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WER(枕在蔷薇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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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WER(枕在蔷薇花园)-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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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紧紧关上。在紧闭的门前,谷协伸一一个人呆呆枯站在那里。 
人岂会朋么容易就改变!谷协伸一并不相信松元朗那真挚的话,但其实是他不愿意去相信车实,而将原因照自己的意思解释。是因为自己太缠人,所以他才要脾气、闹别扭。而且还对他做出太刺激的事,才使他不得不装出一副讨厌的表惜,准备让自己认错。谷协伸一心里这样认为。 
但不管再怎么邀约,松元朗就是不首回到自己的怀抱。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却让谷协伸一感到焦躁不安。那样一直让自己碰钉子的男人,干脆放弃算了,虽然心里这么打算,却仍很在意他而舍不得放弃。就这样,妻子过世已经过了半年,谷协伸一还是 不知悔改地一直约松元朗,但松元朗一如往常对他的搭讪毫不理睬。 
我有话要跟你说,松元朗这样打电话约他是7月初的事。明天晚上你有空吗?当被松元朗这么问时,谷协伸一还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因为这不太像是以住即使谷协伸一想找他说话,却连听都不想听的男人所会说出的话。 
他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吧?谷协伸一早早结束工作,满怀打胜仗的心情出门。在相约碰面的红茶店中,早一步来到的松元朗一个人呆呆坐在椅子上。谷协伸一心里一直盘算,如果不是约在这种扫兴的红茶店,而是饭店大厅的话,可省下了不少功夫。 
「让你久等了。」 
看到准时前来的合协伸一,松元朗抬起头。谷协伸一坐下后,跟服务生点了一杯咖啡。松元朗的面前则有着一杯早已冷却,但好像没动过的咖啡。 
像玩偶般表情都没改变的男人。不过,谷协伸一不会去在意这些事。 
「我们已经很久没单独聚在一起了吧?」 
「…嗯,对。」 
「我很高兴。」 
事实上,谷协伸一的胸口高兴得快飞了起来。 
「我一直很想再次跟你这样说话。你或许不相信,但自从被你抛弃后,我没有一天好过。」 
哪里会不好过!自己又不缺对象。就算少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谷协伸一的生活还是没有改变。 
「好几次都想回到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没有人比你更关心、更了解找。」 
为了达成预期的效果,谷协伸一刻意改变自己的语气,让这些话听起来更像真的。而松元朗开始有点歪头思考。 
「是真的,虽然或许你不相信。」 
都说到这地步了,他也应该有个肯定或否定的回答了吧…但松元朗那什么都不说,让人不知所以的沉默,使得谷协伸一再次开口说。 
「我拚命回想起和你在一起的字。不论跟谁在一起时都一样,真的想你想到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松元朗没有任何响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自己所说的话没有任何作用,但谷协伸一还是像坏掉的收音机一样,不断重复相同的话。 
「只有你最了解我。我只深爱你一个人,已经爱到无可救药。我想跟你重修旧好…」 
用尽所有天花乱坠的形容词,不知不觉从头到尾都是谷协伸一一个人拚命说若,杯中的水也已早喝光。 
「大概是两个星期前的事吧,我去市立医院看病。」 
像是在等待谷协伸一的话中断,松元朗开口说话了。为什么他会从这些甜言蜜话转到医院的话题?难道他没在听我说话吗?谷协伸一感到有点不满。 
「何必特地跑到市立医院,在我们的医院看病不就得啦?你是哪里感到不舒服?」 
「大约半年前开始,我的胃就开始感到不舒服了。以前要是有操心的事时,我就容易反胃了,但都没去理会。可是,过了很久胃痛还是没消失,甚至开始吐血。我开始感到不太对劲,于是就去看医生了。」 
事情好像不太妙。谷协伸一一直专心听松元朗讲话。 
「我得了恶性胃癌,已经是第三阶段,听说移转到了胆囊、胰脏…还有肺部。」 
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松元朗很平静。他那轻松说话的模样,总起来实在不太像是他自己的事。不,他或许早就知道了。 
「化疗是有界限的。医生跟我说就算动手术,因为已经扩散到这种地步,不可能全部摘除。那样做反而更耗体力,只会提早结束生命。」 
穿过破璃窗的光线照在松元朗的脸上。他平静地说着。 
「我约你出来,不是为了别的事,而是希望由你来帮我动手术。」 
这简直就像电影中的情节。觉悟死亡的男人希望最后死在自己爱人的手中吗?这剧本也写得太自私了吧?谷协伸一并没发觉到松元朗的自私,而边预测他的回答边问说。 
「为什么你要拜托我?」 
松元朗些微将头转向右边。 
「因为…」 
我喜欢你…所以… 
「你的技术不是外科中最好的一个吗?」 
「什么?」 
这真是出乎谷协伸一预料的一句话。 
「我…是个死都不放弃希望的人。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想要赌赌看。我还想继续活下去,还有…想完成的事。」 
这时候侵袭心中的空白,谷协伸一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释,只能硬说即就只是空白而已。 
「认识你真是太好了。」 
在轻轻叹了口气后,松元朗这样说了。 
「不然的话,我也不能拜托你这种无理的要求了。」 
松元朗是打算利用我吗?谷协伸一不由得这样认为。是因为我的技术比别人好,所以才找我吗?只要是技巧高超的人,谁都可以吗?谷协伸一生气了。要耍找也该有个限度,算什么嘛!那种不知好歹的语气。谁要帮你开刀?都已经第三阶段了,做什么都于事无补。自己的这三个月都已经排满手术预定,更何况有谁会赞成这种存活机率不高的手术? 
「不过,小朗…」 
松元朗轻轻咳着。像是无法停下,而好几次震动肩膀。不久后,他开始激烈咳到连周围的人都开始住这边看过来。好不容易停止时,松元朗才将手离开嘴边。 
「之前还只像感冒而已,最近越来越严重了…对不起。」 
那苍白的脸看起来好妩媚,让谷协伸一忘记说出拒绝的理由,而一直凝视他的脸。 
「明天…我会去看诊,还请你多多照顾。」 
望向那慢慢低下行礼的头,谷协伸一寸注意到自己已经失去拒绝的好时机。 
在进入看诊室时,松元朗并没有对谷协伸一行礼。在简单询问完有关症状的经过后,谷协伸一说要听诊看看,松元朗很干脆脱下衣服。他的身体比谷协伸一的印象瘦了许多。松元朗以前就不算强壮,现在肋骨更是清楚浮现。松元朗仿佛对自己全裸和被谷协伸一触摸的事完全无动于衷,什么话都不说地乖乖听从谷协伸一的指示。 
甚至当谷协伸一趁护士不注意,恶作剧般捏起他的乳头时,他也没被吓到,彷佛将感情这字眼忘在哪里没带来似地面无表情。 
谷协伸一唤了口气,并将听诊器放在那平坦胸部上。松元朗的胸中传来像是洞窟中吹过的风的咻咻声。 
「…你之前有过类似气喘的症状吗?」 
「没有。」 
「你可以去柏个X光月吗?还有做血液检查以及照胃镜。」 
「好。」 
松元朗缓慢地站起来。 
「…喂,你要去哪里?」 
「抽血是在检验室吧?」 
他说的没错。 
「照X光是去放射线室吧?照胃镜也不是说照就照,先从能做的事先做起。请你给我检验的委托书和许可证明。」 
对方熟知医院的运作,反而让谷协伸一觉得棘手。谷协伸一像是被催促般写完委托书后,就交给了松元朗。拿到后他便二话不说地离开看诊室,谷协伸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事情不如想象中顺利,的确让谷协伸一感到焦躁不安。 
松元朗住进第一外科病房中最里面的个人房。 
「他是不是变得有点神经质?不怎么爱说话。」 
那个熟面孔的护士偷偷跑来跟谷协伸一这样说着。 
「他之前还满爱笑的…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先是太太过世,现在又轮到自己生病。不过话说回来,谷协医师你不是和他很熟吗?难道他都没有亲属吗?病历表上一片空白。虽然松元医生说没有…可是万一要是他那个了,到时可就麻烦,谁要帮他办后事呢?」 
「…我会再去问他一次。」 
谷协伸一每天都会前往探视情形。装说要触诊,叫他脱掉衣服并触摸也不只一、两次。但松元朗丝毫没有抵抗,而在谷协伸一将手指伸入大腿间时,他也没有反应,使得谷协伸一开始怀疑松元朗是不是性冷感了?由于松元朗本人强烈要求,而决定执行手术,执刀医生当然是自己。自己是他的主治大夫,又是他亲自指定。谷协伸一走出医院办公室,直接朝他的病房走去。 
进入手术室时,松元朗的表情完全汶变。手术顺利进行,在正准备切开腹部时,谷协伸一握着手术刀的手第一次感到彷徨。胃、胰脏、胆囊…癌细胞已经侵蚀得太厉害了。 
其它医师也是什么话都泄说地站在一旁。 
「依照预定计划,将全部摘除。」 
听到谷协伸一的话时,大家吓得抬起头。谷协伸一慎重地用旁人递来的手术刀将肌肉组织切开,全神贯注在手指上,并逐步进行摘除的作业。按照预定完成摘取全部脏器的手术,时间比原本预估的还快。 
「这样就全部结束了吧…」 
听到第一助手如此说着时,谷协伸一摇了摇头。 
「清洗淋巴腺。」 
「不是已经差不多了吗?再进行下去的话,只是在浪费他的体力。」 
「有可能感染到的器官全都要去除。」 
「太勉强了。更何况要怎么做…」 
「手术刀。」 
谷协伸一无视于那制止的劝告而拿起手术刀。真是看不顺眼!被侵蚀到这种地步的器官真是一点都不有趣!就让我一个不剩地将你们全部清掉!谷协伸一尽管焦急,但手指反而非常灵活地移动着。周遭同事都用极度惊恐的眼神看他那一心一意摘除病巢的模样,但本人都没发觉。手术最后比预计时间晚了三个小时才结束。但那样大规模摘除脏器,又不嫌麻烦地清洗淋巴腺的手术,所花费的时间真是快到令人吃惊。 
「果然还是学弟受照顾。」 
在谷协伸一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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