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生活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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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生活顾问-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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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几天,小圆亲自到养羊的谷中看了一回,却发现有个草少的谷,角上已秃了一小片,田二见她疑惑,回道:“夫人,羊爱卷草根吃,这谷中草少些,所以才秃了,我正准备让他们再寻个牧草丰盛些的地方呢。”小圆暗暗自责,到底未做过农妇,居然犯这样的错误,要是让羊啃得遍草不生,往后上哪里赚钱去。幸亏那世的记忆还残存些,稍一思索有了法子,吩咐田二将羊白日里也圈起来养,本来的放羊人负责割草喂羊。田二庄稼汉出身,想了一想就明白过来,喜道:“夫人这法子好,羊少了走动,恐怕还要肥些,且人动羊不动,也不用过几天就要将羊换个地方了。”

小圆亲眼看着他们把羊赶进圈里,又派了人去割草,这才放下心来,回去窝在房里陪程慕天下了好几天的棋。这天她悔棋到第五回,程慕天恼火丢了棋子不愿再同她耍,她便攀着他的胳膊撒娇儿:“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不如我们到坡上去走走,老闷

在屋里也不好。”程慕天正有此意,两口儿便都换了粗布衣裳,携手爬上山坡,看那些庄妇种高粱。

程慕天在田埂上慢慢走了几个来回,道:“你种一山的高粱,还不如我船上的一桨。”小圆便知他是又想回去了,就问他:“若爹还找你要契纸该当如何?”程慕天默然,朝远山望了半晌,不再将下山的事提起。小圆见他如此,心中也不好受,但此事暂时没有解决之道,她只得转了话题,拿胳膊肘撞了撞程慕天,问他赵郎中中意的到底是不是采梅。

程慕天闻言怪她多事,哪家的丫头配人不是主子说了就算,“阿绣的婚事我就奇怪,一个丫头还非要我遣媒人去。”

小圆白他一眼:“那你怎地就准了?来我家的媒婆可是穿黄背子的。(南宋穿黄背子的乃是中等媒婆)”程慕天忆起往事,嘴角朝上勾起来:“我不过是谢她替你传了那方春江水暖的帕子罢了。”

小圆不解。问他何谓春江水暖地帕子。

程慕天先走到田埂另一头。离她远远儿地方道:“昔日东坡居士有诗云:春江水暖‘鸭’先知。”

小圆这才明白过来。他是笑话自己绣地那对儿鸳鸯像鸭子呢。她又羞又恼。举拳冲过去欲打。却因隔了一条田埂追不上他。地里劳作地庄妇又多。她也不好多跑。只得忿忿地坐到地上扯那可怜地野草。

程慕天盯着她瞧了半天。觉得自家娘子红着小脸着恼扯草地模样实在可爱。就把那海运地生意抛到了脑后。上前拉她一把。板着脸道:“你一个夫人。坐在这里成何体统。还不跟我家去。”

小圆还真以为他讲究规矩生了气。老老实实跟在他后头回到茅草屋。不料一进门便被程慕天紧搂到怀里。她怔了一会儿。正要骂他假正经。就觉着他有地方变化起来。这可是大白天。鉴于程慕天以往地“不良表现”。她忙缩手缩脚。又提采梅和赵郎中转移他注意力。

程慕天喘了好一会子粗气才平息下来。拉着小圆坐到榻上。道:“你也叫采梅学你绣个鸭子送与赵郎中。探一探不就知晓了?”小圆把他瞪了又瞪。但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就等吃饭时装了愁眉苦脸地模样。对着几个丫头唉声叹气:“二郎说赵郎中差双爬山地鞋子。偏我又把针线上地婆子留在了家里。”

采莲偷偷瞧了采梅一眼,寻了个差事将她支出去,这才捂嘴笑道:“夫人可以将此心放下了,我同采梅住一个屋,早见她悄悄做了鞋给赵郎中送去了呢。”

小圆就是想起前些天看见赵郎中穿了双新鞋,但却不知到底是谁的手艺,所以才有此一探,此时见采莲给了她这样的答复,自然十分替自个儿丫头欢喜,开始盘算起她的嫁妆来。

不料正不声不响摆筷子的阿彩闻言却道:“赵郎中不是好人,穿了采梅姐姐的鞋子,还偷偷跑去谷顶上瞧孙大郎的娘,两人一个在山上一个在谷底喊话玩儿呢。”

阿彩一向是个闷葫芦,轻易不开口说话的,连她都这样讲,那赵郎中去看孙氏必不是一次两次了。小圆揉了揉额角,先前不过担心采梅表错情罢了,可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程慕天到底更了解男人些,劝她放宽心:“赵郎中不是那浪荡子,必会给采梅一个交代,再说孙氏是嫁过一遭人的,怎能作正妻?”小圆一听就急了:“听你的意思,作妾便无问题?你不是最记恨妾室的?”程慕天莫名其妙看她一眼:“我记恨自家妾室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记恨到别人家去?”小圆气得直捶桌子,发狠道:“若赵郎中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我必不把丫头给他。”程慕天无法理解小圆为何对个丫头如此上心,小圆却想的是:我自家的丫头,自己的人,岂能容人欺负了去。

她正寻思要找机会问一问采梅的意思,就见田婶满脸急色进来,“夫人,天黑了还有人送信上来,说阿绣不好了。”小圆一怔,田婶凑 到她耳边讲了几句,她惊得猛站起身来:“难产死了?你莫不是哄我罢?”

第三十五章 赵郎中

我很想说,阿绣的命运是亲们给改的,我替她谢谢各位。

还有这章的章节名,其实我想叫《无语》的,因为小圆对采梅那些丫头的婚姻观念很无语,但我知道,是小圆反应太过激,采梅她们的才是正常的不知小圆圆在古代漫长的时间里,那样一种美好的憧憬是否会被无情的现实渐渐磨砺,我倒宁愿她永远天真些(貌似她从未天真过,汗),永远把丫头当做自己人,永远替他人多想一些……(另,这不是凑字数的。)

上回说到小圆惊闻阿绣难产而死的噩耗,怎么也不肯相信,田婶哭道:“孩子太大了,头怎么也下不来,这才……可怜阿绣……”小圆眼一酸,也要落下泪来,突然想起,阿绣上回过年时才有的身孕,忙问:“阿绣的孩子并未足月,怎地就早产了?”程慕天听她这一说也疑惑起来,程福他们这胎还不足八个月,就算难产,多半也不会是这样的情形。田婶睁大了眼泪:“我进陈姨娘家门时阿绣已是嫁了,原来她怀的娃娃还未足月,难不成是骗人的?”

阿绣自五岁上就跟着小圆,二人名为主仆,实则姐妹,程慕天知小圆焦急,忙让人去叫送信人,不料那小厮早已摸黑下山去了。田婶见状安慰小圆:“夫人,必是诓人的,不然为何这样急。”小圆缓缓点头,一颗心却始终悬着,整夜碾转反侧。

第二日天还未亮,她正要使人下山去探消息,程三娘的口信就到了,那小厮却是陈姨娘家的,累得腿直发颤,“夫人,程三娘说来不及写信了,遣我连夜送口信来,让少爷夫人千万莫回去,说是家中海船失窃一事已被泉州的大房知晓,使了人来正在家住着呢。”

小圆不放心,问道:“三娘可曾提起阿绣?她可还安好?”

小厮摇头道:“不曾提起,绣姐姐怎么了,我昨日还见着她来寻陈姨娘呢。”

小圆气得直咬牙:“想骗我们回去自投罗网也就罢了,偏要咒人死。”程慕天把小厮叫到一旁细问了几句,却连声叫好,笑着让田二带他下去歇息吃酒。小圆犹自生气,程慕天劝慰她道:“不过虚惊一场,这样的馊主意,定是丁姨娘出的。”小圆见他竟是春风满面的样子,奇道:“大房都从泉州赶来抓你这只贼了,你还笑得出来?”

程慕天走到里屋坐下,方道:“他们哪里是为失窃来的,其实是因泉州的海货运来临安无人接应,兴师问罪来了。”

小圆问道:“不是还有叔叔家么?”

程慕天露出一脸地不屑。小圆心下明了。必是叔叔家地几个儿子都不很成气。便又问他是否要回去。前些时候程慕天日夜挂念着家中生意。此刻却不着急起来。搂了小圆道:“等着人来请咱们罢。且先睡个回笼觉。”

小圆见他志在必得地样子。心知离他们下山地日子不远了。又因即将入秋。天气渐冷。便忙着安排庄中诸项事宜。加派人手收竹笋。喂肥山羊;叫田二在尚未竣工地别院里修上了取暖烟道;又让采梅按着家中下人地份例给庄户们分发了秋冬地衣裳。

这日她正在房内捏针线。想给程慕天再绣个帕子。采梅红着脸进来道:“夫人。赵郎中来了。”小圆抬起头。只见赵郎中一身新夹袄。正是采梅前些日子缝地那件。她笑看采梅一眼。羞得采梅扭身就跑。

赵郎中上前施礼道:“夫人。山中天气凉。我想求夫人多给几个火桶子。”小圆诧异道:“采梅没给你送去?”赵郎中点头道:“送了两个。但我怕冷。因此厚着脸皮来找夫人再要几个。”

过冬物资就是采梅管着。火桶子又不是什么紧要物件。为何不直接找她去拿?小圆冷着面将赵郎中上下打量。突然发问:“你是要给谷中孙氏送去?”

赵郎中愣了一愣。倒也大方承认。

小圆愈发不悦:“赵郎中,所有庄户我都是一视同仁,难不成偏漏了她们母女?”

赵郎中忙道:“夫人,我并无此意,我只是……”

“只是要赶着去表心意儿?”小圆打断他的话,她以为赵郎中会矢口否认,不料他却朗声道:“不瞒夫人说,我的确怜惜她们母女,她们孤苦无依,女儿又患了肺痨,着实可怜。”

小圆放缓了语气,“我知道她们可怜,早让人送了过冬的衣物和火桶子去了。”说完故意把他身上的夹袄一指:“这是孙氏替你做的?”

赵郎中马上摇头:“不是,这是采梅的手艺。”

他竟如此理直气壮!小圆强压下怒气,道:“采梅虽然跟我的时间不长,但也是极受看重的,既识得字,又有一手好针线,一手好厨艺,等她出阁,我是要将卖身契还她的。”

赵郎中郑重道:“夫人尽可放心,我绝不会委屈采梅。”

“怎么个不委屈法?”小圆问。

赵郎中道:“禀报双亲,使黄背子媒人来,聘为正妻。”

“那孙氏呢?”小圆紧紧追问。

赵郎中竟叹了口气:“只能委屈她做个妾室了。”

采梅躲在外头站了半日,只听得屋内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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