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雷霆?还是顶着一张能冻死方圆一公里内所有生物的脸?抑或是干脆直接拨手机骂她?还是亲自南下屏东找她?
很显然的,最后一项的可能性最低。直接打手机最有可能,所以她会记得,明天之后就关机。
「明天一早!」舒晴被决定吓了一跳。「这么快……」
看来郁勤是真的被逼急了。
唉,的反扑,绝对不可小觑!
于尹东在发飙?
百分之百的不用怀疑,在郁勤无故旷职第三天后,脾气终于累积到了临界点,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熔掉了他脸上原本的冰漠,不仅会将人给烫死,还可能尸骨无存。
一早,会议室里,又是一场大战即将开打的态势。
机警的企画经理尤光,想起了马秘书请假第一天一早拨电话给建议,连忙向坐在一旁顶替马秘书的临时秘书,使了个眼色。
早已一身「皮皮挫」的秘书小姐,连忙起身,咚咚咚的跑出会议室,不到一分钟,又咚咚咚的跑了回来,必恭必敬的送上手里端着的杯子,还有温热着的茶壶。
于尹东定定的望了茶杯一眼,再望望一旁的茶壶。
端起杯子,他喝了一口。
「这是茶?」眼尾微微的抽搐,额角跳起了青筋。
「报、报、报告……董事长……是奶茶……」代理秘书吓得只差没拔腿就跑,也或许在会议室地板打个洞,将藏进去,可能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奶茶!」不要怀疑,这是暴龙嘶吼的。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再也不敢怀疑「这不是肯德基」的广告,有过分夸张的嫌疑。
「你敢告诉我,这是奶茶!」为何跟他脑海中和心里的记忆差那么多?
「报告董事长,这、这……」看着秘书已吓得快哭出来,尤光硬着头皮,自告奋勇起身,展开悲惨的挡刀命运。「这确实是奶茶没错,还是照着马秘书告知的配方调合的。」
这句话一出,会议室里的其他经理眸光一致,刷地拉向尤光。
老尤,我们同情你、我们敬佩你,你入地狱的行为,能解救得了大家的话。
唉,谁来告诉他们,谁来同情他们,他们过往的那个冰山董事长到底跑到哪去了?不由地,大家已开始怀念起冰山,他们不要火山……
「别提她!」果然,于尹东的火气更甚。
啪地一声,他挥掉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
砰锵,可怜的茶壶和茶杯飞出去,被判处去与地板亲吻的悲惨命运,碎成一堆废瓷片,地毯上晕开了一片奶茶渍。
「我要开除她,公司规定,无故旷职三天,一律以开除处分。」是的,那个该死的,他一定要开除她。
推开椅子,他站了起来,气愤的抛下话。「没别的事,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有事就私下到我办公室来。」
头不回的,他转身。
看着他,尤光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跌坐回椅子上。
「尤经理,你看接下来怎么办?」会计经理问。
「马秘书要是继续请假不回来,我们大概会死得很惨吧?」财务经理有感而发。
「要是董事长真的辞掉马秘书,我们才是真的会死得很惨!」总务经理说。
「追根究底的说,你们谁马秘书为请假?」营业经理想到了重点。
大家面面相觑,看了许久,然后有志一同的叹息。
「谁呢?不过,我还是比较怀念以前那个冰山董事长。」不知是谁,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还有,在马秘书没回来之前,聪明一点都,非到万不得已,绝对别进董事长的办公室。」
这句话又是众人一致的心得。
冰山虽可怕,但也只是冻人,但若是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喷出的熔岩绝对可以让人尸骨无存。
可偏偏就是有人不够聪明。
不,也许不是不够聪明,是从头到尾都没情况。
「于大哥,我父亲方才拨电话来说,他问何时可以签约,还有何时有空可以先去看看地。」李宗吟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
于尹东正好站在窗边抽菸,排解萦回于胸口,久瘀不散的烦闷和怒火。
「啊,你在抽菸!」走到离他约有两步的距离,李宗吟突然顿住脚步,满脸嫌恶的盯着他看。
她不喜欢菸味,对于任何的菸味都过敏。
于尹东冷冷的将眸光拉向她。「不喜欢菸味就滚远一点。」
他不再客气,目露凶光,冷沉不再,显得暴躁易怒。
他这症状是由得知郁勤没到公司上班的那日起,即开始发作,然而他越表现的不在乎,越是压抑,就越是烦闷,越烦闷心情就越差,心情越差就越想发火骂人,越骂人脾气就越糟。
最后,连他都开始讨厌起,说不出的厌恶。至于厌恶的原因,追根究底,心里其实很清楚。
他太在乎郁勤,在乎到远远超过他所以为的程度,甚至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多可笑,他竟在不知不觉中让攻占了心,还深陷得不可自拔,像无底沼泽一样,越挣扎就陷得越深,最终达到灭顶的命运。
「于大哥,你怎么……」李宗吟被吓得猛地往后又退了几步。
以前他是冷得很吓人,但现在却是暴躁得更骇人。
「我怎样?你现在很怕我吗?你可要看清楚,我就是这副模样,你还敢听从你父亲的安排,还想嫁给我吗?」
是的,他也意识到正由冰山褪化成一头暴龙,一头会莫名其妙喷火的暴龙。
至于元凶是谁?始作俑者是谁?想都不必,答案全都指向同,是那个无故旷职的,害得他心浮气躁,害得冷静全都一古脑儿的不见,害得他……唉,真是该死!
「我、我、我……」李宗吟被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要哭就滚回家去哭个痛快!」于尹东嫌恶的瞪了她一眼。
;,无聊的,若不是怕父亲罗嗦,他早就将她给赶走。
「我、我、你、你……」哇地一声,李宗吟真的哭了出来,哭得惊天地而泣鬼神,哭得梨花带泪,呜呜咽咽。
「住口,你哭哭?我叫你要哭回去你家哭,你没听见。」她一哭,于尹东的心更烦,一烦吼得更大声。
经他一吼,李宗吟哭得更大声,几乎声嘶力竭。
「闭嘴,你烦不烦呀,滚、滚、滚出去!」他发誓,他已经尽力的克制脾气,不过哭声实在太烦人,烦到让人想拿东西往身上砸。
于是,他用力的扫过了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
文件飞了满地、钢笔在地毯上乱滚、液晶萤幕报废、纸镇掉落在桌角下、卷宗被挥到了窗帘旁……
李宗吟见状吓白了脸,一下子忘了该哭,全哽在咽喉里。
「我、我、我……」不,她不要嫁,就算父亲拿刀押在脖子上,她死也不嫁。
「滚!」于尹东又恶狠狠的瞪过来一眼。
李宗吟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外冲。
她宁可去嫁个路边乞丐,也不要嫁给这么恐怖的!
三个难得在天未黑,下班时间未到,就相约到私人俱乐部里喝酒消愁。
「我的跑了,说是到欧洲去看一级方程式赛车去了。」坐在吧台前,阎罗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说。
该死的是,她认识了真正的赛车手。
说与其让他开车载着四处甩尾,倒不如真的去跟赛车手,生活还来得有趣些。
「茉莉也不见了,急诊室找不到人,代班友人说,她跟同期的男医生走得很近,两人还提到要一同去参加红十字会的世界义诊。」
佟继白,紧接在阎罗之后开口,没了以往的暴躁口吻,意志消沉。
于尹东端起酒,一仰头,又是咕噜一声的全数喝下,一滴不剩。
已经是第五杯了,过往,他从没像今天一样的喝酒。
「喂,你呢?」阎罗推了他一把,换来一记凶恶的眸光,吓得他赶紧将手给收了回来,就怕缩得太慢,会让人给剁掉。「该不会,你也……」
「要你管,你管好的事就好!」于尹东一开口,就爆吼。
这一吼不仅吓着了阎罗,也让一旁的佟继白拧眉眯眼。
「哇,这家伙八成是吃到炸药,要不然就是继白你的暴躁头衔已经换人做做看了!」阎罗提肘朝着佟继白顶了顶。
佟继白免费附上一记大白眼,不过挺让人意外,没开口骂人,而是端起酒杯,猛灌猛灌。
「喂、喂,你们两个,没那么惨吧?两个人的个性居然一百八十度的对调?」唉,看来他们三人真是被那三个给逼疯了!
「你闭上嘴的话,没人会说你是哑巴。」于尹东掀掀薄唇。
「喂、喂,尹东,你说就不对了。」阎罗靠了过来,一手搭上肩。「我们不只是好哥儿们,也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顿了下,他似乎突然想起,呀了一声,一脸贼气的靠到了耳边。「没看你这模样,我倒是忘了问,你的不是一向最容易搞定的吗?」
没名、没分,就算当地下情人也无所谓,一跟就是许多年。
算算还是由尹东回国后的几年,就开始了交往。
忿忿的瞪了他一眼,于尹东继续灌酒的动作,一口气又喝下三、四杯,在吁出一口气后,他才讷讷地道:「她说她母亲要她回乡下去相亲。」
「相亲?」阎罗高高地挑起一对浓眉来。「该不会就真的放着她去了吧?」
三人比较起来,尹东已算幸运,他肯开口阻止,铁定不敢说不,而且只要表明心意,相信就算拿着枪想将人给赶离身旁,都赶不走。
「不然……能怎样?」放下喝空了的酒杯,于尹东一对凛冽的眸光又瞪了过来。
他才不可能开口求她,一旦让她心意之后,她会变得如何?在面前永远盛气凌人?不,他可不想父亲和母亲的故事重演……
人可以凌驾他,更人可以羞辱他。
「拜托!」阎罗伸来一拳, ;了胸膛一记,「你不跟她说明你的感觉,鬼才能猜得出来你的心里在想些。」
这两个友人都一样呆。
虽然他和贾以婕也处于感情的低潮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