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糖玛奇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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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玛奇朵-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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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三章 我的等待(3)         

  我坐了起来,深深吸气,苏格和嘉茗的眼睛重叠在一起,似乎在某处看着我。这里真的需要做出所谓的选择么。我不想让自己焦虑起来,便起身,换上衣服,穿上鞋子,轻声地来到嘉茗房间门前,门下的缝隙透出橘色的灯光,嘉茗也没有睡,想像着房间里的他,依然安静温和的眉眼。   

  出了家门的时候已经是近夜里十点,走进网吧,挑了台角落的机器——   

  DEAR Dream,   

  寒假开始前的这个夜里,有些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我想一些心里翻涌的繁杂情绪,整理出来说给你听,也是让自己清晰。   

  很快,漫长的假期就要开始了,我们都要离校,各自回各自的家。我和小艾和嘉茗的住处也要还给希颐了。心里有不舍。人和物,再回来的时候,那些温暖熟悉还能在么。   

  不知怎么,今天一直会想起嘉茗,即使他就站在我身边。第一次遇见嘉茗,是在我虚弱得无处遁形时。他那张白皙干净的脸,修长温暖的十指,专注而安静的眼神,像极了我思念中那个成长了的苏格。他和苏格之间,有太多让我温暖和安全的相似性。还有你,Dream。   

  如果时间可以停住,我不愿睁开眼睛,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感受着美好的同时,害怕失去,唤醒我的,是苏格还是嘉茗,或者是你,Dream。可是这里出现矛盾,我不想把嘉茗当成是对苏格的替代亦或是延续,你们都是个体,那究竟谁是我的等待,谁是我的神,我可不可以被怀抱着继续期盼。幸福来得突然,这让我手足无措。   

  还有小艾,依旧让我心疼,她心里有我无法企及的东西,歇斯底里的没有预兆,我只能那样安静地看着她,希望有天她能长成温婉的女子。   

  ……   

  Dream,晚安:)   

  不用赘述过多的言语,Dream能了解我所有的情绪。   

  乐乐,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即使我不在你身边。   

  我的苏格。这句承诺,我一直珍藏着。   

  回到家门口。伸手开锁前,我静静地站立了一会。两个小时之前就在这里,嘉茗的拥抱和颤抖。仿佛为了这一刻,我们等待太久。    

  这一刻,地老天荒。   

  我有半年多时间没有见到希颐了。    

  平日里很少会觉得牵肠挂肚,想起就打个电话问好,QQ上碰上了也聊聊。因为她总在我心里,所以这份感情很从容坦然。无需刻意去记得什么,再见面时,依旧熟悉亲切。    

  她的先生我倒是第一次见。长得高高大大,头发理得很短,很精神,笑起来的时候和我一样,左脸颊有个酒窝。    

  我同他握手,说:“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哈哈大笑,转头对希颐说:“你宣传有功,看样子没少夸我。”   

  嘉茗和我帮他们把行李提进卧室时,他对我说:“你老师他们感情真好呢。”我重重点头,说道:“他是希颐姐的初恋。希颐姐高中那会,班上有个男生追他,那男的会弹吉他,在当时可是很了不起了。不过希颐说她怕。”   

  嘉茗笑着说:“哈,小女孩嘛。”   

  我继续说道:“后来大学里遇上她先生,她终于义无返顾地爱上了,嘿嘿。开始她父亲不同意的,因为她先生不是本地人,不过一阵争议后,他们过上了幸福圆满的生活啦。”   

  我和嘉茗说着笑着回到客厅,四个人热热闹闹地坐一桌,开饭。    

  希颐比从前在学校里教书时更活跃了,整个饭桌上都是她的声音。她先生在一旁不停给她夹菜,微笑地望着妻子。    

  希颐问:“学校怎样?”   

  我答道:“你的母校,我们哪里敢有批评意见呢。”   

  希颐又是笑,说道:“我上学那会,就喜欢穿着拖鞋,左手冰淇淋右手抱书本,满校园乱逛,真享受。”   

  她先生边点头边接话说:“是是,穿四十码的拖鞋呢。”   

  希颐扭头看他,他忙补充了一句:“呵,美丽的大脚。”   

  我们笑成一团。    

  饭后,希颐拉我进厨房洗碗。    

  问起我学习上的事,我告诉她,课程衔接不紧不慢,学起来都挺顺手的。她赞许地点点头。          

虫工木桥◇BOOK。◇欢◇迎访◇问◇  

第24节:第三章 我的等待(4)         

  我说:“希颐姐,那时候多亏你想到叫我去学美术呢。”   

  她笑着说:“谁叫你不爱学数学。不过我还真喜欢你在数学卷子上画的那些小图,相当漂亮。”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想起高一高二那会,整天面无表情,逃课、画画、上网、写东西,思考些人生价值、婚姻责任、自我追求、何去何从这一类的高难度且没答案的问题,一副怀才不遇孤芳自赏的样子,少年的逆反心理使自己与考试制度和校园环境格格不入。希颐以老师的身份出现,她用耐心和善良还有智慧走进了我的心,做了我那段成长的导航灯。    

  我对希颐说:“我选择师范,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受你影响。”   

  希颐笑着看我,我把干净的碗筷递给她,接着说道:“一个称职的老师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孩子的一生。”   

  她边用干布擦拭碗碟,边笑着说道:“我记得那时候你总用一句话堵回我的教训——是金子就一定会发光。呵呵,我一直是相信你的。”   

  我和希颐开始洗苹果,削了皮,用刀切成等大的一瓣一瓣,再去掉果核,插上牙签。希颐一边弄一边往嘴里塞苹果块,见我看她,一脸占了小便宜的贼笑,顺手也往我嘴里送了一块。   

  她问道:“大学里很自由的,以你的性格,应该如鱼得水吧。”   

  我表示不赞成地摇头道:“有些事情上我还是太认真太骄傲,弄得自己也很难受。”   

  希颐皱皱眉头,问道:“怎么,具体说。”   

  我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具体的事件可以共享。如果要把自己经历的人和事,对一个圈子外的人说明白,非常艰难和费周章。我只好说:“希颐姐,只是些感觉,对他人和集体的。日常生活的变化是不为身在其中的人所知觉的,也许某个夜里或者路口,安静下来,才会猛然发现自己的周遭已经面目全非。那些不同面孔和心机的人,在不断经过,带来新鲜的事件,但很快就会成了过去。叫我有些无从适应。因为有的人,是走进我内心,让我记住并且牵挂的,我不能保持冷静,对他们的喜怒哀乐。我希望这个世界不要破坏那些善良人的理想。”   

  希颐听完了,深深吸口气,说道:“十八岁以前,世界里只有你自己和你愿意接受的人,并且强烈排外。我曾经以为,进了大学,你会开始接受形色人物,学着交际和大众化。看来不是这样的呢,呵呵,喜乐,你是个不在主流社会里的孩子。”   

  我对希颐笑笑,接话道:“其实我比那时候想得少了许多。捆绑自己自由的,是自己内心对过往和对外界的计较。我不想那样。”   

  希颐点点头,说:“环境一直要变的,我们坚守自己的内心安定就很好。按着植物的方式生活,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新叶,知道冬天落去的绿色,在下个时间里会重新拥有。”   

  我把果皮抓到垃圾桶里丢掉,抬头问道:“希颐姐,植物也有想不到的,因为他随时也可能被什么机器或者灾难拦腰折断。不是么?”   

  这话出口,我们俩都低头无语了,开始把苹果瓣摆盘。   

  我又故作轻松地说道:“希颐姐,你不用怎么担心我。从小我就学会,对生活的变故,逆来顺受。听从安排,总比反抗挣扎省力得多。”   

  希颐笑了,说:“丫头,不说沉闷的话题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把房子给你保管吗。我……我只是想,你能做你想做的,快快乐乐。简单,随心。”   

  “嗯。我知道。这个房子很不错呢,我和小艾,我和嘉茗,希颐姐,我们谢谢你。”   

  她敲了敲我脑门,露出大大的笑,两枚小虎牙让她的笑容显得特别可爱。她说:“谢谢你个大头,这么煽情。我们都好好的就好。”   

  我也笑了,端着果盘,跟在希颐背后出了厨房。看到嘉茗他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聊天,我心头一股暖流涌起。    

  ——家。    

  晚上的时候,我和希颐睡一个房间,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   

  希颐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七二,加上瘦,更是显个。理着齐耳的短发,穿很中性的衣服,给人一种不羁的很自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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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三章 我的等待(5)         

  在高中时候,她是最受欢迎的语文老师,中国冲进世界杯对战巴西那场球赛,我们班正赶上下午她的两节作文课。之前校长三申五令要求课堂上严格点名,她倒爽快,放了一班学生出去看球。当我们备受别班同学羡慕,投入地观看足球比赛的时候,她被校长叫到办公室一顿骂。不过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让我们课后完成一篇以“足球”为话题的作文。    

  在希颐之前,我一直对教师这个职业很不屑。    

  高二下学期希颐刚带我们班,她利用周四的一节班会课时间搞了场班级作文比赛。她找到午休时在校园树林闲逛的我。    

  “希望你参加。”很简单的几个字,她微笑着对我说。    

  具体文章题目我记不起来了,稿纸上我慷慨激昂地写下了一通“歪理邪说”——教师不过也只是一种职业,和天底下其他任何工作一样,付出劳动收获薪水。老师教学生,每月领工资还能享受福利,再正常不过,凭什么用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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