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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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十年-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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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她,你干吗来扫楼梯?   
  女生细声细气地说,我闲着也没事做,帮李传铭来扫扫。   
  何小卿一阵欷?#91;。爱情的连锁反应还真具多米诺特质,层层叠叠,前赴后继。   
  时间很充裕,何小卿就有的是时间缠磨祁志北。   
  小时候,何小卿喜欢爬树,然后躲在树上,用弹弓打鸟。长大以后,她发现自己进了鸟笼,各种各样的老师拿着弹弓咻咻地朝她发射,她被射得手忙脚乱头昏脑涨,都快忘了弹弓发射的乐趣。还好,祁志北让她想了起来。   
  何小卿开始往课桌里放一堆一堆的花生米。这些多功能的花生米全都当了炮弹,射向倒霉的祁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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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豆蔻十年(31)         
  祁志北上课喜欢昏睡,他睡着睡着就被花生米打中。醒了,知道是何小卿作怪,懒得理她,嘎嘣嘎嘣把花生米吃掉,接着再睡。何小卿再射。乐此不疲。   
  后来,谁都知道何小卿桌子里有花生米,哪个饿了,就趁她不备,到她课桌里偷花生米吃。   
  何小卿的炮弹全都被人吃掉,她气得直嚷嚷,这个班活着的是人吗?不像啊,简直是一堆老鼠!   
  她用尽各种方法想得到祁志北的重视和欢心,几乎什么招数都使了,他依然很少理她。这让她沮丧不已。她喜欢一个人,还从未如此花费心力。祁志北简直是她的克星。   
  何小卿就像一条黄花鱼,放在油锅里煎似的。她想不明白,这爱情怎么就折磨得她如此难堪?   
  错过一场爱情的时候,或许便会明白,爱情可遇不可求。   
  何小卿嘶叫的青春在祁志北给她的挫败中,骤然变得鸦雀无声。   
  似乎男女之间的情感就是如此,谁也不知道在纠缠的段落中,哪里是逗号,哪里是句号,哪里又是一排无奈的省略号。   
  如果能选择,何小卿倒宁愿自己什么也没看到,至少,还能傻乎乎地自作多情下去。可是,她看到了,她不能再佯装不知。   
  那天,何小卿顶着烈日跑了两条街,买了一盒清真烧卖。   
  她满学校地找祁志北,想和他共进午餐。   
  她找到了他,那一盒热腾腾的烧卖却扣翻在地上。她讶然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热腾腾的心仿佛一瞬间土崩瓦解,亦是这样白凄凄的,扣翻在地上。雪白纯爱一下子就狼狈得鸡零狗碎,一文不值。   
  何小卿看到的画面很香艳。   
  在学校食堂后面的那一块狭窄隐蔽的草坪上,祁志北正抱着一个翘乳肥臀的丰满女生疯狂亲吻。他的手探进女生的衣服里,女生的腰上露出横生的赘肉,白花花的,刺得何小卿的眼睛针扎一样疼。她盯着那个女生,想看出她哪里比她好。怎么看,那女生都是貌不惊人平庸无奇,怎么能比得上她呢?她哪里能和她比呢?可祁志北却抱着这样一个肥硕的女生,晕陶陶,一脸沉醉。   
  何小卿像被人火辣辣地扇了一个耳光。   
  在祁志北眼里,她竟比不上一堆蒜泥白肉。   
  眼泪,一直是何小卿的稀有物。可是,祁志北用一把钉子扎穿了她的心脏。她痛得五官抽搐,眼泪盈满了眼眶,面前的两个人变得模糊一片。她转身飞跑,一瞬间,那些滚烫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落下来,飞进了午后的微风里。   
  祁志北听到声响,急忙放开女生。他看着落了一地的烧卖,表情有些懊丧。可他没有去追何小卿,这种事情,他根本无从解释。况且,他和何小卿两不相干,他没必要为自己的行为向她解释什么。祁志北是自由的,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当他看到何小卿受伤的样子,看到她委屈难过的眼泪,他知道,他已经不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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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豆蔻十年(32)         
  他的心,开始被何小卿的喜怒哀乐控制。   
  她做好了一个笼子,挥着赶着要他进去受困,他顽强抵抗,把奋力想闯进他心里的何小卿拒之门外。而她伤心地松开手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掉了进去。   
  爱情是一件不知不觉的事情,像一杯无色无味的毒药,有感知了,也就意味着毒性发作了。   
  有些事情来得猝不及防,结束时也是突兀地戛然而止。甚至连何小卿自己也恍惚起来,她和祁志北,似乎也只是不甚了解的陌生人。她的爱情建在乌托邦的虚空里,海市蜃楼,水月镜花,全是她自以为是的美丽幻想。可是,眨眼之间,她看见自己孤单单地站在那里,对着一汪泡影,欲语还休,逝水东流。   
  何小卿和祁志北成了陌生人。仿佛从不曾相识,见了面,无动于衷,彼此连眼神都刻意回避。何小卿还是会和别的男生打打闹闹,脸上强撑的笑容却有倏忽而逝的乏力。很多时候,她脸上挂着的笑容不知所谓。可是,这样的笑容能隐藏她的情感,谁也觉察不到她有什么异常。   
  唯一一个知道何小卿症结的祁志北,选择了沉默。   
  沉默是金。   
  祁志北吞着那一块金,日子很难熬。但他倔犟的性格让他不知如何向人低头。他更不知道要怎么融解何小卿心里浮起的坚冰。她看见他,再不像从前那样笑容灿烂,只是面容冷漠地和他擦身而过。他眼窝里常常会泛起一阵刺鼻的酸涩,心里更是失落而颓丧。   
  这样的日子如鲠在喉,他终于忍不住找了何小卿解释。   
  他和她说,我根本不喜欢那个女生。   
  不喜欢的人都可以那么火热?何小卿一脸轻蔑。   
  祁志北很难堪,闷声说,你是男人你就会懂。   
  何小卿笑了,原谅我智商有限,实在弄不懂你廉价的情感。我想不到你会随便和女生亲热,随便得就像在大街上随口吐痰,你觉得很平常,可我告诉你,我感到恶心。你尽管男欢女爱,我只当从来没认识你。   
  碰了这一次钉子,祁志北一直沉默着,那个夏天就在滞闷的沉默里匆匆而过。   
  何小卿是从祁志北开始,隐约认识到什么是男人的。   
  男人这个单词和男生根本是两种概念。男生,多半是鼓着一脸青春痘,在女生面前咋咋呼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却硬装着老谋深算,伎俩就是往女生课桌里放条虫,用一堆可笑的错别字写情书,而且还自诩情圣。男人,却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下半身动物,脸上装着幼稚园大班的纯洁无辜,兜里却装着N枚避孕套,裤裆里的东西蓄势待发,随时都想攻城略地。   
  〃喜欢〃这个单词,在男生那里郑重其事。到了男人那里,喜欢就是鸡毛蒜皮。他不在乎喜欢谁,然后和谁亲热。重要的是,他张开他博爱的胸怀,有个不纠缠鸡毛蒜皮的女人自投罗网,怡然大方地轻解罗衣,然后,白条条赤裸裸,真枪实弹,肉搏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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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豆蔻十年(33)         
  这女人甚至可以是洗头房里五十块一炮的鸡。   
  让男人的下半身去思考什么喜欢不喜欢,实在是件困难的事。   
  何小卿参不透祁志北所说的男人,她只觉得他搂着一团蒜泥白肉,让她触目惊心,匪夷所思。   
  那样的画面,在何小卿心里荼毒多年,一点点腐烂结痂,最终长成一块阴郁的疤。   
  祁志北和那个肥女生深深地刺激了何小卿。   
  那段日子,她整个人都灰败得没有任何颜色。吃饭、睡觉、上课,循规蹈矩,她的生活就只剩这些枯燥无味的事情可做。好在这样的日子平静似水,一天一天重复,每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一晃而过。过了多少天,也原地踏步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月历就换了数字。   
  何小卿发了疯一样,每天都要吃很多甜腻的食物,吃饱了就老老实实窝在床上睡觉。   
  她一点也不喜欢甜食,可是,她拼命地把蛋糕、巧克力、糖油饼往嘴里塞,吃到吐了还吃,流着眼泪把她的深情恶狠狠地吞下去。   
  男人,却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下半身动物,脸上装着幼稚园大班的纯洁无辜,兜里却装着N枚避孕套,裤裆里的东西蓄势待发,随时都想攻城略地。   
  NO。6   
  吃了半个月,何小卿悲哀地发现,她连想变成一头猪的能力都没有。她还是思维清晰,身材纤细。她不满意这样的自己,因为这样的何小卿永远不会符合祁志北的审美观。   
  陶夭夭和许葭都不解,不明白何小卿为什么非得和自己过不去,天天吃那些能要女生命的催胖食物。她们减肥还减不过来,她却玩命地增肥,可笑的是,她怎么增都不肥,只一味地浪费食物,真是没天理。   
  这种变态吃法持续了几个星期,陶夭夭不得不起疑,她问何小卿,你是不是失恋了?   
  何小卿嘴里塞着一只蛋挞,睨着陶夭夭说,你见过哪个失恋的能吃能睡?幸福得跟头猪似的,整天琢磨着怎么把小日子越过越滋润?   
  我最近怎么没听到你提起祁志北!陶夭夭仔细地盯着她的眼睛。   
  这个问题很简单。何小卿笑眯眯地说,因为这块口香糖我已经嚼得没味儿了,我发现了一个比祁志北更好的男人。我要把自己养得白白嫩嫩的,然后再泡他。祁志北在我这儿已经下堂过气了,他那种男生,遍地都是,一抓一大把,没什么稀罕之处。   
  陶夭夭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她发现,何小卿虽然说谎时眼睛都不眨,可是,那笑容底下的哀伤却骗不了和她朝夕相伴的朋友。   
  陶夭夭知道,何小卿心里一定很难过,她天生就是那种蛤蟆垫桌腿……死撑的人,越痛越要装得云淡风轻。而且,她对自己绝对够狠,别的女生哭诉求告,何小卿不会,她一定是笑容满面,打落牙齿和血吞,不吐一言。         
◇BOOK。◇欢◇迎访◇问◇   
第34节:豆蔻十年(34)         
  然而,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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