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我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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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爱我无所谓-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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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从未试过打他的电话,其实非常简单——如果他在香港,肯定用的是香港号码,但我从来没拔那个00852——我跟他十几年,居然从来没记住他的号码,非要翻记录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可悲的事实啊! 
  我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如果从此后他不回到这里,房子我就卖掉,那样我可以拿到一笔钱,可以换一个城市,或者回老家做一点小生意;要不把房子租出去,我再出去租间小房子,我找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也许有机会,我可以找个大陆男人,嫁掉,虽然我三十四岁了,但我想我还是可以生育的,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就不会这么茫然空虚了,而且一个女人,一生不做妈妈是多么的空洞和可怕……            
  但是这一切只是我的想象,我什么都没做,我好像一直是一个很懒很消极的人,非得有人推我一把或刺激我一下我才采取行动,一个月过去了,给我家用的时间到了,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回来。 
  我还是有些慌张,一个月的按揭就是近五千,而我一个多年没有工作的女人,没有多少积蓄,我能撑得了多久?但我不愿意向他求助,而且我隐隐有种直感,他不会轻易就这样走掉的,到了那个月五号的时候,我取出了平时的积蓄,转入了按揭的银行,因为所有的开支都得在当月十五号前交进银行备扣款。 
  我对自己说:我还等一个月,如果下个月他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把房子卖掉,再也不呆在深圳了。 
  那个月的十二号,老公终于回来了。 
  他的手臂绑着绷带,看起来非常严重,其实那时候我本不想关心他,也没有那份心,真的,也许我说的太过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我随口问了一句,说:你怎么了? 
  他装作没事,但脸上还是有一些难为情的样子,说:没事。 
  我知道他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撒谎,而且我也猜测到这件事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懒得问,第二天他上班去了,他一个香港朋友的老婆叫阿芳的打电话给我,几年之前,我和那个女孩子有一段时间无话不谈,因为有许多对各自老公的看法和经历很相似,这几年我没工作,她拿到了香港身份证,深圳香港两边的跑,跟我见面和聊天的机会也少了,这次主动电话给我,肯定是有猛料要爆的。 
  果然,她一开口就语出惊人:阿丰,你知不知你老公被人砍伤了? 
  我说知道,但不知为什么。 
  她一副得意又神秘的样子说: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你老公说我告诉你的,不然我老公会说我这么八卦,他再三嘱咐我不要告诉你。 
  我心里暗笑,女人啊女人! 
  她用很惊险的语气把故事说了个大概,原来老公和我吵架后,觉得很没意思,就经常去泡夜总会,一个对他好得不得了的小女孩当着夜总会所有人的面说爱他,还说一定要嫁给他,把老公感动得不行,于是真的就在罗湖附近租了一套房子,让那个女孩子搬过去陪他,那女孩子开头几天很乖,可是没过多久,夜生活惯了的她趁老公不过深圳这边来的时候,又跑去夜总会坐台,老公知道后很生气,叫她不要坐台,对方却说,不坐台拿什么吃饭买漂亮衣服?还有啊,你给的钱我连零花都不够呢。 
  老公问她不是说爱他吗?怎么这么在乎钱,那女孩子说既爱他又爱他的钱,吵归吵闹归闹,那女的毕竟是夜总会混出来的,很有一套对付男人的办法,很快就把老公给哄好了,还弄去了她想要的那笔钱,过了约有一个星期,那小姐喝多了酒突然哭了,说她爸重病,急需一万块钱,问老公要,老公说没有那么多钱,而且这时已隐隐怀疑那小姐是骗他的钱,因为太多这样的故事发生在夜总会了。小姐们对客人说家里建房差那么一笔钱,家里有人重病急需钱,家里有急事急需那笔钱,家用有人结婚有人嫁人有人怎么样了急需一笔钱…… 
  那小姐非常生气,趁着酒疯大骂老公说他不喜欢她,不舍得在她身上花钱,还让她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没有去坐台,生分了很多客人,最后说跟老公分手,要老公把脖子上的项链送给她做补偿,老公当然不愿意,到这份上,一分钱都不想掏,结果那小姐打斗抢夺不成,借着酒劲从厨房摸出把菜刀,硬是把老公的手臂给砍了,好在是把不怎么锋利的刀,砍到了皮肉,缝了八针了事。老公这样才灰溜溜地回家来了。 
  你别告诉你老公说是我告诉你的啊!她将这故事讲完后一再嘱咐我。 
  老公还是照常回来,一切跟从前一样,没有更亲热,只有越来越深的冷漠和鸿沟,我困在沙发上,越听越想听,越听越有一种冲动,生命毫无让人留恋的东西,真想自杀。 
  你有没有听见自己被抛弃后的呼喊,有的,我一直想张口喊,可是没人听见,我已渐渐少了交流的欲望,没有办法与别人沟通,也无法讲出自己的忧郁和痛苦,我已经被我的朋友,同学,情人,还有家人渐渐抛弃,他们远离我,一个一个在远处,忙他们的事,过着他们的生活,唯有我在这里徒劳地活着,浪费着生命和时间。 
  生活如此无可奈何,我的一切都与别人与关,别人的也是,我进入不了这个世界,我摸出了一枚硬币,我在试着,也许我可以改变一下,用一枚硬币来决定我未来的命运,没有比它更高明的办法,但我——确实无能为力,目前,我能做的一切,只能用一种自欺欺人的办法,来让我做一些我不敢做也不想做的决定。 
  第一次,正面;第二次,反面;第三次,还是正面。是的,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了,我看到了手上那条单纯的命运线。 
  我打电话给妈妈说:我想离婚。 
  妈妈极其意外,那声音不异于现在听说我杀了一个人般可怕,甚至比我现在变性了还让她难以置信,她说:你离婚?你怎么了?他对你不好吗?你现在不小了,不要再任性了,许多人羡慕你呢,昨天我去市场买菜的时候,你以前的高中同学阿兰,一直打听你的情况,说她听说了你好多事情,说你命真好,还说有机会一定到深圳去看你,你不知道啊,她的儿子七岁了,人胖得很难看,你们差不多大,她看起来最少大你五六岁……            
  我压住性子听妈妈说完,然后故作轻松地说:好的,妈妈,我开个玩笑的,我不会离的。 
  是的,我不会离的,可是我还是要试一试,这种一个月拿一次家用,十天说不上半句话,一年不同一次房,没有期盼,没有希望的日子是否可以稍稍改变一下,老公回来了,我还在听汪峰的《硬币》。 
  你喜欢这种日子吗?我问正在换拖鞋的他。 
  “差不多罗,每个人都这么过。”他没有表情地说。 
  “我们有过爱情吗?”我疑惑地问。 
  “我对你的感觉没变过啊!虽然我去夜总会,有小姐跟我很好,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上次我一个多月没回来,本来是想离开你,和一个女仔在一起,但后来我发现根本没办法跟她相处,她还砍伤了我。”老公说。 
  他很坦白,可是我不要这些,他给我的统统不是我想要的,就像他喜欢的漫画书,卡乐B暑片,又臭又长的韩片,无聊的香港粗口歌,浪费时间的电脑游戏,我永远不想要永远不会接受一样,还有那永不改变的发型、衣服式样、鞋子、香烟牌子、拿烟的姿势、饭前喝汤的样子……这一切统统让我厌恶,甚至忍无可忍。 
  是不是我们永远只能过这种日子,一辈子没有改变?我心灰意冷地问。 
  大家都是这样过的,你想过什么日子?他像个机器人一样又说了这句话。 
  我将书放回床头柜,关掉手机和台灯,正想要睡觉时,门却被推开了。 
  虽然我一直跟他分房睡,但我们从来没有锁过各自的房门,所以当门被推开的时候,我知道肯定是他了,我想我们反正也分不开了,也不可能离婚,如果他向我求欢,我还是勉强接受吧,毕竟不可能一辈子这样的;不然能怎么办呢?不可能跟一个男人有夫妻之名,却永远不要夫妻之实吧。 
  他将灯打开,说:我刚刚看你灯还是亮的,这么快熄灯了?想睡啦?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柔和一些,说:嗯,刚想睡。 
  他刚冲完凉,穿着底裤,头发还有些湿湿的,他坐到我床边,脸对着我,笑笑的。 
  看着他那副傻傻的样子,我突然一阵厌恶,那种厌恶就像一个猝不提防的人突然给扔到一个冰水池里一样。我希望他不由分说就来吻我,那样我会来不及厌恶他;或者是他直截了当地就钻进我的被子来向我求爱,那样我会来不及审视他;就是这副想做又不敢做,希望我允许又没胆量下决定的懦弱相,让我倒尽胃口。我翻过身去,冰冷地说:这么夜了,你过来做什么? 
  他一副失望而茫然的语气说:我想呢,跟你说一件事情,明天我阿妈和几个师奶过深圳来买东西,我阿妈说叫你中午去陪她逛东门,明天晚上陪她吃了饭,她返回香港。 
  我知道这是临时的借口,他永远知道我跟她妈没法沟通,这么多年,除了初买房他妈来一次,我妈来的时候她来过我这里一次外,她妈从来都没想过要见我,更不可能要我陪她买东西;况且她每次就算过深圳;也肯定是有陪伴的师奶。我说:你跟你妈说我明天约了一个朋友吃饭,叫她和那些师奶逛吧。 
  他说:那么好吧。然后起身,把门轻轻带上,我翻过身,想起他可怜的样子,不由一阵同情,可是我真是没办法忍受,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的唇吻我的,他的手抚摸我的身体,我还说漏了一个感觉,他坐在我床边再呆上一分钟,我想我会跳起来。 
  我想起那位已经离了婚的女友的话,她曾说她看到她老公就厌恶,比看到任何恶心的人都让她难以忍受,他老公的手碰到她的,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洗上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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