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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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相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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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被夜色悉心包裹的城市,五光十色,蒸腾着人声,或挥发或沸腾。
他把手放进口袋里,转过身来,看见她的东西还放在椅子上,走过去,无奈地笑笑,拿起来,决定离开。
突然门外有脚步声,细碎而急促。
他推门,却看见苏静澜站在门外。
“家珑,海沫呢?来过没有?”苏静澜的脸色难看,说话的时候微微颤抖。
他举了举手里的包,无奈的耸肩,“来过,又走了。”
苏静澜是他母亲多年的好友,算起来,是今晚的介绍人,可是,她说临时有事大概要迟点来,他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和她见过面,算不上是陌生人。谁知道……他苦笑。
“跟谁一起走的?”她连忙问。
“接了电话之后。”他没有说,她是不告而别。
“哦。”苏静澜苍白着脸,刚刚她看见的难道真的是他们?
                  第二十五章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有房子,钥匙用红色的混纺毛线穿起来,就挂在自己的胸前,奔跑着,一个人,铜质金属就拍打在胸前,钻进校服,冰凉凉的。
那时候她觉得一切都是无比简单的,开心了奔跑大叫,难过了一个人躲起来大哭一场,躲猫猫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耐心藏好,没人找到她就解散游戏也无所谓,没人和她交朋友在郊游的时候一起牵手走路也所谓,体育课上动作笨拙被取笑也无所谓。
童年再孤单也无所谓,因为她有自己的骄傲。
她把钥匙插进门锁里,轻轻转动,咯吱一声,木门应声而开,她窥视到一些,于是,生活的齿轮决定不再眷顾她,重重碾过她所有的年少。
她真的不快乐。
画面开始跳转,来到她独自生活的年岁里,整整六年。
那样起伏巨大的时间过程,她试图拽住年少的尾巴,越过时差,谨慎而敏感地追忆一些人一些事,很累,是生理年龄不能负荷的累。
原来,思念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他把她的手移到他的左心房,扑通扑通。
他拽住她的手腕,纠着本该凌厉的眉,轻轻问,如果在这里,我们没有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我们有没有可能?
他唇齿的温柔。
他在夜里起身的每一次叹息。
他在耳边絮絮的呼吸。
他头发的触感。
他手指的温度。
他的抑制他的苦恼他的无奈他的脾气他的心疼。
难道,这一切仅仅是为了成全她年少时的遗憾?
没来得及思考,清晨的薄薄光圈便钻进窗帘的缝隙,顺着地板折射,一层层的开始浓厚,直到晕满整个房间。
有浅浅光影调皮的跳上她单薄的眼皮,她睁眼,就看见一张被放大的脸,正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神经还停留在梦里,没来得及回神,她眨了眨眼睛,看见他的眼里有笑,伸出手来紧紧环住她的腰,纳入怀中。
“你昨天说想我,是不是真的?”他的声音响在头顶。
她抬起脸来,闭上眼睛,不回答,只是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被她难得的主动所动容,想要获得更多,她却突然推开他。
“啊嚏~~”一个酣畅淋漓的大喷嚏。
杜倪风想起昨晚她哭得一塌糊涂,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到近半夜,医院没去成,还把他的衣服蹂躏得乱七八糟。
海沫把脸从他的胸前抬起来,看着他越来越严肃的表情竟然有龇牙吐舌的冲动。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坐起身来,再把她抓起来。
“起床!”
海沫被他突然的举动怔住,不明所以。
“去医院!”
他啄了啄她的嘴角,一脸非去不可。
十月末,初秋的寒气氤氲,杜倪风恨不得把她塞进衣服里,两人一路紧挨着上了车,驶离原地。
而这一切全部落入藏匿于墙角拐弯处的肃静蓝的眼里,她还穿着昨晚的衣服,整整站在这里一夜,颤抖着也浑然不知。
嘴巴里只是嘟囔着,真的是真的是……
电梯上升的空挡,他们紧紧拥在一起,唇齿地纠缠,忘我而激烈。
叮得一声,电梯门打开,有人进来,海沫低吟一声,想推开他,他却以退为进把她逼进角落,舍不得轻易松开。
她睁开眼睛,看见对面的金属面板上投射出她模糊的影,脸颊悄悄泛红,眼神瘫痪而迷离。再别过脸来,看见刚刚进来电梯里的女人正睁大着眼睛疑惑地盯着她看。
女人怀着身孕,显然是去楼上的这家私人医院做孕检的。
她正欲羞愧地把脸埋进杜倪风的脖颈,却听见一声惊异而充满惊喜的声音,来自那女人。
“夏海沫!”
海沫当即被石化,这样在公共场合昭然亲密也是第一次,难道这么不巧,偏偏遇上熟人,而且,还在她的“熟人”相当少的情况下。
杜倪风显然很不爽,转过身来,检查并打算适当清理身后发出声音的“异物”,却听见她再一次叫道。
“杜倪风?”
                  第二十六章
她是不是又干了一件显得年纪很白长的事?
林晓葵看着眼前一对神色尴尬的男女,简直想立即咬下自己的舌头,她轻浮的嘴巴……懊恼。
“晓葵?”海沫试着叫她。
寻着记忆的线索,总算认出她的眉目。
海沫把她所有的表情纳入眼底,她的样子没多大的变化,只是怀孕让她的身体变的有些臃肿。
“真是巧啊,那个……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这个那个,省略号……她那还算伶俐的舌头,在此刻根本就是白长了几根神经的一团肉。
其实,情况并不如她想得那般严重。
一时间,海沫觉得许多年少的记忆一齐找上门来,甚至没心思分神忙着尴尬,汇集了全身所有剩余的理智,却轻轻推开身侧的杜倪风。
可是,他偏偏扣着她的手指,不放开,反而更紧。
林晓葵的眼球顺着俩人的动作转动,电梯应声而开,她也终于涨红了脸。
因为,目前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到一个罪恶的词,就是乱伦。
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紧紧地,海沫试着挣脱开来,却无果。
杜倪风明白自己的占有欲,未免显得孩子气了些,可是,他就是不想让她不动声色的撇开他。
僵持了一会儿,才发现林晓葵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过是小小的感冒,因为被她拖了很久,扁桃体有发炎的症状,取了药,从医院出来,气温骤降,不经意间有雨点砸下来,雨点大却稀疏。
杜倪风揽过她的肩膀,“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还要工作,我自己回家休息就行了。”她拒绝,知道他忙。
“那好。”他并没有一贯的坚持,只是看看她,眼神雀跃,“晚上见。”
海沫冲他挥挥手,直到他的背影投进稀疏的雨点里,直而挺拔的。
突然有人自身后拍住她的肩膀,她回头,看见林晓葵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
“海沫,好久不见。”
她们沿着路旁的盲道走,偶尔几滴雨点砸在伞上,顺着雨伞面料的纹理渗透。
林晓葵的沉默来自于她此刻一些偏离道德的猜测,而海沫,只是在等,一直以来,总是由她来挑起话题。
“你和杜倪风是怎么回事?”一路上,她拿捏着该用什么语气来说话,不能质问,那样听来有打探别人私隐的嫌疑,对于一个准妈妈来说,保持心情舒畅固然重要,可是,如果一定要扼杀她强烈的好奇心,她情愿再郁闷一点。
海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显然,隐瞒根本是毫无意义的。“如你所见。”
“你们俩之间的确是……”那种关系?这四个字另她浮想。“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社会关系那栏填得可是兄妹。”
“晓葵?”海沫突然在她的身旁停下。
“恩?”林晓葵陷入遐想之中,终于从个人情绪里拔出来,却发现海沫正侧过脸来看着自己,她听见她的声音,自持,不想辩解。
“我和他都是成年人,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是么?”
这一句反问,海沫曾在无数个夜里问过自己,只是一直欠自己一个答案。
林晓葵摇头,“海沫,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有这么不理智的时候。”
海沫把脸别过去,她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几个月了,怎么一个人来做检查?”
“五个月零三天,因为……”
“……”
她们聊了很多,海沫很久没有在一天之内说过这么多的话,她能够原谅林晓葵冒昧的好奇心,正如她能够适时掐断所有不愉快的话题的尾巴,这样是默契,所以,她乐意集中精力地和她闲聊。
各自留了通讯方式,散了。
海沫独自一人去看了电影,身心投入,悲喜动容。
出了电影院,已是傍晚时分,车流人声汇聚在耳边,她仰起头来,阴霾的天空像一幅颜色晦涩的巨幅海报,鞋尖上有雨点,她知道正在下雨,却不想顾及。
有风吹乱了头发,其实她根本没理由情绪动荡。遇见了旧友,欢畅的聊天,再缩在黑暗里看一场电影,精神放松,而现在,杜倪风一定在等着她的电话,她只要轻轻按下快捷键,让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或者见一面。
她不想承认她被林晓葵的话所影响,她说服自己只是因为天气太糟糕。
                  第二十七章
她在公寓的楼下,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自己的那扇窗,没有灯光,她突然想起杜倪风白天说过晚上见。
打开门,玄关处,躺着他的鞋子,海沫放下手里的东西,难道他在这里?那为什么没有开灯?她试着叫他的名字,“杜倪风?”
毫无动静,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束花,他的外套随意地被扔在沙发上,鼻间有一股熟悉的烟味,她打开卧室,仍然没有灯光。窗边的人影正一手抵在手肘下抽烟,火星点点,明暗间,印着他的脸,无端的落寞。
“你怎么了?”她了解他的坏习惯,没有开灯,只是走进他,轻轻问。
他不说话,吐出一口烟,沉沉地似在叹息。
海沫不知道他莫名的苦恼来自何处,只是看着这样的背影,有想安慰的冲动,她走进他,自身后轻轻抱住他。
“你怎么了?”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轻轻问。
他灭掉指间的烟,转过身来,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海沫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和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这样被他抱在怀里,说不出的安全。
“海沫,你想要什么?”她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响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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