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龟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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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龟正传-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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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美国的独立宣言书。我想,既然是情书,就应该点名主旨,表*迹,‘我爱你”这三各字。女人嘛,就是这样,即使是张飞或李逵或武大对她说这三个,心里也会觉得舒服的,至于她拒绝还是接受,那是另外一回事。你看,你这封并不大的大作,连一个爱字的踪迹都没有,即使她知道了,也会赖着不知道,非要你说出来不可的。”

  阿龟突然变得聪明了,说:“这你就不懂了,一切纯美的爱情都是这样开始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以身相许,但真正的爱情是不用说出来的,只要他知道,她知道就足够了,因为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才是真正的爱啊,女儿红为什么那么香也是这个道理。。”吴老功睁大眼睛,一脸的迷惑,心想“没想到这小子把我的本领学去了”,阿龟见吴老功看自己的模样,以为他是五体投地的佩服自己,继续充内行,说:“其实情书这种东西要的正是这种感觉,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给读者一个广阔的想象空间;太坦白了就会变得媚俗不堪令人乏味,这好比一个女人,穿着一件透明的裙子在你的面前,也许你还会想入非非,但如果她脱个精光*裸的站在你的面前,,也许你就一点食欲都没有了。为什么有些人宁愿看三级片,也不愿看那些高度清晰的A片,也是这个道理。”吴老功这回真的五体投地了,拍着阿龟的大腿说:“兄弟,偶相信你,看来我表妹非你莫属。”阿龟听了这话,连毛孔都舒服得张开了,趁吴老功不注意的时候,在信的背面写下了“Iloveyou‘这三个字,这也许就是他唯一能用到的英语了,也就是他学英语多年的唯一好处了。

  阿龟把信收好,准备放学了就拿去寄,一会儿又忍不住拿出来看看。他边看边想孙艳飞收到信时的样子,想着想着,一丝幸福的微笑浮上了他的嘴角,没提防吴老功把信夺了过去。阿龟大吃一惊,想把信抢回来,又怕惊动在讲台上睡觉的老师。只见吴老功把信揉作一团,把它摔在地上,用力的踩了几脚。阿龟惊得呆了,以为吴老功不肯把表妹许配给自己,可这关他什么事啊,正要发火,只见吴老功把信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学着古代的青楼女子嫣然一笑,拍着阿龟的手背说:“别着急,这是我惯用的手段,成功率超过百分百,当年不知道有多少少女死在我这招上。如果我表妹看到了这封信,肯定想这封信你一定下了大的决心才肯寄给她的,就算她是铁铸的心钢做的肠也会软的。你最好把信封也撕成两半,然后再用透明胶沾好,这样效果会更佳。”阿龟被吴老功倾倒,照他的话把信封撕成了两半,然后用透明胶把他沾好,心里得意的笑,眼前也仿佛看到了孙艳飞的心像雪受热般不断的被融化。

  孙艳飞收到信时正好赌气不吃饭,躲在房间里生闷气。她的妹妹把一封信在她的面前扬了一扬,说:“喏,你的信,这笔迹龙飞凤舞的,肯定是个男的,是谁啊?”孙艳飞把心仍在床头上,一副不屑的样子,但女孩子收到信总是一道值得高兴的事,她刚才只是在气头上来不及高兴,现在想一想,没什么事情比这更高兴了,更何况可以向妹妹炫耀一番,又把信捡了起来。

  孙艳飞看信后苦笑不得,但心里还是涌起一丝甜蜜蜜。她看着这封记载着沧桑的信,眼前便出现了这样的画面:阿龟躺在床上(这字歪歪扭扭的,明显带着睡眠的性质)苦思冥想,经过一夜的奋战,终于完成了这篇“独立宣言书”。他捧着这篇“独立宣言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但内心深处对我的恐惧始终萦绕在心头,因此极不情愿的将它揉作一团,扔出了窗外,静悄悄的痛哭了一场,然后把信封撕成两半丢在了床边,绝望的倒头睡去。看这信封留下的脚印,这分明是牛掌所致。他第二天醒来,内心与肉体搏斗了好几个小时,最后还是直奔窗外把信捡了起来,四处寻找透明胶把信封沾好,鼓起身上仅有的勇气直奔邮政营业厅,连脸都顾不上洗。。。。。。孙艳飞想到这,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再想想,其实阿龟这人也挺好的,更何况自己也常常挂念他,尤其是假期。没有他在身边,好像缺少了点什么似的,好不习惯。心理学家早就证明,这是爱情存在的标志,由此可见,自己对他已经发生了感情,只是他一直在我的身边,而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罢了,正如呼吸一样,无时无刻的在进行着,但没有一个人回常常记得自己在呼吸,突然某一个时刻,呼吸道被堵塞,这种感觉就非常的强烈了。孙艳飞觉得自己的推理合情合理,可以在后面批QED(证明完毕)了。凭着这些就可以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但回头看看这封信,又觉得不像是在求爱,可见他的诚意不够,非得引他说出那三个字不可,于是提笔开始写信。她不愧是年级第一名,写作文快的像算数学,而情书和作文乃一脉相承,因此写起来得心应手,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阿龟:

  收到你的信,我的确很震惊,但我只是震惊收到你的信,仅此而已。

  你的信写的很好,文理也很通,但中心思想很不明确,这也许是我的悟性不够吧。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说你不要做一只可爱的小绵羊了,而是要做一只威猛的大灰狼,这个随你的便得了不必向我请教,但我倒是觉得小绵羊比大灰狼可爱的多。

  我真的没什么敌人,所以根本不用你帮忙,但如果你非要帮忙的话,那下周你帮我打扫教室好了,不过还是不用你帮了,两个人就够了。要是你有敌人的话,我倒很愿意和你一起打倒他。

  我们的确有过北大之约,但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推翻它,而且非要推翻不可。你又说你要我——现在、立刻、马上,一秒都不能再拖了,可我现在真的没什么好要的,倒是你觉得你有好多东西是可以要的,比如你那支买了不用的钢笔,还有你脖子上的那块玉裴——这些东西的价值肯定不菲吧。

  我真的真的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倒是对那个破折号很感兴趣。你说这三个字比《吕氏春秋》里的一字千金还要贵重千万倍,我苦思冥想了几个晚上,始终不得其解。你这人——讨厌,想跟我说什么又不说,尽吊人家胃口,难道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我不管了啦,反正你一定要告诉我这三个字是什么,否则有你好看的。

  最后,你好自为之吧。

19
时间又“嗖”的过了好几天,可是孙艳飞的回信迟迟不肯驾到。阿龟心急如焚,但又不能像孟姜女那样可以千里寻夫,只好干等,可是他哪里知道,他写这封信时忘记了告诉孙艳飞他在县城补课,使得她把信寄到他家里去了。而此时,龟父龟母正阅读着这封不知所云的信,但他们天资聪颖,断定有一场恋爱即将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发生,而且怪孙艳飞这女孩不要脸引诱自己的儿子。这天,龟父吃饭后准备排泄,听到有人敲门,心想不早不迟,偏偏在这个时候,极不情愿的去开门,见是邮差,心里有一些诧异,想不起还会有谁给自己写信,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幸好脸上的微红没被邮差看见。邮差把一封信递给他,说:“你儿子的信。”龟父已经多年没有收到信,以为是当年自己的初恋对他还念念不忘,写信给他诉说这几十年来的绵绵情意,可是听邮差说不是自己的信,而是儿子的信,心里就有半分的不高兴。他接过信,从娟秀的字迹可以的出结论:肯定是个女的,于是断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拆开探个究竟,但又迟疑不决,心想等他妈的回来了再作商议也不迟。龟母回来了,也有一些迟疑不决,可是最后还是作出了明智的决定:为了对儿子进行有效的宏观调控,还是拆开的好,如果儿子知道了,也一定会了解做父母的一片苦心。

  龟父第一次拆开别人的信,而且目的是偷看,不免心虚,把信递给龟母,道:“还是你先看吧。”女人具有探人隐私的天分,怪不得商业间谍多女的。龟母拆起信来心安理得游刃有余,仿佛拆开的是当年龟父的信。龟母看一遍后,眉头深皱,袒护自己的儿子,说:“这孙艳飞到底是谁家的女儿,她分明在引诱我们的儿子嘛,这怎么了得。”龟父把信夺了过去,仿佛这封信的重量经过龟母的手后分量骤然减轻了,好比一个女子,婚前丈夫对她千依百顺,可是婚后全不是这么回事了,想怎样就怎样,全凭自己高不高兴。龟父是理科出身,会用全面的观点看问题,说:“这也不能完全怪孙艳飞这孩子,如果儿子不给她写信,她也不会写信给儿子。我看这事也不必小题大做,私下里找儿子谈谈就行了。”之后,他又举了一大堆的例子来向龟母说明这事的解决方法只有一种:开导疏通儿子的头脑,要他明白早恋的害处——只要儿子的头脑被疏通了,以后不管孙艳飞怎样纠缠引诱,儿子只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了,引得龟母直夸他行。

  下午,补完课后,阿龟和吴老功走了出去,突然背后有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发现父亲赫然的站在面前,差点吓了一跳,暗自庆幸拍死闹钟的那个动作没有发作,对吴老功说:“你先走吧,这是我爸。”吴老功礼貌的和龟父打招呼,然后转身走进人群中。龟父用批改作业时的眼神审视着儿子交的这个朋友,眉头微微一皱。

  两父子沿着街道走着走着,谁也没有说话,那话题仿佛战乱年代时的物资,非常紧缺。为了寻找话题,龟父只好拿出那封信,递给阿龟,说:“你的信,你自己看看吧。”阿龟听到自己有信,孙艳飞便天马行空般划过他的脑海,但又觉得不可能,迷惑的接过信,看了一眼,心跳加快得差点停止了跳动。孙艳飞的字迹就算化成灰,他都会认识,可是又怎么会落到父亲的手里呢。随即恍然大悟,只深恨时间他妈的不能像车子那样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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