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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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少年-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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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3)
他想了想,摇头。  我也摇头,说,我也想不通。但我觉得那是人世最美丽最纯洁的花朵。但是它的范围不应该只局限在恋人的身上。  你要学着对生活负责,对自己负责,不要用堂皇的理由来逃避生活,自己走好自己的路。  他用力地点点头。  我看见窗外的阳光春意盎然。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野外郊游,爬这儿最高的一座两百米的高山。在山脚我们一路直开上去,踩死无数小草。在山顶女孩们拿出好吃的零食,我们坐在一起回忆小时候的故事,他们说起我们小学勇闯女厕所的事。那时我们怕看了不干净的东西眼睛会长疮,于是我们用红领巾把眼睛一遮,带头的大喊一声:同志们,冲!我们就一起冲进去,跌在厕所里臭得要命,回家时还边走边哭。  吃完东西我们采了很多好看的花儿。我将一朵粉红的映山红好好地夹在我的书本里。回到学校后我把映山红送给了C,说,亲爱的,我们会好好的。一直好好的。我都没想到我会那么浪漫。   。 想看书来

第二十章(1)
期末考试到来前我决定和小T将长发剪掉,因为天气越来越热。  我看到贝克汉姆都剪了光头,于是觉得只要是帅哥,头发剪什么样都是帅的。所以我想剪成小贝那样。  为了不像上次那样遇到黑店,我和小T特意驱车——自行车,来到一个较大的理发店。我将印着小贝的百事可乐易拉罐往理发台上一放,说,就这样。  理发师头发亮丽,我心里想这样子的理发师应该不会差。但剪完我一看,完了,我越看越像个逃犯。后来听平头小T分析说,理发师的头发是相互剪的,所以剪头发要找发型最帅的那个问清谁帮他剪的而不是要他剪。  走到学校门口,看门老大爷一把拦住我俩,他用联防队的口气问我:干什么的!?  期末考时我的劳改头显然吸引了众监考老师的注意,他们用敏锐的目光监督着我还一边竭尽全力地回忆最近电视上通缉犯的照片。  就这样,我在老师们关切的眼神下顺利考完九科,一举夺到班上第一名,年级第三名,牌坊迎风飘扬。  老万笑呵呵地把我找到办公室里告诉我的成绩,然后他从包包里拿出一支银色的钢笔,对我说,剪头发后帅多了,这个送给你。  我说,谢谢老万,哦不,万老师。  在暑假里我成日躲在空调房子里头不敢出门。有时给C打个电话说我想她。然后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想去上学。  我的十八岁在暑假里到来,在生日那天我对着镜子说我长大了。我表哥送了一件礼物给我,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个避孕套。上面用他幼稚的字体写道:小子,别让我逮着!他即将从公安院校毕业,马上就要穿上警服。我说,你以后就管这事儿的?他把头发一甩,说,谁会干那事儿,我学的可是治安管理。看来还是专抓嫖娼。  在炎热的八月里,我常常看到以前的同学升入高三后在烈日下狂奔,那样子的确可怜。我就想,我还好现在还是高二,不过一想我就高二了,心里倒有了些激动,不是吗,我就是从高二变成高一的啊,现在我可又回来啦!  开学后的第一周,老林找到我,对我说:“我想请你出任文学社的社长,你愿意吗?”  我越来越喜欢老林了,我真的很佩服他对人的那种原则性,众人平等。就像和我们交谈的时候或者要我们办事儿的时候总不会忘了说上“请”“谢谢”之类的词。这让我没法不喜欢上他。  我说:“我非常愿意,林老师。”  然后是文学社的社干竞选。我第一个走上台,当时就得到了一阵轰天的掌声,熟悉的冲击波直接把我推上了台。  我首先谢谢了林老师。我很有敬意地向他鞠了一躬。这可是我第一次向老师诚恳的鞠躬。  今非昔比。  这是我惟一的感受。  “Let's make things better。”  结束的时候我自信地说。  后来的竞选者都自觉地说愿意帮助我把文学社办好。  李林对我说,你可以保证在你的领导下我们的文学社将进入一个鼎盛时期吗?  我说,他妈的鼎盛,当然是了。  我上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老林说:“林老师,我希望你将社内一切事都放心地交给我管理。”  老林答应得十分爽快,说,好的。你放手去干。  我马上将高三的那些社干免职,取消高三分社。我不喜欢那些思维僵化而且无所事事只会指挥别人的家伙。我们需要的是充足的动力和惟一的领导核心,这当然只能是我们高二的人。  然后我叫李林给文学社办了个网站,再为社刊设计了几个好看的封面。  我最后一条决定是,稿件必须通过我的终审。这时我想,要是我以前当上社长,那革命恐怕就发动起来了。可是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革命了,真他妈的不想。现在想起,那可真让我感到脸红。  我的文章也有了很大的转变,这样让我失去了不少的读者,但是我越发觉得文学这事只是自己的事情,让人上瘾,又让人觉得非常无奈。  

第二十章(2)
这真的是一种逃避。  T说我的文字是千年老妖的东西,能看懂的人必须要活上他妈的一千年。  我出任社长后写了一篇文章叫《白鸽》。我当时想起了我很久以前做的那个梦,觉得心里很喜欢那些展翅高飞的鸽子。  

第二十一章(1)
《白鸽》  我是一位医生,我的病人都是精神病患者。这所医院离城市较远,有着四溢飘香的麦田。  病人并不像正常人所担心的那样,他们平日很有次序也很安静,会被一些简单的小东西所感动,像花园里新开的鲜花,或是阳光下歌唱的鸟儿。我喜欢这里,有些脾气的我在这里感觉不到一丝阴晦。  前些日子医院里送来了一个病人。我去为他做检查的时候他蜷在墙角,他蓝色的眼睛显得很平静。  “你好。”我说,然后我微笑地解开了他的束缚衣。他长得很壮实,如果他发起性子来我可没办法制住他,但是这是我的工作方式。我一直这样做。  他开始打量我,他的脸上有着些伤痕。“谢谢。”他慢慢地说,“你有烟吗?”  “这里不许抽烟的。”我善意地回答他。  他甩了甩胳膊,然后伸直了腿靠在墙上,两眼盯着对面的墙角。“我是个快死的人了。”他悲伤地说。“为什么?”我问道。他看着我,那是一种绝望的声音:“别问太多,先生。”我说:“好的。我不问,但是你能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吗?”  他有着粗粗的手指,右手的食指上长着茧,就像干枯的松枝。他说:“我只能告诉你我的事情。”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声音也暴躁了:“你可别告诉任何人。我不是个疯子!你可别想欺骗我!你他妈的可别欺骗我!”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镇静地对他说:“好的,我答应你,但是,你先坐下。对,坐下来。我们谈谈。”他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紧张地看着四周闻声赶来的人。他说:“你快走吧,我们可不能这么说下去。”  “可是,先生,”我说,“我们还没交谈过呢。”他低下头,仿佛想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你能够给我一些纸和笔吗?我是说,明天你来找我取回我的东西。”  我于是给了他想要的东西,然后和他告别。  第二天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给了我一团皱巴巴的纸就叫我走。我当时想多待一会儿可是他却开始使劲地撕自己的衣服,面孔扭曲地望着我,咆哮得像头发怒的狮子。  在办公室里,我将他的纸平铺在桌子上。点了支香烟,慢慢地看起来。  “先生,我不管你是否真的把我当成一个正常人,也许你真的该把这当成一个疯子的幻想。  “我是一名中校,前几年上级把我调到了北方的一所军校任教。那里与邻国相接,偏僻得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当时我满怀激动。  “这个学校很大,有高大的由电网护卫的围墙,上面还有一些哨岗。学校内部倒显得简陋很多,空旷的校园里没有任何树木。在靶场的那头倒是有一片茂密的森林,一直延伸到邻国的边界,没有围墙的阻隔。  “我们的档案被统一地销毁,我们的名字也被绕舌的数字所取代。我现在都不大记得我的名字了,所以你就叫我H吧。H是我名字开头的字母。  “我们的待遇非常优厚,这和以前的部队里相比而言简直是个享乐的休假地。我的工作是负责学校的安全监督,很清闲,毕竟学员是不敢外出的。那惟一的通道只有穿过那片森林,可是那头是外国国境,越境后哨塔上的狙击手就可以敲碎你的脑袋。  “我们不教指挥或是政治之类的东西,但是来这儿的人都是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学习高级战斗技能,‘服从'这门课程是多余的。  “在这种简单的服从与执行中我感到强烈的优越感。  “……有一天我被阵阵寒风冻了醒来,就在我诅咒的时候我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是猫的叫声。  “可是在这种地方会有野猫的出现吗?我听得毛骨悚然。我后来想,可能是一些学员私自养着的吧,但是这是违反学校规定的。  “我决定明天去查一下。  “……我带人把学校查遍了,可是连根猫毛都没发现。我晚上很久都没有睡,入夜后我却再没有听到那种声音。错觉,我只能这么想……”  

第二十一章(2)
这是他写的吗?我在办公室里非常吃惊。我承认病人在想像力方面远超过正常人,但是这种平稳和有序的叙述是病人所办不到的。  H病得并不重。  或者他根本没有疯?  我喝了杯水,想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决定保留任何假设。  以后的几天我都会按时地找他,他也总是先平静地给我纸团然后对我歇斯底里的冲我大吼。  我本想问问他有关他那个故事,但他一直不愿和我说话。在纸上,那个故事倒是显出了些真实。  “先生,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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