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尘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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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尘埃外-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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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暗自高兴——这晏氏诗文么,真要壮大了呢!

    再不舍,还是搬入了烟波殿!

    其实说是搬,只不过我和明儿两个人住进去而已。本来狐狸想拨几十名家丁给我,但老周说人多手杂,怕有居心叵测者混入其中,而且那烟波殿有专门的职守太监,不便带这么多的外人过去。

    于是,狐狸才罢了此念头。

    临行前,老周舅舅依依不舍,拉了我的手,说道:“殊儿,伴君如伴虎,万事皆要小心谨慎才是!”

    我笑对他说:“放心,舅舅,殊儿一定小心!若那诗词总集出来,殊儿肯定第一个送于舅舅!”

    那老狐狸乐了!

    狐狸一直跟我到烟波殿,站于那湖边,望定烟波瀚渺的湖水,半天,才开口道:“此处风景虽美,离宫中也近,但亦为万事中心,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揿起波浪滔滔。”说罢,扭过身来牵了我的手细细抚摸,“知你聪明,但这朝事千变万化,非世人所能料及!因此,若有那为难之事,一定要记得找我和清阳!”

    “殊儿记下了!表兄,别再说那扫兴之事。如此美景,我们对诗如何?”知他不舍,知他担心,知他忐忑不安,我谢在心里,笑在脸上。

    他竟闪着动人的眼眸点点头。我轻笑!

    拂了那丝丝垂柳,我冲他一挑眉曰:

    “烟波深处烟波影,风送幽怀泛一舱。

    君可似这今夜月,照人无寐话西窗?”

    他深深的望我一眼,对曰:

    “与卿相聚是今年,旧日诗文早化烟。

    夜夜凭栏相对看,一嗔一笑两悠然。”

    我笑着摇头,揽了他的腰身赞道:“了不得了!也难怪你会身居这立章大陆三公子之列,真是聪明的紧,竟把这诗词格律学得如此之快!”

    他扬唇微笑,神态颇为自得!

    月色下,那狐狸眸似琉璃,面如银月,长发随风飘动,白衫随柳相拂,恁个漂亮!我不觉心内一动,紧盯了他戏道:

    “细味宫中情似纱,梨云桃雨掩风华。

    诸君莫道芳菲尽,我在春深看梅花。”

    那狐狸素被世人称为梅花公子,一听此诗,脸一红,不愿意了,抬手来掐我的脸,“没大没小!”

    正在这时,听一人笑道:“哈哈!好一句我在春深看梅花,这梅花么,连朕看了,都迷了眼!”我们一同回身看了,竟是那才作了邻居的洛王东方禹!他身着蓝色简便长衫,手拿腾龙折扇,正笑眯眯地走过来,眼睛有意无意间盯了我放于狐狸腰间的手。

    我赶紧缩了手,与狐狸跪下接驾,他摇头说:“又无旁人,如此多礼作什么?”

    说罢,拉我和允乾起来,摒退左右随从。

    见他拉了狐狸的手不撒,我眼睛一闪再曰:“彩扇何时翻锦袖?湖边拼取,消魂如梦,皆为梅花手!”

    东方禹扑噗一声笑了。

    而那狐狸,抽了手,咬着牙,追着我打!

    找棵大树好乘凉,我一闪身躲于东方禹身后!

    东方禹笑吟吟地说:“听国师和允乾吟诗,真是一种享受,连朕都忍不住要凑热闹了,但接触这诗词格律时间尚短,朕便胡乱凑几句吧。”

    我与狐狸皆道:“微臣洗耳恭听!”

    那东方禹收了扇子,看着湖面,沉吟了一下,慢慢吟道:

    “清风暗扣一湖闲,迭起心期越万山。

    明月若知怜几许,助我长车踏陵关。”

    这东方禹,雄心霸念不小呢!我与狐狸对望一眼,暗自思量。

    我上前说道:“皇上之诗,气度非凡,我们这些平凡之辈万万不能及的!”

    他一笑,说:“锦月!”

    什么?我一愣!

    他再说:“以后私下里,叫我锦月,允乾他们与朕一同长大,都这么叫的。”

    狐狸朝我点头证实。

    我歪着头看他,试着轻轻叫了一声:“锦月——”

    狐狸猛然变了脸,东方禹却很正经地应声道:“哎!”

    我大笑……

    

 洛北亲友如相问

    搬入这烟波殿,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明儿体贴,小太监们服侍的也好,而且那邻居东方禹还时不时的串串门、赏赐一些新奇物件,没多长时间,便适应了!

    只是,没有那狐狸天天叫早,颇让我手忙脚乱了好一段时日!有好几日早朝都是在众大臣的注目礼下,讪讪进入的!

    气得狐狸咬牙,笑得那妖精花枝乱颤!

    后来,干脆向皇上请假,免除了我的早朝之苦,专心于这烟波殿筹备这诗词歌赋之事!

    而此期间,朝中各路大臣皆不再坐山观虎,争相来拜,以学习之名探我虚实!

    其中以那紫竹院尚书和徐纪道来得最为勤快。开始还语含犀利,东瞧西问。慢慢的,见了那初成之书,便再也不妄加诽薄,而俯首贴耳成了好学的小学生。

    应付这些酸迂文人,既费时,更费功!最后一生气,干脆一律拒之门外!

    但挡得了谁,也挡不住那东方清阳和周狐狸。知道他们为我担心,又怕我操劳,才来这烟波殿为我开心解闷。但两只苍蝇整天围着我乱转,实在让人不得安宁、哭笑不得,却又不忍心赶他们走。

    实在没撤,抽时间,捡了那圆润的桃木砍了,小段段锯开来,再刻了那红绿两色的兵马卒,给他们制作了一套象模象样的现代象棋,然后教其玩法规则,打发他们到一旁去玩。

    我严肃的告诫他们:“乖乖在这儿,不许到处乱跑!更不许动我那些书籍,听到没!”

    两只小朋友喜出望外,如获至宝,再也不搭理我,只关心那楚河汉界去了。

    谁知,此新奇物件着实惹人眼,事态发展到最后,连那东方禹都渗了进来,常在一边观战,为这象棋怎么走、怎么跳而吵得不可开胶。

    就如此时,那东方禹拉着长脸,坐于我旁边愤愤不语。

    我不敢不理,笑问他:“皇上,什么事情让您这么烦心呀?”

    那东方禹连眼皮都不抬的回曰:“哥哥说我皇上当久了,脾气太大,这棋,死活都不和我玩。”

    我失笑,赶紧停得笔来,哄这皇帝小朋友:“皇上莫伤心!一会儿微臣就去找那飘花老板算帐,若他再不带你玩,我没收他棋子,只送给皇上一个人玩!”

    东方禹居然撇了嘴说:“一人独乐那如众人乐乎!”

    气得我直翻白眼!

    而老周狐狸亦来凑热闹,拿出舅舅的架势,硬是蹭着我为他另作了一套象棋,然后喜滋滋拿着,找那白胡子老头儿种淼玩去了。

    于是,这烟波殿简直就成了一座幼儿园!而我这个苦命的园长、兼教师、兼保姆、兼国师每天都要忙到半夜三更。

    今夜,三更梆子已经响过,明儿也早已经休息去了。

    我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作伸展运动——这肥腰肥腿的,老这么坐着,还真不是个事儿!

    正当我把一只肥胳膊努力向上举的时候,一把剑忽然伸了过来,明晃晃的架在我肩上。

    这是虾米状况?

    我木然,就那么举着胳膊问身后之人,“朋友,有事说事,动刀动剑的,好象不大好吧?”

    那人手提着剑,转到我面前,用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我问:“你,到底是谁?”

    “在下洛北晏殊!”我悄悄退后一步,离那野蛮人远了些。

    “撒谎!”他居然挑了眉如是说,“你怎么会是晏殊!”

    糙糕,原来还是熟人!凡是晏殊的熟人,我可是全都不认识!

    “请问壮士,你是何人?怎么这么肯定我不是晏殊?”我边说边仔细着打量这人——

    约摸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着玄色短衣,沉稳健壮的身材表露无遗,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这个发现颇让我兴奋,自到这个世界,我就盼望能识得位武林高手,见识见识传说中的所谓真功夫。可惜,遇到的全是一群酸迂书生!再往脸上看,黑眉墨眼,五官端正棱角分明,一股刚阳正气回旋其间。

    嗯,是个人物!

    那人皱了眉说道:“殊儿、殊儿怎会有你这么一双贼溜溜的眼睛!”

    贼溜溜么?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我!我不觉失笑。

    “二、二少爷!”才想解释,明儿的声音传了过来。可能是刚才的响动惊扰了他,只见那孩子只穿着中衣,披了件衣服慢慢走了过来。

    我一愣!二少爷?晏殊的二哥、周允乾真正的表弟、那个很早就去闯荡江湖的晏启么?

    晏启看着明儿,皱了眉,“明儿?你、你……他真的是三弟晕殊么?”

    明儿看看我,又看看晏启,然后点了点头!

    “明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外人来欺瞒我,若是殊儿,怎会连我都不认识!”晏启又要提剑,吓得明儿一下子跪在地上,“二少爷……”

    我赶紧拉了明儿起来,护在身后,拱手道:“二哥么?晏殊来京赶考途中,偶感风寒,连发几天烧后,便不再记得以前的事情,这事,可找中峰寺的老主持相问。”

    晏启沉吟了一会儿,又开始打量我,“这皮囊到象,但这神形体态,怎么和我那老实三弟差那么多呢?”

    眼睛到利!差别怎能不大,里子都换了!我暗叹!

    明儿大着胆子上前作揖说:“二少爷,您忘了,以前不是有个和尚说过,少爷心智不全,只等成人之后,才会长成突变吗?”

    呃?我又一愣,这、这,还真有这么个和尚存在么?

    晏启看着我,慢慢把剑收入鞘内,坐在我刚才那椅子上翻看我的东西,“可是,怎会变化这么大呢!”

    明儿过来拉住我,然后揿了衣襟给那人看,“若再不信,您瞧,少爷这颗葫芦痣还在呢。”

    我早知道我这肥硕硕的腰间有一颗葫芦状的朱砂红痣,曾觉得它很漂亮,用手摸过好几次。

    晏启亦伸手要摸,我赶紧挡了,笑说:“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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