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交官谈恋爱:请允许我一个人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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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外交官谈恋爱:请允许我一个人仰望-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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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再多再多的喜欢也鞭长莫及。
  这又怎么会是现实呢?
  她断裂的思绪终于被接连了起来,血液又开始正常地流淌,意识回到大脑,手轻轻地在键盘上敲过一行字:“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夏燕只发了一个问号过来。
  “他只是在安慰我。”她还记得在同学会上时,尤薇薇随口胡诌的她曾暗恋陈淳的事,陈淳也顺口就说了,那时候他也喜欢她。不过是不想扫了对方的面子,都是曾经的事了,谁又会当真了,已经过去了。说一句喜欢就成全了对方的心意,不过是善良而已。
  她不相信。但她感激任远会这样回答。
  “也许是真的。”夏燕说。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回答?你一定也会说,那时候我也喜欢他。对不对?”
  夏燕停顿了一下才回答:“或者吧。”
  但不管怎样,这句话依然如碘酊一样,安抚了梅小清入心入肺的酸楚。她会对他亲口说出来的,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凤尾竹的蛊、长城上的合影、收拾抽屉的心情、约他同行的忐忑、体育课收到的回信、在杜甫草堂里的那些欢喜,还有,熬药、打乒乓球、悬铃木树下的心愿、那本《简爱》、木春菊的花语……
  时光弥漫,回忆从夕阳映照的斜坡里缓缓地走来。
  刹那芳华。
  那天夜里,她坐在电脑前,打了许多的字。她想要把那些过往变成文字,一件一件地告诉他。但在最后,却是统统地删除了去。只在MSN上问任远:“什么时候回?”
  “下个星期。”看到任远的回答时,她愣了一下,时间是夜里的两点,这么晚的时间他竟然还在。想了下,就明白了,比利时和中国有着7个小时的时差,他那边还只是晚上的七点而已。难怪会在。
  “能见一面吗?”她的手微颤着打过字去。她终于说出来了,终于把心里想要说的这句,真真切切地打了出来。她不想要再装下去,不想再演下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只要不顾一切地把字敲出来,不给自己思忖的时间就按了回车键。就再也没有反悔的可能了。
  “好。”他简单地回答,没有问为什么。
  “那等你回来联系。”她想了想,又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过去。
  “这么晚还不休息?熬夜可不好。”
  她的嘴唇往下抿了抿,心被柔柔地拥抱了一下。他是在关心她。即使只是出于朋友一样的关心,也让她觉得无比地满足。每一次,每一次他给她一点阳光的时候,就会让她整个人芬芳起来,就会让她快乐四溢,会让她感觉到真切的幸福。
  “这就睡了。”她平稳住内心的激荡。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再抱有幻想了,这对你不会有任何的好处,你只要再见他一面,把心情告诉他,然后就可以放下了。这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他们的婚礼就在前面不远处。而她,会真心地祝福他的。她从来都希望他好,从来都希望着他幸福,即使这份幸福永远不可能是她给予的,但她对那个能带给他幸福的女子,一点的嫉妒也没有,相反,她对她充满了好感。被他爱着的女子,一定是最温暖的女子。
  跟他道过晚安后,她又坐在电脑前把他们的聊天记录重新地翻了一遍。那些字句,那些被他敲出来的字,被她如此地珍视着。
  她的电脑里,存着他的照片,存着那么多比利时的资料,存着很多布鲁塞尔的图片,也存着,任远敲过来的字句。浅淡的话,就像一枚安眠药。
  让她沉沉地睡过去。
  是喜欢你的。
  一直,一直都喜欢着你。
  任远。


第十三章 思念是会呼吸的痛
  有天下班在小区门口的时候,没想到会遇到唐展。他的身边蹲着的是那条叫阿贵的沙皮狗。他穿着薄薄的羊毛衫,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远远望着她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只是到附近来溜溜阿贵。”他的话很欲盖弥彰。
  “阿贵没有被人买走?”梅小清的心暖了一下。
  他俯身下去,揉了揉阿贵的粗厚的后背,说:“我想留下来自己养。”
  “倒是不错。”
  “我想你会舍不得把它交给别人来养。”唐展深深地凝视着她。
  “唐展……”他迟疑。
  “没关系!”他胡乱地说着:“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自己也很喜欢阿贵……最近好吗?”
  她点点头:“你呢?”
  “其实我想来告诉你一件事。”他轻声地说:“我没有再收到她的邮件了!我想她不再怨恨我了!”
  “你只是无心之过。”
  “现在的她过得很幸福,我就放心了。”他由衷地说。
  “我要走了。”唐展说。但他没有挪动步子,他站在她的面前,满含思念地望着她。
  她抿了抿嘴唇,点点头:“我也要走了。”
  “对了。”他想起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其实是想来给你送这个的。我做了小店的名片,上面有地址,有电话……怕你不记得我的地址了,留着它,好吗?”
  她的鼻翼一酸,立刻接过那张名片。米黄的底色,上面大大地写着他的名字,除了小店地址、还有家庭住址、手机号、MSN号、QQ号、Email地址,看来这是一张特意为她制作的名片。
  她认真地看了一遍,抬起头:“谢谢。”她说。
  “那,我走了。”他再一次说。
  “好”。她弥补似地给他一个笑容,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有那么个瞬间,她很想要转身,很想要走到他的身边问问可不可以和他一起去遛狗,但她还没有办法确定自己的心意,没有办法把这种勇气付诸于实际行动。她只是握着那枚名片,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十一月的天清冷得没有一丝浮云,阳光薄如蝉翼,雾霭般的风带着缱绻浅浅过去,墙壁上的爬山虎,露出粗藤交错的深幽,青石板角落里的青苔,静谧潮湿,就好像一处心事。
  梅小清的办公桌在最里面靠窗户的位置,在电脑前俯身久了,会靠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杯热水静静地注视着外面的景色。这城市日新月异,每一天,每一天赶着趟地过去,而她的心里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惆怅。有人说怀旧也许你怀念的不是那段时光,而是那段时光里年轻的自己。在她的怀旧里,还怀念着那个曾不遗余力喜欢着的少年。这是刻在她的青春,她的初恋,她的成长里最浓的一笔。无法释怀。
  所以,才要决定对任远坦诚出所有,这份表白,迟了足足十年。也许当她可以平静地说出来的时候,就能真正地放下他了。跟任远约好的见面很快就要到了,她的心却比自己想得还要忐忑。夜里,总是从轻浅的梦里清醒过来,脑海里满满地都是任远。嗬,是要见面了。是要认认真真地交谈一次。
  许久不曾联系的杨家真在MSN上上线,她还记得离开北京时他送的六串冰糖葫芦,被冰块镇着保鲜,这细腻的妥帖一直让她对杨家真心存感激。
  “春节要回来吗?”她打过去一行字。
  “真难得,你居然会在。要回。有空约着见面。”杨家真很快回答。其实梅小清几乎每天都在线,只是从未显示联机,她不喜欢和不太熟的或者陌生人闲聊,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别人与自己有关的任何事。她很设防。
  “好呀!”
  停顿了一下,她又说:“谢谢你。去北京的时候送我冰糖葫芦。”
  “我?”
  “是挺久了。有六年了。”
  “想起来了。你谢错了。那不是我给你的冰糖葫芦,是任远。”
  梅小清的心里兀然地懵了一下,又疼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摊开掌心,看到纹路错落的手掌心里那刻黑痣带着的颤抖。
  是任远。不是杨家真。
  “说起来任远倒是细心,现做的冰糖葫芦很难保鲜。”杨家真在电脑那边继续说。
  梅小清只是盯着电脑屏幕,对自己说。不,这不代表着什么。任远对谁都很好,她去北京,会来火车站接她,会陪她爬长城,会在离开的时候为她准备冰糖葫芦,都是因为她是他的旧时同学。她努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地想要说服自己。
  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这意味着什么。
  抬手摸摸脸的时候,是冰凉一片。
  她想起她和任远坐在地铁里,她怎样偷偷地望着他;想起在长城上时,怎样珍惜着任远买给她的冰糖葫芦;想起,他们唯一的一张合影,她站在他身边时是怎样惊喜的心情……她默默地爱恋着他,有过怎样忧伤的心情,又有过怎样欢喜的时刻。
  记忆被划开一道口子,就好像黑板上划过的白色的粉笔,好像白墙壁上一道裂痕,好像被撕开的纸张。
  不,那不代表什么。
  在蓦然之间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拿过手机拨号码的时候,好几次都输错了数字。她感觉到在她的心里有一把图钉,在一粒一粒地用力摁到心里去。
  “那套黄冈题真的不是你给我的?”她颤声地问着尤薇薇。
  被突然问到的尤薇薇,怔了一下:“怎么了?”
  “那套黄冈题的资料不是你给我的?”梅小清重复了一遍,继续地说:“高中的时候,班主任不让我买那套资料题,我很伤心,但第二天我的桌上出现了这套资料。我只告诉了你这件事,所以我以为是你给我的。”
  是高考结束以后了,她在家里收拾高中的书本,想要打包起来。在看到那套黄冈资料的时候,心里颇有感慨,她把资料特意地放到一边,想要留作纪念。这是尤薇薇送给她最温暖的一份礼物。尤薇薇来的时候,她便告诉了她。但她觉得很讶异,她说她自己都没有那套资料又怎么会送给她呢?当时梅小清也觉得奇怪,后来想也许是被谁错放到她的书桌上,她又错当成了送给自己的,便心安地收了起来。
  现在想起来了,当时坐在讲台下的人是任远。那时候被班主任呛到了自尊,只是去怨恨了,而忘记整件事发生的时候,任远目睹了。那不是被错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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