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相思之故人歌(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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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相思之故人歌(第三部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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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寄水继续说:“你发现自己进错宫门后匆匆退出,路上只见一黑影朝着宫中东南角方向去了,你当时因为紧张并没有细想这件事,对不对?”   
  苏离淡淡答:“恩。”   
  “你想赶回自己所在的雅安殿,但是天黑心又急,再次迷了路,六神无主之际,发现前方墙角有一张折叠的羊皮,你一时好奇捡起打开,发现是一种类似地图的图纸,上面标注着无法看懂的文字……这些事情,都还记得吧。” 
  
  “栩栩如生。”   
  江寄水颔首,微笑道:“那呆会在御书房皇上问起,可要一一照实回答噢。”   
  苏离点头,心中暗付:“他怎么不给我一张描述中的羊皮,如果皇帝向我要怎么办?”但看江寄水并无此意,自己只好沉默不语。   
  马车忽然停下,帘子撩起,外面却并非皇宫。江寄水弯腰离座,一瞬的间隙里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苏离将车侧的小帘子掀起一个角度,江寄水就在这一小片视野中进了另一顶轿子。 
  
  马车再度起行,轿子与其并列着,直入宫门。   
  皇帝端坐龙椅之中,两侧无不是权倾朝野的重臣,苏离跨过门榄那一刻,只听一人以不悦的语气沉声道:“皇上召集众位朝臣审决数日前刺客逞凶一案,容王好大的架子,圣旨传下许久却迟迟不见入宫,分明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苏离见那人身着紫缎官服,身佩金鱼袋,明显是三品以上官衔。他的到来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皇帝正色道:“含章,朕有话问你。朕从皇后那里听闻四天前你入宫当夜,曾偷偷离开过雅安殿,还惊扰了太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独自溜出去做什么?” 
  
  苏离回答自己出生在雪天,因此对雪有特殊的感情,素来听闻皇宫宏伟壮阔,很想一睹覆盖了皑皑白雪时的夜景,加上雪地会留下脚印,所以不怕回来的时候迷路。   
  皇帝边听边徐徐点头:“傻孩子,皇宫不比僻野山村,彻夜有人巡视,你那些脚印一会儿就踏乱了!”   
  苏离“啊”了一声,道:“皇上,这么一说含章倒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   
  皇帝和朝臣眼睛俱亮:“何事奇怪?”   
  苏离佯作细想,回答道:“当时有个独自巡逻的侍卫,含章还兀自担心那侍卫会过来凶巴巴的盘问,不过他看见含章后微微一顿,就像没看见一样加快步伐绕道而去,所以心下觉得很奇怪。” 
  
  右侧有位大臣立即出列道:“皇上,当时有数名侍卫均目睹刺客身着侍卫服饰逃离,很明显这个刺客非常狡猾,意图混入伺机行事。”   
  皇帝点一点头,恩了声道:“含章,你继续说。”   
  苏离便按照不久前江寄水交代的一一禀明,说到那张羊皮时,随着描述的逐渐细致,众人皆惧然地面面相觑,皇帝更是面露惊色打断他:“那张羊皮呢,快快呈上?”   
  苏离一时卡住,正飞速思索答案,只听门外太监朗声通报:“容王到——”   
  江寄水在众目睽睽中悠然踏入,也不行礼,只是略一颔首:“臣弟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   
  皇帝没工夫计较皇弟的失礼行径,匆匆拂袖便盯着苏离道:“含章,你快说,那张羊皮现在何处!”   
  苏离只觉江寄水的目光从身后射来,如芒在背。她抬头开口:“回皇上,含章想起来了,当时随手放在枕榻之下,次日离开时已全然忘记此事,所以羊皮并不在身上。”   
  皇帝不等她说完便急急下令:“着人速去雅安殿搜寻!”   
  苏离突然开口:“皇上!含章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所有人皆微微一怔,江寄水也不例外,心中暗测,这一“想法”,似乎并不在刚才交代的内容之中。   
  皇帝叹口气,不耐道:“含章你有什么话,别卖关子,速速道来!”   
第97节:初展头角(4)     
  苏离迟疑一下,试探着说:“雅安殿里恐怕搜不出什么羊皮了,因为当日含章起床之后,那些丫鬟就把被褥枕头什么的卧具都收了起来,皇上现在去肯定找不到,回头一定怪罪含章胡说八道。” 
  
  “这倒也是……”皇帝皱眉略想,细问,“含章,当日服侍你起居的都是些什么人?”   
  “负责铺床叠被的丫鬟好象叫作玉……”   
  皇帝接过话头,疑声问:“玉荷?”   
  “啊,对了,就是玉荷。”   
  皇帝脸上登时显现怒色,江寄水“咦”了一声,悠然道:“皇兄,玉荷是皇嫂最宠信的丫鬟之一,也可以说是皇嫂的人,决不会同大逆不道的刺客扯上关系,其间一定弄错了。” 
  
  皇帝哼了哼,不为所动道:“来人,速去朝央宫将玉荷那贱婢带来!”   
  玉荷在惨呼声中被拖进御书房,后面紧紧跟随着怒容满面的皇后,太监通报声尚未响起,已被一把推开:   
  “皇上追查刺客,怎会疑心到臣妾头上来了,皇上千万不要轻信谗言,让亲者痛仇者快的悲剧重演!”  “亲者痛、仇者快……”江寄水吟诗般娓娓重复一遍,忍不住的笑意夹在话语间淡淡流露而出,“皇嫂,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真让臣弟耳目一新。” 
  
  皇后忿忿瞪他一眼,上前恳切道:“皇上!玉荷与此事断无关联,求皇上明鉴!”   
  “住口!”皇帝怒极,“含章,你当着皇后的面再说一遍,当晚你捡到的究竟是何物!”   
  苏离抬头,正对上皇后怒容,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女人,那副神情足以震慑任何凡人。   
  只可惜,苏离是普天之下唯一不会惧怕她的平民。   
  苏离直视皇后双目,并听见自己的声音轻缓却有力地响起:“启禀皇上,含章捡到一张折叠起来的羊皮,上面好象是地图,而且以一种含章未曾见过的文字作了标注。”   
  “你听见了吧!”皇帝冷笑道,“次日玉荷收拾被褥,发现含章随手放在铺上的羊皮地图,她没有声张,悄悄将地图带回交予你这个主子,你当真还要朕继续替你说下去吗!”  
 
  皇后在苏离说话时已脸色大变,皇帝开口期间更是惊诧无比,急急抢白道:“皇上,臣妾冤枉!”   
  “一派胡言!朕猜,那张地图画的想必是皇宫里的详细构造,用来标注的文字自然就是锦文,换言之,刺客不是别人,正是锦国派来的!”   
  这一声断喝,最后寥寥数字更让苏离突然想起锦蓝,脊背没来由地一凉。   
  皇后双膝跪地,呼喊道:“皇上明鉴,臣妾与锦国早已没有一星半点的瓜葛,臣妾如今一心向着皇上——皇上,我们多年夫妻,难道你还信不过臣妾吗!臣妾怎么会谋害自己的夫君呢?” 
  
  “这些年来锦国使节借进贡之名,频繁出入东宫,你别以为朕一无所知!你年幼时家中生变,曾在锦国避难,当时的锦王对你一家上下礼遇有加,宰相之子又与你青梅竹马,于是你的心早已归顺锦国,说不定还给朕戴了绿帽子!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皇上切勿听信谗言啊!”皇后倏地抬手指向江寄水,“皇上细想一下,若皇上身亡,得利最大的乃是容王才对!臣妾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熙瑞未满周岁,容王正好借摄政之名,篡权夺位,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江寄水不急不慢,淡淡冷笑:“皇嫂莫非是给逼急了,怎的反咬一口,皇嫂不会忘了本王对锦文根本一窍不通吧?更何况,本王的舅舅和老师六年前随军出征与锦国交锋,战死沙场,明眼人都知道本王跟太后都将锦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啖其肉食其骨,又怎会勾结他们的刺客对皇兄不利呢。” 
  
  “不必多说!”皇帝拍案而起,两旁御前带刀行走立刻上前一步,听候调令,“将皇后收监待审;锦国猖狂至此,大概已经忘了他们还有质子在朕手里的事!你们速去绯安殿把他们三皇子杀了,砍下头颅送回去以儆效尤——岂有此理!” 
  
  苏离大惊之下,阻止的话差点冲口而出,不过她尚未忘记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别说没资格央求皇帝任何事,就算有那个资格,又有什么理由去帮助一个敌国的人呢。   
  这时一个声音缓缓道:“皇兄,且慢。”   
  出乎众人意料,制止皇帝的却是容王,江寄水。   
第98节:劫狱(1)     
  第五章 劫狱   
  皇帝亦十分不解,火气都顿了一顿:“皇弟,你素来痛恨锦国,缘何阻止朕?”   
  江寄水笑一笑:“锦国既然有胆行刺,必已料到万一失败后,皇兄盛怒之下会杀质子泄愤的结果;臣弟早有耳闻,锦国人个个不怕死,尤其皇族成员,更是以牺牲自我为荣。质子锦蓝虽是皇后所生,却并非最得宠的皇子,杀了他,不但不足以给锦国人警告,相反却能给他们找到借口,大举进犯而免除后顾之忧。” 
  
  皇帝略一思索,忽而愤道:“难道朕会怕一个小小的锦国,朕就杀给他们看!”   
  江寄水平静地说:“皇兄,臣弟有更好的方法,既可以惩戒锦国,又能牵制他们。”   
  苏离心生不妙,皇帝却极感兴趣,催促道:“快快道来。”   
  江寄水瞥一眼群臣,笑道:“皇兄如果愿意,可否交给臣弟去办?”言下之意,这事要秘密详谈,皇帝颔首应了,江寄水又绕着仍跪在地上的苏离走了半个圈,皇帝睹此,方才想起宣她平身。 
  
  “皇兄,莫非这孩子就是太后跟臣弟提过的苏家后人?”   
  皇帝点一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苏红与母后的交情匪浅,于皇弟你更有授业之恩,朕正愁如何安顿含章,若皇弟不介意,就做这孩子的老师可好?”   
  江寄水面朝御驾,目光却落在苏离身上,语气淡淡:“臣,却之不恭。”   
  这次离开皇宫,江寄水得以名正言顺地与苏离同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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