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加勒比海的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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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加勒比海的云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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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巴一条街:门前就是PHILIPSBURG最繁华的商业街。没想到在加勒比海法国人的领地,却由印度人执掌商业,从珠宝、电器、手表,到服装杂货全由印度人垄断,当地黑人也只有给人做导购打工的份儿。印度有一个新地族,商人遍及世界各地,凡是有买卖的地方就有印度人,有印度人的地方就全是新地人。也好像中国那样,一个人站住脚就带出一家子,然后就是整个村子。
  印度受英国的殖民统治几百年,好处之一就是能说一口蹩脚的英语跑便全世界无阻。亚洲的血统赋予他们聪明的头脑,殖民统治又给他们跑得远的工具,因此比中国人更吃得开。
  跑路的中国人:说起中国人,出了国,无论是教授还是文盲,一律平等。如果是第一代,要想搞经营,也唯有做餐饮的份儿。本地中国人至少两千,除了打工便是做餐馆,日子多半过得好辛苦。在中国餐馆吃饭,时而看见油腻腻的厨房边倚着个邋遢的十几岁小姑娘,既不会讲国语,也讲不好英语;烟熏大灶前的沧桑大厨,出来几十年,却赌得依旧身无分文。
  这里许许多多的中国人,辛苦一生攒了钱让孩子去美国或者去加拿大念书,只把一个繁荣发达的梦留给下一代,把辛酸奋斗的苦留给自己,老了死了带到棺材里。或许若干年以后,把汗与泪编到后代的教科书里,只化作“加勒比第一代华人创业史”的一个标题,让满口讲着外语,在明媚教室里穿着制服的黄皮肤小孩子在某次单元测验里,把他们祖辈的辛苦只当作一道填时间的填空题去背了。
  第三部分:没有冬天的岁末没有冬天的岁末 2
  天体浴场:法国区的ORIENT 
  BAY是有名的天体浴场,所谓天体就是天人一体,天做衣服地做裤。开车停在岸边,远远地就看见裸体的大汉泰然自若地在沙滩上闲庭信步(当然我只看见一个背影,而且也没太看清楚),领导见此情形,忙严肃地说:“小杨就不要过去了。”我忙知趣地戴上墨镜,以示我什么都没看见。
  再说历史:说殖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然,当西方的游客乘着包机从迈阿密、巴黎直飞加勒比海旅游,或者乘着小飞机从一个岛国殖民地飞到另一个殖民地的时候,中国人却在呼吸着污浊的空气做着耐克鞋和苹果仔裤,然后花上三天的工资领孩子去吃一顿麦当劳。剥削与不平等从17世纪到20世纪从未改变过。300年的路,让我们这位抱着正在吃奶的孩子,身后还拖着两个的小妇人,去追一个虽年过半百却依旧身体健康、精神矍铄且轻装前进的老绅士绝非易事,除非我们的孩子都会走路了,兴许能追上去,帮妈妈一把。然,路漫漫兮其修远。
  ● 十一月二十五日 星期二 曝晒 
  会转眼睛的壁虎现在,远离尘嚣,想想国内真觉得太过遥远,只有夜来幽梦才会重返故乡,开始练玄秘塔碑的大字。只求身体健康,过好每一天,能早日回家。
  这两天的事情很多,索赔要最后确定一个方案,我得把以前的东西全部学习一遍,另外还有堆成山的技术资料要翻译,一些我用中文都搞不明白的东东,热交换器,冷水机组什么的。
  那日,本来很惬意地坐在沙发里看书,突然摸到垫子下面有一条细绳子,抓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只死了的小壁虎。我住的房子里,每天有壁虎、小老鼠往来穿梭,开始还嘶声尖叫,后来看得习惯了,也就不再叫了,只做好防护措施避免这些小邻居钻到我的冰箱和衣柜里,因此也常有吃了最后晚餐的小老鼠横尸床前。这小壁虎可能栖息在舒适凉爽的沙发下,不知被哪个家伙一屁股坐成了标本。
  ● 狂欢节——生命的狂欢狂欢节已超出了节日的范畴,不仅仅是节日,是一场大众的文化盛宴,是快乐的海洋是街头的聚会也是典雅的舞剧。
  早在百年之前,意大利的天主教徒就在四旬斋(LENT)前开创了狂欢节。狂欢节的英文CARNIVAL,CARNI意为“肉食动物”,VALE意为“逃离”,两词相连是“摒弃肉食”的意思。进餐——摒弃肉食,身体——尽情放纵,由此开始狂欢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意大利的狂欢节享有盛名,流传到法国、西班牙、葡萄牙。当这些天主教国家占领了北美诸岛之后,复活节也被带到了加勒比海。
  18世纪,欧洲天主教国家的入侵者在加勒比海地区进行殖民统治,大肆贩卖黑奴,开展奴隶贸易。大批的黑人被整船地运到北美各小岛,他们带来了劳动力,带来了种植园的繁荣,也带来了非洲的文化。由此,当复活节流传到加勒比海以后,非洲的传统舞蹈和丛林音乐代替了欧洲的庆祝方式。
  加勒比的狂欢节被注以非洲文化的精髓,狂欢者面带神灵面具,头带兽毛花冠,大街小巷中穿梭游行,手拉手绕圈舞蹈。在非洲的丛林中,这种盛装围圈圈的舞蹈被当地人深信是可以驱赶妖魔,赶走烦恼,带来好运。
  狂欢节的庆典从准备服装道具就已经拉开帷幕,熟练的工匠在几个月之前就开始准备节日的面饰雕刻、头饰和羽毛插花,服装亮片花絮。
  节日的快乐从这时便已开始,就如我们中国人早在春节前一个月就开始扫尘、贴窗花、准备大鱼大肉、送灶王爷上天一样。
  现在加勒比的狂欢节内容丰富,有歌咏比赛、街头艺术比拼、选美、舞会等多个组成部分。每个岛的庆祝时间不同,每年吸引数以百万计的各地游客,繁荣了旅游。
  ● 十二月五日 明朗 
  我是一支鱼今天是安提瓜的劳动日,大家放假,坐船出去环岛游,一条敞棚的游船,只有20多个人,我坐船头,任海风扑面而来,打得满脸是沙子,畅快,船上音响放西印度小调,大家跳舞。
  加勒比海很干净,在海面上就可以看见水下几十米的海底珊瑚礁和卵石,清澈得如蓝色水晶,让人随时都想跳下去。
  船驶到深海处,找一个水最清最清的地方,魁梧的黑人大副带着船锚扎到水深处,将锚拴在海底的岩石上,船在海中央停稳。每个人发一套潜水行头,大副现场教授潜水入门知识,一个猛子扎将下去,到了只有动物世界里方可见的野生水族馆了,珊瑚和海扇成簇成簇地伸张着手臂,各色的热带鱼钻来钻去,如果能赤脚踩在海底的鹅卵石上那感觉一定很绝妙。
  我慢慢地往下沉,恰好有一群过路的黑桃鱼,每条约么有半尺长,它们身上的花纹和扑克牌里的黑桃一模一样,在我们几个人身边穿来穿去,倒是没有对我们发起进攻的意思,只不过对我们吐出来的气泡感到好奇,它们可能在奇怪还会有这么傻的鱼需要吐出如此大量的气泡才可以游泳。
  浪很大,稍不留神就被吹出去好远,感觉人在大海里实在是太渺小了,奋力地往船的方向游,终于还是体力不支从呼吸管里喝了一口水,咕咚咽下去,又咸了一个跟头。
  居然摸到两个硕大无比的海螺,拿回来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只可惜刚一拿到船上就被大副要求扔回海里去了。我晒个浑黑,两腮通红,现在背开始隐隐作痛。回来便觉,人生能够真正享受快乐的机会并不多,得意处需尽欢才对得起自己。
  第三部分:没有冬天的岁末没有冬天的岁末 3
  ● 十二月十二日 
  持续飓风几天停了两天水、两天电,飓风过后,一片狼藉,路边吹倒的电线杆一片一片的,往来的载重车拖走被风连根卷起的棕榈树,铁皮房的屋顶被风吹成卷儿,横在马路上。楼道里洋溢着发电机的柴油味和被雨水沤过的霉味。
  我们工地上可能损失一万多美元。前天刮飓风的时候,眼看见几十公斤的模板被吹在风中像纸片一样飘来飘去,十几吨的钢梁在房顶上悠来悠去,楼下泊的雪铁龙玻璃被打个粉碎,车库的大门被吹得大敞着,几十辆摩托车在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
  前天上午飓风最大的时候风速达到每小时130英里,雨卷在风里成了雾海,从玻璃向外看,感觉就像在鱼缸里一样,全是波涛汹涌,巨波荡漾,风雨大,已经看不见远处的海,只觉得四周全是海。
  四个人在屋里打牌,看水从门缝了汩汩地向里涌,起先还扫一扫,也是徒劳,只好任它流个遍地。我的蚊帐一半泡在水里,另一半在风中摇曳。风把外边的纱窗门全部拽掉了,唯一的一道木头门也脆弱地晃来晃去。我当时虽然脸上还算镇静,但心里真有点怕,不知道哪一分钟风雨就会破门而入。
  两天,连刷牙洗脸并刷碗冲厕所统共就用了一桶水,还惶惶不可终日地掰着手指头算剩下的水能用几天。停了电,屋里一点光线都没有,虽然4个人在一起,还是觉得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如果一个人被关在这样的小黑屋子里,一个小时就会疯。
  食堂没有水,没有电,大家一起去包饺子。几十个人挤在黑洞洞的食堂里,弄得浑身都是面,一大锅水,不知道是什么来源就用来煮饺子,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很好吃。
  屋顶上哗哗地流下雨水,黑人拿了个桶去排水管接水,于是我也拎个大桶去接水,就好像《活着》里面,大家抢大饼一样,如同打仗。抢到两桶水,觉得占了好大的便宜,可以用来冲厕所了。
  雨虽然停了,依旧没电,冰箱里的东西化了,水开始从里往外流,冰淇淋开始化,咸鱼开始泛味,赶紧吃,又形成恶性循环,厕所没有足够的水冲。
  ● 十二月二十日…十二月二十二日 圣卢西亚出差之……
  凌晨4点进雨林:时日早,做最早的一班5:00飞机去附近的小岛圣卢西亚赶上午9:00的谈判。4点起床,揉着惺忪的睡眼,刚下过雨,空气里一片水气,地里的青蛙很高兴,叫个呱呱。云已经散了,又看见儿时熟悉的北斗七星,斜斜地挂在天上,压的很低,恨不得从车窗里伸出手来就可以拽到它的尾巴。
  到了机场,人已经很多,这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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