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劲和差劲的简单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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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劲和差劲的简单相加-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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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我还以为是在为跑两百米练脚头,想说苏路你索性扒了衣服光身子跑才及得上我帅呢,就瞅着觉不对劲了,他哪是跑啊,压跟就在发颠,闭着眼睛没准劲的疯窜,眼看前头是河他大爷眼缝都不开一条,我急了就忙喊苏路你干吗呢!他倒是听见了,被震了睁眼,可脚上来不及啊,河畔那情人石一磕,嘭咚就下去了。”
  郭骁这次“敖”的一声,抚了下苏路的头发。
  阿田皱眉低声咕哝,肉麻给谁看啊,好歹也含蓄点,“我还真没吓唬成这样过,算百米跳水呢还是投河自尽,一猛子扎进去就呛得浮不起来,幸好顺路有几个哥们,好死癞活的把他给扛过来,医生刚走,说呛了些水,不很要紧,但手上的伤口被泥污感染,咱那河多脏啊,晚些可能会起低烧,其他就没大碍了。”
  郭骁轻拉开被角,苏路手背上缠着厚厚几圈纱布,拍拍那滚圆的焖猪蹄子,哑哑的又“熬”了一声。
  “他手上那些个鞋钉,是被你给划的吧?”阿田狐疑,郭骁惨兮兮只能强笑,“我说呢,这小子也忒能记仇了,一路把他扛过来,七窍晕了六斗半,偏还不停咕哝郭骁你别当我好欺负,垃圾叛徒,下回同归于尽……要有力气准就把你扔河里省事儿了。”
  郭骁疲倦的撸把脸。
  “对了,”叨咕一通,交待清楚了苏同志的革命遗言,阿田总算想起正事,“明儿运动会,苏路有一堆事得干,这班长的担子我们可是想挑也没那个道行啊……”
  “我扛。”郭骁二话不说。
  那就成,阿田满意的点点头,拍着郭骁肩膀让给看一下,自己赶紧吃了晚饭,和寝室几兄弟轮流照顾病号。
  郭骁摇摇头,疲惫坚持,我守这儿吧,今晚我就睡隔铺床,阿田皱紧眉,这算哪儿跟哪儿呢?咱屋五个人轮流换班,每人也就一个多小时。郭骁懒得搭话,直接拉个凳子朝床头一坐,伸出手指轻碰苏路脸上的擦痕,阿田你甭废话了,我今晚就呆这儿。
  阿田来不及开口,韩韩走了进来笑,郭骁你手脏呢,可别染了细菌在他脸上,说着拉住自个儿弟弟,走吧,去给他两打饭。
  阿田没奈何地随他哥,伸长脖子问,大老爷们要吃些什么?
  郭骁歪头一眯眼思量,不要大肉,最好有虾子,绿色蔬菜得带梗,听的阿田头冒青烟,这些是你爱吃的?郭骁茫然又无辜,啊?不是啊,苏路爱吃。
  黑线,杠杠,疙瘩豆,鸡皮肘,韩韩忍笑,阿田爆跳,性郭的你傻啦?问你想吃什么呢,白搭!他现在只能开水泡饭配酱瓜。
  说着牵住他哥的手心走,带上门骂咧,他妈又一傻老冒。
  兄弟俩走了,保健室安宁一片。
  郭骁抚了抚苏路的额,又黏自己的,还没起烧,刚轻吁口气,就见英勇的落水小金刚眨巴着眼帘迷糊半醒,瞧清楚身边是谁,脸色冷冷的耷拉成隔夜饭,“恶梦。”
  郭骁不知该怎么反应,只能强笑着找话说,“傻子,干吗那样跑?谁赶屁股后头追债了?”
  “恶鬼。”苏路一字一枪眼,全是无理可循的愤怒。
  郭骁叹气,舍不得和满脸凄惨的人斗嘴,“你现在觉得怎样啊?”
  “恶心。”
  彻底没辙,长叹气颓后靠在椅子背,闭起眼睛不说话,苏路憋憋嘴,脸上委屈,一挪手发现厚厚的纱布,“这什么?”
  “河里水脏,伤口有点感染,晚会儿可能会起烧。”郭骁低声解释。
  “哼,你真威风,”苏路从齿缝里憋气,伸出另一手摇晃,“我现在蔫了,随便折腾,你要不要把这手也废了?”
  郭骁不言语,硬抓住乱挥舞的拳头藏被子里盖好,转身对准墙上镜子用酒精棉在脸上消毒,再擦红药水止痕,“对不起,我没故意想滑破你手……”
  “你脸怎么了?”苏路才发现异样,毫不客气得打断。
  “……摔了。”郭骁轻声带过,继续绕回话题,“对不起,苏路,我真没想弄伤你,你这样我也不好过。”
  “……我挺好过。”苏路讥笑,郭骁那样子简直不知是谁倒病床上,喉咙轻微的刺痛,梗了梗忍不住问疼不疼。
  正巧郭骁打理完,也回头瞅着苏路的手问疼不疼。
  两句话,六个字,一摸一样。
  两个人,两颗心窍,各自千回百转。
  都是一愣,看住对方说不出话,良久,郭骁恩的轻哼,勾起自虐的轻笑,放心吧,我在你下面垫着,要疼也总先疼不着你。
  没一会儿,苏路迷迷糊糊觉得头晕,106兄弟们手拉手排队来瞻仰英雄,看他睡了,轻声轻气也不罗嗦,狗腿的给坚持在第一线照顾病号的郭同志一通溜须拍马。
  日色渐沉,阿田送饭时顺道拿来些必用品,郭骁一通谢,阿田要笑不笑的搭搭他肩,哥们谢就甭了,以后反应别那么露骨,小心两男人好好的名声给毁了。
  郭骁一呆,方脸蛋子红了再灰,什什么呢,我就是一急……
  送走阿田,匆忙扒了几口饭,眼瞅苏路的脸陀越来越红,呼吸也不太平的哼哼起来,郭骁急的一探额头,果然起烧了。
  赶紧摇醒,苏路梦里正化身地主苏扒皮,躺在长工郭老汉身上抽着鞭子作威作福,被吵醒了心情不乐身体也不爽快,恼怒的又拧又挣。郭骁也不含糊,直接抓住下巴骂,你丫给我老实点,讨吻憋骚就直说,一句话堵的苏扒皮傻成乡巴佬,灌完了稀饭灌药片,苏路躺下就睡着了。怕烧退不下去,郭骁索性拿了毛巾弄湿给敷着。
  十月下旬,晚上水凉的钻骨头,郭骁手被冲的通红,毛巾放上苏路的额头没会儿就窜热了,郭骁就着温度暖手,然后再换,来来回回好几次,手指冻了又热,热了又冻,苏路的烧却实实在在退的快了很多。
  折腾到病号呼吸渐细,郭骁松了口气坐下,才发现一直绷死紧的神经啪的软下来,疲惫和难受翻江倒海的涌,看看表,快11点了,随意清洗后和衣躺下,翻来覆去八八六十一个转身,还是不放心,起身推开柜子,把两张床靠紧。
  单人床拢在一起,月光下苏路的脸干干净净,郭骁轻轻抚上他短短乱乱的头发,睡衣的袖口擦过嘴角,烧糊涂的小傻子坑的张开嘴咬住玩。
  “……苏路,你真不要我了?撒谎的吧?……”
  自己的声音怎么会有哭呛?
  郭骁想不通。
  谁说发烧的人会胡话满篇?
  全他妈蒙人。
  你咕哝一不字吧,就算是胡话哄我玩儿呢,成么?
  小鸟枝头叫,今儿天气闹。
  苏路一醒来哼哼,郭骁就紧张的睁眼,手探上额头,松气的笑,“烧退了。”
  苏路嗯了一声,手脚还是乏力,浑身疲软,挣扎着想要下床,郭骁已经拿了盛满清水的脸盘过来,抹干毛巾要擦过来。
  “别,”一个靠后,刺猬般的卷起身子,“我自己来。”
  郭骁怵着,尴尬在脸上溜了个串门,横生恼火的一巴掌上去,“矫情也看看时间,你手沾不得水知不知道!”
  一通忙乱捣哧,运动会在9点正式开场,苏地主身子骨活络了些,死活嚷嚷不乐意呆屋里,郭长工无奈,只得借了轮椅,一狠劲摔那把骨头进去,“残疾人,给我坐好。”
  英雄者,当忍则忍。
  苏路咬紧牙不回嘴,一路招摇地被推去运动场,挥着包扎精致的手逢人就招花引蝶,比赛还没正式开始,广播稿里已经预约了一篇“只见赛场英雄风光无限,谁知幕后工作辛劳几何?记应物系99届x班班长苏路”。
  郭骁本就杂事一堆,这会儿还摊上了苏路的活儿,忙的陀螺转,只得把残疾同志交回106兄弟们手里,“我忙完了就过来,你千万当心,累了别硬撑,让他们送你回屋。”
  苏路厌烦的拧起眉头,“你给我换上粉红连衣裙得了。靠,腻不腻味呢你。”
  郭骁捏紧拳头,“算最后一次吧,你就乖一次听我话,等你全好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你说我就全还给你。”
  苏路眼睛一刺,差点想哭。
  上午赛程进行得还算顺利,罗建王可一左一右,推着残疾车当保险牌,直往热门赛场的人堆里冲,吓的苏路唧崴乱叫。坐在轮椅上众星捧月得巡查一番,预计的奖牌几乎都到手了,大伙眼见班长夭折了,革命热情高涨,连常贼子都讷讷低语,苏路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嗯嗯,苏路袖子抹抹眼眶,同志们辛苦,我可以安息了。
  下午是文理两院足球赛。
  大伙儿围观坐成一圈,很有些军训拉歌的架势,女生热血沸腾,大秋天的穿着短裙撒欢的跳。
  老虞守门员,丁一右后卫,106堪称祖国大门保卫重地,阿田嚼着青草坐苏路御用两轮车的把手上,心不在焉的直瞟法律系他哥那儿。
  郭骁捧着一堆名册,满头汗水跑来,喘着粗气往地上躺,“可累收拾我了,苏路你还好吧?”
  苏路脚尖踢踢熊掌,“死不了。”
  裁判是曾和阿田过不去的小马哥,口哨吹的贼响,人跑得贼快,也不知是对队员的脚头太没信心还是对足球的质量太有信心,总之球往那边踢,他准往反方向跑,就怕被砸到,呲遛呲遛的飞快,苏路满脑门思量如果能把他煽动来跑男子100,估摸着刘易斯也就只能留在一边看看意思了。
  两队实力不分仲伯,比赛呈胶凝状态,这让素以阳刚自居的理院爷们儿颇没面子,王可索性抢了女生们的啦啦花团,直起脖子嚷,兄弟给我进一个!
  越急越乱,就连中场都全凑上去助攻了,一个疏漏,被文院盘球直带三十米,丁一慌中出错,没能防住,眼看对方单刀对着老虞冲了过去。
  场下一片寂静,苏路紧张到掐得郭骁忘了喊疼,老虞绷紧的脸上豆大一滴汗珠,突地急中生智,居然措落起嘴唇,甩出小时候爷爷教的口技,蒙起脑袋学小马哥的口哨声。
  咀咀两记长音。
  胡乱一片,谁听得清楚哪儿来的声音,对方前锋只当是越位球被吹了,规规矩矩的停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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