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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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 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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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茨海尔如释重负的叹息一声,“既然您确定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博克里埃局长的死就目前看来只能说是一件好事!我只是在怀疑,博克里埃是军统调查局长,作为一位从事秘密工作多年的老军人,他不可能这么不小心!就比方说,如果特勤处的鲁道夫·霍斯伯爵被人毒杀,那么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你的意思是说……想杀死一位组织秘密战的领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多特蒙德说出自己的猜测。

“当然是这样,要不然这个世界上的密探早就死光了!”默茨海尔翻了个白眼,他看得出安鲁公爵一点都不了解特勤领域。

“公爵阁下,您知道吗?如果我是博克里埃,既然特勤处已经发布追捕令,那么我就会在第一时间逃跑,而且我会有多远跑多远!可博克里埃没有这样做,他竟然找了这样一处地方潜伏起来,这只能说明他在都林还有未完成的事务。所以……我认为事情绝对没有结束,有什么东西仍在等着我们。”

多特蒙德皱起了眉头,“博克里埃应该出逃,可他没有;博克里埃应该谨慎小心的应付出现在他周围的所有人,可他现在竟然被杀害了!整件事没有一处合理的地方!是不是这样?”

“就是如此!”默茨海尔男爵点了点头,“所以我刚才会说无法确定是他杀还是自杀,因为博克里埃若是自杀的话还有理由可以解释,比方说畏惧家族的刑罚;若是他杀……”默茨海尔没有继续,他只是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就像安鲁公爵自己说的,整件事没有一处合理的地方!

“元帅!”彼得上校突然说话了,他的手中揪住了尸体的衣角。

多特蒙德冲自己的副官点了点头,彼得立刻从自己的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他用尖刃挑开了袖口的衣料,然后从中取出一张小指般长短的纸条。

“271149!”彼得翻看着纸条,他很快就失望了,“元帅您看,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串数字。”

“271149?”多特蒙德接过纸条,他也很失望,这串数字令他联想不到任何事情。安鲁公爵只是检查了一下就将纸条递给了一脸好奇的默茨海尔。

来自军情局的情报分析官翻看了一下纸条,纸张很普通,市面上有的是,这说明在材质上已经找不到线索。

“这……会不会是一个档案?或是一个人?因为这令我想到了特勤处的档案局,也让我想到了那些秘密调查员,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编号。”

彼得上校摇了摇头,“水仙郡的档案编号和军人编号都是五位数的,我从来没听说过有六位数字的东西!”机要秘书边说边望了望统帅,也许这是只有家族高层领导才能知晓的秘密,但他看到安鲁公爵也摇了摇头。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默茨海尔男爵晃了晃手里的指条,“也许这东西是凶手留给咱们的!它可以把我们的调查引向一个错误的方向!”

多特蒙德没有言语,他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无法开口的博克里埃。看得出,他的这位叔叔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一定非常不甘心!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安鲁公爵想到了这头老狐狸,不是他将自己引到这儿来的吗?看来一切都跟这位总理大臣脱不了干系!

一位军事情报局的调查员突然拉开窗帘,灿烂的光线立刻涌进室内。他又推开帘后的落地窗,阳台上摆放着许多花盆,浓绿的吊蓝和耐寒的藤蔓植物沐浴着初冬的夕阳。

街面上传来混乱的呼喝和肮脏下作的叫骂声,这名调查员转向屋内的人。

“元帅阁下,处长阁下,您们应该看看!”

查拉图南小街是都林城内历史最悠久的街道之一,它像许多老街一样狭窄,道路两侧多是那些年久失修的老建筑,这些建筑不高,一层是开向街内的小铺子,二层三层是都林社会的中下层市民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

查拉图南小街有另外一个称呼——断头路!狭窄的街道由南向北,北方的街口被圣查拉图·西斯耐特教堂堵住了。恐怕没有人不知道查拉图·西斯耐特的大名,这位圣徒曾是杀死无数异教徒的大英雄,他在死后被光明神派往冥界,成为死神的化身。

在教堂前的小广场内有一处年代久远的石台,石台上矗立着同样古老的断头机。大家都应看出来了,查拉图南小街就像它的绰号表述的那样,是都林城那些死刑犯的最终归宿。

断头台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教历前一世纪,它的石梯上沾染着斑斑血迹,年代和风霜的洗涤将血迹化为条石内的纹理,混合着苔藓,变成令人恐惧的油墨色。

“在都林斯科特大教堂接受洗礼、在大学城接受学位、在汉密尔顿宫坐班、在佩内洛普大道定居、在司法大厦忏悔、在查拉图南小街离去!”这是都林人用于形容首都贵族恢弘一生的口头禅。历史上那些站在查拉图断头台上的角色无一例外的拥有这些特点,他们都曾是都林城内豪光无限、叱咤风云的显贵。

今天,查拉图断头台的历史篇章又将书写下辉煌的一页,它要迎来又一位顶级贵族,前帝国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经过历时半年的审理和审判,泰坦帝国皇帝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陛下终于委托最高军事法庭下达了最终裁决令。

关押着前近卫军元帅的囚车从南方的街口行驶过来,“热情”的都林市民围拢上去,他们堵塞了街道,并用腐烂的水果和浓臭的口水向披头散发、浑身血迹的老元帅打招呼。一群贵族青年早就在查拉图南小街的民居内租好了“观礼”的房间,他们抬出事先准备的一筐臭鸡蛋,然后便以元帅为目标炼起投掷的功夫!

“叛徒!”“卖国贼!”“婊子养的!”“来亲我的屁股啊!”“为死难的勇士报仇!”群众的面孔扭曲着,他们脸膛通红,用世间最污秽最下作的言语叫嚣谩骂,他们的眼睛投射出刻骨的仇恨和凶蛮的光彩,就连郐子手都比他们逊色。愤怒的群众用一切可能的方式羞辱着皇帝确认的死刑犯,他们在向囚车撒尿,将粪便丢掉囚徒的脸上,也许觉得还不解恨,一个满手恶臭的家伙扯着脖子大叫:“把嘴张开!再尝尝这个!”于是……又是一记。

孩子们可说不出大人们口中的肮脏词句,他们用稚幼的童音叫骂着混蛋、草包之类的东西。这些满街乱蹿的孩童随便拣起任何东西都是武器,有石块儿、有咬剩一半的糕点、还有个孩子把一只路过的野猫也扔了出去。

瓦利尔·西普留斯,曾经的近卫军总参谋长,曾经他的掌握着帝国军人的人事大权,掌握着帝国军部的全部预算和开支。可是现在,他的样子已令熟悉他的人无法辨认,这位元帅的将校服已经变成碎片,碎片和着血污沾在他的身上,现在又沾染了许多秽物,看上去就像一位马戏团小丑的新衣。

护卫囚车的近卫军士兵并不在乎人们的喧嚣嬉闹,他们只是驱散了那些手持砖头和棍棒的家伙,为首的骑士长用盾牌敲打着阻塞道路的人群,整支队伍移动得缓慢至极。

囚车尾部固定着好几条铁链,铁链拖在车后的石板路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木制手栅,每具手栅都控制着一名囚徒,这些神情惶恐、神态委靡的人犯都是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家人,这里面包括元帅的男人、女人,似乎特勤处和司法部放过了这个家庭中的孩子。

元帅的家人得到了更加热情的关照,罪魁祸首注定要下地狱,痛苦只能留待这些幸存者去品味。

囚车在阳台下穿行而过,默茨海尔·德·库西特想到了许多事情,如果不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关照,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地方从事什么营生。所以……男爵认为有必要对亲王的父亲提起一件事。

“公爵阁下,您知道吗?虽然前近卫军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被证实犯有多项罪名,但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这位元帅与妻女山事件有关的确凿证据!”

默茨海尔看了看安鲁公爵的脸色,多特蒙德似乎极感兴趣。

“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特勤处的鲁道夫·霍斯伯爵将一切与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有关的东西都搬离了军部,连军事情报局掌握的各种文案材料都没放过,结果就是我们军部自己的调查力量被完全排除出罪证的指认工作!审理的对象毕竟曾是近卫军的一位统帅,鲁道夫·霍斯伯爵的做法多少都说不过去,他等于得罪了半个首都军官团,而阿兰元帅竟然没就这件事向……”

“男爵阁下!”多特蒙德突然打断了军情分析处长的话,“您要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怀疑也只能放在心里,这样做对人对己都有好处。”

默茨海尔没再说什么,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但他的心底却翻起滔天巨浪,因为安鲁公爵在提起这件事时的口吻竟然跟阿兰元帅一个样子。

郐子手出现了,两名胸膛长满黑毛的高壮大汉走上断头台,他们赤裸上身,头上戴着红色的尖顶套帽,只在套帽中露出淡漠的眼睛。

人群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不清楚状况的人一定以为他们是在庆祝狂欢节的降临。

前近卫军参谋长被拖出囚车,负责押运的近卫军军官将皇帝的手令和帝国最高军事法庭的裁决书交给了圣查拉图·西斯耐特教堂的主教,这位大主教接过文书,他打量着形神可怖的死刑犯。

“人犯就是他吗?”

骑士长看了看身后的囚徒,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没错!就是他,前帝国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

“确认完毕!”大主教在皇帝的手书上盖下自己的印章,这位面目和蔼的神明使者向骑士长笑了笑,“死神不会知道他是帝国近卫军总参谋长,你无须为这件事感到愧疚。”

骑兵长点了点头,他冲身后的士兵吩咐了一声,“把人犯送上去。”

人群中再次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口哨声此起彼伏,真的就像过节一样,面对沾染着无数血污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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