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相思之故人歌(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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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相思之故人歌(第二部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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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色泽,而且,有这样的黑色丝线吗?就算有,有人拿黑色丝线绣全部图案的吗?不吉利是一回事,美观又是另一回事了。 
  
  锦囊是密封的,开口处让线缝死了。苏离对里面的东西不无好奇之心,但总觉得这东西迟早是要还给失主的,拆开毕竟不好,也就释然地放回怀里,这时门轻敲三下,下午那个小婢女端着托盘进来,置于桌上,一碟碟地拿下来,三菜一饭摆放好,苏离等她动作消停,指指点心:“给你拿去吃。” 
  
  小婢女又吃一惊,说:“奴婢不敢!”   
  “怎么了?”   
  “这想必是太子妃殿下赐给小姐您的,奴婢命贱,无福消受。”   
  “我不喜欢甜食,不吃会浪费。”   
  小婢女拈起一块看了看,小心翼翼放进嘴里。“好吃吗?”苏离等她嚼完咽下问,“好吃。”小婢女答,“那你都拿走,吃不下的分给别人。”   
  小婢女轻叹口气:“小姐有所不知,这里并无别人。除了随管家,就是负责做饭的老王妈妈,他们从不和我说话,若是给他们知道奴婢拿了太子妃给小姐的点心,会狠狠责骂奴婢的。” 
  
  苏离听得只觉诧异,这宅子也不小了,主仆一共就四人,真是匪夷所思。   
  “那你自己留下吃,要小心别给他们知道。”   
  “是,谢谢小姐,奴婢告退。”   
  “对了,你叫什么?”   
  “奴婢画儿。”   
  挥退画儿,苏离举箸,饭食有些凉意,也过了最佳食用的时候,大约是准点备好的,却没料到她被召入宫,更没料到她入宫了却没吃饭,空着肚子回来,因此也没来得及热一下就端了上来。 
  
  可能饿过了头,没吃几口就饱了。苏离拿出那锦囊,在烛光下再一端详,这回鸟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句小诗:白首何年改,青琴此夜弹。灵台如可托,千里向长干。   
  制作锦囊的人不但使用了奇特的材料,而且技巧亦非常人可比拟,绣的时候充分考虑到了角度问题,鸟儿与诗句重叠一处,看到鸟儿便看不到诗句,看到诗句便看不到鸟儿。   

  白首何年改,青琴此夜弹。灵台如可托,千里向长干。   
  手腕一抬,诗句隐去,玄鸟重现。黑色中带着幽幽蓝泽的羽毛,着实有些眼熟。第89节:锦蓝(1)     
  第二章 锦蓝   
  第二天,太子妃又再召见苏离。   
  头天换下来那套衣服已经由画儿洗好,置于厨房中火炕上烘干,苏离把新衣叠好收入包袱。随叔见了,实在忍不住,开口说:“小姐这样打扮,有些不大妥当。”   
  苏离也知道这样寒酸,但:“只有这个能穿,其他都不合身。”   
  随叔应答说:“是是,小人不知小姐高矮胖瘦,所以置办时疏忽了,这样吧,小姐先从柜中取一套将就一下,小人会加紧筹备合适的衣物。”   
  苏离早就看过柜子,的确没有一件合适,连凑合都嫌勉强,于是拒绝说:“不用了,我看过,没有合身的。”   
  随叔无奈,和她上了马车。   
  路程跟昨天一样,苏离经过那荷花池时留意了一番,没有半个人在。在她估计这锦囊多半是那个被踢打的孩子之物,如此与众不同,遗失了心里一定很着急。   
  太子妃正抱着婴孩逗玩,见她进来,将怀中襁褓交与宫婢,理了一下鬓髻,慢条斯理道:“你就是苏离?”   
  苏离跪下答:“草民正是。”   
  “恩。”太子妃遣退奴婢,手腕轻抬道,“你且起来。”   
  苏离垂手而立,太子妃又说:“抬头让我瞧瞧。”   
  这一抬便让太子妃心头微惊,一句话险些脱口而出:“不愧是苏红的女儿。”幸好只是在喉咙间打个转,就和唾沫一起咽下去,才不至于失态于人前。   
  “你也算忠良之后,太子孩童时与你母亲又曾是玩伴,如今惜你年幼丧母,自当负起照顾你的责任,你要记住,今时不同往日,言谈举止须得合乎规矩。”   
  苏离答:“是,苏离谨尊娘娘教诲。”   
  太子妃端起茶碗,拂了拂茶叶道:“皇上近来龙体违和,太子在天寿宫足不出户已有些时日,无暇顾及外界,我着随叔打点你的一切生活起居,你可住得习惯?”   
  “蒙娘娘恩宠,一切都比苏离在家中时好上数百倍。”   
  “对了,你一身衣裳……这个随叔,简直是老糊涂了,竟然没有为新主子置办些衣物!”   
  “回娘娘,随叔并未见过苏离,所购衣物不合身是难免之事,请娘娘万勿责罚。”   
  太子妃目光一转,放下茶碗笑道:“恩,你这孩子模样俊俏,又会说话,太子见了想必喜欢得紧。”   
  “苏离刚刚来到京城,什么也不懂,全仗娘娘教导,苏离在太子殿下面前一定据实回答。”   
  “好了,你下去吧。紫聪,替我叫随总管进来。”   
  苏离退出,在外面等随叔一同回去之际,忽然想到那个荷花池,她估计随叔一时半刻也没那么快,而且这儿出宫又只此一条路,于是连出两进院子,退到东宫外头,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既等随叔又等那少年。 
  
  随叔磕了头,太子妃道:“依你看,这个苏离如何?”   
  随叔皱眉答:“回娘娘,小人多方试探,发现苏离这孩子心思内敛,沉默却不迂闷,她本在服丧期间,见了喜气的房间布置,却没有大发雷霆,痛哭失声;不合身的衣物也好、冷掉的饭菜也好,都能泰然处之,不卑不亢,以这个年纪来看,修养真是深不可测。这种人,可能是福,亦可能是祸,目前尚难定夺。” 
  
  “你说的不错,她母亲到底是名门淑嫒,能调教至此一点也不奇怪。”太子妃理理袖边,面现忿色,“苏红那贱妇,当日竟妄想攀上太子这棵高枝为养父平冤昭雪。”   
  随叔恭敬道:“幸亏娘娘洞察先机,及时奏明皇后将那个贱人赐给了上官濯缨为妾。”   
  太子妃移步罗汉榻,瞥一眼外厅,确定没有任何人影后回身,低缓道:“苏倾指斥至尊,本应满门抄斩,把她嫁给上官濯缨那老头,已是莫大的恩泽,像她这种残花败柳,果然不到两年上官一死,就给大夫人蹬出了门。可恨的是从此下落不明,害本宫费尽周折,过了这么多年,才将这个贱人找到,除去心头大患。” 
  
  言语间流露出无法遏止的恨意,随叔揖道:“如今苏红已死,娘娘终于可以安枕无忧了。”   
  “安枕无忧?”太子妃苦笑道,“随总管,你是看着本宫长大的,本宫这么多年来,哪一天安枕无忧过?太子那个弟弟容王,对皇位莫不是虎视眈眈觊觎多时,偏偏他又不争气,无心国事不说,今儿跟天下第一才女鬼混,明儿又去眷顾天下第一美女,我这个妻子为他操碎了心,却独守空房十数载,我的苦楚,除了你随总管,又有哪个人能明白!” 
  
  随叔叹口气,宽慰说:“娘娘的难处,小人当然铭记在心,娘娘别想太多,小人向太医打听过,皇上恐怕撑不到月末了,到时候太子登基,娘娘就是皇后,况且娘娘又为太子诞下麟儿,地位固若金汤,牢不可破,太子殿下就算再怎么样放肆,也不会对娘娘乱来的。” 
  
  太子妃点点头,神情略微松缓一些,突然想起来什么,吩咐道:“那个苏离,你一定要多试探几次,看她是否察觉了苏红的真正死因,若真的浑然不知,本宫也不想多造杀孽,留条贱命给她苟活亦无妨。” 
  
  “小人知道怎么做,娘娘尽管放心。娘娘产后虚弱,别操心那么多事,就让小人代劳吧。”   
  太子妃脸上渐显疲态:“去吧,你做事本宫还是很放心的。”   
  随叔退出,却遍寻苏离不着,正讶异,宫婢紫聪笑道:“随总管可是在找苏姑娘?奴婢瞧着她刚朝外头去了。”   
  “她先行离去了?”随叔一怔,紫聪摇头:“不是,奴婢跟出一瞧,到底是孩子嘛,想必是觉得呆在这里太闷,于是到荷花池那里坐等随总管。”   
  随叔松口气,赶紧出了东宫,拐到荷花池那儿一瞧,苏离果然正坐在石头上看鲤鱼。随叔迎上,连声说:“小姐怎么在这儿等小人,让小人好找。”   
  苏离没有等到昨天那孩子,多少有些失落,也不顾忌地开口问:“随叔,昨天那群是什么人?”   
  “昨天的?”随叔略想,恍然大悟,“小姐你是指昨天在这池畔打闹的几位公子?金冠紫带的是灏王长子荣舒小王爷,金冠银带的是他的胞弟荣肃,着赭色衣裳的是靖王独子禄宁世子,天灰色衣裳的是太师的长孙元思少爷。” 
  
  “还有一个呢?”苏离问,“和我年纪差不多,你叫他‘锦蓝王子’的,他是什么人?”   
  随叔笑道:“锦蓝小王子确实和苏离小姐您年纪差不多,应该是同岁,难怪小姐见了有亲切感。不过锦蓝王子不是朝中哪位大臣的公子,他是我朝邻国的三皇子。”   
  “既然也是皇子,何以会那么狼狈地给人拳打脚踢?”   
  随叔笑而不答,等上了马车,喀哒喀哒声显得颇有节奏时,方说:“小姐有所不知,三年前两军交战于边陲,锦国战败,割让城池十三座,每年进贡,还将王子送作人质。”   

第90节:锦蓝(2)     
  随叔本以为以苏离这个年纪,多少会有些同情心,谁想她轻描淡写的说:“原来是锦国的质子,我以前听说过一点,这个国家的人好战喜功,惟恐天下不乱,他们的皇子,那便是打了也活该。” 
  
  随叔讶异之余,内心对这个孩子的佩服又深了几分,但他在皇宫中多年经验,知道锋芒尽显尤其不是件好事,苏离聪明归聪明,在深藏不露这方面她果然还嫩着呢,于是低笑道:“小姐身在内地,也对邻国知之甚详,难能可贵啊。” 
  
  苏离说:“村里有些青壮应征入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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