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尘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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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尘埃外-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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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二哥,自从住了这烟波殿,越来越不开心,说是寂寞了他的长虹剑!

    我笑他,“你还想让我如以前那么肥么?其实也好办,光吃喝别让我干活就成了!”

    狐狸赶紧摇头,掐掐我的脸说:“肥的时候虽然好摸,但比现在还是差远了,看,现在的殊儿,简直如我那梅院里的梅花似的清丽出尘!”

    我拍掉他的手,闪着眸子问:“梅花么,都开了?”见他点头,不觉一片欣喜,抓了他的手央求,“好表兄,带我去看看吧!”

    他宠溺的点点头,“好呀,正好想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呢。”

    “现在可不行,过一段时日再说吧!殊儿才搬回来,这身体也没有大好,那能经得住这么折腾。”二哥严肃的否决了我们的提议。

    我不愿意了,拧眉道:“都拿我当孩子,我早好了,前段时间,还去了落月潭呢!”

    “落月潭?”那狐狸闪了一下眼睛,不经意的问道,“可是皇上陪你去的?”

    我想起那晚,有些不自在了,只点了点头,便转了话题问:“什么样的朋友?表兄?”

    “能介绍给殊儿的,当然是文才非凡,气度非凡的,非凡人物喽!”那狐狸举了杯,掩着笑逗我。

    我一把抢了他的茶,道:“老是哄我,这清羽,给不老实的人喝会糟蹋了的,不给你了!”

    他伸手连茶杯带我的手全抓了,笑说:“好殊儿,给我吧,我想这清羽都想疯了!”

    我笑着抽了手,把那茶递了过去,“早知道这样,当初就给你带一些去了。”

    “还提当初,你当场吐血,把大家吓得魂儿都没了,谁还有心思想这茶!”他看着我,怜惜的说着。

    二哥在一边也愧疚的沉了脸,连那把长虹剑都没心思再擦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我赶紧笑着说道。

    狐狸嗔怒地点我的嘴,“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什么死不死的,不许乱说话!”

    我笑,再为他斟了一杯那清羽……

    

 片片新梅为谁开

    那人就亭亭站于梅海间,剪影如瘦,衣袂翻飞!

    青衣拨墨,如瀑布般、顺纤细的身躯倾垂直下。长发直到腰迹,随风泛着微阑的光亮。眉若远山翠黛,安然的于光洁的额下、摆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而眸、那眸么?若霞光里初绽的初阳,丹凤斜飞,清冷淡漠间,尽显流光润泽。

    他是男人,他是美人,他是倾国亦倾城的一佳人。

    是了,谁都能一眼看出他是男人,因那气势磅礴,因那高傲冷然之姿。

    但谁也不能否则他是一个佳人,如临风的一枚青竹,绝色风华,潋滟着无尽高洁之气……

    我揪了那狐狸,指了这佳人,结结巴巴问道:“这、这可是你所说的那位朋友!”狐狸笑着我的痴迷,点了点头。然后牵了我的手向那人跟前走。

    我暗自思量,一个狐狸已经是明媚如那梅花,如今又从天而降一位青竹佳人,再想想以前遇到过的津渡幽兰美人,还有那东方清阳、东方禹兄弟两人虽次之,也皆非凡品,不觉得惊了——可是这世间绝色全集于我杜今面前,来比一个你死我活么?幸亏,我死过一次,不然,若寻常人家,如何受得了这轮翻轰炸的美色暴力?

    那人见我们来了,曲指弹落手里的梅瓣,迎上来,微微弓身道:“东陵宇文留琉,见过晏殊国师!”

    心内一惊:怪不得呢,原来竟是三公子之一的陵国文王宇文留琉,世人不欺我也,只这姿色,便已经惊人了!

    于是我一欠身,还礼道:“久闻文王大名,如今一见,名不虚传!”

    那人傲然一笑,曰:“国师莫要客气,留琉于允乾府上打扰这数日,便是期望能得以与国师一见!”

    我看了那悠然自得的狐狸一眼,暗咬牙:这狐狸不知道在外人面前如何编排我呢!而脸上依旧笑道:“晏殊一届书生,能引起文王如此兴趣,倍感荣幸!”

    “别都站着了,坐下说吧!”那狐狸拿了扇子,指挥着下人摆好茶点水果,然后小心翼翼地扶了宇文留琉,与我一起在湖中六角亭坐下。

    望了桌上飘落的梅雨,我抬手拾了起来,抚摸着那娇嫩淡香姿态,不觉惊喜,随口吟道:“

    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

    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日玲珑地。共赏金尊沉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

    那宇文留琉闪着凤目,直盯我启唇叹道:“都道西洛得一天下至宝,便是国师晏殊!今日一见,果然果然!只这几句,便是留琉穷其一生,也是想不出的!”

    我大汗,心道,此仍易安居士的《渔家傲》,我只不过借来抒一下怀而已,竟引起如此误会,这到叫我如何解释呀,只得,含笑不语!

    那佳人扫了桌上的梅雪,望了我冷然道:

    “如今心绪已惯春,梅花又是满红尘。

    无非去日连今日,长是新痕覆旧痕。”

    闻得此诗,我心惊,不觉再看狐狸一眼,狐狸轻轻摇了摇头,知不是他所教,则更惊——这人好生厉害,来这几日,只是耳闻目染,便把这格律摸了个七七八八,若真把这诗词歌赋传入陵国,那洛国,还真是输赢难料!

    看这佳人性情,恐怕是任性高傲的很呢,连这梅,都不放在眼里,我不觉再笑,开口道:“文王好文才!”

    “此诗,不是教国师夸的,而是让国师指点的,国师切莫告诉留琉,此诗没有瑕疵?”

    那佳人眯了凤眼,不悦的看向我!

    我摸了鼻子苦笑,在桌子底下暗暗掐了那狐狸一把——没事找事的狐狸,找来这么一位祖宗干什么?我可伺候不了!

    那狐狸用扇子掩了嘴,抿嘴嘻笑,只是不语!

    哼,你让我指点,我便指点么?我堂堂洛国国师,又不是你宇文家封的,我没这义务!

    “表兄,你这茶么,虽苦涩却透着清香,可是今年新茶?”我转移了话题,对那狐狸说道。

    那狐狸似吁了口气,道:“再清香,也不及你的清羽,只是不知道今年姑爷有没有给你稍来,若有,可不许藏私哦!”

    我点头轻笑!

    那宇文留琉不依了,一把夺了狐狸手里的茶杯,掷于地下,道:“你们洛国,便是如此待客么?”

    我大汗,这宇文留琉,还真是应了他青竹公子的雅号——简直一个宁折不弯的主儿!

    狐狸拉了他的手哄道:“好了,好了,莫要生气,殊儿与你还不甚熟悉,而且你的名气恁个大,所以不便冒然指点你的诗,先喝口茶,暖一下身子,这洛国比不得你陵国,虽已到春季,还是有些微凉的!”

    就了狐狸的手,那佳人抿了一口,而眼睛依然盯了我!

    这、这狐狸,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保姆了?这满目温柔关切的样子,竟和在我面前大不相同呢。我也觉得寒冷,怎么没人喂我喝茶?

    心内叹着,也拿了那茶,品了一口,道:“是才文王殿下那首诗,清雅有余,而韵味不足,”说于此,看那佳人。

    他干脆推了狐狸的手,侧了耳朵,认真聆听我所说的话。

    看着旁边狐狸空举茶杯,无人理的样子,我心内再一叹,帮他接了杯子放于案上,接着说:“首先这今绪二字,都出律了,使起首读起来不够顺畅,而第二句梅花又是满红尘,直白了很多,使这诗境一下子弱了下来,所幸结的不错,既点题,又点晴!”

    “何为出律?”那佳人一下子点中要害,直直问我。

    我为难了,思量一下,然后正色与他道:“并非晏殊不愿说,但这事关洛国诗文之秘密,晏殊不敢轻易许于别人,望文王殿下恕罪!”说完,拱手施礼!

    他眨了眨那双凤眼,可怜依依的看向狐狸,狐狸宠溺地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他的手说道:“琉儿,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敢教你吧?其实你已经探听的不少了,就此罢手吧,毕竟将这关系洛陵两国的诗文,其中厉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莫再难为殊儿了!”

    那佳人失望的低了头,而美丽的眼睛如乌云遮月,瞬时暗了下来。把个狐狸心疼的赶紧搂了他,哄着往屋内走去,只从我身旁经过时,方说一句:“殊儿,等会儿我吩咐下人送你回去,琉儿身体不好,我先带他回房了。”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坐在那里,看那一白一青的绝色人物,如画中人般,穿过片片梅雪飘然而去……

    允乾,怪不得那么多时日,即使我生死挣扎时,都不见你回来,原来,原来是东方有嘉木,等你去采撷么?

    想及此,心里竟堵得快要窒息,不觉揪住胸前的衣服,趴在案上稍歇了片刻!而临来之时的欣喜心情早已荡然无存。

    看看这孤零零的六角亭,再看看这孤零零坐着的自己,黯然伤神,等了一会儿,颓然起身,缓步走出阵阵花雨,只留那冰冷冷的六角亭独自孤单……

    

 盈盈相对是谁何

    徒步走回了烟波殿,已近中午了,二哥一见我,忙跑上来扶了说:“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说要用过午膳的吗?”

    我轻咳了几声,拿起茶喝了,才暖和起来,笑道:“表兄那里临时有事,便提前结束了!”

    “看这手冷的,怎么,周府都没人送您吗?”二哥皱着眉问。

    明儿跑前跑后的,找来毯子与我披上,拿了手炉让我抱着,然后还是不放心的说:“不行,我得进宫找个御医给您瞧瞧!”

    “回来!”我呵住他,“哪那么大惊小怪的,走了一路,我都出汗了呢!”

    东方禹挑帘走进来问:“这是怎么了,老远就听到殊儿的声音了?”

    我笑,放了手炉说:“这个明儿老是把我孩子一样看管,才咳了一声,就又要找御医,他以为那御医是给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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