侵略战争时,地位要强大得多。正如卡尔·霍夫曼(Carl Hoffmann)少校在1944年7月向邓诺文将军汇报的那样:    
    这个秘密警察网归功于戴笠的组织天才、足智多谋、巧妙狡猾,以及巨大的个人勇气和魅力。他不乏个人魄力,许多见过他的人都证明他显而易见的吸引力;他残酷地紧抿着的嘴,一双离得很近而锋利的眼睛和威严的风度。他40多岁,中等身高,健壮结实,军人风度,而且无疑显得非常权威。在社交上,他可以十分迷人,令人愉快,而且乐于合作。尽管他在驰骋中国履行自己的职责时可以是残酷无情的,但据说他的私人生活无懈可击。虽然他是当代中国的一个传奇人物,甚至连他本人的照片都从未有人见到过,在任何活动中他都极少出场,他的名字往往只是在耳语中提到,然而他的狡黠远近闻名,令人敬畏。这一切都是出于对他所坚持的匿名性的尊重。所有派系都意识到,他或者知道或者能够了解到他们在公开和私下场合的贪污、腐化、无能或愚蠢,而只要他一点头,不管是哪个派系,政治影响如何,失宠、贬斥甚或死刑便会接踵而来。    
    总而言之,到了1945年,这位“间谍王”已经达到了他政治权力的顶峰:一座建筑在战时中国秘密经济结构之上的大厦。


第二十三章 战时戴笠的走私网全国走私网

    战时的中国,按理分成国统区和沦陷区,中间穿插着走私犯出没的路线,它们通过盗匪的中转市场将这两个区域互相接连起来。位于河南与安徽两省交界处的界首镇便是这样一个非法的集市。“这里是边界,但人们并未感到是在敌人的枪口底下生活。这里充斥着能赚且赚的人:这类奸商只能在一个发生战争的国家里见到。你在那里遇到的每一个人似乎不是商人就是某种代理。人们从沿海地区来,穿越黄河与长江从内陆省份来。这个城镇令人难以置信地繁荣。”于是,戴笠专门去了一趟界首,因为他想瓜分汤恩伯将军从走私贸易中强占的大笔“收入”。据说,戴笠在走访那里之后对汤将军建议说:把时间少花在贸易上,多花在军事目标上,这样会更加有益。    
    其他地区,如产棉区,纺织原材料被用来交换沦陷区的成品货物,比如无线电电子管和其他必需品。另外,河北东部大量的走私活动,主要是围绕着毒品交易进行。自东北落入日本人手中之后成为走私中心的大连,也把毒品经营与其他走私活动结合起来,并派船不时在华北沿海一带上岸活动。    
    尽管各地区的情况有所不同,但走私网却是全国性的。正如界首将安徽和河南连接起来那样,位于长江三峡口上的宜昌把四川和湖南及其下游各省连在一起,使那些省份能够向前者提供上游地区所没有的药品、棉线和染料。上游地区的港口也是如此,如万县和巴东,上游地区的盐、桐油、猪鬃、草药等通过那里运送到下游来交换棉纱、布匹、缝纫材料和家用五金等。    
    江西是一个尤其重要的原产地,因为除了具有丰富的稀有矿物质(钨、锑、锡、锰、钼和银)以外,还出产大量的稻米和其他农作物(茶叶、苎麻纤维和菜籽油),以及来自已被日军占领的景德镇原皇家瓷窑的奢侈陶瓷。浙江沿海城市如宁波和温州,除了作为江西物资的转运港口以外,还往内地运送了大量的交通物资(如机动车、卡车、轮胎、工具和汽油);而体积不太大的物资则用货车从东北沿京绥铁路穿过包头、兰州和陕西运到华中地区。


第二十三章 战时戴笠的走私网走私与情报工作

    日本人对走私的部分理由是,这为他们的中国特工装扮成商人打入国民党控制的地区提供了一个机会。这些特工人员为日本人服务的前提是:能够穿越敌人防线进行贸易。他们接受的命令是,既要打入中国的特工机构,又要向军统和中统递送假情报。    
    自然,中国人也如此办理。他们甚至比日本人更严重地依赖走私的赢利来向政府缴税,尽管他们对暴露官方卷入海洛因交易不无顾虑。于是,阻碍公开在日占区和内地之间进行贸易的战时条件本身,使双方的特工人员得以从非法贸易中获取暴利。而双方对这种非法贸易则可以采购必需品(对日本人来说,主要是农产品和土特产,对中国人主要是医药和轮胎)或者情报工作需要为借口。说到底,是加强了特工机构的收入来源,同时也给了关系广泛的人和投机商们一个挣大钱的机会。    
    国民党要员们通过各种由中国情报机构控制的运输公司中饱私囊。也就是说,战时的官僚资本主义导致了个人得利,同时也使中国间谍头子们——尤其是军事情报头子戴笠将军——有望建立起巨大的非法王国:它从缅甸和阿萨姆邦(印度东北部的邦)延伸到云南、广东和福建;光是往国统区走私汽油,参与者就达50万人之众。


第二十三章 战时戴笠的走私网稽查警察

    戴笠的走私王国建立在一个索税制度的基础上,这种制度可以追溯到30年代早期税警的成立。1931—1932年在宋子文当财政部长时,国民党政府建立了一个由王赓领导的“税警总团”。在“一二八事变”中,王赓在上海被日本人逮捕,日本情报官发现了王身上携带的军事地图,从而泄露了第十九路军的布署,结果日军利用该情报在浏河登陆,挫败了十九路军的上海保卫战。    
    王赓因此丢了官,而严重受挫的税警总团由张学良东北军的“讲武堂”学生补充。1936年,税警团由黄杰任团长,但这支部队在1937年8月的淞沪抗战中被日本人击溃。上海沦陷后,幸存的税警团人员被调至宝鸡整训,并由孙立人任总团长。    
    税警的主要竞争对手是军队的“交通监察局”,当时由长沙国民党警卫司令酆悌控制。1938年10月15日,长沙燃起的一场灾难性大火,使酆悌失宠,蒋介石一怒之下命令行刑队将酆悌枪决。这位丧命官员的“交通检查局”立刻被戴笠接管,两年后被改变成“战时货运管理局”,亦称“运输统制监察局”。何应钦将军被任命为局长,而戴笠则负责该局的检查处。实际上,戴笠因为该局在整个国统区的80多个“检查所站”而真正掌权。    
    这个部门是用来与敌人进行秘密走私交易并向军统提供其他财源的。戴笠的人员在各省建立了“货运管理处”,而这些处又转而搞了个货运网叫“货运管理站”,在当地的商号掩护下(如兴隆庄、协昌庄、振兴庄等)与日本特工部门操纵的中国傀儡商业机构勾结往来。    
    国民党利用中央银行拥有的美制印刷机,伪造东北日本军队的临时证件和汪伪政府的纸币,在沦陷区购买物品。然后,“忠义救国军”的单位同交通管理站的雇员一起,再把买来的物品走私到内地卖掉,从中牟取暴利。


第二十三章 战时戴笠的走私网联络人

    国民党的走私活动依赖于在敌后淳安的一个由20多个主要的进出口商人组成的复杂网络。1942至1943年期间,这些公司联合组成了“进出口商联合会”,由前杭州市长赵志游任主任,掌管中美合作所诸多业务的汪烈炎任副主任。这个协会以联合企业的形式垄断了大米、大豆、桐油、猪鬃、松香、苎麻、毛竹和木材,以此与日本和汪伪特工机关组织的“岭南公司”(属日本梅花机关)、“吉记庄”(另一个日本特工机关)、“联成公司”(属汪伪政治保卫局)和“东南贸易公司”(属汪伪特工总部)勾结贸易,交换西药、棉布、卷烟、橡胶轮胎、五金和其他日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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